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溫柔纏綿處,使君知不知

022 溫柔纏綿處,使君知不知

是啊,沒有誰規定葉凡就不能從定境中回來啊。葉凡這句話說得李修於一怔,看著身形虛淡,幾欲散去的趙麗紅,咬牙道:「你好狠的心,好深的計謀。」

葉凡看了一眼手中的天斬,眼中似有感慨之色,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晚上炎熱初退而顯得冰涼的空氣,嘆了一口氣:「假如可以,我真希望不醒來。」

他沒有說謊,昨天他就已經從定境中回來了。

什麼是欲境?

欲境中種種xiaohun徹骨的經歷,葉凡一樣不落地全部經歷了。欲境中不過一夜,現實中竟然就已經過去了四天之久。

和蕭曉筱的種種纏綿,若是換了來別人,也許連骨頭也能給她吞下去。可對於童子雞的葉凡來說,卻僅僅就是看著,抱著,啃著而已。

他曉得親蕭曉筱,曉得一件件脫下她的衣衫,曉得仔細地看著人家的一切的一切,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卻並沒有繼續。

不是他不想,而是壓根不知道男女裸呈相對以後該做啥。

也許很好笑,可事實的確如此。欲境中種種,不會超越證入欲境之人的見知之外,若是現實中他不曾做過也不知道,欲境也就不會發生。

羞紅著臉,燈下的蕭曉筱猶如沒了骨頭,言語都有些迷糊不清了:「葉凡,我知道你想要我,想要你就要吧,從此開始,我就是你的。」

「你就是我的?」葉凡躺在蕭曉筱身邊,反覆品味著她的話,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曉筱,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是個傻瓜!」蕭曉筱側身過來將頭埋在葉凡的胸前:「做夢娶媳婦的事情是常有的,假如這就是夢,你會離開我嗎?」

「我會離開她嗎?」葉凡低聲問自己:「是的,我不會,她這樣對我,我豈能負了她的心意?」想到這裡,葉凡不由得痴了。

「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葉凡搖了搖頭,然後以手扶額,望著有些昏暗的屋頂。爹媽對於自己帶回了蕭曉筱是非常滿意的,看得出來,他們非常中意這個兒媳婦,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為他們整理好了房間,以便成其好事。

可到了這個時候,葉凡腦海里總有一種莫名的心緒,她是怎麼來的,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這個狀態了,難道自己真的在做夢嗎?想到這裡,葉凡忍不住使勁地在自己胳膊上揪了一把。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胳膊上傳來。

既然疼,那就不是在做夢!

即使這是在做夢,葉凡深心裡也不願醒來啊。

自己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就不稀罕她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眼前的這一刻,葉凡也不知道在夢魂中往返了多少回了,此時夢想成真,就算是做夢,他也是不願意醒過來的。

正在葉凡腦海里跟風輪似的打轉的時候,蕭曉筱問道:「葉凡,抱著我!」

葉凡伸過手臂去抱著蕭曉筱:「你怎麼了,冷嗎?」

這大熱天的,當然不會冷,蕭曉筱搖頭:「不是,我就是想讓你抱著我而已。不要離開我,好嗎?我怕!」

「我怎麼會離開你?」話音剛落,葉凡腦海里電光一閃,離開,對啊,蕭曉筱已經離開了,她已經走了啊,是自己親眼目送著她離開的,那此時這個懷中的人……

欲境就是亦真亦幻。

它真實反映出一個人心中最大的慾念和yuwang,當定力足夠,入定夠深的情況下,就會隨心所欲造化一個一如自己所願的幻境。在這個狀態下,真真幻幻簡直無法分別,定力稍差的人一入就出不來,最難的一點就是真心入境容易,可要破了這欲境可就不容易了,因為一切皆如自己所欲,出來以後所面對的肯定不是什麼都如自己所欲的現實,心中若是存了這一念,欲境便再難超脫。

