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起落參商 第十一章 水落油釜(一)
「大王此一時有些亂臣妾也難答。」蟬衣以手纏上景灝的胳膊眼望轎輦的窗口說到:「只不過眼下看著與其關心她們誰是姦細臣妾倒更關心自己能和大王在一起多久。」
「嘖。」景灝咂吧了下一舌頭:「你怎麼又開始患得患失的了?」
「大王不是臣妾想要患得患失您看只這麼一會功夫我就已經被捲入此事雖然大王您為我辯解答了夜昭容的三問可是大王您有沒想過若是真的要查出來是誰那就必須細細查來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以放過。而臣妾當初是邀過珍修媛的只怕查起來了有心人說是我監守自盜我也無力反駁加之樂舞的事是臣妾操心的橫豎有失。臣妾只是怕……」蟬衣說著看向景灝眼中流露著不舍。
「不會的有孤在。」景灝伸手拍著蟬衣的手做著安撫的動作:「查是一定要查的你雖邀了珍修媛去但孤不是也看到了嗎?不過是聽曲而已……」
「大王您信臣妾臣妾是知道的可是別人會信嗎?您看今日的事仔細想想說到底本也不是姦細的事只是因為臣妾受你的寵愛她們有所圖謀結果意外的牽扯出來。如今三位嬪妃被押去了牢里可這事並不算完畢竟宮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還有像夜昭容這樣家中有人在前朝為中流砥柱的您說這查起來之後事情會不會變的脫離了預想?而且大王您是看到珍修媛只聽了曲。可是您來地晚了些他們若是有心定會誣我之前如何如何。大王您已經為我辯解一次若再次為臣妾證言只怕會令那些盯著臣妾的人不滿。也許宮中那時只會流言漫天說您為了寵我而包庇之類的……」蟬衣唇角一抽:「臣妾不過是個……不值得大王如此現在臣妾只想和大王一起相守一天是一天至於誰是姦細誰是有所圖的人臣妾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
蟬衣的一番話前面說地句句在理這讓景灝陷入了一份沉重因為的確事情很多時候會往自己無法控制的那一面展。而且像夜昭容這樣的人家族的背景深厚也不是自己可以忽視的儘管自己清楚她是姦細的可能幾乎為零但是她畢竟也牽扯到了其中查也是避免不了的。就在他心中有些煩悶之時又聽到蟬衣一份哀傷地捨棄那份簡單的不願管別的只想和自己相守一天是一天的願望。忽就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因為自己而陷入了無盡的煩惱里不僅當下對蟬衣更覺得愧疚起來。再看她的哀傷之眸再想起讓喝下的葯汁景灝的心抽痛著。
「蟬衣。孤會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心這事孤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的一定不會讓她們牽扯上你。」景灝鄭重地承諾著。
「恩。」蟬衣輕微的點點頭將自己靠進景灝的懷抱里。當大王緊緊地將她圈住時她的唇角漸漸地勾起一絲笑來。
昏色地天牢里散著一絲霉爛的味道那些成堆的稻草上滿是塵土當三個女人相繼被推進相鄰的三間囚牢里。那些靜靜地塵土立刻被揚了起來。
「呸呸!」夜昭容的手一把扯掉嘴裡的布團一邊掃著眼前的如霧朦朧一邊口中吐著濺到唇上的塵而珍修媛則不顧那些骯髒地塵土只急忙伸手扯掉嘴裡的布團從草垛上爬起衝到了圍欄跟前抱著那些木欄大叫了起來:「放我出去。我要見大王。我是冤枉的!」
