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奔赴賽場
第九章奔赴賽場
送孔老先生走後這幾天，我一直發愁這錢從何而來？
我偷偷問過江南，那天孔爺爺和他說了什麼？他說讓他管媽媽要錢給奶奶花。
我偷偷以為這孔老先生是個單身老頭，是不是對我母親有什麼企圖？想想又覺自己的想法太齷齪，不敢和任何人提起，除非真有母親改嫁他的一天。
其實我從心裡還是很佩服這老頭的倔脾氣，能為了鄰家的事勇敢出頭的人這世道太少了，我們當年在最難時多希望有人幫一幫啊！所以如果孔老師真的對母親有心，我會支持的。
真是好累心啊！
眼看「五一」假期要到了，到時候不用整天上課，我可以修整一下身心了。
如果能多兼幾天課，也可以多收入幾百元吶！
可這錢杯水車薪吶！
我真為我這小小歷史老師感到悲哀，我真就沒什麼本事！
這幾天林英好像發覺什麼了，問我：「是不是家裡缺錢？缺錢向張夢美借點吧！你不好意思我去借。」
我拒絕了。
老向一個女人伸手算怎麼回事？人家還要存錢結婚呢！
住著人家裝修好的房子，用著人家的傢具、電器，還有正用著的淘汰電腦，別得寸進尺了！
老婆大人只是笑笑，沒再提這件事。
今天周五，明天放假。
下午課結束后我開始準備明天的圍棋課，講哪幾道題呢？
明天圍棋班校長老程會和我談讓我帶隊參加省圍棋比賽的事吧？怎麼辦呢？去還是不去？
「鈴......時來運轉，刮開發票中伍千，開罐可樂中一萬.....」正想錢的時候會是哪位財神的電話？
嗯？張夢美？她不常和我通話呀？俠女會有什麼事？
「喂，張大俠女，有何事？」我隔著電話敢說話放輕鬆點，當面可不敢。
「我找你有事，一句半句也說不明白，你出來吧！」一說話就是命令口氣。
「我還沒下班呢？！」我有點對她無奈。
「少廢話，快點滾出來！我沒事能找你？也許對你是天大的好事呢！我在你們學校南小區一排鞦韆那兒等你。」啪一聲，她那面說完就掛了。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一會兒明白了，趕緊和王北說一聲，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趕緊走人吧！
........我來到指定地點，張夢美早坐在長椅上等著呢！
「是這樣，江銀川！.....」她沒容我說話，就開始說事。
「我早聽說網上招圍棋學員很掙錢，就是不知道好招不？多少錢？你圍棋那麼好，你還想掙錢，我就一直打聽著。」真是俠女風範！
「可我在外還......」我想說我在外的兼課，才說幾個字。
「你別插話，聽我說完。」果然是俠女作風。
「我現在在網上聯繫了兩三個美國和新加坡留學生孩子要學圍棋，談好一個月可以給一百美元，每天晚上網上指導一盤棋，他們自己有事的話不扣錢。條件是老師有點名氣，就是曾指導的學
我有點聽懂了，我的水平能行嗎？
「我聽說『五一』有個省圍棋比賽，你趕緊報名準備帶江南去，得了好名次這事兒就成了。告訴你，要不是我在外事局根本弄不到這事，這種好事好多職業棋手都想干，你必須上心，我把你吹得特好。」
我感到一陣欣喜！
這還等什麼？我的天！能成嗎？
張夢美，你罵我什麼都行，你怎麼這麼有愛人肉呢？
我語無倫次的說著感激的話，一直到張夢美走了，我還坐在鞦韆上發獃。
耶！
我把鞦韆盪得很高很高！
五一那天，我一定要帶著騰飛圍棋班一行四十幾人到省城檳城參加比賽。當然，要帶著我的寶貝兒子江南，他可是這次的主角呀！
之後幾天，我都患得患失，有時躊躇滿志，有時顧慮重重。
竟沒想到，在還沒等出發之前，我們父子就小賺了一筆。
現在想到校長老程的苦瓜臉就讓我感覺好笑，他給我們父子這趟出行拿了兩千元辛苦費可真是心疼啊！
兩千啊，江南不大認識錢，一百一百的擺在家中茶几上數了半天。小東西，也是個財迷！
這事顯示了張夢美的外交和經商才能，讓我刮目相看！
張夢美事前根本沒告訴我，在我沒到圍棋班上課之前就帶著江南先去了，等我到點上課去的時候，圍棋班的家長孩子都在圍觀老程和江南下棋，老程的臉通紅通紅還淌著汗！
原來，張夢美帶著江南去找老程，說她是孩子的親姨，想帶孩子參加比賽。
老程說好哇，只要交固定的每個孩子四百元參賽費，家長跟著的另算就行，他不介意這孩子不是他這個班的。
當然，老程是願意的，這錢穩賺！