能夠有這樣的定力證入欲境,卻沒有這種定力破了這個欲境,這是一個悖論,完全相悖的一種境界。在平常生活中幾乎不可能遇到,也無法解答,明明就是自己真心所求的狀態,卻要用真心去破了它,無論是出還是入,都必須去建立在自己的真心的基礎上,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就看入境者怎麼去看待這個問題了,雖然是一個完全的悖論,卻是修行人必須要去解答和修成的一個境界。

葉凡由清明而入混沌,再因為這個「離去」二字由混沌回歸清明,這個時候所要看的就是他能自動出了這個狀態或者是主動破了這個狀態了。

在這個時候,一般有兩種選擇。

其一是能出,意思就是說自己可以維持這樣的定境,只要這種狀態的確是自己真心所求,那麼就可以隨意出入,這就好比是賓館。在自己沒有房間的鑰匙的時候,想要進去還得去前台登記,選房,看房,最後給預付金確定了住哪間房之後,前台才會把鑰匙給你。有了鑰匙當然可以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啥時候高興了就進去睡一覺,不高興了就出去走走看看。把欲境比作是賓館房間的鑰匙,那麼房間就是欲境,此時完全可以就把這種境界當做成仙了道,畢竟那種享受確實很好很舒服,較之常人來說,的確多了一番難得的享受。只要自己在現實中看到了什麼自己又的確想要擁有,那簡單,將之化入欲境,就可以真實得到這種享受。儘管對於旁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不存在,可對於當事人來說,那就是真實的經歷。

其二是能破,這就更加簡單了。即便是迪拜的七星級酒店,那終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無論如何最終還是要回到自己原本的那個家裡的,想要回家到前台去退房走人就行。酒店就是酒店,賓館就是賓館,自己回到了家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失去了這個享受,啥時候看心情好有興緻,還可以再來。

能出和能破的區別非常微妙,能出其實就意味著能破,就看願意不願意。這個願意不是說說而已,必須是真心才行。

修行各次第成就都要講究資質悟性和性情,有這個資質悟性可以進去,最終能否破境而出就要看心性和性情。

酒店雖好,終非久戀之地。無論是能出還是能破,都是建立在能入能守的基礎上,所以境界是一致的,最終的結果都是能破,在欲境中出入許久而不能破只是心性性情未到地步,只要有明白人指點然後主動去穿鑿最終達到考驗的要求就可以破境而出。

最終,能否破了這欲境,就看是不是能破欲境之人罷了。有的人不能破,那說明他就是那種慾壑難填之人,有的人彈指即破,無非他信念堅定而已,並不是困於自己這點yuwang的那種人。

這兩者沒什麼高低上下之分,能破只能說這人yuwang更大,所求更多,超越了欲境所能涵蓋的範圍;不能破只能說這種人小富即安。

至於那更大的yuwang是什麼?講究就太多了,比如求仙了道,長生久視;比如宏圖霸業,一統天下等等。有的人可能要懷疑了,所謂慾壑難填,人慾無限,怎能說超越了欲境所能涵蓋的範圍呢?其實這並不複雜,這裡有個現實見知的問題,連那長生久視是個啥滋味都不清楚,欲境中怎能展現呢?前文提到過,欲境只是限於當事人的見知,若無相應見知,是不會在欲境中展現的,否則那就不是欲境,而是另一種成就。這一點後文中會提到,此時就不展開了。超脫了欲境,並不意味著就成仙了道,若把長生成仙看做是二萬五千里長征的話,那麼這僅僅只是邁出了第一步而已,還需要更加多的修行和歷練。

葉凡想到了蕭曉筱的離開,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和蕭曉筱相處的一點一滴,現實中的蕭曉筱雖然清麗可人也很平易近人,但無形中總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那種話她是說不出來的,她也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這些。

眼前這個蕭曉筱是誰呢?

隨著思緒的繼續,葉凡的腦海中逐漸清明了起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假的終究是假的啊。蕭曉筱是假的,眼前所見都是假的,唯一什麼是真的,那就是自己真的喜歡她啊,那些話不正是自己希望她說出來的嗎?

發生的這一切,不正是自己心中最真切的想法嗎?