太監和獄卒們像是耳朵被堵上了一樣聽不到聲音。他們毫無反應的紛紛遠離很快天牢里就只有她們三個人相對。
「行了!沒人了別在那裝了!」冉冬夜皺著眉盯著隔著一條甬道被關在對面的珍修媛喝到。
「裝?這話我說你才對吧就是你陷害的我……」珍修媛依舊是一臉地憤慨。
「我裝還是你裝你心裡清楚!你若喜歡演戲繼續演吧!」冉冬夜這會還真沒心思理會這珍修媛而是一轉頭看向了關在她隔壁地錦婕妤說到:「好手段啊錦婕妤。」
錦婕妤此刻安靜的站在囚牢地窗口邊上眼望著隔著柵欄的天際從一進來她就安靜的如此即便灰塵飛揚她也沒什麼反應而此刻夜昭容的話語似乎也沒能讓她有什麼反應她依舊安靜的看著外面。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你不是在我面前一套又一套的嗎?」冉冬夜見錦婕妤這般不理會自己火氣也上來了不由的嗤笑到:「哼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局外人我告訴你要是我脫不了干係也一定會把你告訴我的全部抖出去死我也要拽上你!」
錦婕妤此時轉頭看了一眼夜昭容輕輕地搖了頭:「何必呢?我不過勸你一句你何必咬上我。手機小說站..net」
「呸!」冉冬夜當下啐了一口:「你們都裝嘛好好裝你你對我說的大王給你喝了葯的事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等我告訴大王我看你怎麼裝!」
錦婕妤的眉頭一蹙繼而笑了起來:「什麼葯的事?翠錦無福為大王孕育子嗣和葯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想不認賬?沒關係咱們走著瞧!」冉冬夜說著在牢房裡找了處地掏出帕子墊了才坐下斜著眼來回瞪著兩人。
珍修媛這會也不鬧只看著夜昭容和錦婕妤默默地也慢慢地席地而坐根本不管身下是臟還是不臟。
錦婕妤輕聲嘆了一口氣:「夜昭容啊你好好想想吧這事可和我沒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你帶著我出來我也不會再此處。有的時候在外面有人總比無人好你啊……罷了你要牽著我。陪著你那就陪你好了只是你自己想清楚這事究竟是誰下的套才是!」
冉冬夜一聽這話嘴角一歪:「難道你以為我指望你在外面來搭救我?拉到吧我看我只會被你陷害死!說什麼你有辦法讓她死說什麼我們不能只是爭寵這麼簡單是一定要把她一次整死。我看你統統都是在騙我你到底是太后一路地弄不好是你和蓉貴妃合作來誘惑我上當的!我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要是照你說的我怎麼也落到這囚牢里了?」錦婕妤翻了個白眼。
「那誰知道說不定是你被她擺了一刀。」冉冬夜說著抬手一指對面的珍修媛:「也說不定那丫頭也是受人指派地。」說完就負氣的一哼但是隨即卻又盯著珍修媛了。
而錦婕妤一聽夜昭容的話也看向了珍修媛末了錦婕妤呵呵一笑。走到了欄前問到:「珍修媛你這齣戲是為誰演的啊?」
珍修媛一直看著她們兩個爭這會扯上了自己她倒眨巴著眼說到:「演什麼啊。我還不是被夜昭容給害的!」
「呸我害你?這宮裡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斗?我爹是上騎都尉我雖沒蓉貴妃那麼有名可也不容輕視你以為你陷害我教你鑰國曲子就是高明了?我告訴你大王現在是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一想就會放我出去你們也不想想他能把查姦細的事交給我。那能說明什麼?說明他相信我!我要是姦細那就是笑話!我不過是爭風吃醋罷了沒聽說誰因為這個被關進天牢的!大不了出去面壁禁足個把個月這宮裡依然有我一份!倒是你你這個陷害我的修媛只怕是自露了馬腳!」冉冬夜說著抬起了下
