第五章
「不在房裡?奇怪了,一大早,凌雲會去了哪裡?」東方傲情才踏出房門,要到前庭尋他,就聽到有人聲往這裡來。那聲音……是她!他提氣一縱,躍上了屋脊。
「香妮表姊,你說這樣妥當嗎?畢竟我是女子呀!若是由我先向他吐露心意,他會不會覺得我太隨便輕浮了?」李綻荷輕啟朱唇頗為猶豫的道。
「與其我們在一邊胡亂的臆測猜想,倒不如把話問個明白爽快些。不過,綻荷,如若他對你有意,那當然是最好了,你爹那邊我自也會幫你說的,但若是他……對你無意,我希望你能看開些,天下間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你沒必要為他的無情難過。」眾多親友姊妹中,就綻荷與她感情最好,她不願意這個表妹與她一樣也被男人所傷。
「我知道,表姊,若他真對我無意,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一定要求到他的憐愛。」鼓足了勇氣輕敲了房門數聲,等了半晌,不見有人來應門,李綻荷遲疑的朝房內喊道:「方二哥,你在嗎?方二哥。」
房內一直沒人應聲,她輕推開了房門,走進房中,果然房內空空的沒人。
何香妮沒進屋,見到她轉出房門,問道:「他不在?」
「嗯,我想他可能去練功了吧!」李綻荷有些失望。
「那我們四處去找找他吧!」何香妮道。
「表姊,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學武之人在練功時不喜歡有人打擾,不如等他練完功我們再找他。」這幾日表姊一直勸她對他表明心意,她直到昨夜才下定決心,今早要對他吐露心意的,但沒見到他,昨夜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氣已散去,她委實沒有勇氣先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
「綻荷,」何香妮心知她沒勇氣向他告白,也不再逼她,「好吧!那等下次碰到他時再說吧。」走了二步,她忽然想起一事,奇怪的問:「綻荷,你覺不覺得奇怪,我來山莊也好幾天了,但是你那方二哥的師兄,我到現在都還未見到,每次我們要方公子請他師兄出來一見,他總是有一堆的借口,不是說他師兄身子不適,就是說他師兄還未起床,要不就說剛好出庄,到附近散心了,我覺得他這位師兄似乎有心要避著我們。」
「我想不會吧!他師兄沒理由要避著我們呀!又不是見不得人。」
何香妮微一沉吟問:「綻荷,你說他師兄也姓方,叫什麼名字?」
「叫方情。」
「他長什麼模樣?」
「他生得風姿俊美、儀錶翩翩,若說人品,是比方二哥強,不過,他的武功比起方二哥可就差多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何香妮深思了片刻道:「綻荷,你精於書畫,你把他的畫像畫下來給我看。」
「為什麼?」李綻荷不解的問。
「我懷疑他是某個人。」何香妮的嬌顏忽現幾分柔情,卻又帶著更濃的幾分陰鷥與驚懼。
「誰?」
她沒正面回答說:「我記得他曾說過他收了三名弟子,我懷疑方凌雲根本是他的門人,而方凌雲那稱為師兄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若不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另一名弟子,但以他之能,他的弟子絕不可能會是無能之輩,但他的弟子不曾見過我,根本沒必要避我不見,所以極有可能就是他。」
李綻荷聽得一頭霧水,「表姊,你所指的是誰呀?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你說的話。」