床榻上的葉凡並沒有起身,可卻被葉凡用另一個角度全部看在眼裡,那深閨私語一般的話依然喁喁而談,縈繞耳邊,自己依然還赤身luoti躺在另一個令人血脈賁張的tongti的旁邊,那身體的主人依然還如自己所願的那般依偎在身邊。

但是那畫面雖然還是真切在眼前,卻又彷彿越行越遠。

「有願空想千遭,不如一朝實行!」葉振國曾經在飯桌上和葉凡說的話從他心底里翻了出來。

是啊,我在幹什麼?

既然我喜歡她,那我就去跟她說啊。即便被她拒絕了,也比自己在這裡空想要好得多哇。難道自己沒了她就沒法活下去嗎?葉凡自己問自己。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天下的男人豈不是早就死絕了?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啊。我如此愛你,你怎麼就不愛我呢?胡說八道。感情這種東西,最忌諱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無論自己有多愛對方,只要對方不愛自己,哪怕就是把全世界的財富放到對方面前,哪怕就是為了對方尋死覓活,也是不過在渲染自己的苦情而已,與愛情無涉,只要對方看自己不上,付出多少都是枉然。

人只因可愛而被愛,想一想自己,有什麼資本和資格去要求對方來愛自己?葉凡並不是不知道這個,但是深心中還是希望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能夠在自己身上發生。這就是自己眼前所見一切的根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灰姑娘,那也是因為人家有過人的姿容和窈窕的舞姿,這才能博得王子的青眼有加,奇遇的舞鞋舞裙,僅僅只是外力相助而已。那舞會上絕對少不了大家閨秀,少不了花枝招展的姑娘,為什麼王子就不選她們?答案只有一個,或者王子的品味更高,更有可能就是那些不過繡花枕頭一包草而已。

相比於繡花枕頭的那種無謂的妒忌和後來王子用那隻遺落的舞鞋全國搜尋的時候,兩個繼母女兒的削足適履,自己該做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葉凡,你要離開我了嗎?」欲境中的蕭曉筱彷彿有女人的第六感一樣,用一種不舍的神色看著葉凡的臉。

放下自己額頭上的手,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端詳著這張夢縈魂牽清麗絕世的容顏,葉凡嘆了一口氣:「不是我要離開你,而是你該走了。」

「我該走了?」蕭曉筱當然不明白他的話:「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正因為我的確在心裡喜歡你,所以你才該走了。」葉凡眼中似有淚水,似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堅定:「正因為想要見到你,所以你也才該離開我了。走吧,走的既是你,也是我,我們若有這緣分,便不該在這樣的地方相見相守。很慚愧我此時才明白過來,曉筱,你既是你也是我,我心中的那個我,那個希望和你相守卻又沒有勇氣向你表白的我,甚至連爭取都不敢的我,你該走了,我也該走了。」

此言一落,場景忽然變換,一切消散無蹤,嗯,也不是一切消散,而是葉凡忽然金光一閃,隨即光華大放,在這明亮的光毫之中,他的眼前顯出了一個奇異的境界。

葉凡的體內彷彿張開了一雙奇異的眼睛,五臟六腑,四肢骨骼在這明亮的豪光中展現出來。

這一次不再是感應,也不是心像所見,而是實實在在地用一種奇異的視角看見了自己身體內部的一切。心肝脾肺腎,大腸小腸膀胱胃膽,全部都展現了出來。需要注意的是,這不是像真實的人體解剖圖那樣,而是猶如水晶琉璃界,晶瑩剔透。

每一臟每一腑都有生出兩條粗細不勻的絲線連通著四肢百骸,骨節骨骼,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絲絲光芒周流全身上下。

葉凡修有紫霞功,對這種狀態自然了解,這不是紫霞功修鍊到了最高境界以後才能達到的成就嗎?