錦婕妤聽著冉冬夜地話眼微微眯了起來而後她蹲下看著對面的珍修媛忽然就伸出了手。
珍修媛一愣。不懂她什麼意思。只盯著她。
「來拉上我的手。」錦婕妤十分溫柔地說著。
「你要做什麼?」珍修媛警惕著。
「不做什麼。只覺得你我無辜竟都被她牽扯進來人家的家門就在京城裡而你的家門遠在他城不能關照而我雖有封號卻不過是個丫頭出身的賤命來這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倒不如在這患難處做對姐妹。」錦婕妤說著拚命的伸著手一臉的希冀。
珍修媛看著錦婕妤忽然笑了也起了身蹲著拚命的把手伸了出去:「罷了誰叫我們是賤命呢。」
手指在兩邊的努力下碰到了一起畢竟這個關押女犯地天牢不大甬道也窄。
「哼!」冉冬夜看著兩人的舉動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手指相觸而糾纏錦婕妤死死地盯著珍修媛的手忽然她說到:「阮妹妹你地一手好琴足以讓我們驚訝你練琴一定很辛苦吧。」
珍修媛頭靠著木欄一笑:「辛苦有何用?如今卻因此而讓自己入了牢籠若是再賠上命的話那不就是個笑話。」
「你為什麼不舞呢?咱們大王多喜歡舞啊?」錦婕妤說著手指輕輕的磨蹭著她的手指。
「大王不也喜歡琴嗎?」珍修媛說著收了手畢竟這麼伸著胳膊可累啊。
錦婕妤呵呵一笑說到:「阮妹妹啊你難道不喜歡舞?」
珍修媛眉眼一抬忙說到:「喜歡啊可是大王善琴我只有投其所好改練琴了。」
「是嗎?」錦婕妤說著站了起來往夜昭容跟前走去:「夜昭容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冉冬夜撇了一眼錦婕妤鼻子一搡:「不要和我說我們你是你我是我。。。」說完扭頭不去理視。
錦婕妤唇角一揚:「何必呢?我們在宮裡那就是我們什麼時候單打獨鬥的都難你看人家蓉貴妃不就把大王牢牢的抓在手裡嗎?今日連大王都給她親自解釋以做包庇你還不懂嗎?找個好靠山可是很重要地。」
「靠山?難道你要我冉冬夜來把你當靠山嗎?笑話!」冉冬夜說著又故意的往地上啐了一
「靠山你是不需要。可是你要出去只等著靠你家族地本事卻是想的簡單了難道你要你父為了救你出去而去威脅大王嗎?就算救你出去了且不說大王心裡會不痛快以後晾著你。只怕你父今後在朝堂上只會被打壓說不定還會因為你被牽連到什麼事里去而後……」
「夠了你是我見過的最惡毒地女人!」冉冬夜忿忿的起身伸手撿起帕子就要坐到一邊去。
「夜昭容你別急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啊。」錦婕妤說著一笑看著身子頓住的夜昭容繼續說到:「我說能出去我們就能出去。而且還會洗清嫌疑。」
「你什麼意思?」冉冬夜警惕著。
錦婕妤伸手從頭上扯下了一根簪子看著夜昭容道:「你不是說了大王要查姦細嗎?我們把姦細給他找到不就好了?」說著她用簪子指了下那一臉茫然地珍修媛。
「你說她是姦細?」冉冬夜也看向了珍修媛。
「不是我說而是她本來就是姦細!」錦婕妤一臉地笑容。
「我不是姦細不是!」珍修媛急忙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辯解著。可此時錦婕妤卻把簪子的尖頭對上了自己地肩頭:「夜昭容我說過和我合作你不會吃虧的你現在要做地就是配合好我那麼我們兩個絕對不會有事。」說著她猛然的將簪子往自己的肩頭一紮。