「等我看了你畫的人像后,就可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懷疑的那個人了,走吧!回你房裡去,你快把他的人像畫給我看。」何香妮拉著李綻荷快步走回房。
直到她們離開后,東方傲情才躍下屋脊,瞅著她們離去的方向一眼。
「看來要提早離開了。」不過,這趙寄楓山莊他倒也沒白來,至少讓他得到了一名妻子。算算日子,今天她剛好滿十六歲了,她要去找爹,他正好帶地走。
東方傲情往後山那處禁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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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方凌雲才一踏出林子,就見到師父正要進林子。
「凌雲,你怎麼會由裡面出來?」東方傲情訝異的問。
「因為這幾日師父總行色匆匆不見人影,我猜想師父可能是到這林子里來了,所以今早才特地進去一探。師父,您正要進林子嗎?那林子里也沒什麼秘密呀!不過是住了一位姑娘而已。」
「你見到了她?」
「是呀!她好像正在收拾包袱要離開呢!」他略過剛才在林子里與那姑娘發生內—些小糾紛沒說。
這該死的丫頭,莫非她想自己悄悄離開?東方傲情急急走進林里,怕魂魂已由那處山洞離開。
「師父。」方凌雲急跟著進去,不解師父臉上為何有一抹關切。
東方傲情疾步走進竹屋,在門口與提著包袱要走出來的魂魂碰個正著。
「是你!」猛然看到他,魂魂的心底無由的泛起了一抹欣喜,還有一抹——不知是什麼,像是捨不得的感覺。「既然你愛來這裡,我走之後,你就可以常來這裡了,就算你要把這裡佔為己有也沒關係。好了,你別擋我的路,我要走了。」她本想悄的離開,不想讓他知道的,沒想到會與他碰個正著。
東方傲情冷冷地看著她,一抹憤怒閃過俊臉。「你竟然打算要背著我私逃!我說過我會帶你到鹿鳴山去找你爹的。」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魂魂脫口駁斥道。
東方傲情嚴厲的瞅視她,聲音冷厲道:「是嗎?看樣子我昨天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不遵夫言,這個罪名可大了,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
方凌雲看傻眼了,有些狐疑師父話中之意。怎麼師父非但與這女子認識,似乎還關係非此尋常。
魂魂昂首瞪著他。「你不要不知恥了,你才不是我丈夫!」忽然瞥到了東方傲情身後的人,魂魂驚喜的道:「我告訴你,我娘已經為我選好了丈夫的人選。」
「是嗎?你娘不是已死了,怎麼幫你選丈夫?」東方傲情的眼中冒著火。
魂魂指著方凌雲發出驚人之語:「是娘顯靈幫我選的,就是他。」
「凌雲!」東方傲情回首瞪住他,震驚的詰問:「這是怎麼回事?!凌雲,你怎麼會成為她的丈夫?!」
「師父,我……」饒是他素來口才無礙,但一時也教師父滿含凌厲震驚的眼神與驚怒的語氣給震懾得說下出話。「不是她說的這樣,我……」
「他是我娘幫我選的丈夫,不准你對他這麼凶。」魂魂急著擋在他們兩人之間,警告的瞪著東方傲情。
「你別亂說話,我才不是你的丈夫,你不要害我。」這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對她說過,他不可能當她的丈夫。
「你說什麼?你是我娘特意為我所選的丈夫,你怎能否認?」魂魂回首不諒解
東方傲情突地怒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把話給我說清楚!」
魂魂捂著有些耳鳴的耳朵。「說就說嘛,你幹什麼兇巴巴的吼這麼大聲,想嚇
