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說看上她了?
展諾在追憶和歐陽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隔了遠遠的,便見三三兩兩的一群人進來。都是喝高的了。唱著叫著,很是歡騰。
展諾本不上心,眉眼一掃,竟在其中憋見了阮沁瑩的身影。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又定定心神。在瞬息萬變的燈光下,阮沁瑩俏麗的臉龐若隱若現,面色緋紅地挨在一名陌生男子的懷裡,男人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低眉順眼地朝著她笑。
展諾思量了片刻,還是決定上前打個招呼。
阮沁瑩厭惡的拍去男子襲上腰部的手,抬頭見了個人影走過來。腦子漲的厲害,看著也是模模糊糊。待她終於認清了來人,一時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展諾倒是禮貌地和阮沁瑩打了招呼,微笑著問道:
「和朋友一起來這邊?」
阮沁瑩點點頭。眼睛一眨一眨的,似能滴出水來,甚是漂亮。
展諾依舊有禮:
「你們玩的開心,今天吃的喝的,都算我帳上。」
身旁的一群同伴笑開了,顯然都認得他。調侃著:
「展少,您倒是闊綽,一見了美女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說要買單。要就我們這幾個,可是連八五折都不肯打的主。那白開水都得自付。」
展諾聽了,也不生氣:
「那你們今天就好好地喝口水,把之前的那些委屈帳都討回來,。
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應和,弄的阮沁瑩很是尷尬無措。
展諾看出她的窘意,卻沒所謂,還是彬彬有禮地安慰:
「沒事的,別介意,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阮沁瑩想說什麼,卻被后側的男子摟了個正著。欲言又止,猶猶豫豫一陣,還是只道了謝。跟著一幫子人進了包間。
展諾見著她搖搖晃晃的樣子,總覺有些異樣,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回到座位上,繼續和歐陽翼胡侃。
歐陽翼拍著展諾的肩膀,突然怪聲怪調地問:
「你和天瀾到底咋樣了?啊?」
他卻只柔和的笑,回道:
「就這樣……」
想起前幾天的那個「蜻蜓點水」。心中的暖意無限蔓延開,惹的全身都麻麻痒痒的。
歐陽翼湊到他的跟前,嬉皮著:
「瞧你那悶騷的樣兒……"
又親密地推推他:
「好上了吧……啊?」
展諾斜他一眼,嘲諷道:
「歐陽先生,你能不能別老那麼雞婆?家常里短的,什麼都問。」
歐陽翼這回倒是嚴肅起來:
「展諾,就你那溫吞的性子,你不說我也不說,這樣下去,估摸著到死,天瀾都不知道你對她上心!"
「……」
「從前蘇琴老追著你跑,天瀾又和蘇琴那麼好,你因為家裡這啥那啥的原因也開不了口。現在人家蘇琴都快結婚了,你爸又升了,展諾,你就別再磨磨唧唧的了……」
「我知道……」
「知道!?知道有什麼用!要行動!」
展諾抿了口酒,剛想回話,稍稍一抬頭卻見阮沁瑩和方才的那個男人推推搡搡地出了房間。
男子摟著阮沁瑩欲親上去,阮親瑩推拒著。卻沒能敵過他的力氣。掙扎間,男子火得抬手就是一把掌。狠狠的打在阮沁瑩的左頰上。
展諾急走過去。一把推開正想繼續對阮沁瑩施暴的男人。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阮沁瑩,看見她的衣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身子都在微微發顫,展諾忙脫下大衣替她蓋上。
身後的男人本已怒火中燒,自不會善罷甘休。朝著展諾便奮不顧身的衝上去。還沒碰到他襯衣的一腳,幾個壯漢便唰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來。對著男子就是一頓猛烈地拳打腳踢。
展諾攙著阮沁瑩出了店門,阮沁瑩被打的昏昏沉沉。展諾不斷的叫喚著,她卻絲毫沒個反映。將其弄上車,思索片刻。還是開去了阮家。
而此時的天瀾,正和寶媽兩人坐在阮家的客廳里。她抱著展諾新送的那個熊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心裡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寶媽帶了副老花眼鏡。也跟著一起看。
阮離熙從樓上俯瞰下去,便見天瀾坐在客廳里,木木獃獃的。
他大咧咧的下去。走到他們面前。天瀾卻還在發著愣。
「有吃的么?我餓了。」
寶媽一見了阮離熙也不驚訝,好像早知道他已經回來,忙站起身,喜氣洋洋的說道:
「冰箱里有雞湯,給你下碗面吧?」
阮離熙微微點頭,終於瞧見她「清醒」之後吃驚的面容。訝異卻一閃而過,轉而換成了冰冷的漠視。
阮離熙坐到天瀾的身側,也不看她。就這麼靜靜地呆著。
忍著忍著,都沒見她開個口,問問自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會回來。終是有些憋不住了,聲音僵著:
「這就是你歡迎我回來的方式?呵,挺有創意啊……」
天瀾沒搭理他,冷著臉自顧自地拿著遙控翻來覆去地調台。
「你打算這輩子都跟我這樣了?」
「……」
眼見著她把自己全然當作了空氣,一看不看,阮離熙瞭然地點點頭,笑的「歡快」:
「那挺好……"
接著便將天瀾手裡的熊猛地用力一扯,毫無顧忌地摔在地上。翻個身,罩住她。雙手輕輕易易的從她的毛衣下擺伸進去,眯眼說道:
「反正我在你眼裡,那可是貨真價實徹頭徹尾的禽獸。也真不在乎這一回兩回了。」
「……」
他摸的很順利,完全沒碰到什麼阻礙。動作極其自然,一路滑溜溜地向上。她的肌膚熱呼呼的,身子也是暖融融的軟。弄得他的手很是舒服,搞得他……差點又想脫褲子。
天瀾沒妨礙他,就睜睜地看著他做這些動作,操作起來是那樣輕鬆,甚至稱得上熟門熟路。
他說看上她了?