「你!」冉冬夜愣住了。
「啊!」珍修媛嚇的尖叫了一聲。
「喊啊快喊啊……」錦婕妤低聲說著讓自己倒在了地上。
「來人啊。來人啊!錦婕妤她她自殺啦!」冉冬夜死命的喊了起來而珍修媛則看著眼前兩人的舉動眼中只有一片死氣。
很快就有牢頭帶著獄卒沖了過來。急忙的開了鎖石奔了進來一見躺倒在地上的錦婕妤閉著眼看都沒看清楚是哪裡傷到了就轉身吩咐著後面的那些人:「快你快去找太醫你你快去向大王稟報還有你你去太后那裡說一聲。她老人家才叫人來打了招呼要善待就出了這事哎!」說完就對著身邊兩個太監說到:「哎呦公公們呢快抱她出去救治啊!」
很快昏迷模樣的錦婕妤就被兩個太監給抱了出去那牢頭看了看夜昭容和珍修媛一抱拳說到:「兩位娘娘你們可別糊塗啊。」說完還專門對著夜昭容說到:「娘娘。都尉大人已經在為您奔走了。您可別跟著做傻事啊!」說完也不等夜昭容反應是立刻離開了天牢。
慌亂地聲音漸漸地聽不到了。冉冬夜眨巴眨巴眼看向了珍修媛:「她說的離開這裡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珍修媛沒有回答而是自己不管那草垛上的灰塵重重地倒在了上面。
立刻灰塵升騰起來。若一層雲霧站在對面的冉冬夜不由地退了兩步:「你瘋了啊弄這麼大灰!」
珍修媛不答話待灰塵落下來一些后她舉起了手接著牢窗那照拂進來的光她看著自己的手凄然一笑而後她跳了起來瘋一樣的咬了自己的幾個手指然後又在地上使勁的蹭。
「你幹什麼?喂你怎麼了?」冉冬夜被珍修媛這奇怪的舉動嚇到了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問著她以為她瘋了。
珍修媛聽到冉冬夜地聲音停止了瘋的動作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手而後走向那牢窗口在那面牆上比劃著似是在寫字。
正午的光從窗戶里照射進來雖然不是很強烈但足以反光這使得冉冬夜根本無法看清珍修媛在寫什麼。她只能抱著自己的肩膀看著這個女人有些神經的舉動自己向後退了退靜靜地看著。
景灝皺著眉頭來到了明公堂他一聽到錦婕妤自殺就急忙地趕了過來他此刻有些擔心這個女人死掉。因為她要是死了只怕母后是要來找他了。
一進了堂內就看見了出來地御醫景灝不等人家下跪就抓了那御醫問到:「如何?有救嗎?」
「回大王地話婕妤娘娘只是肩頭受刺有些失血。臣已經給她上了葯並無性命之憂。」那御醫急忙答話。
景灝地手在御醫的肩頭上一抓鼻子一哼甩了袖子進了後堂。
後堂里有兩個丫鬟在伺候著帳外站著兩個太監似是看著她算是看守。景灝一進去就揮袖打了眾人出去然後站在床邊看著閉眼的錦婕妤冷冷地說到:「你刺傷自己就是為了要見孤現在孤來了。有什麼快說。」
錦婕妤似是虛弱的睜了眼看著大王說到:「大王請原諒臣妾這麼做臣妾本想等待到大王查個水落石出之時可是臣妾在牢里卻無意里知道了誰是姦細權衡之下覺得向大王稟報更為重要故而……」
「誰是姦細?」景灝地眼略眯了下。
「大王是是珍修媛阮慕珍。」
「她?哼你倒是會選人你們三個里她的確最像。」景灝冷哼了一聲。
「大王。臣妾不是猜測是她自己露出了馬腳啊!」錦婕妤說著小心的坐了起來:「大王在您來之前珍修媛邀夜昭容跳舞時就說了句自己不會舞。那時臣妾當她客套話根本沒在意。剛才入了天牢臣妾忽然想起這話就注意了珍修媛的手結果看到她不但指肚處有細繭就連食指尖也已經有些歪斜了大王臣妾當初在太後跟前伺候的時候可是聽說那阮慕珍是不喜琴而善舞的……」
「你是想說……」景灝的臉色已經變了。
