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克力事件
我舉著丘比特槍追呀追
你穿著防彈背心飛呀飛……
原則上講,戀愛中的男女,沒有隔夜仇。但是,郁文汐一個星期沒理會高宇東了。
高宇東每天都來向郁文汐負荊請罪,其實,他本沒什麼罪過,被戴家煒捉弄后,實在沒法解釋。
每天早上,高宇東都會出現在女生公寓前,向郁文汐送早點,獻殷勤。
女生公寓,禁止男士進入。他只好端著熱鮮奶,提著奶油蛋糕,站在樓下喊她的名字。可恨的是,她每次都不露面,就連從窗口看他一眼的舉動都沒有。
這天。
清晨的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帥哥"又來到樓下,像往常一樣,手裡拿的,還是那兩樣東西。因為他知道,郁文汐的早點,從來都是牛奶蛋糕。他堅信,女孩子的心是軟的,總有一天會被他的執著打動。
"文——汐——"高宇東拉開了嗓門,朝樓上喊:"送早點的來了——"
聽到他的喊聲,許多窗口同時打開了,女生們探出腦袋,像在看耍猴。樓下的傻子,每天都這樣徒勞無功的工作著。
令他失望的是,郁文汐的窗口一直保持著沉默。
此時的郁文汐,正坐在床上看書,任憑高宇東在樓下怎麼喊,她依舊埋頭於書中,下面的事情,似乎與她無關。
宿舍里幾個女生,偷偷的在發笑,笑樓下"耍猴兒"的傻瓜。
5分鐘過去了……
10分鐘過去了……
20分鐘過去了……
興許"耍猴的"累了,樓下沒了聲音。
片刻。
出去晨練的劉婕回到宿舍,手裡拿著鮮奶和蛋糕,發泄般摔放在郁文汐面前的桌子上,說:
"吃吧!尊貴的小姐!牛脾氣可不要學太大!"
"你說什麼?"郁文汐生氣的瞪著她,"我招你惹你了?"
"哼……"劉婕的鼻子里哼出了笑聲,說:"你確實沒有招惹我,只是我有些看不慣,某些人仗著有一張漂亮的臉,就感覺比天還大,有什麼了不起?哼!"
郁文汐頓時火了,猛的站起,來到劉婕面前,用手指著劉婕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告訴你,我自己的事情,你少管!"
"哎喲——"劉婕拉長了潑婦般的音調,把郁文汐的身體使勁一推,雙手橫插腰間,說:"你敢指我?你以為我害怕你不成?"
郁文汐的身體太過於苗條,被經常做運動的劉婕推了一趔趄,宿舍里幾個女生,同時笑了起來。郁文汐惱羞成怒,揮拳頭朝劉婕臉上打去。
這時,看熱鬧的舍友們一起上來拉架,同心協力把郁文汐拉開。郁文汐知道,儘管劉婕的德行很差,但和舍友們整天泡在一起。郁文汐只顧考研,很少和宿舍人一起玩,於是變的很孤立。況且,舍友們在宿舍吵鬧也遭到過郁文汐數次反對,因此,宿友和郁文汐關係鬧的很緊張,現在打起架來,當然是她們偏向劉婕一方了。
郁文汐憋了一肚子悶氣,她內心深處,感到一種被欺辱的傷心,想哭一場,還是使勁忍住了,因為她不想讓"敵人"看到自己脆弱的眼淚。
"文——汐——"耍猴者久久沉默的聲音,又從樓下飛了上來,"劉婕帶上去的早點,你吃了嗎?等鮮奶涼了就不好喝了……"
哼!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高宇東!要不是你多事,要不是你送這令人生氣的早點上來,哪裡會有這樣的委屈!郁文汐想著,把所有的憤恨全轉移在了高宇東身上。
"文——汐——"高宇東又喊:"今天的鮮奶是不是很好喝?好喝的話,請打開窗戶,告訴我一聲,讓我也高興一下……"
郁文汐的窗戶,終於打開了。
高宇東高興的笑著,太好了!太好了!她終於肯原諒我了,要與我和好如初了,他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
郁文汐露出了腦袋。
"文汐,今天的鮮奶好不好喝?明天我還給你送來……"他討好般笑著。
"送你的頭——"一小盆鮮奶,從樓上潑下,全澆在了高宇東頭上。
趴在窗口看"耍猴"的女生們,都樂了,狂笑不止……
上課鈴響了。
同學們坐在教室里,正準備上課。高宇東姍姍來遲,最後一個進入教室,他看了郁文汐一眼,隨後回了自己座位。