這些年我沒帶江南參加過比賽，就是因為我拿不起這麼多費用，還影響我在另一家圍棋班上課賺錢。
張夢美早就說這老程太黑，實際一個孩子去參賽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錢。
那天張夢美就和老程談判，說你這費用高了點，我這孩子去就是拿冠軍的，而且是直接參加少年組拿省冠軍。代表騰飛圍棋班去參賽是給爭臉去了，等回來得擴大多少知名度哇！這以後招生就是人山人海的爆滿。
老程說你這家長是不是太能吹了？全省有多少孩子參賽呢，有些人就以為自己家孩子最好。全省有些圍棋學校辦得規模特別大，而且專業學圍棋，文化課都不怎麼學，相當於我們至少十倍的時間，怎麼可能水平太低？騰飛圍棋班自辦班以來各年齡段的比賽從沒取過前五名，你這孩子還越級參賽？
張夢美說那咱就打賭，我這孩子和你下，讓你四子，都能贏！
老程生氣了，說一個子不用讓，他能贏我就把參賽費全免了。
張夢美可比他黑，說那太沒意思了，賭就大點，就兩千吧！我這孩子參賽贏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圍棋班，也許呢擴大招生成個大學校，不是從沒拿過前五名嗎？到時候就是全市穩居老大的位置，就讓當時所有在場的家長作證。
老程可能太有自信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就答應了，也可能以為藉此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棋藝，我想他後悔到現在吧！
張夢美見他答應了還窮追不捨，說你得說話算話，不能欺騙一個女人和孩子，那就不是男人了。
老程當然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女人，事後我知道了也是竊笑，不是我一個人對她的看法，張夢美那人真就讓人害怕。
結果我去上課時老程已不是輸了一盤，從平下到讓一子，兩子都輸了。我們上課了，好多家長也不走了，圍觀了一下午，最後讓六子時老程才勉強贏了。
在那之前，老程在圍棋班都是下讓子棋，當然是他讓別人，從沒輸過，那天是大輸特輸了一次。
老程下棋有個絕招我最不贊成，就是搞心理戰術，一個勁誇對方棋下得好，明明挺爛的，他偏就說「我怎麼沒想到，這可怎麼辦？」云云，麻痹對手。
可惜那天對江南不管用，江南只管下棋，其他根本聽不見，這也是我佩服江南的地方，這就是專註！
張夢美那天是跟著老程拿著錢走的，她還安慰老程說，等參賽回來她負責免費印一批傳單廣告，減少一下老程的損失。
哈！打一巴掌給一甜棗！也就這女人能做得出來！
等老程知道江南是我兒子的時候，他捶足頓胸，可惜錢已經沒法再要回去了，好在老程好面子沒再擠兌我。
那天晚上我們全家笑作一團。
江南把錢一張張平攤在茶几上，擺了兩排！
這錢我倒是見過，可這錢就是不一樣！江南能賺錢了！
林英說會不會影響我掙兼職這份錢哪？
張夢美說老程干吃啞巴虧，他不可能辭了我，他還指著我賺錢呢！
語氣肯定而自信，我驚訝的發現張夢美其實就是一個女企業家，所有素質都具備甚至超一流，由於一直以來總在我們身邊晃，我們竟忽略了，如此優秀的一個女人啊，看來不是她找不到好男人，是她從來沒看上誰吧？
我到哪裡找一個可以和她比肩的男人呢？
老程確實沒辭了我，第二天還想開了對我眉開眼笑，說沒想到我有個圍棋天才兒子，這次「五一」參賽就由我帶隊，費用他全包了，就等我的好消息了。
我悄悄告訴他，我最近好長時間都不敢和我兒子下棋，你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程終於恨恨的說你有這麼個兒子不早說，還宰了他一筆，太有心計了。
我不管他說什麼，反正我不會把錢還給他，這一次參賽他不知從其他孩子身上賺到多少呢！就算贊助我一點好了。
我準備「五一」參賽多拿到些獎金，我沒別的特長，無論多少都可以填補一下大弟小妹的上學費用的空缺的。
希望還在遠方，只要努力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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