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雙雄對戰

麒淵生氣了嗎？他要跟美艷住在一起了？那麼，從此他就真的屬於另一個女人了？我的心在抽痛，我的淚滴落下來。

「別哭了！既然申麒淵已經不再愛你了，你就忘記過去展望未來嘛。」安聖浩握住我的手，安慰我。

「不要你管！嗚嗚……」我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幹嘛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的？」說什麼『老婆』之類的，還什麼『訂婚』。

「我沒有胡說！你早晚要成為我安聖浩的女人，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安聖浩站起身在房間里激動地來回踱步，「我，哪裡不如他申麒淵了？是我家世不如？還是我長相不如？還是一進會的權勢不如？」

「我不要成為你的女人！不要！永遠也不要！」我的犟脾氣一上來，人家說什麼我就會反駁什麼！就像我親爸爸喝醉的時候一樣滿身針刺。「我只要申麒淵，只要他！你什麼也比不上他！」我咧著嘴淌著鼻涕張大嘴號叫著——嗯嗯？怎麼有點鹹鹹的？哇噻！我的鼻涕進嘴裡了！呸呸！噁心死了……

「咣！」牆角的古式花瓶被安聖浩信手掀翻在地，碎作無數片片！而他，滿眼通紅的充滿著殺氣，手在不斷哆嗦著，他猛地轉頭看我，把一份決絕透射給我！嚇得我胡亂擦巴著一張不能要的鬼臉，轉身就跑……

「我一定要殺了申麒淵！」身後傳來安聖浩震天動地地吼聲。

跳上計程車，我才敢給自己的心肺輸送點氧氣……

安聖浩是美國黑社會的頭子？那他不會真的殺死申麒淵吧？不會不會！怎麼說，申麒淵也是他妹夫啊？是啊……申麒淵是美艷的男人了！現在，他們倆一定在一起……他們會做什麼呢？

我的心臟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了工作，一想到他們倆今晚會……我的心裡從未這樣絕望、失落過！美味的食物突然翻騰上來，我趕緊趴在窗戶上，哇哇大吐！

司機厭煩地把我扔在公寓樓下，揚長而去。

我獃獃地立在樓下，任由過堂風吹拂著我的身子。初夏的深夜仍然具有凄冷的氣息，我打著瑟瑟寒戰接受著寒氣的侵襲，堅決要自己冷靜冷靜……

「嘟嘟……嘟嘟……」

「喂？霏霏嗎？……說話啊？」

「嗚嗚……我……」

「霏霏？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我……我……嗚嗚……」

「霏霏！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嗚嗚，我……」

「你要急死我啊！你到底在哪裡？」

「嗚嗚……我……家……樓下……」我蹲在地上一手捂嘴嗚咽，一手舉著手機，即使那邊已經掛死……

李閔赫的汽車緊急停在樓下，呼呼跑了過來，「霏霏，你怎麼了？這麼冷，別在這裡蹲著啊！」

我哭倒是不哭了，卻呆愣著不斷地抽咽著，連閔赫的問話也不願搭理——明明是自己把人家攪和來的，卻不去跟人家說一句話。

李閔赫強拉著我坐進他的車裡，啟動汽車掛到空檔，打開暖氣。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給我一盒面巾紙，審問著我。

「我快要死了……閔赫，我真的不能呼吸了……」

「是因為麒淵嗎？」他輕輕地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嗚嗚……我失去他了！」一提起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名字，我的淚水又止不住了。

「我就知道……你愛上他了，是吧？」閔赫眼裡也寫著痛苦，只是他隱藏的好，不會被我發現而已。

「我才覺出來，我很愛很愛他，可是……已經……回不去了……」一小堆紙巾被我浪費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顛三倒四地、嘰里咕嚕地述說起這幾天的經歷，一邊誇張地擤著鼻子，時不時的『嗤嗤』聲倒也能夠烘托出話里可憐的氣氛。唉？唉唉？怎麼抽不動面巾紙了？我打斷自己的現場再現，低頭去看腿上的紙巾盒子——哎呀！沒有了？沒有紙巾了？200抽的面巾紙這麼一下下就用完了？

