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菁菁怒不可遏地看著毅擎。「郭董，你當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讓你包？」這一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別生氣！不然說『共同生活』也可以，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娶你了。」毅擎微笑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我為什麼要嫁你？而你又為什麼要娶我？就因為在婚禮上的鬧劇嗎？」菁菁忿忿地說道。

「我並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這一個事實而已。」毅擎淡淡地說道。

「更何況你不覺得嫁給我，比在這裡忍受客人的『上下其手』好多了嗎？」毅擎提醒她。

菁菁揮揮手。「別說了，今天你是我的客人，我得好好招待你才是。」倒了杯白蘭地，遞到毅擎的薄唇旁。

毅擎的手攬著菁菁的腰，唇慢慢地貼近酒杯，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毅擎微笑著問菁菁。

「高級俱樂部。」菁菁緩緩說道。

「是呀！所以這裡的入會費一年就得花個上百萬。」

「什麼？上百萬？」菁菁不敢相信地看著毅擎。

毅擎緩緩地點點頭。「事實上，花個上百萬是有價值的，來這裡的人大多是商界的人，而且雖說這裡的小姐，願不願意都看個人意願，但是基本上小姐在包廂內，還是得乖乖地聽客人的話，而且你們不是『顧客至上』嗎？你想你們主管會讓你得罪客人嗎？」

「寧可要小姐走路，也不會得罪客人。」菁菁想起了蕭賜的話。

毅擎再度點點頭。「當然，否則你以為誰要花這個錢來這種高級俱樂部？當然是有利益才來的。」

菁菁了解地點點頭。

毅擎的手從菁菁的腰，慢慢地往上游移，直到她的胸前，解開了她旗袍的胸扣后，恣意地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隨後唇也往上貼去，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吻著。

「不……我不要……」菁菁抗拒著，雖然她也曾和男友做過類似的舉動，但是畢竟雙方是在你情我願的狀況之下，而不是在這種場合之中。

毅擎停了下來。「知道了吧！就是這樣，仔細想想，你一年內得忍受眾人的上下其手，何不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娶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菁菁實在不懂，為什麼條件這麼好的郭毅擎執意要娶她。

「我認為你很適合我，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女人是你這種型的！」

「喜歡我？我們才見面沒幾次呀！」菁菁說道。

「那不是問題，不是嗎？你，」他指著菁菁。「吳菁菁，成功地吸引了我！」

「是嗎？」菁菁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你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但是我們可以慢慢地了解彼此，不是嗎？」

菁菁低頭思考了下，才緩緩地點點頭。「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得先說明清楚，免得到時我們互相有疙瘩。」

「什麼事？在下洗耳恭聽。」毅擎壓下雀躍的心情，平淡地開口。

菁菁看著毅擎平淡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歡喜；她實在是萬分沮喪，她害怕接下來的話會令毅擎勃然大怒。

毅擎看著菁菁猶豫不決的表情。「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打趣地說道。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再不說的話，乾脆就不要說了。」

「我『那種事』不是第一次。」菁菁澀澀地開口。

「什麼事？」毅擎不知道菁菁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處女。」菁菁紅著臉把話給說完。

毅擎聽完忍不住大笑出聲。「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處男吧？」原本以為她在擔心什麼，原來是這種事。他明白時下有些男人，喜歡在婚前拈花惹草，但卻要求將來的另一半必須是要「完美無瑕」的。

「當然不可能！會來這種地方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處男呢？」菁菁嘟著嘴、紅著臉說道。

「那就對了！我這人最公平了，既然你不是處女，而我也不是處男，那就沒關係了，何況我根本不在意那層小小的膜。除了這個……你不會有孩子吧？」只要情投意合就行了，以前的事就隨風而去。

「當然沒有！」菁菁鼓著臉說道。

「那我們就沒有問題了，不是嗎？」

菁菁點點頭。

毅擎將菁菁從腿上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按了通話鍵。

「郭董，有什麼需要嗎？」雪子嬤嬤緊張地開口說道。

「叫蕭賜來一趟，順便將菁菁的借據拿過來。」蕭賜是毅擎的大學同學，也是這傢俱樂部的負責人，而毅擎則是俱樂部的幕後出資者，知道他的身份的，想當然也只有蕭賜而已。

「是……」雪子嬤嬤恭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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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進來。」