「大王臣妾原也是以為那珍修媛練了琴來討好大王您。可大王喜琴這喜好也是在大王您繼位後傳開的就算阮家有心珍修媛她棄舞練琴才有了今日這絕佳地琴技可是指尖上的繭子能解釋的過去那食指尖的歪斜卻不應該了。」
景灝聽著錦婕妤的話。抬起了自己的手。那食指尖的歪斜看在他的眼裡喚來他一聲嘆:「孤真是大意了孤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個。指尖的歪斜只怕是要從小就操琴才會如此而當初孤問她習琴幾載她卻說三年有半孤怎麼沒注意到呢?」
「大王您一心裝的是國之大事女人地那點言語小事曾能勞您煩憂。臣妾在牢里現這事之後仔細想了想那珍修媛只怕就是姦細。大王夜昭容是上騎都尉之女她會不會是姦細大王您最清楚至於臣妾臣妾在太後跟前伺候這些年想來是怎樣的人大王也是心裡有數。而珍修媛卻誣陷夜昭容說是夜昭容教了她那樣的曲子可大王您想想夜昭容怕是連瀾國都沒出一步不是連奉京都不出一步她又怎麼會會那什麼曲風呢?」
景灝轉頭看了錦婕妤一眼伸手將她扶倒躺下:「這些孤已經知道了你先在這裡歇兩天待孤處理了這事你就回宮吧。你跟在太後跟前這麼久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你不清楚嗎?瞧瞧你今日就把自己也鬧進去了吧?以後留神。」
「是大王臣妾定會注意再也不會把別人都想的那麼善良。」錦婕妤說著一臉地悲色。
景灝點點頭:「好了孤還要忙你自己多注意。」說完景灝便轉身去了。
錦婕妤躺在床上看著那消失了大王身影的屏風鼻子一搡眼中只有憤恨的目光。
天牢里安靜著夜昭容和珍修媛雙雙跪在地上靜等著大王的落自從大王一刻前到這裡他就不曾說一句話只看著那木柵欄在出神。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著直到夜昭容因為跪地許久膝蓋疼忍不住動手搓*揉的時候大王才終於有了動靜。
「冉冬夜你知錯嗎?」
冉冬夜一愣忙答話:「臣妾不該與蓉貴妃爭風吃醋……」
「哼!你一個昭容一個深得孤寵的妃嬪爭風吃醋也就罷了。竟然口無遮攔!你做不好令別人察覺那是你無能可是你卻自己被別人一刺什麼都說在孤看來就是你的蠢笨!」景灝說著瞪了冉冬夜一眼。
冉冬夜不敢辯解什麼只把腦袋匐在地上。
「今次回去。孤要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再有這樣地事孤就不會管你爹是不是上騎都尉不會管你難堪與否只會讓你禁足面壁!知道了嗎?」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好。今日地事出去后不要再提明日里孤會叫你的兄長進宮你和他說一聲也叫你的父親安生吧!怎麼說不用孤叫你吧?」景灝說著似是咬了下牙。
「是臣妾明白大王請放
「好那你就出去吧若是孤聽見一點不願聽見的傳了出來那時孤要是治辦了你你可別喊冤!」景灝說著抬了手。冉冬夜立刻應著謝恩后隨著獄卒出去了。
景灝回頭命令下人們都退去將天牢內只剩下他和珍修容。
「你叫什麼名字?」景灝輕聲問著伸手輕輕撫摸著木欄。
「回大王地話。臣妾叫做:阮慕珍。」珍修媛恭敬的回答著。
「這個時候你還要說假話嗎?」景灝並不動怒而是輕聲地問著。
「臣妾沒有說假話。」
「別嘴硬了你身邊地丫頭都已經交代你確有不軌之行。」景灝說著盯著她。
「落井下石為求自保這樣的事常見大王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難道要孤把你地姐妹也帶到這裡你才認嗎?」景灝忽然笑著說到。