「安聖浩？安聖浩也參與進來了？」閔赫不敢置信地睜圓眼睛，小傢伙的樣子好像一隻樹袋熊呢！好可愛的圓眼睛！

「這下可不好辦了……你怎麼連他也招惹？」

「招惹？我哪有！」我不服氣地噘起嘴，「是他招惹我的！」閔赫就是好欺負，我在他跟前，嗓門也大了，底氣也足了！

「安聖浩的勢力強大得難以想象！他在美國的幫派之爭中就是魔鬼般的神話！他剛回來韓國一個月，就輕鬆拿下韓國所有『打架王』的統領，成為唯一能夠跟一進會聯合會挑戰的組織！」閔赫望著星空，回憶似的訴說著，「他，要比麒淵有城府、有心機得多！而且，他在美國的心狠手辣令美國所有黑社會聞之膽寒！」

「什麼？不會吧……」閔赫說的那個魔鬼會是安聖浩嗎？是那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安聖浩嗎？難以想象！真的是難以想象！怎麼會？

「傻妮子，怎麼不會？他的手上，有無數人的血……」閔赫幽幽的說，「如果他要跟麒淵挑戰，那……麒淵會有危險！」

「啊！麒淵是他未來的妹夫耶！他怎麼能……」

「妹夫？哼！且不說麒淵會不會願意，單說現在，女人比妹夫不是重要得多嗎？」他說到『女人』時，卻拿食指指著我？

我把他的食指『篤篤』挪向窗外，嘿嘿……應該指著大千世界啊。

唉唉？他的食指怎麼又轉回來了？我又給他挪走！他又挪回來！「他想要的女人不就是你嗎？笨蛋！」閔赫終於氣壞了，不僅也開始罵我『笨蛋』，還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怎麼會是我嘛……」我不想承認耶……

「你鐵定勾引他了！別說謊！」閔赫氣得什麼勁啊！

「勾引？他？我瘋了！」我瞟他一眼，「我躲還來不及呢！」

「那就奇怪了……他，什麼女人都沒有長久過，而且，女人對於他來說連只狗都不如。」閔赫疑慮地分析著，很有福爾摩斯的風範呢！「曾經為了幫派的利益，他都把自己的女人送給過仇人！」

「這麼冷漠！」好狠的男人哪！簡直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呀！我禁不住害怕得哆嗦起來。

「以後，你盡量少跟他來往，斷絕他對你的所有奢望！」閔赫撫摸著我的頭髮，「你太單純了！我會儘力保護你的，不論會付出多少！」

「謝謝你，閔赫！」

「我不能給你想要的情感，那我就儘可能讓你得到你的愛情……」閔赫悲傷地暗自下著決心。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一臉的浮腫慢吞吞下樓，一眼看到了安聖浩矗立在汽車旁，看到我后對我招招手，「走吧，一起上學！」他邊說邊接過我的書包，一臉的溫柔、溫暖。他就是那個殺人魔？嘖嘖！人不可貌相啊！

我神經質地一把搶過自己的書包，向相反的方向跑起來，「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去上學！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林霏霏！你在逼我出手！」安聖浩危險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一下想起麒淵扛走我的事情！我敢肯定，安聖浩同樣能夠做出那種瘋狂的動作！我腳不沾地地擺動自己的雙腿，恨不得有一輛計程車開過來！

「嗤！」真是天助我也！真的有停一輛車耶！

「快上來！」閔赫？是閔赫啊！太好了！

我激動地使勁跳進閔赫的汽車，緊張地轉頭后看——安聖浩舉著拳頭對著汽車，恨恨地跺著腳！他發怒的神態的確有夠狠！「我非放干申麒淵的血！」

就像警匪片一樣刺激、緊張！我拍拍自己的胸脯，感慨萬分地嘟嚕：「閔赫！你上輩子一定是我的雙胞胎兄弟！」跟我這樣心有靈犀不點就通！

「又胡說什麼？嚇傻了？」他嘻嘻笑著我，汽車平穩地前行。

看人家閔赫的開車技術？多穩當！哪裡像申麒淵那個傢伙，那麼快！還逞能地單手駕車、還小動作一群群的！哎呀呀！我怎麼就不能不去想他呢？難不成我的腦子被申麒淵給密碼鎖定了？

