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魔門起源(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魔門起源(下)

對邪極宗的這番推測頗為牽強,怕是有顧意貶低之嫌雲自是不會去關心毫無干係的邪極宗是否被污衊?而是從雪青香的字裡行間,宋凌雲獲得了一個訊號,一個和紫衣有關的訊號。

雪青香在言語中多次提到了向雨田,不經意間提到了魯妙子,魯妙子是否掌握在紫衣手中,宋凌雲不知道,但是邪帝向雨田卻是一定和紫衣有著關聯。

「之所以說天蓮宗代表商賈階層,大家可以從死於劍神之手的安隆身上看出,他便是商會首領,這頗可視為天蓮宗所處階層的代表性一幕。商賈階層的黃金時段便是《史記-貨殖列傳》中的起止時間,即從春秋戰國至西漢初年。當日家資億萬的大商賈地位可比王候,司馬遷稱之為「素封」,在當時的主流社會中佔據著重要地位。然而與魔門其他流派階層一樣,正處於成形階段的商人階層在漢武之世遭受重挫。元狩四年(前119年),漢武帝行算令,對商賈徵收財產稅;元鼎三年(前114)又令楊可告,從此「楊可告遍天下……商賈中家破」。此後數千年中,在儒學籠罩一切的語境下,商賈一直被排斥於主流社會之外。天蓮宗的成立,亦當在這一時間之後。安隆與輔公佑的投機性格,亦帶有商人階層普遍心理狀態的深刻痕迹。

真傳道:這個派別與融入主流地上層道教相比較。可以十分典型地詮釋「魔門」的「魔」字是何由來。此派分為道祖真傳與老君觀兩派,然則兩派都體現了原始道教的特徵,即對男女房事的重視與研究。

早期黃老道是否可歸入道教歷史,歷有爭議。但成制度的道教最早見於漢末的「五斗米道」,卻是毫無疑義。五斗米道起自民間,採取軍政合一的管理體制,將治下的教民編戶管理,稱為「種民」。而由普通百姓成為「種民」,則必須經過一個男女合氣交接的儀式,即至今仍保存於《正統道藏》中的《上清黃書過度儀》。其間對於男女**種種姿式、時間、技法,有著極為詳盡乃至苛刻地規定,以此來作為入門儀式,足可見原始道教對於男女**間的重視與研究。

然則自曹操遷張魯入關中,道教逐漸脫離民間,走向上層化。在道教主流化的過程中,必須自覺地按照主流社會的價值評價體系來審視原本傳承自民間的種種風俗,隱藏掉一些與主流社會不符的儀式儀軌,由此獲得主流社會的接納。

是以南北朝時,陸修靜、寇謙之分別從南北著手整頓天師道。對於男女**的研究,亦在這一時候被徹底地從正統道教邊刪除。寇謙之措辭嚴厲地稱這些原本曾堂堂正正地屬於道教傳統一部分的東西是「三張偽法」,是「妖妄之言」。妖與魔並稱。於是這些保存了「妖妄之言」的「妖道」,自然也便由正道淪為魔門。

真傳道地境遇,可謂極好地揭示了與主流社會不符的邊緣化團體如何被主流社會妖魔化的過程。」

雪青香如此直白地話,倒在座的一些女子,無不羞紅了臉,就是一些道貌岸然自詡君子之人也是大感尷尬。就算對雪青香話有不同的意見,也不好意思拿此事與雪妃娘娘爭論。

「關於滅情道的資料甚少。不過席應這個代表人物,江湖人物當不應該陌生,因為據說他已經重出江湖了,而且對於席應的特殊嗜好,相信有不少人不會不知。」雪青香提到特殊嗜好,更是令在場的男士大感尷尬,此刻怕是將席應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自這場盛宴之後,席應平白無故多出很多找他麻煩者,讓他欲苦無淚。怕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已就是在這一刻成為男人中地恥辱。人人得而諸之。

關於席應據體代表哪個行業。其實可以追考至春秋戰國時,龍陽君與趙穆。正好可以與前因提到的朱姬、單美美交相輝映

據此,祝玉妍與席應反目良久后,又復勾結在一起這一曾令魔門內部大惑不解的問題,或許可以有一個簡單的答案。畢竟不管怎麼說,二人間所從事的工作性質最為接近,當年華逝去,心中的那份感受也最可互通,相互間的慰藉也便最能搔到癢處。如此則祝玉妍推許席應的「自創功夫」僅次於石之軒,實在順理成章,而復意味深長。

