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子齊心
第十七章父子齊心
我停住自行車，在江南放學回家的一個必經路口等著江南沒想到，江南耷拉著腦袋低頭走路，根本沒看見我。
一定是有什麼事？惹禍了？我跟在他後面江南都沒發覺。
我只好喊他。
「爸，我期中考試考得不好，明天下午開家長會。」江南小聲說著。
啊？最近似乎把兒子學習的事都忘了！
「多少分？」我得了解情況。
「數學100分，語文90分，英語88分。數學第一，英語第末。」江南低著頭說。
第末？什麼叫第末？啊！倒數第一！
我真覺得丟臉，要在平時早開罵他了，這成績也太不像話了！
但現在我實在不想說什麼，他沒考好我有很大責任，我好久沒管他的學習了，每天就是簽上我的名字三個大字，其他任由江南自己去悟。
英語和語文一定是背的功夫沒下到，小孩子貪玩，我確實有些頭疼家長會怎麼辦？得硬著頭皮挨訓啊，他們那個張老師那張臉啊！
看到江南低垂的頭，我覺得我該和江南談談他媽媽的事，我以前也是刻意的逃避現實，林英的病應該讓江南知道，我們父子是林英最親的人，我們不能眼看著她受心理折磨。
我一手推車一手摸著江南的頭說「兒子，你長大了。」
江南一定以為我不可能這樣對他，抬頭驚訝的看我。
「江南，你不是總問我媽媽有什麼病嗎？媽媽真的有很嚴重的病你怎麼辦？我兒子是男子漢了，你知道怎麼辦嗎？」我鄭重地對江南說話。
「媽媽不象有什麼大病啊，爸爸，如果媽媽有病，我們給媽媽治病啊！」江南頭抬很高看著我說。
我停住自行車，蹲下身體，雙手按著江南的雙肩看著他的眼睛，清楚地說：「媽媽爸爸都特別愛你，因為我們知道你特別的來之不易，媽媽總是在你面前表現得特別高興，因為她害怕這樣和兒子、爸爸我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太少了，兒子你懂了嗎？」
江南有些發獃，就是看著我不說話。
我接著說：「你媽媽在十二年前換過腎，你姥姥和兩個小姨的腎都配型不成功，很幸運的是，爸爸的腎和媽媽的配型成功了，因此現在媽媽肚子里有一個爸爸的腎，你明白了嗎？」
「啊，我說別人爸爸肚子是好好的。」江南還是小孩子啊！
「爸爸媽媽都沒想到我們會有孩子，還是這麼聰明的你！」我摟過江南站起來。
「現在，媽媽的腎有可能是又有了狀況，我們是男子漢，媽媽最愛我們，我們得幫她，是不是？」
「這怎麼辦啊？快治病啊！」江南著急了，開始想問題了。
是啊，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苦笑著。
「兒子，媽媽的病一定要治，現在首先是我們要達成男子漢的默契，這個家，我們要聯手讓媽媽快樂，不能憂愁！」我說出了和江南談話的目的，我知道對於老婆大人來說江南是鎮定劑。
「好！我一定做到，我還要努力學習，決不讓媽媽失望。」
沒想到還有意外效果！
我苦中作樂地笑了。
「來，拉勾！不能讓媽媽知道，每天都讓媽媽開心！」我提議。
「好！拉勾！」
我們父子的手勾到了一起。
我又和兒子商量了網上下棋的細節，我向江南承認我現在棋藝狀態不行，需要他幫忙，江南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我有些心裡不舒服。
「理解！」江南冒出兩個字轉身走了。
這小子！
我心裡感覺特別溫暖，我有依靠了。
上陣父子兵！回家！
我們父子先去買菜，然後打道回府。
我們父子二人回家衝上樓梯前，我向江南提議，我們唱著歌上樓。
「兩個男人，兩個男人，跑得快，跑得快！」我拉著跑調的嗓子唱著。
「一個拎著蘿蔔、一個拎著韭菜，真奇怪，真奇怪！」江南的歌聲也不怎麼樣。
但我們父子都笑得前仰後合。
停到家門口，我從兒子手中接過菜剛要敲門，門從裡面推開了。
「喂--唱的什麼歌呀！沒一個正調的，真難聽！」大燈泡張夢美的臉出現在我們父子面前。
「喔，好喂，張姨一來一定有好吃的！」江南擠進去尋找有什麼好吃的。
從開著的門我看見桌上有大大小小好多袋東西，張夢美從省城回來採購的吧！這一回來就送這來了。
「回來了，謝謝你買這麼多東西。以後別總給江南買了，都把他吃饞了。」我也從張夢美身邊往裡擠，關上門。
