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今晚不醉不歸
你妹,你當我是那些陪唱小姐嗎?
我死死咬住唇看著易翼!他左吻一口,右吻一口,真可謂左擁右抱,一點也不看我,居然還象那些浪蕩公子一樣,望那兩個小姐的胸口處塞人民幣,真讓人作嘔!
我快泛出的淚花給我死死憋了回去。好,他讓我唱,我就唱,那麼想聽,我就唱給他聽。
我點了一首《當愛在靠近》
愛從不容許人三心兩意
遇見渾然天成的交集錯過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決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訴他別讓我傷心
每一次當愛再靠近
感覺他在緊緊地抱住你
他騷動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讓你知道去哪裡
唱到我心間都開始冒血絲了,「夠了!」易翼突然大聲地喝停了,那雙眼象吃人的獅子,暴怒兼火躁萬丈。
我賭氣,為什麼他叫停我就要停?他哪怕是應酬,哪怕是演戲,需要那麼逼真嗎?
頓時房間都安靜下來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歌聲。
我繼續唱,哪怕眼淚模糊了,還在唱,彷彿這歌就是我此刻的心聲,當我決定付出我所有的真心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我傷心?
易翼猛地站起來,粗魯地拉起我衝出了房間。
一路狂沖,他走得很快,我幾乎是小跑才跟得上,我們一直衝出這KTV,他才停下腳步,伸手招的士,「你給我回去!」
「易翼,你給我放手!」我用力掰易翼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他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要把我的手捏爆了。
「周依依!」他瞪我的眼都噴火了。
易翼越這樣,我越氣憤,一下豁了出去,一腳跺在他皮鞋上,趁他一個本能我就抽出了手,「既然厭倦了,你就說啊!」
「依依——!」易翼臉上變得很苦澀,又企圖拉著我的手。
我退後了兩步,他那手剛剛還做了那骯髒的事情,我嫌棄。「不管你是應酬,是演戲,還是真的,易翼,只要你厭倦我,哪怕我難過,我也絕不纏著你!」
何苦呢?一個男人厭倦了你,那感情就變了味道,生活可以磨掉激情,磨掉熱情,但是不能磨掉彼此的愛意,連這點都沒有,那在一起,只能是彼此勉強而已。
我從易翼眼裡看到了恐懼,他上前緊緊擁著我,「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依依——,我只是……!」
我滿腦子都是剛剛他和那些女人的畫面,今天給我看到的或許只是冰山一角,我掙扎地要推開他,因為太痛了,痛得我都反應不過來自己是不是只是做夢,最重要是這樣的變化太突然了,突然得我接受不來。
我可能掙扎得很厲害,易翼不得不用兩腿把我下半身鉗住,「你別激動,是我混蛋!」不止是我狼狽,此刻他也是狼狽不堪,甚至有點手忙腳亂。
「混蛋?你豈止混蛋?你給滾,裡面的性感小姐還等著你!易少!」我不太容易挑起的憤怒完全激發了,一想到他左擁右抱,我就象煮沸了開水一樣,不能抑制了。
易翼象絕大數的男人一樣,說不出口,就直接用嘴解決,他直接封住了我唇,企圖用這種接吻的方式讓我冷靜下來。
他的吻很霸道,很強悍,甚至很眷戀,可對我來說,卻是極其痛苦的,想著他剛剛還吻了那些女人,我覺得自尊受到大大地損傷,可我越是抗拒,他就越是纏繞。
我隱忍的淚還是滑落了下來,他嘗到鹹的味道才放開我,無奈心痛地看著我,我嫌棄地抹了一把嘴巴,瞪著他,「只是什麼?你解釋,我聽著!」我終於冷靜下來了。
我在易翼的眼眸里看到了深深的無奈和痛楚,可他講出來的話卻是,「沒什麼,逢場作戲而已!」
好一個逢場作戲而已!我突然發現我的第六感不行了,分辨不出他哪句是真,哪個表情是假的。
我強迫自己要冷靜,或許這對易翼來說真的只是應酬!
「沒事,我回去了!」此刻我覺得自己真的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保存那種尊嚴。
易翼已經鬆開了我,單手插在褲帶里,「好!」沒有情緒波動的一個字,說得我的心一陣陣抽痛。「不用等我,早點睡吧!」
他說這些話,就好像多年的夫妻之間的一種平淡交代,換做平時,我是很欣然接受,可是現在,我只覺得難受。
不等他轉身,我就轉身向前走去。
易翼拉住了我,「這麼晚了,我讓阿華送你吧!」
他也知道這麼晚了?我撥開了他的手,「不用了,我可不敢耽誤你們的應酬!」死死忍住淚水,快快向前。
「依依,以後不要來這樣的場所!」易翼又交代了一句,我感覺自己跑得更快,淚崩潰地流了下來,他也知道這樣的場所有多麼讓人抓狂!