郁文汐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剛才換衣服去了,一小盆兒鮮奶,夠他好好梳洗一段時間了,她想著,感覺很好笑。
班主任小張老師來的更遲,上課10分鐘了,他還沒有來。同學們等待著,不知小張老師遇到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一向準時的他都遲到了。
又過了15分鐘,小張老師終於來了。他臉上帶著微笑,身後領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進來,班內所有的同學的目光都投向後面那個陌生人。
那個人很帥,蓬鬆的頭髮,留著偏分,溫文爾雅的眉目,一幅書卷氣。他身穿一件米色休閑上衣,下身是黑色褲子,挺拔的身軀,走起路來很有風度。
郁文汐望著來者,頓時把眼睛睜的老大,來者不是別人,她認識,他就是那個一直在騷擾她的賴皮鬼。
小張老師微笑著,站在講台上,望著全班的學生,說:
"今天,我介紹一位新同學和大家認識,以後,他就是咱們班集體的一員了,希望在新的環境中,大家能夠很好的相處在一起,下面,我請這位新同學對大家講幾句話。"
同學們很禮貌的鼓掌,表示歡迎,郁文汐也很隨便的鼓起掌來。
戴家煒走上講台,很自然的說起話來,他的聲音略帶磁性。
"大家好,我叫戴家煒,和你們一樣,我也是一名大四的學生,我學習的專業是鋼琴,一直在美國上大學……"
他說到這裡,同學們都以一種很崇敬的目光望著他,原來是美國讀過書的學生,怪不得氣度不凡。
戴家煒繼續說話:
"在美國的時候,我住在老約翰的森林莊園附近,每天都能看到那些世界上最知名的音樂家在一起開音樂會,那裡是世界音樂中心,我也經常到那裡看他們演奏,後來,我和傑里米漸漸成了好朋友,我們也經常在一起探討音樂中的奧妙,現在傑里米的逝世,我很傷心……"
同學們更加用崇拜的目光望著面前的戴家煒,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和21世紀世界上最偉大的音樂家是朋友。傑里米在整個音樂界是一個神話,也是大多數音樂驕子崇拜的偶像。最近傑里米逝世的消息,更是同學們經常談論的話題。
"戴家煒同學,既然你和傑里米是朋友,你有傑里米生前送你的紀念品嗎?"在座的一名小女生問了一句。
戴家煒猛的一怔,對大家微笑了一下,說:
"哦,這個紀念品嘛,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不知道哪些東西可以算是紀念品呢?"
"比如,簽名呀、禮品呀什麼的,都可以算做紀念品。"同學們說。
"哦,有呀,"戴家煒笑了笑說:"只是不便於拿出來讓大家看。"
同學們個個睜大了好奇的眼睛,望著戴家煒,異口同聲的說:
"什麼東西嗎?有什麼不便於讓大家看的?"
戴家煒尷尬的一笑,說:
"我生日那天,傑里米送的我一條精美的內褲,我想,那應該是傑里米送我的紀念品了。"
學生們一陣鬨笑,教室里炸開了鍋。
"靜一靜!"小張老師命令,"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下面我安排戴家煒同學坐到郁文汐旁邊的座位上,郁文汐同學失去同桌兩年了,現在,我送一位新同桌給她,希望他們能很好的相處,至於戴家煒同學的住宿問題,目前學校沒有空床鋪,只有讓他自己解決了。"
戴家煒望了小張老師一眼,說:
"我在校外租了一套房,距離學校很近,這些不用老師操心了。"
郁文汐望著即將到來的新同桌,她心裡亂及了,這個戴家煒,雖然見了兩次面,從總體上來說,給她的印象不太好,在她看來,他始終是一條"癩皮狗"。
戴家煒提著書包,款款來到郁文汐旁邊,隨手從書包拿出課本,他望了郁文汐一眼,只見郁文汐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小張老師開始講課了,手裡拿著《大學語文》,在黑板上邊講邊畫。
大多數的學生,都聚精會神聽課。
忽然,小張老師將新到的學生戴家煒一指,大聲說:
"戴家煒,你在吃什麼?嘴上怎麼黑黑的?"