「那就快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雲怎會成為你的丈夫?!」東方傲情冷凝的瞥著她道。
「就是不久前,我到娘的墳上向娘告別時,」她突然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小聲道:「我問了娘,到底誰是我的丈夫,怎知突然吹來了一陣風,我手中的手絹突然飛到了娘墳旁的樹上,我只好爬到樹上去拿手絹了,誰知就在要下來的時候,我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跌下了樹,他,」她指著方凌雲道:「不知從哪出來,抱住了差點要跌下樹的我,你說,這不正是娘給我的指引,說他正是我的丈夫嗎?」
「凌雲,是這樣嗎?」東方傲情冶瞅他問。
方凌雲一瞼的無辜,急著撇清被她扣上的關係。「是的,我剛才進這林子一探,突然聽到竹屋後傳來一陣聲音,所以我便走過去一看,怎知就見到有人自樹上跌落,我好心的接下她,然後她就莫名其妙地說我是她的丈夫,是她娘顯靈,我跟她解釋不清,糾纏了半晌,我就胡亂找了個借口想先離開,就在林外剛好碰到了師父。」
魂魂正色的警告方凌云:「你說什麼?原來你剛才說有一些事要辦,是故意找借口離開?那可不行,你是我娘替我找來的丈夫,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呢?」
「魂魂,你弄錯了,你娘顯靈所說的丈夫不是凌雲。」東方傲情拉過她面向自己,不許她糾纏著徒弟。
「什麼?我娘說的不是他!那麼是誰?」魂魂杲望住他。
「你娘顯靈將你的手絹吹上樹上,其實暗示的那人,是剛好接住你的那人的尊長。」
方凌雲急忙附和:「不錯,一定是這樣。手絹是被風吹到了樹上,而我剛好就在那時來到樹下,可見你娘指的那人是站在樹下的人的尊長。」他總算有些明白師父的心意了。但師父竟然會看上這女子,也真是奇怪!這女子若沒毀容前,想必也是挺美的,但此刻她臉上的那道疤,減損了她的美,實在說不上是個美人。
「呃,那麼那人是誰?誰是他的尊長?」魂魂望了方凌雲一眼不解的問。
東方傲情瞥了方凌雲一眼,方凌雲立即會意的趕緊道:「我的尊長就是我的師父,而我的師父就是目前站在你面前的這位。」
「他!」魂魂瞅著東方傲情一眼,不信的道:「不可能是他的!我娘生前就不准我嫁給他,我娘說的絕不會是他。」
東方傲情敏銳的聽到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揪著眉心瞥視了林子一眼。
「魂魂,既然你包袱都收拾好了,也該是我們離開的時候,走吧!我們就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裡。」不管什麼事先離開這裡再說。
「由林子出口離開?!不可以的,娘說我不可以由那裡出去的。」
「誰說不可以?」他箍住她的手,不理會她的抗議,強拉著她往林外走。
「師父,怎麼我們今天就要走了嗎?」方凌雲跟隨在後問道。
「我們身分被識破了,不走還留在這幹嘛?」
「什麼?他們知道我們的身分了?」方凌雲微訝異的道。
他才說完,他們就撞上了匆匆而來的何香妮及李綻荷,還有李繼志及他的幾名弟子、隨從。
魂魂在見到李繼志他們后,發怔的停止了掙扎,獃獃的瞪著他們看。
「真是你!」在見到東方傲情時,何香妮嬌艷的面容掠過幾抹難懂的情愫。
「四年不見,香妮,你比四年前又增艷了幾分。」他淡淡的掃她一眼,不帶任何情感的道。
「不知東方門主大駕光臨,款待不周之處請見諒。」李繼志走到何香妮前,對東方傲情拱手道。不久前香妮拿著畫像來告訴他,方情就是東方傲情時,本來他還尚有一分懷疑,這看似一介文弱書生、談吐頗和氣的人,真會是人稱妙手邪聖的東方傲情嗎?