珍修媛的頭猛然抬起一臉驚詫景灝見狀立刻轉身喊到:「來人。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進來!」
珍修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緊張地抓著木欄。
很快兩個太監拖著一個披頭散地女人進來那長長的遮蓋了她的臉只有一身褻衣上滿是血污。
「不!不會不會!蕊兒你怎麼會……」珍修媛才喊出了名字。忽然就伸手捂上了嘴巴。因為她注意到這個女子的身形與自己妹妹的差異。於是她看了景灝一眼忽然笑了:「你贏了。你贏了!」說完她就伸手抽了頭上的簪子猛的就紮上了自己的脖子。
景灝覺她的異行但是卻因為隔著柵欄相救不到只能看著一張臉扭曲著那雪白的頸子上插著一隻紅花嵌寶地簪子。
那身子向後倒下在一片塵土裡抽搐漸漸地靜止。身後裝扮的女子顫抖著她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
「你回去吧到韓公公那裡領錠金子今夜孤叫你做的事一字不許再提。」景灝對著那女子吩咐著。
「是大王奴婢知道了。」那丫頭急忙地退去。
景灝看著那已經不動的身子和雪白頸子上滑下的血線輕輕地搖頭便要走開忽然眼掃到牆上似有什麼印記於是他叫來獄卒開了門一邊命人收殮那屍體一邊湊到了牆面跟前去看那上面寫了什麼。
灰色的土與一些暗紅的血模糊的扭捏著景灝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一句話:「我在天上看著你。」
景灝看著那具被抬走的屍體那雙眼睛還睜的大大地。
「我在天上看著你?你要看什麼?是看你地那個姐妹?還是什麼?」景灝口中呢喃著並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在牢里站了一會忽然驚了起來他急忙叫著牢頭詢問著這件牢房是不是當年關押凌相一家囚犯的牢房。
那牢頭想了想指了先前關了錦婕妤的那間後景灝臉上的驚訝之色才淡去然後一言不的離開了。
當天下午宮內傳出了消息珍修媛陷害她人不成反而敗露行跡在很多矛盾不能圓說之下畏罪自殺了。大王要宮內的每個人都引以為戒既不可有叛國之行也不可有嫉妒陷害之心。
於是這一夜宮中只有竊竊私語下地震撼。而無了擔驚受怕地恐懼。
夜昭容回了景仁宮將一身華服丟棄又是沐浴又是薰香之後才躺在床上向雙兒訴說著她今日的危險與錦婕妤地能耐。
雙兒聽罷實在擔憂便提醒著她家小姐這個錦婕妤在她看來要遠比蓉貴妃對她家小姐威脅更大。要謹防著被她陷害。
冉冬夜沉思了好一會否定了雙兒:「她已經不能生下子嗣而且她雖是有太后這個靠山可是她畢竟是個婢女出身眼下也沒見大王怎麼召幸她不用擔心她就算是有點陰險可是對我來說還是沒有蓉貴妃的威脅大。我要做的是想辦法把蓉貴妃拖進水裡才行。眼下我這事一折騰只怕大王要晾我幾日了看來我是要先找機會把她在大王地心裡搞臭了再說!」冉冬夜說著就已經在腦袋裡想著對策了。「小姐您說大王要你明日見大少爺。」
「對啊大王的意思就是怕這是把蓉貴妃給牽扯了哎我本來還想讓哥哥幫我去散步下謠言呢看來這下也不行了。」冉冬夜不滿的嘆氣。
「小姐來日方長眼下一定要封住消息要是真有什麼流言出來。只怕不是少爺傳的也成了小姐您該讓少爺防著的是別讓宮裡的別人露了消息出去啊!」雙兒急忙提醒著。
「對對對你說的是現在要是哪個糟心的陷害我。放出去流言我可真就說不清了。」冉冬夜急忙地重視起來。去。」錦婕妤抓著燕兒的手小聲的囑咐著。
「主子燕兒知道了可是這事並不好辦……」燕兒一臉為難之色。