按照紫霞功徹照境界的描述:「達於此時,上下一體而明,內外無處不見,臟腑經絡肌肉毛髮如倉中麻豆,心安如密。」

雖然葉凡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信,此時這種狀態的的確確就是紫霞功的最高成就「徹照」。紫霞功坐照境界與徹照境界相對,坐照修成,則真氣周流四肢百脈,神識皆可察知;徹照境界則四肢經絡骨骼纖毫畢現猶如親見,看似差不多,但境界完全不同。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既然修成了最高的徹照境界,那麼第六層餐霞境界自然可以做到,結果一試心法便覺格格不入。餐霞境界講究自身內氣與外界環境相融一體,萬物生機舒發自然與內在氣機相應,若能做到這一點,便能辟穀不食經月而不覺疲累飢餓。處於這種狀態下按照第六層心法一運轉,便覺四肢百骸有絲絲麻軟之意,心跳如雷,氣喘如牛,若不是葉凡此時對身心的體察已經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境地,稍一不慎就有走火入魔之憂。

看起來,功力終究不足啊。

抑或是自己此時所修的劍仙心法與紫霞功格格不入,兩種心法相衝,可怎麼辦呢?

涼拌!該怎樣就怎樣,既然此時還做不到,自己既然能見證這最高境界的徹照狀態,那麼只要自己將來功力加深,自然就能做到,現在急於求成不是內家修鍊的講究也是最大忌諱。

也虧了葉凡此時不急,否則非得出大問題不可。

紫霞功中的餐霞境界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即便是有天人資質,也非得有十年以上的修為才做得到。並不是這個境界有多難,而是需要極其深厚的內功方才能逐漸見識這種境界。世間法到了高絕處,總有殊途同歸的時候,比如這餐霞境界就是修行突破了魔境以後方才可以習練的法門,葉凡此時元神出現但是根基未穩,元神感應之力也沒到這種入微的地步,自然是做不到的。

即便此時他所求證的境界和紫霞功最高境界相似,但也僅僅就是相似而已,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第一個次第所求證的身心內外一體俱現,纖毫皆知,這是所有世間修行的入門的第一關,做到了才能談得上其餘,之後的境界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魔境有魔境的講究,色境有色境的講究,各次第成就不同,神通各異。

借用一句佛門的機鋒:佛說是徹照,即非徹照,是名徹照。葉凡剛剛學會了走路,抱著自己剛剛得來的一點本事就想去飛,摔個頭破血流還算是輕的。

不過破了欲境,葉凡的內功自然精深了許多。

按照自己在和那兩隻厲鬼斗劍的時候莫名得到的劍仙的修鍊法訣所述,自己已經徹底將「誅魔慧劍」的次修圓滿,接下來怎麼做,自然會有相應的指引。

果不其然,隨著葉凡停下了紫霞功第六層的心法,重新返照空明,內外安詳的時候,腦海中自然而然又多了一道法訣。

也許留下這部法訣的前輩的習慣就是這樣惜字如金,還是只有四句話,十六個字:「慧劍已成,元神出現。磨礪劍鋒,劍氣精純!」

伴隨著法訣,葉凡自然而然就理解了這一層的含義與精微處。按照法訣的說法,這一層被稱為「磨劍」。常言道,十年磨一劍,鋒芒匣中成。劍仙以元神為劍,以元氣為劍氣,以爐鼎為劍鞘。在慧劍鑄成,元神出現以後,就需要在這種狀態下運轉元氣磨礪爐鼎,消除爐鼎中的所有缺陷和不足。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隱疾暗疾集中爆發出來,修士會經歷難以言喻的磨礪。就如劍已成型,非得經歷一番砥礪之苦,不斷磨礪和錘鍊淬火之後,使得劍器鋒刃千錘百鍊之後方才可以做得到吹毛斷髮的鋒利。古之名劍莫不如此,無論是軒轅,還是騰空,還是龍泉抑或是射斗,都經歷了這樣的過程之後這才成為名垂千古的名劍。

劍仙以人為劍,以元神為劍,追求人劍合一之境,那麼自己首先就得是這種經得起千錘萬煉的人才行。

這一次第的內容較之之前要豐富了許多,不但講解了如何去錘鍊爐鼎,也講解了如何去鍛煉屬於自己的法劍。

這個時候,葉凡這才確認了自己所得的這種法訣是從哪兒來的,就是手邊的這柄天斬。這柄短劍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留下的,他用一種極其玄妙的神通將自己的畢生所修的經驗見知以及心境封印在這柄天斬之中。有緣之人若是得到,只要依法修證並突破各次第境界,就可以次第得到這位前輩所留下的法訣。