「毅擎，有什麼事嗎？」蕭賜笑著說道。

「將吳菁菁的借據還給她吧！」毅擎微笑著對蕭賜說道。

蕭賜二話不說，將借據還給了菁菁。

「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呀？老同學了，可得坦白說哦！」蕭賜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未來的老婆。」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

「謝謝！」菁菁拿出了那張五百萬的支票，遞給蕭賜，卻被蕭賜拒絕。

「為什麼不收？是不是因為還欠五十萬？」菁菁緊張地問道。

蕭賜微笑地搖搖頭。「既然我們大老闆都說不用還了，我又怎麼會收呢？」

菁菁搔搔頭，她真不知道蕭賜所講的是什麼意思；她看看蕭賜再看看毅擎。「啊……」她怪叫了聲。

「什麼事？」毅擎微笑著問道。

「你是這間俱樂部幕後的出資老闆對不對？」她想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可能性。

毅擎點點頭。「是呀！你有點笨哦！否則怎麼會想這麼久？沒想到我未來的老婆智商有點低！」

「一時想不起來嘛！」菁菁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那就是笨了。」

「還有沒有事呀？」蕭賜看他們倆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於是開口問道。

「你怎麼還在呀？」毅擎以為蕭賜早走了。

「快走了啦！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時間看你們卿卿我我。」他說完便退出了這間貴賓室。

「你們的房子賣掉了是不是？」

菁菁點點頭。「是呀！」

「那你們現在呢？」

「我們一家三口租了間小公寓。」菁菁回答。

「我買幢新房子給你們好了，租房子很不方便的。」毅擎體貼地說道。

「這不太好吧？」雖說租房子真的很不方便，一個月也要一、兩萬的租金，但是讓毅擎破費實在令她很過意不去。

「為什麼不好？就當聘金好了。」毅擎微笑著說道。

菁菁睨了毅擎一眼。「現在什麼年代了，哪有人在收聘金的？」

「沒關係的，我們下個星期一就結婚好不好？」

「這麼急嗎？」急到她都還沒有時間和她那「群」男朋友分手咧！

「早一點結婚比較好，以免到時又另生枝節。」他可沒忘記毅剛的婚姻，就像場鬧劇般。

「那好吧！」菁菁也只好無奈地答應了。

「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好了。」毅擎體貼地說道。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那送你到停車場。」

「等一下哦！我先去換衣服。」菁菁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更衣室，換下一身的旗袍，穿回原來的服裝，才回貴賓室。

「那走吧！」毅擎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摟著菁菁出了貴賓室，走向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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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的公關小姐全都羨慕地看著菁菁，她們剛才已經聽雪子嬤嬤說過了，菁菁就要嫁給「慶祥集團」的總裁郭毅擎了。

「真是好運，這樣也讓蜜兒撈到個有錢的好丈夫。」公關A搖頭說道。

「可不是嗎？『慶祥集團』的總裁耶！金山、銀山花一輩子都花不完。」公關B羨慕地說道。

「如果剛才是我坐台的話，那我就是總裁夫人了！」公關C也感嘆地說道。

「豈不是？何況蜜兒都二十四歲了，我們比她更有本錢。」公關D嫉妒不已。

「算了!既然郭董挑中的是蜜兒，我們再『怨嘆』也沒用，還是乖乖地陪客人去吧！」小甜說了句實在話。

正當所有的公關小姐要回去自己的包廂時，一個人影突然從角落竄了出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想做什麼？這裡是會員制的俱樂部，你怎麼可以進來？」公關C嬌斥著。

「還不走的話，我們要叫保鏢了。」一些俱樂部的老闆為了怕客人或黑道份子糾纏旗下的小姐，往往都會花費巨額請些保鏢來保護小姐和店裡的安全，當然蕭賜也不例外。

「這位小姐，等等……」這名記者連忙阻止要去找保鏢的公關D。

「你到底要做什麼？」小甜不耐地說道。

「我想要和你們談個交易。」記者從口袋裡掏出了五萬元，在公關小姐面前晃來晃去。「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了。」有了這條獨家新聞，區區五萬元算什麼?許多雜誌社一定會出高價收買他的新聞和照片的。