「少和我說為難你那對食的這兩日也要出去採辦了吧這不就是機會嘛!」錦婕妤說著瞪了燕兒一眼。
燕兒低著頭。不敢言語。
「燕兒您難道就想一輩子這樣?人家不把我們當人難道我們自己也要看低自己嗎?」錦婕妤說著捏了捏燕兒的手:「我已經被毀了我這一肚子的怨氣要撒出來啊!」
「主子您別說了我知道。我去我去。」燕兒一想到昔日里錦翠的笑臉和現在的笑容相差就心中一陣翻騰。
「放心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抗著不會禍害了你。」
「好了。快別說了您歇著吧我去和他說。」燕兒說著起了身拎著食盒出了明公堂。眉今夜他沒有點任何一方相陪。那個死掉的珍修媛讓他有些恍惚。那一句沒頭沒尾地話差點讓他以為是芙兒一家從前的留言還好不是不然他會覺得是芙兒在斥責他是不是背叛了諾言。
疲憊的捏捏眉心他想著那句「蕊兒」看來要讓人去查查有沒什麼姐妹其中一個叫蕊兒的。
「吱呀」一聲殿門開了韓公公一臉神秘地走了進來景灝抬了眉:「何事?」
那韓公公抬手捧起一張銅製的令牌給景灝看口中說著:「大王有位公公說……」
「他回來了?快快叫他進來!」景灝一看到令牌知道是汪守來了如今安德已經不在他只有動用令牌才能順利的見到自己了。
「是。」韓路急忙的應著下去了不多時帶著一身太監打扮的汪守進來了。
「奴才參加大王!」汪守進來就磕頭。
「行了快起來吧。」景灝說著看向韓路:「你去外邊守著夜深了有什麼事也別來擾孤。」
「是。」韓路立刻退了出去。
「來快說是什麼結果?」景灝一看到韓路出去直接下了輿台伸手一拉汪守就往屏風後走到了屏風后的軟塌上一坐就急不可耐的問到。
汪守抿了抿唇說到:「陛下奴才去術照找到了當年負責義莊的埋骨人去了死人冢里尋到了凌相家眷地埋骨之地結果……」
「結果如何?」景灝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大王一具屍骨都不少……」
「什麼?」景灝蹭的站了起來。
「大王奴才查看了的確一具屍骨都不少而且奴才特意看了有兩具小些的屍體應該是……」汪守還在說話景灝就已經重重地坐在軟塌上似是癱了一樣。
「大王您……」
「沒事你下去吧。」景灝無力的擺動著胳膊這對他來說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希冀一旦落空一樣是次打擊不必當年知道噩耗時能輕多少。
可是汪守卻並沒走反而繼續說到:「大王勿急奴才還有事沒稟報。」
「還有?什麼事?」景灝略抬了眉但已經有些心不在焉。
「大王奴才和那埋骨人聊起來地時候卻現了蹊蹺地事。「蹊蹺?怎麼?」景灝收了點神。
「那埋骨人說四年前曾有一個年輕小子尋到了他也是找著墓穴自稱也是相信凌相一家清白的人但是那小子當時衣衫樸素後來那小子每年地乞巧前後就會到那裡去祭拜衣著雖是素白卻衣料華貴每次都會守在那裡一整夜……」
「有沒查到那人是誰?」景灝坐直了身子。
「大王那埋骨人也說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人叫什麼不過他說那人有個奇怪之處就是總帶著一副手套。」
「手套?」景灝的眉擠在了一起。
「是大王。奴才讓那埋骨人描述一番請人畫了畫像畫了很多幅他說就這幅像些奴才拿給您過目。」汪守說著從懷裡取出個小竹管倒出撮成卷的一小幅畫像來。
當畫像打開之後景灝愣住了只口中喃喃到:「怎麼會是他?」
---你們可以猜下誰是蘇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