還有一點,葉凡一開始也懷疑這柄劍可能是一件妙用無窮的神兵利器,此時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天斬劍僅僅只是以八荒精英鑄成了劍坯,磨礪出了鋒刃,可以當做兵器使用,但卻並不是法器,沒有被賦予任何的妙用,放在任何人手中就是一柄鋒利的劍而已。但是一旦修鍊封印在劍上的法訣,就可以按次第以心念之力滋養,隨著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便可以賦予這柄天斬以各種妙用並最終提煉精純開光成器,那時候這柄天斬劍就是葉凡性命交修的法器,即便將來有人可以擊殺葉凡並且奪走了這柄劍,也沒辦法賦予其更多的妙用,只能是得到這柄劍的時候是什麼品階,將來就一直都是這個品階,誰來了都沒用。

與此同時,錘鍊這柄法器的過程也是一個自我修鍊的過程,法器錘鍊到什麼程度,也就意味著修為到了什麼程度,這是檢驗自身修行的一個絕好標杆。

不得不說這位前輩用心良苦,各種可能性都估計到了。這柄天斬的價值無法估量啊,八荒精英乃是九天隕鐵落於火山之中,孕化千年以後其寒性已被火山那萬載火精錘鍊殆盡,於萬年之後隨著火山噴發而被噴出來然後重新凝結為鐵礦,再經多年文火溫養,這才能弄出一兩幾錢的精英,要鑄造這樣一柄短劍,所費不知幾多,又不知道要花費怎樣的採擷之功這才能鑄成這天斬劍。

所以這柄劍蘊藏了極其雄厚而精純的地火陽剛之力,飽含正氣,不帶絲毫的雜擾,既可以作為法器錘鍊而在錘鍊的過程中由於心念與之一體,也可以借著這劍中攜帶的純陽正氣煉化一身陰霾。

得了這許多,葉凡豈能不知足呢?

當下說干就干,小心翼翼地延伸初成的元神之力與天斬相接,一股激蕩的陽和之力傳遞過來,周流四肢百骸。

只覺通體舒泰,受用無窮。

好在葉凡在進入這一關之前,就借著紫霞功破了苦境的修行,否則的話,這一股純陽至剛的正氣會讓他有猶如下十八層地獄一樣的感受。多年的習武,讓葉凡的肉身爐鼎早已強固無比,什麼毛病都沒有,此時所做的功夫,不過是讓他肉身爐鼎更加精純而已。

至於那暗疾集中爆發的苦境,倒是不用再經歷一番了,只要其元神之力精純,心境修為到了地步,就可以證入下一次第修行。這一坐,又是一夜過去,正當他想要吐氣出定的時候,李道全尋上了門來,說出了即將會面對的狀態。此時的葉凡腦子轉得極快,既然都認為自己入定未歸,何不繼續坐下去將計就計,到時候若那兩隻厲鬼找上門來,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反正自己此時也不感到飢餓疲憊,那就好好準備一番。

處於這種狀態之下,葉凡感應相當的精微,雖然看不到屋外的打鬥場面但是巨細無遺聲聲入耳,即便是趙麗紅對自己母親出手,在感應到趙麗紅並不想真的傷害她的時候,便生生忍住了沒有出手,一直到趙麗紅化作了一道妖光射向自己的眉心的時候,這才忽然暴起出手。

此時的葉凡修為大進,劍氣之中也包含了天斬的純陽正氣,對趙麗紅的至陰鬼體天生相剋,她猝不及防之下自然吃了大虧,若不是葉凡此時還沒有徹底領略那「慧劍誅魔」的神通的話,當場就會被這道可怖的劍氣斬得灰飛煙滅!

不過饒是如此,趙麗紅的陰神之身還是受了極重的損傷,而且那股猶如利針一樣的劍氣在其體內不斷衝擊,揮之不去,若是不趕緊驅離,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陽氣給侵蝕一空,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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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蹤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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