我早就意識到張夢美已經把我們家當自己家了，當然房子本來就是她的。
「我願意，江南也是我兒子，江南，以後喊乾媽，聽到沒有？將來我還指望著你呢！」張夢美瞪我一眼，搶過菜就上廚房接著忙活去了。
我看見江南已經在吃肯德基，心中真是感激張夢美又破費了不少。她一直想讓江南認她當乾媽，可江南那張嘴就是不肯叫，張夢美也不在意，依然以乾媽自居。我和林英當然不會反對，樂得多了一個非常親近的人。
我瞄了一眼老婆大人的位置，看到她從衛生間走出來。
「老婆大人，我們學校校長今天接見我了，問了我的腎的情況，還向醫生專門了解說我身體非常好。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後面我是唱著對林英說的。
「真的？醫生都還怎麼說？快說說。」老婆大人抓住我的手很激動地說。
林英一直把我的身體看得很重，這是讓她高興的一劑良藥，我看出我一再說這件事是說對了，老婆從心裡開心呢！
「醫生對校長說我比人家兩個腎的人都健康，我們學校那些教師什麼酒精肝、脂肪肝、膽囊炎、膽結石、腎炎、腎結石的什麼病的都有，我非常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我拍著自己的肚皮說。
其實我只記得校長他們談準備開展全校向優秀教師江銀川學習的事了，醫生說我沒什麼大事，別人怎樣我根本沒細聽，還是昨天我說的那樣，體檢報告三天後呢。當時只顧想老婆的事了，再說醫院亂糟糟的，哪能聽清楚別人的情況？
「這可是大喜事，太好了！快把體檢報告單給我看看！」林英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今天都不象每天一樣兒子一回來就撲向兒子了。
「報告單得三天才出來呢，我們是集體體檢。」我只是想讓林英高興一下，哪拿得出來體檢報告單？
「今天學校怎麼體檢了？前些天沒聽你提起呀？」林英奇怪的問我。
「老婆大人，那就是另外一件喜事了！」我故意賣起關子。
左右看看，江南忙著吃，張夢美在廚房，趁著沒人注意，我親了林英一口。
「去去去，我口臭，別親我！」林英急忙推開我，我注意好像剛刷過牙。
我心裡一動，口臭？這可是腎衰的一個癥狀啊！有多久了？
「沒有哇，挺香的！」我嬉皮笑臉的湊過去。
果然，我聞到一絲口氣不太好聞。
是不是林英早就意識到了什麼？那些遺書？
「你們倆幹什麼呢？江南，你看見什麼沒有？」張夢美在廚房伸出頭來。
這個大燈泡！還真稱職！
「啊，吃飯了，吃飯了！」我趕緊岔開話去廚房端飯菜。
忙了一通坐到桌前時，江南已經掃蕩一通后打著嗝挺在沙發上不肯上桌，他是吃飽喝足了。
今天又是張夢美做的和帶來的好吃的飯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可惜江南是撐多了，看什麼都咽不下去了。
這小子一定是牢記著要讓媽媽開心，就專職坐在林英身邊插播笑話，逗得老婆沒動筷先就樂得把筷子掉地上了。
「哎，掉筷子有人請客啊！有喜事到！」張夢美還信這個？
我趕緊支使江南再去取雙筷子。
一說喜事老婆想起來我是說過另一件喜事，就趕緊問我。
「哎，老公剛才你不就是說有另一件喜事嗎？」
「另一件？頭一件喜事是什麼？好哇，你們有好事不向我彙報，自己偷摸慶祝了？快交代！」
這俠女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家的事還得事無巨細上報？
哎！還真得彙報，老婆已經在交代了。
「銀川他們學校昨天全校體檢，我們銀川說大夫說他身體非常健康，還比別人身體好，別的老師都有酒精肝，心臟病，還有什麼病來著？」
「嗯，是，你們不知道，有的老師才不到三十，就脂肪肝，膽結石，心臟病，我也擔心著，嘿，到我這，沒事！」
「老爸，啥沒事？」取筷子的回來了。
我又解釋了一遍，然後張羅動筷子吃飯。
「其實另一件喜事就是，我，不用獻血了！」
「什麼？」
「什麼？獻血？讓獻也不獻！」
林英把筷子又掉了！
我就知道林英的反應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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