呵!
看上她什麼了?
她的身子?她的人?
在天瀾看來,他只是貪圖一時的好奇新鮮,人家不是都說么,吃慣了辛辣的總會換換口味,偶爾就想嘗點清淡些的。她這副乾乾巴巴的樣子,又是從鄉下來的。可能剛剛好對上眼前這個來者不拒的男人的胃口。他所展現的如饑似渴,明明白白的訴說著如此的心聲。
從前他便愛不停使喚自己,現在,他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奴役著。卻更讓她不恥,更
讓她羞愧。
阮離熙已經在解她胸,衣的暗扣了。她卻無動於衷。
他抬起頭來,眼神混亂地看著天瀾:
「你今天怎麼不反抗了?喜歡我這樣摸你?嗯?」
他在她耳邊細語,狠捏著那片幾乎讓他發狂的柔軟。
對上天瀾泛紅的眼眶,卻是猛的鎮住,一下便止了動作。
阮離熙的手從她的衣擺里撤出來,攔腰將她抱在腿上。
天瀾依舊不言不語,心裡卻是真的委屈。盈盈的淚珠只敢在眼眶裡打滾,無論如何也不願落下給他瞧。
他卻更加焦躁。獨獨看著她。摟緊一些。再不敢有餘興的動作。輕輕嘆氣:
「你幹嘛老激我……你明明知道……我最經不住你這樣……」
天瀾仍低著頭,不踩他,不看他,不說話。
他很想吻她。這麼念著,頭便湊了上去。
門鈴卻不識趣的想起。阮離熙輕放下天瀾,前去開門。
竟是展諾帶著酒醉的阮沁瑩回來。天瀾亦吃驚。走到門邊。
見阮離熙接過神志不清的阮沁瑩,習慣性的皺起眉,擔憂布滿整張俊逸的臉龐。
展諾解釋道:
「她在追憶喝了點酒,好像醉了,差點被人欺負.」
阮離熙誠懇的向他道謝,抱起阮沁瑩頭也不會的就往裡走。
天瀾見展諾仍站在門外,讓了些空出來,開了口,聲音卻有些疲憊:
「進來坐會么?喝杯茶……」
展諾稍稍彎腰的盯著她,呼吸暖暖的噴在她臉頰上,輕聲問:
「怎麼眼睛紅紅的?」
她抬手,迅速地擦去眼眶裡的點點晶瑩。勉強地笑:
「沒有,可能……看電視看的太激動了……」
他也笑,卻是真心的以為,便問:
「看什麼電視激動成這樣?」
她搖搖頭。沒了聲音。
展諾四處看了看,欲往她的額上親,天瀾卻下意識的躲開。
自從摸過阮離熙的那裡,她就覺得自己跟他一樣。
她的手,她的身子,從頭到腳都臟。她不想展諾碰了這樣骯髒不堪的自己。
展諾只當她是害羞,拍拍她冰冷的臉龐便告了別。
阮離熙抱著阮沁瑩站在一樓的台階上,眼光深邃黯淡,見著展諾湊進了她,低低的不知說了些什麼。她便抬手擦了擦眼睛。
她在哭么?
哭什麼?
因為他的觸碰?