男性特殊從業者的命運,與女性服務業從業者

佛,或者說更差一步。

這一階層地盛世亦在於春秋戰國至西漢階段,龍陽之癬與斷袖分桃這兩句成語均出於這個時代,而且在這一階段他們歷史上還出現了衛青這一赫赫英雄,然則自兩漢之後,男性服務業從業者再難登上主流歷史舞台,滅情道的成立,應該便是在這個時候。」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如此大膽而露骨地推測,絕對是空前勝后地,在座者不無權貴者,越是富貴者,往往就有著一些不可啟齒的變態嗜好,一時間,許多往日趾高氣揚之徒,有種無地自容地心虛。

「魔相道是最難推斷其具體營生的,不過從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魔帥趙德言所方所行來看,可謂略具縱橫家風采。」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聽到趙德言這個名字,自是不知道這個名字在東突厥是多麼名動域外武林。就是李淵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以他如今昏庸的頭腦,既便如此也不會因此責令子嗣嚴禁與突厥人交往。

「最後一個門派就是花間派,之所以將花間派列在最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花間派一位不世出的人物,不但影響了魔門今後的鬥爭方向,更幾乎影響了整個歷史。對於邪王石之軒相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單看他化身裴矩徹底顛覆了隋朝,就可見一斑。」

不知是否是宋凌雲的錯覺,雪青香在提到石之軒之時,眼神不時透出一抹崇敬。

「其弟子候希白以畫技出入王候府邸、以替人畫肖像為生計,很好地揭示了花間一脈頗具藝術氣息的小手工業者的身份。書畫藝術的成形當在兩漢之際,書畫詞賦本屬高門大閥的專利,然則魏晉之際,篡位權臣四起,道德淪喪,一幫出身高門大閥的公子出於對黑暗時局的憂仇憤慨,選擇了與主流社會相對抗的人生態度,相信花間道的萌芽,亦當在此時。此後庶族逐漸掌控了實際政權,至如今,正是門閥世族體系整體崩潰的黎明前夜。」

李閥本就是門閥世族,聽到雪青香的這段論述,李世民和李建成眼中都閃過一道精光,當然大多數人則是更在意於始知多情公子候希白竟是石之軒的弟子。

「與魔門其他流派相比,花間道份屬主流社會的邊緣團體,這一屬性決定了它在魔門兩派六道中的尷尬地位,而花間傳人傳承自世家大族的自命風雅,同樣也使得他們與其他魔門中人格格不入。是以花間一脈幾乎註定得不到《天魔策》最核心部分的傳承。然而花間傳人的出身以及他們對於主流社會的相對融入程度,卻又使得他們對於魔門同伴,相對而言保持著一分天然的優越感。

魔門的對手本來是整個主流社會,而不應當是佛、道二門。然而魔門領導人的覺悟在很長時間內未曾意識到解脫自身枷鎖的關鍵在於讓自身成為主流。做為聯結兩派六道的一個鬆散聯盟,能將他們聯繫在一起的核心價值只能是《天魔策》。《天魔策》號稱古今四大奇書之一,想來包羅萬象。如果落在戰國時政治家的手上,或許可如注《老子》般解注出無數治國之道。然而魔門各階層從未曾真正成為主流團體的領導者,在政治上缺乏自覺。是以他們只能從符合自身最大利益的角度出發來解讀《天魔策》,也便是在鬥爭中保全自己的武功,以及追尋超越死亡的天道。在佛道二門自願跳出來充當鎮壓魔門的打手之後,他們的目光也便無法越過佛道二門這兩個直接對手身後看出他們最大利益的所在。於是魔門與主流社會之爭漸漸也便變成了所謂的道魔之爭、佛魔之爭,甚且在一個名為慈航靜齋的後起之秀爭取到主流社會長期打手資格后,魔門的格局一降再降,鬥爭的目標竟爾變成了慈航靜齋。」

至此雪青香對魔門的源遠流長作了一番詳盡的解釋,不管人們是否相信她所說的魔門來歷,但是在此刻無人站起來反駁她卻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也有不少人對雪青香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似乎對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她又是如何知曉魔門的來歷,究竟是她的猜測,還是有心人的幕後安排?

不過礙於雪青香的特殊身份,就算有所懷疑,這些個聰明之人,也只會爛在肚子,而不會表露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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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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