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異國學生
第十九章異國學生
回到家中，江南又是已經寫完作業在上網下棋。
我簽好家長簽名，兌好洗腳水送到老婆大人腳前。
這一套程序我已經非常熟練了。
林英把腳泡在水裡還抱著我不放，我也親了親她的額頭。
「去忙你的吧，希望好運！」
『一定好運！『幾分鐘后我坐到江南身邊時，江南已準備好了兩副棋盤、棋子。
我和張夢美前兩天已經在電話中商量過上課程序。
都是外國國籍，上課時基本是語音通話，他們即使會中文也不會非常熟練，我這面是張夢美拿來的視頻設備，開始通話時對著臉部，溝通之後再就是教圍棋了，完全就是網上的一個專門的網路房間，就是一個棋盤，落子，再落子，悔棋，講解，互相都戴著耳麥，口麥，根本就用不上露臉了，所以不可能露怯，有什麼疑難我這面完全可以解決，如果需要江南支招，他在圍棋盤上給我擺一下，我稍微看一眼也就領會了。
我估計剛開始還不見得需要江南，我的水平也不是太差，只不過人家給的家教費夠高，每周八節課每次一個半小時，就是一百美元啊，合人民幣七百多元，我以前教的兩個家教學生晚上經常來一個月才八十元錢，差別太大了。
我總覺得我應該給以更高水平的付出才相配，所以我的態度非常嚴謹，必須是最好。
和江南示意了一下，江南那盤棋也結束了。對於我布置的我們家的政治任務也高度重視，一臉緊張。
我戴上耳麥，電腦聯繫上第一個財主學生，他叫羅書源。
這是個新加坡留學生孩子，是十一歲男孩，漢語很流利而標準，說的「請多關照」像日本人見面一樣謙恭，連接視頻看到的也確實是個乾淨漂亮的男學生。
我們視頻見面后就開始下棋，我要看看他的棋力，之後我就發現，不對啊？這孩子的圍棋水平很高啊。
我知道新加坡雖是小國，但很重視圍棋，但水平比我們國家和韓國差很多，何以一個孩子水平至少有業餘四段的樣子？還找我這樣的業餘棋手當家教？
江南看著看著有些急了，趕緊要支招上陣，我覺得還能應對就推開他，我還不信了，我連個孩子都教不了，又不可能個個都是我兒子一樣的天賦！
結果當然是我贏了，但我覺得這樣的水平我教不了太久，孩子的潛力比成人大得多，他可以心無旁騖的想圍棋路子，而我進步空間有限，因為我的心思被佔用太多，這孩子如果學一段之後進步很大的話，我必須讓他另找名師。
一盤棋結束，視頻上竟出現一個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我真是無語，和我下棋的哪是什麼孩子？他禮貌的承認他是個在新加坡圍棋水平比較高的家教。
我想指責兩句又不知說什麼，人家家長出現在視頻中，然後一番誠懇的道歉。
原來這個孩子家裡都專門有家教，這家教的水平也不低，就是擔心聯繫的網上家教水平有水份才這樣做的。
我為我曾經的「小抄」準備而汗顏，所以沒資格生氣。
我誠懇的說，孩子和家長如果覺得不合適可以另謀高手，我絕不會誤人子弟，但我的確有些經驗，因為我的兒子現在已經穩站網上九段。
江南網上的九段戰績已經十局七勝。
對方驚呼，連連要求下一盤。
對方是兩個人研究著也只堅持了三分鐘就認輸了。
我還是依靠著江南順利拿下來第一份家教工作，而且羅書源家長出面提出的要求也很容易，每次我給他上課後，都和江南讓子下一盤棋，這樣有助於羅書源同學的棋力提高，畢竟和高手下棋進步會快得多，時間超出部分羅書源家長會另外支付，我說不必增加了，就當練棋了，結果我和對方都很滿意，我們確定了固定周一和周四晚上的時間。
聯繫第二份家教時，我多少有了經驗，這個孩子也是新加坡的，視頻見面后我就問對方要求什麼樣的圍棋網路家教老師，如果擔心我棋力不夠，不要擔心，試一兩回之後可以解聘，我絕對可以答應。
結果非常可笑的是，對方竟是和羅書源是認識的，我白白說了那麼多對於人家毫無意義的話，那面剛剛通過電話說這個老師非常好，一定要定下來，和羅書源家的要求差不多，不過這個孩子學棋晚，水平差很多，暫時也只能和我學。