等著她關了門,轉過身來,阮離熙才抱著阮沁瑩匆匆地上了樓。
走到二樓,阮沁瑩卻直嚷嚷說要吐,阮離熙拗不過她,只能先將阮沁瑩抱到天瀾的房間里。讓她在洗手間里吐了個乾淨。
「怎麼喝成這樣?」
阮離熙輕拍著她的背,雖責怪著,話語里的心疼卻是毋庸置疑。
阮沁瑩抓著阮離熙的衣角,眼神朦朧:
「我不喝酒,還能幹什麼?整天呆坐著等你回來?」
「有必要這樣么!」
「呵呵,當然有必要,總算也是知道了,我離開的時候,你大概成天就這個樣子。」
他卻沒了下文。
「那個時候,是天瀾陪著你的吧……」
她炯炯的注視著他,阮離熙卻完全沒有躲閃。也這麼對看著阮沁瑩:
「沒有她……我可能……」
阮沁瑩猛的打斷他:
「別說了……我不想聽……」
他曾經那般的愛過自己。看著她說話就笑,摟著她睡覺也笑。見她穿了稍短的裙子就生氣,跟別的男人多講幾句話便會悶悶不樂半天……
太多太多了……她數不過來……
阮離熙環著阮沁瑩從洗手間出去。天瀾剛開了門進來。
阮沁瑩的眼神依舊凄楚。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天瀾鋪好被子,放好枕頭,用眼神示意阮離熙,他抱起阮沁瑩,輕放在床上。囑咐道:
「你好好睡一覺。」
替阮沁瑩蓋上被子,阮離熙正欲離開。她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不走好么?」
「……」
「不要走……」
阮離熙直直的看向天瀾,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先行撤退……
別這樣了,好不好(捉捉蟲)
安撫了阮沁瑩睡著,阮離熙才出了房門。獨自站在迴廊上,思索著要不要去找天瀾,也不知那個女人今晚待在哪。
走進靠著她房間左側的客房。果然見天瀾在鋪床。開口道:
「你今晚去我房間睡。」
天瀾放下枕套,終是看了他一眼,輕回:
「不用……」
他好聲的規勸:
「這屋子沒暖氣,大冬天的,睡在這著涼怎麼辦……」
「……」
「你去我房間……」
「那我去和寶媽擠擠。」
天瀾抱起枕頭,準備出去。阮離熙走上前,丟掉天瀾手裡的枕頭,拉起她的手帶著便往外走。
「去我房間……」
天瀾一動不動,只盯著兩人牽起的手,面若死灰。
阮離熙瞧出她的反常,靠近了些,耐心地問:
「你到底怎麼了!?在氣什麼呢?」
「我沒有生氣。」
「還說沒有!剛和展諾說什麼了,講得都慘兮兮地哭了。」
「沒什麼。」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客氣有禮。
阮離熙挫敗,他覺得自己已經跟她說得夠清楚了。可這個女人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願懂。對他冷落,對他漠視。把兩人的距離拉得遠遠的。遠的令他害怕。卻還是拿她沒任何辦法。
阮離熙沒能憋住,把心裡想的問了出來:
「是不是因為阮沁瑩?」
「……」
天瀾不說話,阮離熙急的用力抱住她,聲音啞啞的:
「她喝成那個樣子,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喚作是你,也不會不管不顧吧。」
她悶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解釋,有些喘不過氣。他最近總在做這些事。好像很怕她誤會,其實她根本就沒所謂。
因為阮沁瑩,所以生氣?
他是這麼想的?真的沒有必要。他對阮沁瑩是什麼樣子的,天瀾比誰都清楚。如果他丟下阮沁瑩,那才會讓她目瞪口呆。
不理他,只是不願理。覺得自己和他一樣。
臟,渾身的臟。
可能他還覺的很有趣來著。
說清楚吧,說清楚比較好。天瀾想著,也開了口:
「阮離熙,你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剛來那會兒,連這裡的洗衣機怎麼用都不會,被你笑了好半天,還偷偷的哭了。」
她緩緩的講,自顧自地笑。卻搞得他整個人,一抽又一抽的心痛,像是用鹽巴大勺大勺地撒著傷口。
阮離熙更抱緊她一些。聲音悶悶的響起:
「那個時候,我……我犯賤。」
他還能說什麼呢?自作的孽,根本不需要找任何介面。
天瀾卻遙遙頭,澄凈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
「你要嘲笑就嘲笑好了,我真的沒所謂。我再也不頂撞你了,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像從前一樣。」
阮離熙聽著,困惑地望向她:
「天瀾,你要說什麼?」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只是想安安心心的工作,然後找到自己所愛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你要玩的,我根本就學不來,也玩不起。」
他一下子僵住,冷著聲音:
「你什麼意思?」
「……」
「你覺得……我在玩你?!」
「不是么?你抓著我的手,玩的多……開心啊。」
「……」
「阮離熙,別再對我講那種話了行么?」
她懇求著,實屬掏心掏肺。
他的臉色頓時一片漆黑,沉著聲:
「要我別跟你說什麼話?見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就中了邪似的介意?還是我阮離熙傻了吧幾的該死地愛上了你?你告訴我,是哪句!
他牢牢的抓緊了她的胳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覺得,我上次跟你講的那些都是屁!都是在玩你!?」
「……」
「要是展諾告訴你他愛你,你是不是立馬就飛奔過去,抱上了,親上了?!」
「展諾很適合我,雖然……雖然我不太配得上他。」
「那麼我呢!?不適合你么?配不上你?!」
天瀾脫口而出:
「我們不一樣。你愛玩愛鬧,可是……我不喜歡。我討厭你喜歡的所有,怎麼可能合適呢!」
「哈!天瀾,你媽的不就嫌我臟,嫌我噁心么!這樣拐彎抹角的。有必要麼!」
見她不回話了,阮離熙的身體一陣緊接著一陣的犯疼,洶湧劇烈,永不停歇。
他真的以為,她是能感受到自己的。還傻冒的覺得她會和他一樣,見了別的女人,會酸酸的吃味,會不由自主的介意。
原來,是他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或是他自我感覺太棒了,以為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應該愛他!?