「你問吧!」公關A說道。

「『慶祥集團』總裁郭毅擎身旁的女人是誰？」記者好笑著問道。

「我們俱樂部的蜜兒，不過她已經不做了……」公關B心直口快地說道，讓小甜來不及阻止。

「也就是公關是嗎？」

「是呀！」

「別說了！」小甜緊張地說道。

「小姐，你別太緊張嘛！」記者對小甜說道，並用錄音機將公關的話全錄了下來。

「這是你的車？」毅擎指著身旁這一輛鮮紅的MARCH小車。

菁菁得意地點點頭。「可愛吧？」她笑嘻嘻地說道。

「怎麼這年頭大家都喜歡開MARCH？」他記得慕慈有一輛MARCH，亞璇前陣子也叫毅剛買了輛給她，就連自己的妹子靖柔也有一輛，只是都不常開。

「對呀！它長得很可愛嘛！」當初她會想買MARCH也是因為外觀可愛、討喜的緣故。

「對了，你的車呢？」菁菁好奇地問道。

「停在你車子的隔壁。」毅擎微笑著回答。

菁菁看著隔壁的賓士六百。「果然是有錢人，不過這年頭社會治安不大好，別開太招搖的車比較好，台北市還有很多重大刑案沒破吶！」她好心地提醒毅擎。

「你的意思是要我換開計程車是不是？」毅擎打趣地問道。

「也是可以啦！最起碼比賓士好一點，被綁架的機率小一點。」菁菁微笑地說道。

「真是太感謝你了，還沒進我郭家的門，就這麼為未來的老公著想。」毅擎笑嘻嘻的回答。

「那就這樣了，我留住址和電話給你。」菁菁從皮包內拿出紙筆迅速地寫下地址、電話遞給毅擎。「我先走了。」向他揮揮手后，她便坐上車，離開了俱樂部的地下室。

吳菁菁的男友有一卡車，現在既然有人要幫她還債，那當然再好不過了。至於……喜歡他嗎？結婚？對方是總裁耶！吳菁菁在心中想道。不是嫁給老頭子或禿頭就不錯了！做這行還能指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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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下個星期一就要結婚了。」毅擎高興地向眾人宣佈道。

「怎麼這麼快？」郭成富驚喜地說道。

「是呀！這樣婚禮會來不及籌備！」李月仙口頭上雖這麼說，但是她腦海中已經開始計劃要邀請參加婚禮的對象了。

「我打算公證就好了！太鋪張的話很麻煩的。」毅擎說道。

「是呀！太鋪張的話的確很麻煩，還是去公證比較好一點。」亞璇抱著小艾艾微笑著說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有任何意見。」郭成富搖頭說道。

「我想你們也不能有任何意見。」毅剛抱著甫出生的兒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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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擎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這間房子是他瞞著家人另外買的，范姿倩就住在這裡。

「毅擎，你回來啦！」姿倩高興地擁著毅擎，幾年前當毅擎拜託她當他的假女友時，她一口就答應了。因為除了毅擎本身所開的優渥條件外，她對他本身也具有好感。

「是呀！」毅擎摟著范姿倩坐在沙發上。「我有事和你說。」他微笑著說道。

「我倒杯咖啡給你好不好？」范姿倩甜甜地說道。

「不用了，乖乖坐好，我有事和你說。」

「好嘛！」范姿倩嘟著嘴說道。這幾年和毅擎相處下來，她是真心對毅擎的，所以她願意就這麼沒名沒分的和他在一起，因為她深信毅擎到最後一定會娶她的。

「這幾年來麻煩你了。」毅擎微笑地說道。

范姿倩搖搖頭。「怎麼會麻煩呢？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不想再耽誤你的青春了。」雖然只是金錢交易而已，但女人的青春是很寶貴的。