經過幾日的觀察,李繼志是個急公好義、爽朗之人,所以對他,東方傲情維持了幾分的客氣道:「少莊主,客氣了,我原是無意驚動少莊主的。既然你們知道我的身分,我也不多留了,告辭。」他箍著魂魂的手,逕自越過他們要離開。
「東方門主請留步。」李繼志出聲喚道。瞥見東方傲情鉗制住的那女子,他注意到那女子臉上的那道疤,記起了她是誰。
「少莊主還有事要指教嗎?」東方傲情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
雖然對李繼志還不算討厭,但在扮了這麼久的笑臉后,他可沒興趣再繼續佯裝和善。
「東方門主,此處林子是家父嚴令的禁地,不準任何人進入,東方門主來者是客,自是不知敝庄有此規定,所以,我自也不好追究東方門主擅入禁地之罪,不過,還請東方門主留下此女,她是我們山莊的人。」李繼志不慍下火的道。
「若我決意要帶她走呢?」他不以為意的冶聲回他。
「家有家規,請東方門主不要強人所難。」他的意思說的很明白,若他真要強人所難,那麼他也只有不客氣了。
「說的好,家有家規,那麼我要帶走我妻子,這應是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吧!」
東方傲情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時驚呆了,這名女子是他的妻子!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李繼志有些慍惱的道:「東方門主,你這話是在戲弄我們嗎?她是本庄的人,何時竟成為了你的妻子?」
「我有必要拿我自己的終生大事來戲弄你們嗎?她,」他覷了魂魂一眼,執起她的手腕,露出他給她的手鏈道:「這就是我給她的成婚信物,前夜我為她戴上這條鏈子時,她就已是我的妻子了。少莊主,算來你是魂魂的舅舅,我稱呼你一聲舅老爺也是應該的。」東方傲情狂傲的斜睇李繼志,冷然的出聲:「舅老爺,我此刻可以帶走我的妻子了嗎?」
「這……」李繼志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原來是當真的。
何香妮不願置信的顫聲驚問:「你真的要她當你的妻子?!」
「不錯,這種事情我能拿來當笑話說嗎?」東方傲情沒什麼表情的瞥了何香妮一眼,道:「香妮,若你不健忘的話,我們之間似乎有一筆帳要算。」
「什麼帳?」驚聞此言,何香妮心虛的不敢直視他,她將目光陰冷的投注在魂魂身上。這女人有哪一點勝過她,他為什麼會……
「別給我裝蒜,不過,今天我沒時間跟你算蝕骨摧心散的事,改日我會跟你算那筆帳的。」東方傲情冷漠的瞅了她一眼,將目光瞥向李繼志道:「舅老爺,告辭了。」
「東方門主……婚姻大事要有媒灼之言、父母之命,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李繼志出言想攔住他。
「我們怎會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風和雨為我們的大媒,而我岳父雖然目前下落不知所蹤,但是我岳母已在黃泉之下為我們做了福證;舅老爺,你還有什麼意見嗎?莫非你是想向我索討聘禮,啊!我真是太大意了,雖然你們從來不曾善待我的妻子,只給她粗衣粗食,甚至還划傷了她的臉,不准她走出這林子一步,但是,看在你們畢竟還是供養她到十六歲,這聘禮我還是會命人送來的,你們就等著收吧!」東方傲情雖然和氣的笑說,但話里所透出的寒意,卻令人膽寒。「凌雲,我們走。」
「東方門主,請不要強人所難,她是本庄的人,我不能讓你帶走,否則我無法對家父交代。」雖然對他有些疑懼,但就這麼讓他帶人走,不等於他們寄楓山莊向他示弱嗎?
「你的意思是要動手?那倒也好。凌雲,你就陪少莊主玩幾招,讓他能對老莊主有所交代。」東方傲情輕描淡寫的道。
「是,師父。」方凌雲神色自若的站出來拱手道:「少莊主,請。」
見心上人要與父親動手,李綻荷緊張的注視著他們,一手揪在心口上。
兩人倏然交手,各自展露出各自的絕學,數十招過後,在輕微一嗤聲下,已分出了勝負。
李繼志面色慘然的瞪著自己左臂被利劍劃出的劍痕,委實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會敗在這麼個僅及弱冠的小子手中。徒弟武功都如此精湛絕妙,他不得不相信東方傲情的武功應更臻爐火純青。
「少莊主,現在你可以向老莊主交代了吧?」東方傲情面色冷漠的瞥了李繼志一眼,冷冷的道:「那我們告辭了。」