愛玩愛鬧?所以不適合。
什麼爛借口!
「你是不是就覺著你的展諾是乾淨的,不玩也不鬧?所以你喜歡!」
「不要總提展諾,和他沒有關係!」
「那和誰有關係,你看不上我!和誰有關係!?」
他瞬間提高了音量,像極了一頭受重傷的困獸。怎樣都找不到療傷的地方,只剩了不斷掙扎:
「天瀾,你嫌我臟!我偏要讓你跟著一起臟!」
說完,便擒住她的手解開自己的拉鏈,毫不猶豫的放了進去。
天瀾蒼白了臉,朝著他就是一口唾沫。阮離熙慢慢的抬手抹掉。死死的盯住她。
放了手。
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累,心累,身累,渾身的疲憊:
「天瀾,別這樣了,好不好?」
她只看著自己的手,不聲不響。
「去我房裡睡……"
「……」
「放心……我呆在這,不會進來。」
她輕輕應了聲,出了房間。
天瀾真的是進了阮離熙的房間,睡在了他的床上,他要她睡,她便睡,只要他不再碰自己,什麼都好。
卻是輾轉反側,到凌晨才恍恍惚惚地進入夢鄉。
大清早便醒來,剛一睜開眼。阮離熙那張俊顏居然近在咫尺地出現在她面前,雙眼布滿血絲。透著滿臉的疲憊。
他只靜靜的看著她,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彷彿是隔著她,瞧別的東西。
阮離熙見天瀾醒了,俯身撩撥開她亂亂的劉海,輕輕的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我上班去了?」
口氣帶著疑問,聲音暗的不像話。
「……」
又不舍地啄了下,不等她的回應,便站起身離開……
愛上你的禽獸(捉捉蟲)
今天是元宵,寶媽說春節里這個家過得七零八落的,沒吃過一頓像樣的團圓飯,如今雖然缺了阮臨之,怎麼也得一起好好聚聚,圖個吉利。天瀾先前覺得她說的很對,阮離熙他們自搬出去之後就從沒回來過,趁著這機會,一家人也能碰個頭。
可是現在,她是盡想著怎麼應付掉晚上的那頓飯局,最好阮離熙公司裡頭突然有個什麼事趕不回來,或是酒店裡來了什麼重要貴賓趕緊讓她過去。
天瀾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實在幼稚,但也比兩人見了面不尷不尬地吊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來得強。
寶媽建議,都是自家人,就別去飯店了。在家裡吃吃算了。還囑咐天瀾記得叫上展諾。她打了電話過去,展諾抱歉說自己家也有飯局呢。天瀾直說沒關係。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閑扯了幾句,她剛想話別,卻是展諾的母親接過了電話,要天瀾一起上家裡熱鬧熱鬧。
展諾的母親,天瀾是見過的。個性很溫婉的女子。展諾的性子倒像極了她。聽蘇紫說,展母之前是教書的,後來進了省政府的辦公廳做文秘。這才遇上了展諾的爸爸。
天瀾忙有禮的推拒,展母也不強求,讓天瀾改天有空一定要上家裡坐坐:
「他爸爸哥哥都催了好幾回了,都想見見你呢。可那個木頭人回來一次就推脫一次。直說等等,等等。我們就聽他的話,傻呼呼的等,也不知要等到何年馬月。」
天瀾還沒能說上幾句話呢,展諾的聲音又輕輕冷冷地響了起來,平靜的嚇人:
「我掛了。你好好在家吃飯。」
還沒說上再見,他就掛了,一點都不似平日里的沉穩淡定。
她也沒多想,和寶媽一起出了門趕去超市.