「沒關係的，我不在意。」范姿倩微笑著說道。

「我想，姿倩，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范姿倩好奇地問道。

「我想結婚了。」對於范姿倩的心理，毅擎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點明而已。

范姿倩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她就知道，等久了就是她的。

「所以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一句話，硬生生地打破了范姿倩的美夢。「你不是要娶我嗎？為什麼……」她囁嚅著說道。

「我沒有說要娶的是你呀！我下個星期一就要公證了！」毅擎眼帶笑意地看著范姿倩。

「對方是誰？」范姿倩極力忍住憤怒的心情，冷靜地問道。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毅擎打量著這間買了兩年多的房子。「這間房子就送你吧！」

「不！」范姿倩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呀！」

「冷靜下來，姿倩。」毅擎安撫她的情緒。

「毅擎，不要這樣，就算你結婚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呀！」

毅擎拿出了這房子的鑰匙放在桌上。「我原本想好聚好散，但是，現在我想這是不可能了，明天我會叫人把房子過戶到你的名下。」他說完便從沙發上起身，卻被范姿倩拉住了手。

「不要走！」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伸手解開了自己的睡衣，讓睡衣滑落到地面，呈現姣好、曼妙的身軀。

「姿倩，你這是做什麼？」毅擎冷聲說道。

「毅擎，我和你在一起兩年多了，你為什麼不碰我？」

「姿倩，別讓我厭惡你。」毅擎搖頭說道。

「不！不要走！我是真心喜歡你呀！」姿倩摟住了毅擎結實的身體，哭喊著說道。

「我也喜歡你，但我討厭現在的你。」毅擎說出心裡的話，當初會選上范姿倩是因為她既不吵也不鬧，沒有想入主郭家當大少奶奶的企圖，所以才會選她；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怪他一時大意。

「我不在乎名分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范姿倩拉著毅擎的手，撫著自己豐滿的胸脯。「難道你對我一點都不心動嗎？」

毅擎的大手慢慢撫摸著范姿倩柔軟的胸；在以前，他也許不能剋制自己，但現在……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看著范姿倩。

「姿倩，我並不想誤了你。說對你不心動那是騙人的，畢竟你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是我不想誤了你。」他誠心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范姿倩的淚一滴滴地滑了下來，她很難接受自己心甘情願等了兩年多的人，竟然就要娶別人了。

「哭了就不美麗了。」毅擎彎下身，撿起地上的睡衣，披在范姿倩的身上。「乖，別哭了。」他安慰著她。

「都要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他為什麼總是這麼溫柔，就連要分手了，對她還是這麼好，她痛苦地想著。

愈是這樣，愈令范姿倩沒辦法恨他。「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呀！」她哽咽地說出心裡的話。

「你的未婚妻長得有我漂亮嗎？」她繼續說道。

范姿倩的話令毅擎想起了菁菁那張上了細緻的化妝的臉蛋，他搖了搖頭。「她沒有你一半的美。」這句話是真的，並不是用來安慰范姿倩，他曾仔細端詳過菁菁的臉蛋，褪去那些美麗的妝后，那只是一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了。

「那為什麼選她而不選我？」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讓我有結婚的念頭。」他想到應邀參加結婚典禮那天，捧花直直地掉落到他的懷中，而他竟瘋狂地摘下了自己的尾戒，套入她的手指的舉動。

那是天意吧！註定他是得娶菁菁的！

「就這麼簡單?」范姿倩懷疑地問道。

毅擎微笑地點點頭。「就這麼簡單，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他拿出車鑰匙，離開了范姿倩的住所。

而范姿倩則是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茫然地望著毅擎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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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要結婚了。」菁菁對著吳金德夫婦說道。

「真的嗎？」吳金德高興地說道，自己的女兒已二十四歲，早就到了適婚年齡了，每次和她提結婚的事，總是被她隨便搪塞過去。

「對象是誰？」謝蕙如驚喜地說道。

菁菁從皮包里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喏，這個拿去還高利貸，別再幫人做保了。」

「菁菁，你哪來這麼多錢？」吳金德驚訝地說道。

「你未來的女婿說這是聘金。」菁菁笑著說道。

「聘金？」吳金德愣了下。「你該不會是為了還五百萬的高利貸，把自己給賣了吧？」吳金德懊惱地說道，怪也只能怪自己實在太大意了，竟然替自己的弟弟擔保，欠了一千多萬，如今才會賠上自己女兒的幸福。