「哇！鬼啊！」曼念圍著我打著轉轉，裝作嚇死的樣子，博取了幾個同學的捧場大笑！

我耷拉著眼皮坐在凳子上，甩都不甩她！滾蛋！死秧子！

「你是林霏霏嗎？嘻嘻……哈哈……鬼附身了吧？」愛嬰也過來湊趣地取笑著我……我的額頭上鐵定滿是『##』！

「哎唷！那能叫人眼嗎？」

「是啊！比牛眼還丑呢！」

「嘻嘻……比發麵乾糧還胖的一張臉，有臉盆那麼大呢！」

「誰說不是啊！都快不像個女人啦！」

「愛嬰親愛的，早晨吃飯了沒？」

「曼念我的達令……沒有吃啊！」

「還好還好！這樣就不會反胃了！」

「真是萬幸呢！想吐啊！」

「嘔！」「嘔！」她們兩個該死的母豬！我真盼望樓頂塌下來，壓死她們兩個死豬！比演戲還默契的配合就不會找個正當的用途？

「行了，行了！你們還沒完了？」閔赫抬起眼來掃了她們倆一眼，兩個色女頓時歸於了淑女老實樣。虛偽！自己都有男人了，還這樣色迷迷地用眼睛撫摸人家李閔赫！我怎麼有這樣飢餓的朋友呢？

第二節朴老虎的課，所有人都振作精神、瞪大眼睛，看誰『求知若渴』的神態裝得像模像樣！他的棍棒教學可是威震全校！

「這個這個……啊！嗯！……那個那個……嗯！啊？」朴老虎的哼哈二將使用極為頻繁，可以佔據一堂課的一半時間！而且他毫不吝嗇地噴射著他的吐沫星子，頭兩排的學生都埋頭閉眼——回家多洗幾遍頭髮吧！哈哈，坐在最後一位的優勢凸顯！

「嗯嗯嗯……」閔赫的手機在震動。

「喂，我是。……什麼！……什麼！！」閔赫悄悄的低頭接電話，卻突然站起身，大聲地叫著『什麼』，把講台上的朴老虎嚇得把一口將要噴出的吐沫，又咕嚕一下咽了回去！

「什麼！麒淵？！在哪裡？」閔赫已經開始要開後門往外走，朴老虎跑過來一把揪住閔赫的耳朵，「你小子！膽子長到肚子外面了！」教桿一下下敲著閔赫的頭皮！

「媽的！老師不是說您！」閔赫仍然投入地接著電話，罵完又對著朴老虎點點頭，「安聖浩那個混蛋！玩黑的！你先保護麒淵！我馬上帶著人手趕到工高！」閔赫一把推開老虎的揪抓，也不管老虎摔倒在地，一陣風跑了出去，「小子們！快拿著傢伙集合！去工高決戰！」閔赫的大嗓門在樓道里傳揚開來，接著一座樓都沸沸揚揚起來。在我們還愣怔的時候，一百多個男人拿著鐵棍、長刀、鐵鏈、鋼刃衝出校門，捲起滾滾濃煙……

「哎唷喲！這個混蛋李閔赫！回來我非打死他不可！」老虎還在地上坐著，從來沒有誰敢這樣叫陣他的威嚴，他竟然痛得一時起不來身子。

閔赫剛才說什麼？申麒淵？安聖浩？麒淵有危險？工高玩黑的？天哪！我渾身顫抖起來，彷彿已經看到鮮血淋漓的麒淵！

「不要啊！」我失聲大叫，猛然起身也向外衝去，把正在起身一半的老虎又重重撞翻在地——他的頭嗵地碰在地上，聲音大得可以想象到會有多麼大的一個包出現！

「我的頭啊！哪個死人？」老虎捂著腦袋哀號著，他肯定想打死我兩回吧？！

我用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向樓下衝去，直聽到老虎的接二連三的痛叫！「我非宰了你們這一群小婊子們！都給我回來！」