阮沁瑩睡到日上三桿,晃晃悠悠的下了樓。屋外的陽光透著點點暖意直直照在她的臉上。明媚的驕陽,卻依然無法驅逐深埋於內心的寒冷。
過了許久,天瀾和寶媽才提著一堆菜回來。見了阮沁瑩,寶媽忙笑著問長問短。天瀾本就與她沒什麼話,現在被阮離熙這麼一鬧,即使再如何安慰自己別放在心上,終究是不會像之前那般泰然自若了。打了招呼,提著菜悶聲不響地進了廚房。
阮沁瑩隨後跟了進去,喚了她一聲:
「天瀾?」
她抬起頭,笑著應道:
「怎麼不多睡會兒?」
「醒了就睡不著了。」
「……」
天瀾又淡淡地笑笑,卻是沒了話頭。
「昨天的事……替我謝謝展諾。」
她點點頭,輕輕囑咐:
「以後別喝那麼多了,傷身子。」
阮沁瑩抿了抿嘴角,想笑,卻是真的笑不出來。看著天瀾低頭熟練地剝著豆角,系著卡通的圍兜,頭髮長長卷卷的。不施粉黛的皮膚如朝霞映雪般白皙紅潤。雖算不上沉魚落雁,卻依然叫人別不開眼。
印象里,自天瀾進了阮家,便很會幹家事。一直幫著寶媽做這做那的。而自己,則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家裡的活,從來沒幫著承擔過,也沒人捨得讓她干。
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她跟阮離熙提這事:
「阮離熙,我們也該為家裡做些什麼。你看看天瀾,總是忙來忙去的,怪不好意思。」
那個時候,阮離熙從不拿正眼瞧天瀾,不是在背地裡嘲笑她土氣的打扮,就是當著面指桑罵槐。對她從頭到腳的看不慣。
聽了阮沁瑩說的,直罵她是豬腦子,還跟她說鄉下人最愛干這個了,也只會幹這個,喜歡做就讓她多做做。家裡多個傭人伺候不是很好。
天瀾在客廳里拖地呢,他說的很大聲,阮沁瑩只見她稍稍抬頭冷冷地看了阮離熙一眼,便又彎腰繼續手裡的活。阮離熙拉著阮沁瑩,上樓經過客廳的時候,還在那嘲笑:
「嘿,記得拖乾淨點,待會兒我爸回來,肯定又要說你乖巧懂事,會幹活了。阮沁瑩,你看,鄉下來的,就是不一樣。」
天瀾拎著拖把,挪到另一邊去,沒搭理他。阮沁瑩暗中佩服著天瀾的堅強,要是自己被阮離熙這般嘲弄,早就哭的昏天暗地的了。無心回頭,卻憋見她正悄悄地抬手抹著眼睛。迅速的擦拭后又繼續彎下腰干起了活。
那是阮沁瑩第一回見天瀾哭,默默靜靜的。旁若無人。
很遙遠的記憶了,現在想來,卻依然仿若昨天。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阮沁瑩走上前,想幫著分擔些,天瀾卻推拒道:
「不用幫忙的,我一個人就行了。這兒臟,你上客廳坐會兒。」
被她這麼一說,阮沁瑩也不好堅持,離開廚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天瀾泡了杯玫瑰茶遞給她,阮沁瑩道謝接下,見著天瀾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她好像有點明白阮離熙為什麼會愛上天瀾了。
她安靜,淡然。讓他有家的感覺。和自己根本不一樣……
阮離熙準時下班回了家,六點多的光景,卻見偌大的家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想了想,便朝廚房筆直地走去。
開了門,果然,看見了正埋頭苦幹的她。想都不想就走上前從后側緊緊摟住。天瀾真的是沒注意到,被阮離熙這麼一抱,手裡的盆子摔了粉碎。幸好掉在了洗水台里,沒怎麼傷到。
天瀾剛想去撿,雙手卻被他一把拽住,抓在腰前。阮離熙的聲音暗暗響起:
「別弄了,抱一會兒。」
「……」
他將頭輕輕地依靠在她背上,熱熱暖暖的,讓他舒服地想睡覺。
天瀾不說話,抽出一隻手來,又拿了個大塑料盆,開了水籠頭灌滿涼水。難得的對他溫柔:
「阮離熙,這盆子挺沉的,能幫我拿一下么?」
他點點頭,二話不說地單手就抬了起來,天瀾笑著道謝。接過他手裡的盆子,墊起了腳,毫不猶豫的沖著他的頭整盆地倒下去。
就那麼幾秒時間,阮離熙從頭到腳便又是濕漉漉的一身了。
天瀾站在他面前,臉上沒有任何的畏懼,相反的,顯得極其的鎮定自若。悠悠說道:
「我以為,昨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他抹掉滿臉的冰水,狠狠的勒住她的肩膀,眯起眼啞著聲:
「天瀾,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到底是誰過分?阮離熙,我不是你想抱就抱,想摸就摸的狗。」
「誰把你當狗了!?我只是……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人,我說不想讓你抱,你便會就此放手。但是我敢確信,要是剛才讓你放開,你肯定把我摟的更緊!」
天瀾振振有詞。看著他的狼狽樣,心裡卻沒有絲毫悔意:
「你怎麼能在這裡這麼沒有所謂地抱我!?這個廚房,還有我的房間,你和阮沁瑩昏天黑地的做著那檔子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一想起來就噁心。你怎麼還會有臉,有臉跟我說你愛上了我!」
「是!我已經毫無臉面了!你說我把你當成狗,你就把我當人看了?我在你眼裡,根本連畜生都不如!那又怎麼樣?我愛你就是愛你!」
「啪!」的一聲.