李繼志沒敢再攔住他、也無力攔住他,只能任他們在他眼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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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個是我的舅舅嗎?」魂魂由震驚中回神,獃獃的問東方傲情。
小二送來了滿桌子的菜肴,東方傲情餵了魂魂一口菜。「你說的是李繼志?不錯,他是你舅舅,不過這種舅舅,有或沒有並沒有任何差別,你就當他不在了就是。」與她相處的第二日,他就已經查清楚了她的身世,知道魂魂與寄楓山莊的關係。「快吃,吃飽了我們還得趕路。」
「那其他的人也是我的親人嗎?」魂魂問。一直是孤孤單單長大,如今突然看到了親人,心頭五味雜陳,又是震驚又是驚喜。
「血緣上算是吧!不過他們可一點都沒把你當成是親人,你不用一廂情願的開心。」東方傲情冷冷地澆熄她的欣喜。既然人家沒當她是親人,她又何需在意他們,她有他已經十分足夠了。
「我……」魂魂難過的低垂下頭。
「別想了,那些人不值得你為他們費神,快吃飯,我們待會還要趕路。」夾了滿滿的菜到她碗里,東方傲情半命令的道。
「師父,我們待會要去哪?我們是不是要趕到陰平縣去和大師兄他們會合?」方凌雲總算自師父「娶」了師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如若照師父的說法,那樣子就叫「娶」的話。
「嗯,不過,我們要先儘快離開這裡,這還在寄楓山莊的勢力範圍,若是他們有什麼突襲,可就麻煩了。』他倒不是怕寄楓山莊的人來突襲,而是不想才剛下山的魂魂驚嚇到,「凌雲,你去找來兩匹馬,我們待會就動身。」
「是。」方凌雲隨即離去。
「我要去鹿鳴山,我不跟你們去別的地方。」魂魂出聲抗議。
「你別心急,我們會去鹿鳴山的,不過,我們先要到別的地方辦點事,再到鹿鳴山。快吃,你現在不吃飽,我們趕路之後,就要到明天才有城鎮可以休息。」
魂魂默默的瞅東方傲情一眼,沒再說話,埋首在飯碗中。突然發覺這些食物十分的美味,比她以前在山上吃的不知好吃多少倍,不再想其他的事,她用心的享用這些美味食物。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東方傲情溫柔一笑,命小二打包幾份乾糧帶著上路。
見她吃飽了,睜著一雙好奇的眸子怯怯的看著客棧里來來往往的人,他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魂魂,外面還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以後我會帶你吃遍人間所有的美味、看遍所有的美景。」
他雖然蠻橫不講理,但有時又會對她很好,除了娘之外,他是第二個會關心她的人,一股暖流蕩過心頭,她痴然的望住他,忽然覺得有他陪在她身邊,讓她頓覺好踏實、好溫暖,好像天塌下來她都可以不怕。
望到她微濡濕的眼,東方傲情調笑道:「怎麼了?我這個做丈夫的對你太好,你感動得想哭是嗎?」
魂魂揮開他的手,斂起感動的神色,瞪著他道:「你不要一直自稱是我的丈夫,我娘會生氣的。別以為那時在林子里我看不出來,是你逼你徒弟,不准他當我的丈夫,還瞎編出那套話來,你以為騙得了我嗎?」
「你才是莫名其妙,憑一條手絹飛到樹上,就胡亂指凌雲是你的丈夫,你羞不羞呀?竟然亂認丈夫!」這丫頭似乎一時不惹他生氣,她就不舒服。
魂魂不服的道:「我哪有亂認丈夫!那是娘顯靈告訴我的,否則怎會這麼巧,我才正在問娘誰是我的丈夫,就突然吹來一陣風,把我的手絹吹到了樹上,而就在我要跌下時,他就那麼巧剛好接住我,這不是娘在告訴我,他正是我的丈夫嗎?」
「那只是巧合。你最好認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一女不能配二夫。」東方傲情嚴正警告。
「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我可沒答應。」見他望她的眼神愈趨嚴厲,她的嗓音愈說愈小聲。
東方傲情最後聲明道:「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除了接受外,別無選擇。」
他決定的事不容許人置疑。瞥見方凌雲上二樓來,他拉起她,下樓乘馬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