這個十二歲的孩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曲調，他非常健談，一再要求我和他說說中國是什麼樣子的，什麼時候可以邀請他來玩，我的這節課差點變成地理課，最後他和我約的是周二和周日上課。
已經要下線時，曲調又要去了我的qq號碼，打算長期溝通，讓我不要厭煩他。
我怎麼會厭煩這樣可愛的孩子？況且在我最需要錢的時候！
幸虧是有江南，他得意地看著我，真是太順利了！
我得意極了，向江南送一個ok的手勢。
趁熱打鐵，聯繫第三個學生吧，這是個美國孩子，是個大男孩，叫托馬斯，十九歲了。我英語不好，他漢語很蹩腳，我們的溝通有些吃力。
開始時，托馬斯絕口不提圍棋，一個勁兒問我「吃飯了沒？」是什麼意思？一句話裡帶了幾遍『ok？『『understand？『，搞得好象幼兒英語班，江南在旁邊吃吃直笑。
我們好不容易談到圍棋，我才知道他的圍棋水平很低，剛入門。
看來想和我學漢語的興趣高於圍棋，一句「吃飯了沒？」和「吃飯了沒有？」問了好幾遍，好在他的漢語還聽得懂。
所以根本沒什麼壓力，講了些入門知識就很高興的thankyou我了。
最後托馬斯乾脆直白的告訴我，他想到中國留學，所以在努力學習漢語，他又聽說在中國圍棋是個高雅的愛好，所以看了些入門的書，可實在是看不懂，所以找老師來教一下。
那麼我是教漢語還是教圍棋呢？視頻中的托馬斯搞笑而誇張的伸著舌頭說「隨便」，只要說話就行，管它圍棋還是漢語？
下棋還總說話？這純粹是花錢找陪聊的！
我不願放棄一百美元的**，也許我還能學到點英語口語，當然幹了。
時間我們沒有定下來，他的意思後半夜才好呢，我沒有答應，我的生活必須有規律，最後我們擬定我上線時他聯繫我，有時間就聊。
只能如此了，看來這孩子是個生活無所謂的人，和我們太不一樣了。
江南見我這面也沒下棋的意思，就在另一台電腦看起了圍棋比賽，一會兒就投入進去，不再關注我這面的事情了。
見我這面下線沒有了說話聲音，就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一句：「老爸，老娘大人會死嗎？」
我腦子空白了一秒鐘。
「別怕，兒子，我們不會讓媽媽離開的，得有信心！」
我拍拍江南的頭。
「老爸，我真的害怕。」
江南的表情讓我心疼，他今天也承受了太多壓力，我十歲的兒子呀！
「怕什麼，爸爸的腎不行了，你還有哇！」我故意想逗笑他。
「真的行嗎？那我給老娘一個腎！」江南還當真了。
「現在不行！你還小，努力學習讓媽媽開心就行了，等你長大就可以救媽媽了。現在我們要用我們的愛讓媽媽增強信心，誰也帶不走你老娘大人！」
我颳了下江南的鼻子.我看著江南觀看的那盤棋結束了，幫他關電腦，抱他上床。
本來準備好作弊的棋盤棋子沒有用上，也都收拾起來放好。
江南看我忙完，突然讓我抱他一會兒。
今天這是怎麼了？都讓抱一會？
我還是過去抱住江南，江南就那麼摟著我的脖子不放。
我知道兒子是在尋找慰藉，我趕緊裝作不知，隨意地和江南打鬧兩下，讓他關燈睡了。
回到我和老婆大人的卧室，我發覺她沒有睡，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呀！
我興高采烈的彙報戰果，我要把好事和她分享。
「真那麼容易就能賺兩千塊錢？怎麼像天上掉餡餅？」林英感慨著。
「餡餅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我說。
「去你的！哪有這樣的事？」
「是真的！你想啊，世上誰最聰明？老公我啊！」
「世上最傻的也是你！」
我深情的看著林英，手摸進薄被，摟住我的女人。
林英轉過頭，主動親上我的嘴唇。
我把她壓在身下，緊緊地摟進懷裡。
「為今天的成功我們單獨慶賀一下吧！」
「嗯！嗯？這是什麼慶賀方式？啊－－－－－－」
我們合二為一，緊緊糾纏在一起。
這就是我的慶祝方式。
抱在我的懷裡，融進我的身體了，我覺得真實而滿足，她真的還在。
其實，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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