她重重地打在他的頰上,惱怒的直罵道:
「不要臉!」
阮離熙依舊沒有躲開。天瀾看著他的臉即可紅腫起來,心裡又苦又澀。
她真的已經數不清自己曾動手打過他多少次了。
阮離熙卻是緊緊的捏起天瀾的下顎,牢牢的盯住她:
「為什麼打我?怎麼了?你還想聽么?」
「……」
「我愛你!我愛上你了!」
「啪!」
又是實實在在的一下,狠狠的打在左側,天瀾卻紅了眼眶:
「不要臉!」
「對!我就是不要臉!不要臉的愛上了你!不要臉的不斷想起你!不要臉的想跟你在這裡干那檔子事!」
他毫無憐惜地用力吻住她,快速的解下自己的領帶,緊緊的綁住她的手腕。將天瀾抱上料理台,拉下自己的西褲拉鏈,穩穩的貼緊她。讓她感受著自己瞬時挺立的昂揚。
阮離熙煞紅了眼,抓過她的手就往自己的硬挺上放。不停的上下撫弄起來。嘴裡說著下三濫的話語:
「天瀾,你看看你的這雙手,多靈巧。」
她別開頭去,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他嘶啞著聲音,板過她的臉蛋:
「現在,誰比較不要臉?嗯?」
又隨心所欲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纏,他的手死死的帶著她。感受到她異樣的用力,阮離熙喘著氣和她分開,笑得苦澀:
「天瀾,你想把我的老二弄斷么?哼,別傻了,那玩意兒就是個牛皮糖,你怎麼捏都不會壞……」
他粗踹著氣,貼緊了她的身子:
「反而,會讓我更爽。」
天瀾面紅耳赤,張口就咬住他靠上來的耳朵。狠了命的咬。卻讓他越加的興奮。
單手捏住她迷人的柔軟。天瀾吃痛的放開,卻是再無任何機會,嘴被他的舌再次滿滿的堵上。阮離熙吸著她的舌頭,啃著舔著。覺得甘甜似糖。
預感著她會咬自己,阮離熙從她的嘴裡撤出來,專註的套,弄著自己不斷發熱茁壯的昂揚。
「大不大?嗯?」
「……」
「喜歡么?」
「……」
他一直在自言自語。卻甚是滿足。
阮離熙在天瀾的手上又一次達到高,潮。他重重的靠住她的身子。低吼出聲。
他滿足著,她卻忍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阮離熙靜靜的替天瀾清理著身上的污穗,抱著她下了料理台,解開領帶,從后側懷抱住她,抓著她的手一起放在水龍頭下面沖刷著。流連的舔著她的耳垂和臉頰:
「我說過的,要臟咱倆就一起臟,不要臉,就一起不要臉。」
「……」
她沒有哭,只是不再有任何的反映。低低喃喃的吐出一句:
「你真的……是禽獸。」
「對!我就是禽獸!愛上你天瀾的禽獸!」
「……」
風水輪流轉
飯桌上,天瀾始終沉默著不說話,也不怎麼動筷子。阮離熙坐在她的斜對側,著實有些看不下去。親自動手夾了塊雞翅放進她的碗里。
阮沁瑩當作沒看見,低頭自顧自地吃。寶媽也望著天瀾:
「瀾瀾,你要多吃點,我看看,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阮離熙一聽寶媽說的,也盯著天瀾直瞧,似乎真是消瘦了,方才抱起她的時候幾乎沒用上什麼力氣。隨即自然地開了口:
「讓你多吃點呢!聽到了沒?」
天瀾用筷子戳著那塊雞翅,也沒個回應。
阮離熙伸出腳去碰她,想暗示一下,不料桌子太大,天瀾的腳沒能夠上,卻碰著了身側阮沁瑩的鞋子。
阮沁瑩費解的抬頭望向阮離熙,他只一個勁地看天瀾,根本沒顧上她。
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沒有了愛,他即使仍向之前那般關心,呵護,卻無暇給予更多。她註定再也無法擠進他的生命,就算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落。
而此時的天瀾,又想起廚房裡那些不堪的畫面,她依然記得阮離熙冰涼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徘徊遊走的熱切,就這麼明明凈凈的印在腦子裡,怎麼抹都抹不掉……
和他這種樣子,不是偷情又能是什麼。看了眼對面的阮沁瑩,真是覺得自己夠賤,甚至比阮離熙還不要臉。
叮的放下碗筷,輕聲說道: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寶媽連聲喚她,天瀾卻是再無暇顧及,急匆匆的上了樓……
默安總覺得最近的天瀾怪怪的,閑下來的時候老愛走神,叫上好半天才能回魂過來。白天下了班便約著她吃飯,逛街。默安隱約揣測著,天瀾肯定是遇上什麼事了。開口詢問,她卻直推說沒事。讓自己別瞎操心。
天瀾當然知曉自己近來的反常,平日里,她是一下了班就往家趕的人,從不在外逗留。可這些日子,她卻總也不願回家不敢回家。
這天下了班,她又拉著默安:
「默默,今天有空吧?我們吃了飯去看電影?」
默安無奈地對她遙遙頭,回拒道:
「抱歉了,大小姐,我今天……約了別人。」
天瀾有絲失落,隨即應著:
「這樣啊,那算了。」
默安拉過天瀾,左瞧瞧右看看,忍不住出了聲:
「天瀾,你最近真的很不對勁。」
她心虛地問:
「有么?沒有吧。」
嘴上這麼應著,心下卻想,連默安都看出了自己的反常。她又怎麼會覺得自己是正常的呢?