「對象是不是又老又禿頭的？」謝蕙如緊張地說道。

「當然不是！」菁菁對自己的母親搖了搖頭，看著父親沮喪的樣子，連忙揮揮手。「不是的，我才不會為了區區五百萬而把自己賣了，我是在同學的婚禮上認識他的。」

「真的嗎？」謝蕙如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但是看她那種表情又不像在說謊，她心裡暗忖著。「那我們以前怎麼都沒有聽你說過！」

「當然是真的，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他明天晚上會來我們家。」菁菁舉起手掌，五指併攏地發著誓。

「那我就放心了。」吳金德說道。

謝蕙如這才心安地收了這張五百萬的支票。

「女兒，我未來的女婿出手這麼闊氣，可以告知他在哪兒高就吧？」吳金德好奇地問道。

謝蕙如連忙點點頭，她也很好奇到底未來的女婿是哪號人物，出手這麼大方。

「說出來你們也不見得聽過呀！」這句話說的可是事實，雖說是商界名人，但普通的小老百姓怎麼會去注意那些呢？更何況據她所知，自己的母親看報紙只看影劇版及體育版，自己的父親是看休閑娛樂和報導頭條而已，至於財經新聞那一版，往往都是喂垃圾桶。

「菁菁，你的意思是說我未來的女婿很有名是不是？」吳金德興奮地說道。

菁菁點點頭，以毅擎的名氣來說，應該算是名人了。

「菁菁，你就快說吧！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們不認識呢？」謝蕙如著急地說。

「那我只說一遍喔！沒聽過的話，自己去翻商業雜誌。」菁菁聲明。

「好！」二人一致點點頭。

「他叫郭毅擎。」她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二人開始低頭想著，偶爾還可以聽到吱吱喳喳的聲音或是討論聲，幾分鐘后，二人便安靜了下來。

「怎麼？想到了沒？」菁菁玩味地看著自己的父母。

「我只知道一個叫郭毅擎的人而已。」但是可不認識他，吳金德在心裡補上這一句。

「我也只聽過一個叫郭毅擎的人。」謝蕙如也點點頭。

「是『慶祥集團』的總裁嗎？」吳金德隨口問道，想也知道不可能，人家商界的名人，怎麼會看上自己的女兒呢？

「你們知道他嗎？」這一句話讓兩人又安靜了下來。

「真的是『慶祥集團』的總裁？」謝蕙如不敢相信地問道。

菁菁點點頭。

「女兒……你是不是在做白日夢？人家是集團總裁，怎麼可能會看上你呢？」

「真的是他呀！」菁菁發覺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怎麼？自己的名聲真的那麼差嗎？講出來的話都沒人要相信。

吳金德揮揮手。「算了!女兒，你就別再騙我們了。」他擺明了不相信菁菁所說的事實。

「算了，反正明天你們就知道了，說了你們又不信!對了!記得找些報章雜誌。」菁菁叮嚀著。

「找那些東西做什麼？」謝蕙如好奇地問道。

「在報章雜誌里找出郭毅擎的照片或是封面，讓你們明天仔細看個清楚，看看我有沒有騙你們。」菁菁說完便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一聽，開始找著桌子底下的報紙和商業雜誌。

「找到了。」吳金德找到了這期的商業雜誌，正是以毅擎為封面的特寫鏡頭。

「就是他嗎？」謝蕙如向來只聞其名，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瞧著雜誌上器宇軒昂的男士，不敢相信這樣的人竟然會看上自己的女兒。

夫妻將近三十年了，吳金德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婆在想什麼，他拍拍謝蕙如的肩膀。「別抱太大的希望，否則失望會越大。」

「但倘若未來女婿不是他的話，還有哪一個人會面不改色地拿出五百萬讓我們還債呢？」謝蕙如說道。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反正明天一切便能水落石出。」吳金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