原來是愛嬰和曼念也跟隨著我跑了出來，她們也贈送給老虎了幾下下！

「有你們什麼事？快回去！那裡很危險！」我邊跑邊教訓著她倆。

「你太丑了！有損我們學校的榮譽！我們當然要去挽回些尚高女人的面子啊！」曼念個傢伙，腳步比我的還快，嘴巴竟然還沒有停止對我的譏諷！

「是啊！說不定能夠見到我的權政羽呢！」愛嬰也沒有絲毫的恐懼。

我還能說什麼呢？朋友！只有在最危難的時候，才能考驗它的真誠度！我感動地回望著自己的死黨，一起鑽進一輛計程車。

「去聞德工高！」三個人異口同聲，嚇得司機大叔『嗖』就飛走了。

聞德工高大門口靜悄悄地磣人！怎麼沒有預想的戰火紛飛？

「大叔，打架的學生們在哪裡？」愛嬰乖乖地詢問著門衛大叔。

「喲喲喲……這都什麼世道了啊！連女人們也這樣野蠻了？」大叔慢悠悠地發著感慨，「你們這樣胡鬧，讓我們這些做家長的多麼寒心啊！如果我的女兒也……」

「閉嘴！」曼念揪著他的衣領，「少廢話！他們到底在哪裡？你想讓我把你摔去見你祖宗嗎？」

哇靠！什麼女人啊？曼念的粗野、暴力簡直是申麒淵的親妹妹嘛！只能是妹妹！哼！別的關係我就不能忍受了。

「女俠饒命！我這身老骨頭脆得很呢！」大叔馬上撇嘴欲哭，「我說，我說！在最裡面的操場上！」

曼念一下丟下他，抓起我們就往裡跑。

「唉——是南面那個廢棄了的操場！」大叔坐在地上把手圈成喇叭狀，對著我們的背影大叫著。一下下就收服了他老人家？

我們三個氣喘吁吁地趕到大叔說的那個廢棄的操場——夠偏僻、夠陰森、夠寬敞！

這是什麼場景？兩軍對戰，各自一群拿著傢伙的凶神惡煞的男人們！

麒淵呢？我的麒淵呢？我緊張地趴在低處，來回晃著腦袋尋找著他……

啊！在那裡！麒淵的校服已經髒兮兮的，還扯壞了幾個口子，估計這一身可以回歸收廢中心了！他受傷了嗎？我用自己2.0的眼睛使勁掃描著他的臉蛋——還好啦！沒有流血！我的心這才放下歇歇。

「霏霏，你男人好酷哦！」曼念雙眼紅心，雙手合一。

「我的權政羽更加帥呢！你們是瞎子嗎？」愛嬰的眼睛也紅心凸凸。

「你們來這裡是評賞男人的？閉嘴！」我的決斷立即引來她們倆的報復，一人給我一拳！奶奶的！就欺負我弱小！

「申麒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安聖浩手掄著一根超大的鐵棍，挑眉對視麒淵。

「誰死還不知道呢！少放屁！來真格的吧！」麒淵毫無懼色地拍拍手，好帥氣啊！可是這個傻冒！他怎麼連個武器也沒有？這樣不是太吃虧了嗎？我心下不禁擔心、著急起來！

「呵呵。這麼急著奔赴黃泉？」這時候了，安聖浩依然禮貌有度地溫聲細語著，真是不了解他的為人！「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放棄林霏霏，跟美艷結婚，我就放手韓國的幫派之爭！怎麼樣？」

「呸！你個混蛋！憑什麼要我放棄霏霏？你才是該放棄的那個人！你趁早滾回你的美國去！」麒淵氣得眉毛都站起來了，很像一隻噴火的獅子！而且是酷斃了的獅子！嘻嘻～～他還是喜歡我的嘛。真好啊！麒淵，不要對我放手！爭！爭我的所有權！我捏緊自己的小拳頭，暗自禱告著。

我個傻冒！安聖浩根本就沒有資格跟麒淵爭奪我嘛！我只喜歡我的麒淵，有他安聖浩什麼關係？我在內心給自己下著評語，並大聲地告訴自己：我是申麒淵的！我是申麒淵的！

「你！自找死路！」安聖浩的臉色迅速變化，滿臉烏雲，雙眼冷刃！真是一個不怒自威的傢伙！「孩子們，放開你們的手腳！今天，我們就讓首爾一進會就此消亡！上！」

「奶奶的！我踩死你們這群蛆！」錫函臭罵著率先衝進敵營，罩著一個男人就過去了一刀子！兩方的男人們就此混戰起來。

我的麒淵呢？我在眾多的男人中尋找著自己的男人——最為高大的他正在跟安聖浩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