默安拉過椅子,語重心長:
「天瀾,你到底出什麼事了?不能告訴我么?你在我面前從來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天瀾抿著唇,又開始出神,思索良久,還是開了口:
「默安,我……」
她剛想清清楚楚地說,餐飲部的堯經理卻匆匆忙忙的跑了上來。見天瀾穿著自己的一身行頭,些許焦急的問:
「天瀾,下班了啊?」
默安先回道:
「是啊,怎麼了?」
「那個……阮少的那個包廂,來了些客人,指名要天瀾過去呢。」
天瀾神色倒未變,只問了句:
「阮離熙也來了?」
「阮少沒來,就是他那幾個常來的朋友,死皮掰來的要見你,我……我這不是也沒轍了。」
天瀾知道堯經理為難,如非必要,絕對不會親自前來。她是清楚那伙人的。誰襯不了他們的心,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以前溫以安的女人偷偷跟別人好上了,天瀾親眼看過那個「別人」是怎麼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還不是溫以安親自動的手。他只管在一旁看看熱鬧,喊喊停就行了。
天瀾拎起包,跟默安告了別,也不用堯經理帶,熟門熟路的進了那個包廂。
剛一推門進去,就見了趴在吧台上睡覺的尤川謹。溫以安抱著懷裡的軟玉溫香。見她來了,忙的站起來。替她拎過手裡的包,招呼道:
「天瀾,你真真是千呼萬喚啊,你不知道,大過年的,哥哥們沒見著你,渾身上下那叫個憋得慌啊。」
天瀾笑笑,回著:
「過年的時候,我去老家了。」
「可這元宵都過了呀,你家那個土霸王,跟他提了幾次咱們要見你,他拽了吧唧地鳥都不鳥我們!」
天瀾反問:
「見我做什麼?」
「就見見唄,哥哥們想你了,這話真不假。」
溫以安講的著實坦誠,方才懷裡的那個楚楚動人一眨不眨的瞧著天瀾,要笑不笑的樣子。
尤川瑾這時也從睡夢裡醒過來,睜著朦朧的眼看天瀾,天瀾回過頭,見尤川瑾撐在吧台上些許迷糊的望著自己,便憶起了之前與他的種種交集,現在回想起來,雖記憶猶新。卻也是去年的事了。
尤川瑾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把玩起她的一撮發,莫名的笑:
「丫頭,漂亮了不少。」
天瀾抓回他手裡的發,也跟著笑:
「你剛睡醒,視力可能不太好。」
尤川瑾靠近了些,抬手欲摸她的臉龐:
「讓哥哥仔細瞧瞧。」
天瀾將頭一撇,尤川瑾落了個空。也不生氣,叫了杯果汁,遞給她。
溫以安見著那兩人的你來我往,頓覺蹊蹺。也不多說,撥了電話給阮離熙,依舊是助理接的。過了片刻,他的聲音才悶悶的響起:
「哥們兒,今天我沒空,不過來了。你們好好玩。」
溫以安嘲諷道:
「嘿,大伙兒聽,他說沒空,沒什麼空?沒空理我們?還是沒空脫褲子上馬子?」
周圍的人聽了哈哈大笑,天瀾靜靜的坐在那,沒什麼反映。
阮離熙聽了那端的鬨笑聲,煩躁地回著:
「溫以安,行了你!我忙著呢!」
溫以安捂住手機,繼續對阮離熙開火:
「您是忙著在家和那位放炮呢吧?」
天瀾和尤川瑾聽到了,神色都微微一僵。
「我放你媽的炮!」
他嚷的很大聲,連稍遠的天瀾都隱隱聽到了些。溫以安趕忙壓低了聲音:
「得了得了,你激動個屁啊,告訴你,這兒有個人,真等著你來接呢。」
轉頭側過身子把手機遞給天瀾,憨憨地笑:
「天瀾,這爺我叫不動,你來!」
天瀾有些惱,這叫個什麼事,她就是問清了他不在才來露個臉,現在,她倒成了拉客的主。
接過電話,低低應了聲。
那頭靜了片刻,音量也低了不少:
「你怎麼上那了?」
天瀾的語氣卻很是不悅:
「我怎麼知道!」
「你待著,我過來。」
掛上電話,溫以安笑嘻嘻的湊上去:
「那大少過來么?」
天瀾點點頭。面無表情。接著就一個人默默地坐到角落裡。
尤川瑾坐近她的身側,頭大咧咧地靠過去,天瀾挪了些地方。也沒看他。尤川瑾一手閑適地搭著沙發背,一手拽過她的臉對著自己:
「我今天可沒喝酒,你聞聞?」
微張了嘴讓她聞。天瀾厭惡地輕推開。突然就想起了件事,冷著聲說:
「尤少,請你好好看住你那『貌美』的未婚妻,別再讓她像瘋狗似的到處撒野。」
尤川瑾愣了愣,問:
「未婚妻?誰?潘恩琳?」
「你還有幾個未婚妻!?」
「你說潘恩琳?我和那女人早散了,她和你哥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尤川瑾疑惑不解:
「怎麼了?你幹嘛莫名其妙的說起她?」
天瀾瞧著他的反映,顯然,這個人對潘恩琳的所作所為是一無所知的。
「你自己去問問。她光明正大的上酒店來鬧!呵,那股架勢,我還以為,她早是你尤少的妻子了呢!」
尤川瑾換個姿勢,專註的瞅著天瀾。剛想問個清楚,阮離熙便推門進來,撇了眼尤川瑾,見了角落裡的天瀾,急匆匆地走過去。沉著聲問:
「你怎麼一個人上這來了?」
溫以安嘲著:
「喲喲喲!瞧瞧這孫子是什麼語氣?!我怎麼聽著那麼寒顫!上這來怎麼了?你怎麼好端端地嫌棄起自個兒的地盤了?!」
阮離熙冷著臉摟過天瀾:
「什麼語氣?就這語氣!就寒顫你!……怎麼著了?」
天瀾掙開他牢牢箍著自己的肩膀,沉了臉。他卻變本加厲,當著他們的面輕啄起了她的唇。
這下,溫以安和在場的人都僵在了那裡。這個是什麼情況?阮沁瑩回來了,他們知道。阮離熙又和她湊一塊了,他們也知道。
那……方才的這麼些個動作,是他對天瀾「展現關懷」的一種方式?還是……
尤川瑾也是驚訝萬分。眼睛銳利的掃向天瀾。她卻只瞪著阮離熙,也沒個解釋。
溫以安佯裝無事地開口:
「瞧這兄妹倆,看著越來越……」
終是耿在了那,尷尬的繼續:
「越親了哈……」
阮離熙忍不住又吻上去,回頭撇溫以安一眼:
「怎麼?你有意見?」
「當然不是……」
溫以安只能傻傻地迎合,天瀾看著那群人的反映,既吃驚又領悟的樣子,真是荒謬可笑。
阮離熙摟著天瀾坐到沙發上,溫以安也跟著就坐。時不時地看看阮離熙,又瞄瞄天瀾。
阮離熙卻毫無所謂,只對著天瀾瞧。那雙深邃的眼,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天瀾局促地挨在阮離熙的懷裡,他身邊的這個位子,她曾經看過數不勝數的女人坐過。人家都說風水會輪流轉。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這個位子居然會轉到自己的頭上。
阮離熙低頭輕問:
「吃過飯了沒有?」
她不想和他說話,但也不能就這麼僵著。隨即搖了搖頭。
他憋眉,又將她摟緊了些
「為什麼不吃飯?瞧你瘦成什麼樣了。」
「我瘦不瘦跟吃不吃飯沒關係!」
她抬頭對著他的耳朵細聲反駁著,呼吸打在他臉上痒痒的,弄得他的身子又有些難耐。
他笑問:
「那跟什麼有關係?我么?」
阮離熙貼緊了她,無所顧忌的啃起她細嫩的頸。她推推他壓過來的胸膛,低語道:
「我要上洗手間。」
他點點頭,逗弄著:
「要不要一起?」
天瀾臉一紅,站起身來。獨自走了出去。
她在廁所磨蹭了很久,決定等等打聲招呼就走。
開了門,卻見尤川瑾靠著牆壁,眼神犀利的盯著自己。
天瀾與他擦身而過,手臂卻被他猛的帶住,勾近了他跟前。尤川瑾冷冽的聲音飄飄渺渺的響起:
「你真和你哥好上了?」
她輕易的掙脫開,淡淡地回道:
「與你無關吧。」
「你喜歡他?」
「……」
「哼,不是吧。」
天瀾靜默不語地筆直朝前,尤川瑾認真道:
「阮離熙的性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隨時隨地想玩了就玩,愛鬧了就鬧。」
天瀾在拐角處停下來,自嘲地笑:
「呵呵,謝謝您的關心和提醒。」
「天瀾,別傻乎乎的了,我以為,你會比誰都看得透。阮離熙……跟本就是……」
「耍著我玩的,我知道。」
天瀾迅速地介面。
「你清楚的話,就該離他遠遠的!」
她回頭,終是正眼望向了尤川瑾,笑的真誠:
「我知道。」
「……」
天瀾最後還是道了聲謝,轉身走出了尤川瑾的視線。
他以為,她不想離他遠遠的?
她真的……
比誰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