戴家煒緊張的站了起來,怯怯的說:
"老師,我……我……我剛剛吃了一塊巧克力……"
班裡的同學都笑了,這下有笑話看了,這小子剛來就挨批。
"什麼?吃巧克力?"小張老師頓時憤怒了,沖他瞪著眼睛嚷:"現在是上課!是讓你吃巧克力的嗎?我在講《大學語文》,你都聽懂了嗎?"
戴家煒垂著頭,沒有說話。
小張老師雖然很有權威,卻是有名的"烏鴉嘴",數落起學生來沒完沒了,這下戴家煒有的受了。
"戴家煒,現在我給你出一個上聯,你如果能把下聯對出來,我就讓你坐下。"
"什麼對聯?"
小張老師想了想,說:
"南通洲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戴家煒思考片刻,回答:
"男學生女學生男女學生生男女。"
學生們又大笑起來,小張老師也禁不住笑了。片刻,他沉下臉子,說:
"家煒,上課吃巧克力,是你的不對,你應該接受小小的懲罰。"
"老師,上課吃巧克力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是,我沒有辦法不這麼做呀!"戴家煒似乎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難道是誰逼你吃的嗎?"小張老師很嚴肅的望著他。
同學們一聲不吭的看著面前的"戲"。
"老師……"戴家煒緩緩說:"剛才是同桌送了我一盒巧克力,她說是給新同桌的見面禮,人家給我的見面禮,我很盛情難卻,怎麼好意思不吃呢?為了表示友好,我只好當著她的面把巧克力吃下去了。"
同學們大笑了起來,教室里炸開了鍋。
郁文汐聽了,頓時滿臉通紅,她詫異的要爆炸了,哪裡有的事?戴家煒來到這裡,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卻被誣陷成了這樣。
坐在最後排的高宇東大聲嚷了起來:
"戴家煒,你他媽的胡扯!不許你誣陷文汐!"
"高宇東!現在是上課,不要起鬨!"小張老師瞪他一眼,接著把頭轉向郁文汐,很嚴肅的問:"文汐,他剛才吃的巧克力,是不是你給的?"
"不!"郁文汐迅速站了起來,為自己辯駁:"老師,我根本就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哪裡有什麼巧克力給他呀,是他在撒謊!"
"哈……"小張老師一幅縣太爺姿態,似乎在說,誰是誰非,本官一定會察個明白。他走下講台,來到郁文汐和戴家煒面前,問:"文汐,你真的沒有巧克力嗎?"
"老師,我真的沒有,我上課的時候,從來沒有帶過零食。"她一邊緊張的說話,一邊拉開課桌上的書櫥給老師看,"老師,您看!我的書櫥里全是書,哪裡有什麼……"
她說到了這裡,猛然間變的啞然,因為她看到自己的書櫥內,端端正正放著兩大盒巧克力。
小張老師生氣的望著他們倆,說:
"哼!看看你們,成了什麼樣子?文汐,你也是的,既然有巧克力還不承認,現在,我命令你們走出教室,在外面罰站兩小時!"
戴家煒聽罷,很瀟洒的走了出去。
郁文汐的身子沒有動。
"文汐,聽見了沒有?"小張老師大聲說:"你出去呀!我的命令難道白下了?"
郁文汐心中委屈及了,她恨不得馬上掐死這個狡猾的同桌。委屈歸委屈,面對老師的訓斥,最終還是出去了。
高宇東看著郁文汐走出教室,擔心了起來,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被那狡猾的傢伙陷害,他究竟要對我女朋友做什麼呢?他想著,越想越害怕了,只有自己出去才能保護她。對,我一定要出去,我要保護文汐,不能讓那個傢伙陰謀得承!於是,他忽然站了起來,說:
"老師,剛才我也吃了巧克力,按原則,也應該把我請出去,對嗎?"
小張老師望著他,片刻,說:
"高宇東,我念你勇於承認錯誤,就饒你這一次。"
"老師!"高宇東急切的說:"您一定要懲罰我,我身為班長,犯了錯誤,如果不被懲罰,以後難以服眾。"
小張老師又沉默片刻,說:
"高宇東,你身為班長,如果罰站被外班人看到,有損咱們的班風呀。"
"老師,那你也一定要懲罰我呀,我做的不對,甘願受罰!"高宇東很誠切的說。
"那好吧,"小張老師說:"既然你迫切的要求受罰,就罰你打掃一星期廁所好了。"
高宇東聽了,高大的身體,軟綿綿倒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