突然一陣暴雨,澆了我一個透心涼,我不知道他進去沒有,有沒有看到落湯雞的我,總之我是沒有勇氣回頭的。
雨下得急,卻又停得快,雨過的天氣特別清新,舒服!
我走在深夜的街道,心感覺特別的孤寂,家裡念翼又不在,易翼又不在,那個窩顯得特別冷清,現在除了那昏黃的路燈外,一個人都沒有。
街燈把我影子拖得長長的,陪伴我的唯有這不離不棄的影子。
這一晚沒有打的,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亮,才走回家。
回到家,我也不洗漱,直接到頭就睡,睡個昏天暗地的,再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問了阿姨,她說,易少並沒有回來。
我心沉了又沉,原來他也不擔心我的!心情,不由地失望失落甚至低落!昨晚淋了雨,我頭如我的心一樣沉甸甸,還扯痛扯痛的。
阿姨給我做了一杯紅糖姜水,溫熱的溫熱的,我看著她,「他讓你給我準備的?」
阿姨搖了搖頭,說是她早上來的時候,看見我說囈語,而且額頭有點燙,所以給我做的,這個答案我很是失望,卻沒有發現她眼裡的閃爍。
阿姨又給我準備了那種可口的鴿子粥,那味道好極了,不過我覺得有點熟悉,好像易翼專門給我準備那種,可阿姨堅持是她煮的,我也就沒說什麼。
我是估計自己太想種種的關心牽扯在易翼身上,純粹是自己某種主觀臆想而已了。
我喝了粥,再度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想到昨夜那一幕,我就難過,難受,哪怕他說了那是逢場作戲,我也容不下。
手機響了,是張湖悅的。
「依依,我們去酒吧泡泡吧!」
昨夜才從那些讓人噁心的地方出來,我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再說,本來就沒有去酒吧的習慣,所以更不想去,「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直接一口回絕了。
「去吧,去吧,我求你了!」張湖悅那裡說得很急切,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你,到底怎麼了?還是小白對你做了什麼?」
這話好像刺激到她的神經了,「別跟我提他,那混蛋,天天都去應酬,整天整夜不回來,回來就到頭呼呼大睡,他去,我就去不得嗎?」
張湖悅的話也刺激到我了,是啊,他去,難道我就去不得嗎?
「我!」我混了一把,不過答應了,我又有點後悔,自己會不會太衝動了?張湖悅那邊說得興緻勃勃,我卻提不起任何勁頭,又不是十八二十的年齡。
張湖悅後來說什麼,我都沒怎麼聽清楚,只是她問了一句,「你家小易,會不會也這樣啊?」
真是有過之而不及。我選擇轉換話題,「你丫的,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幸好,張湖悅沒追問那問題,我感覺張湖悅的興奮時帶著某種報復泄憤的意味,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張湖悅說,只給我半個小時,她過來接我一起去,然後就掛機了。
我病好后,除了去運動健身外,連逛街都極少,更不要說去那種地方,心突然有點緊張,我想我可能真的需要放鬆下。
當一個女人把男人看成生活里的唯一,就會出現劇烈的矛盾,就會出現窒息的感覺,還是留有獨自的空間為好。
也對,他去玩他的,我也去休閑我的。
我立刻打開衣服櫃,滿滿的衣服。全是易翼給我買的,只是說,除了那幾套家居服和運動服外,其餘的,我都沒有穿過。
若硬說易翼對我不好,那是說不過去,真的沒有哪個男人對女人那麼細心和仔細,他對我卻做到了。
我的手指劃過那些手感很好的衣服,每一件都是那麼入我的眼,不得不說易翼對我的身材以及喜好銘記於心。
誰說我只是小清新?我想起昨夜那些人說的話,我心裡有氣,特意挑了一件相對性感的裙子。
那是一件暗紅帶黑色蕾絲的裹胸收腰雪紡長裙,既飄逸又很修身,我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確實人靠衣裝,這樣的裝束對我來說是很陌生,但是我今晚特別滿意,我對著鏡子給自己上了一層淡妝,然後挑了一個暗紅色的迷你斜肩包,掛上就離開了那房間。
門口處,那阿姨問我去哪裡?
逛街!我只是隨意地亂說了答案,便出了門。
我這樣的裝扮,以至張湖悅見了我,居然眼睛都瞪大了,後來路上還問了我幾次,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嗎?易翼有沒有同意我這樣穿啊?
」我穿我的,需要他同意嗎?」他不也沒有經過我同意就去那些地方應酬嗎?誰知道是不是應酬?雖然我心底還是選擇信任他,他是去應酬的。
張湖悅好像也看出了什麼膩端,突然摟著我肩膀,「行!依依,我們今晚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