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神懼鬼驚怕,神劍初出匣
見到葉凡威風凜凜的出現在那裡,淡淡幾句話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在葉振國與陳秀雲眼裡卻有一種直覺。
兒子長大了。
長大並不是簡單的年齡疊加,而是身心趨於成熟,具有自己的志向與志趣。之前的葉凡在父母眼中,不過是個當過兵的孩子而已,並沒有真正形成人格和性格,即便是有也很稚嫩而幼稚,但此時的他雙眼炯炯,目光清澈,站在那裡腰背一如既往地挺直卻多了幾份堅定與剛毅,恍惚間竟然有一種猶如出鞘之劍的鋒利之感。
葉振國剛才那一陣爆發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也許就是擔憂兒子的安慰,舐犢情深之下爆發出空前的氣勢與力量,反正他自己就是這麼認為的,看見葉凡終於出現,罵道:「好你個臭小子,你是要把我和你媽都給嚇死不成?」
看著父親擔憂的神色,葉凡心中有愧疚之意閃過,轉臉看著站在場院盡頭的父親的臉,低聲道:「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
陳秀雲從後面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葉凡,心中自然喜悅無限,只要葉凡沒事,那簡直比得到什麼樣的寶藏都要開心,禁不止喜極而泣:「孩子誒,你可別嚇你媽了!」
這一家子在這裡你儂我儂,展現著父子情深,母子情種,渾然忘記了那裡還有兩個戾氣衝天的厲鬼在那裡看熱鬧呢。
李修於心疼妻子,這一陣的無視更是激發了他的凶性:「看著這一幕,我就生氣,好啊,我就先殺了你老子,我看你還能不能在那裡無視我的存在。」
一聲鬼嘯響徹雲霄之間,就連罩住了月亮的雲翳都好像被這一聲凄厲無比的鬼嘯給震得散了開去,露出明亮的月輪。
明月夜中聞鬼嘯,聲震林梢,葉振國腳下一陣踉蹌,道道黑氣鬼煙猶如離弦之箭,以一種極其鋒銳的氣勢向他刺了過來,彷彿匯聚了環境中所有的陰氣煞氣。
這夫婦兩個多年為害,早就心意相通,李修於對葉振國出手,趙麗紅雖然拖著傷殘之身,但還是揮出了兩道陰森鬼氣擋在了葉凡的去路上。
一攻一守,實可謂天衣無縫。
哪想到只見葉凡身形一陣恍惚,八步趕蟬的輕功竟然被他發揮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竟然在趙麗紅鬼氣布成防禦之前跨到了葉振國身前,右手天斬迎著飛射而來的陰氣煞氣所匯聚而成的箭矢劃了一個圓圈。
這圓圈非常奇異,假如正面看去,彷彿葉凡的劍光迎著這些黑氣所攻擊的方向布成了一個金色的光輪盾牌,但身為攻擊方的李修於卻明白這一劍似曲而直,葉凡先是以劍身接住了黑氣然後順著黑氣的攻擊方向一圈一轉,自己發出的至陰煞氣彷彿被一個吸力極大的純陽之氣構成的漩渦給扯住,伴隨著這極快的旋轉之力不斷地被化解掉。
全真劍法第三路「東方浩然」使出來了,浩浩劍氣借著天斬劍材質八荒精英的純陽正氣的妙用被發揮得淋漓盡致。無論李修於如何加重法力彙集陰煞戾氣,都被這冉冉上升猶如初升朝陽一般的劍勢化解並且反克於自己。全真劍法九路三十六式,東方浩然為第三路劍法,這一路劍法包含了朝陽初升,萬物覺醒的妙趣。葉凡早在參悟劍氣境界的時候,就已經領略了一招包一路的高明劍術,甚至可以使出化三百二十四式為一招的「定陽針」絕技,那麼此時以「東方浩然」的第一式變化囊括第三路劍法所有意境的一招包一路的招式自然是不在話下,只見那劍氣浩然,冉冉而升,無論李修於如何加重法力,也不能逃脫東方浩然的絞纏之力。
以武入道並非虛談,若是當真將武功修鍊到這個地步,一招一式之中都灌注了武者純正的內力再輔以精純的元神之力推動,威力無匹。
修行道有句俗話:寧斗閻王,不遇劍仙。倒不是說劍仙的法力有多麼的強大,而是境界相當的時候大法力相消,斗的就是拳來腳往,一旦被纏到了這個境地,劍仙的劍術功夫就會發揮出極大的優勢。要想看絕對藝術的武學比拼,去看劍仙打架是不錯的選擇。反正一旦近身捅刀子,這就是劍仙的主場,難斗無比,一不小心就白刃加身被削掉了腦袋。任你法力通天,只要沒有參透化身之妙,被砍下了腦袋也得翹辮子蹬腿兒死翹翹!李修於本事不小,但終究只是個執念怨靈,根本不知道劍仙有多難斗,再加他生前並不懂武功,最擅長的法術被人克制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只能使勁加重匯聚的陰氣煞氣。
有道是陰陽相生,東方浩然最擅借力打力,化敵招之力為我之力,陰氣越重,那天斬的純陽正氣就愈發精純。
此時趙麗紅阻敵不成,又見李修於久攻不下面色凝重,當即就直接對陳秀雲出手,意圖分葉凡的心神,那原本用來阻擋葉凡救援葉振國的鬼氣盡皆化作了絞索向陳秀雲纏去。
陳秀雲就是個普通的鄉下人,沒有葉凡的武功,此時只能瞪著眼看著那黑氣絞纏而來,不是她不想躲避,而是身體跟不上心念的指揮。
葉凡見狀,心裡焉能不急?當下大喝一聲:「孽障休想!」身形忽動,手中天斬竟然發出了龍吟一般的嘯音,原本柔和的力道忽然變得銳利無比,只見一縷劍氣猶如奔雷,猶如出閘蛟龍,更如天龍橫空,夭夭矯矯,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在趙麗紅擊中陳秀雲之前,刺中了她的背心。
這一劍是第五路劍法「龍跨千山」,但是招式並不是,而是定陽針的劍勢。定陽針為整套全真劍法的精華,自然可以展現任何一式的劍勢精髓。東方浩然以柔克剛,借力打力,龍跨千山則奔雷掣電,不可捉摸,猶如神龍在雲中,東現一鱗,西顯一爪,夭矯奔行,難測其際,於靈動變幻之中展現高飛九天的神龍的氣勢,靈動沉厚兼而有之,實可謂劍術之中極高明的傑作。
葉凡劍氣一出,人便跟至,假如趙麗紅此時還有人身的話,絕對會是寒毛直豎,一股銳利無比的氣勢將自己牢牢鎖定。
執念怨靈固然是無形無相,但是匯聚了太多的陰煞戾氣,在葉凡此時的元神感應之中還是有跡可循的。一感應到母親的危機,登時傾注了全副神氣發出了自出道以來最為銳利的一劍。
又加上轉化了相當多的李修於所發出的陰煞之氣,那純陽劍氣更為熾盛,即便是趙麗紅的陰神之身,也承受不起。
只聽一聲悲鳴,趙麗紅渾身黑氣蒸騰,然後迅速向四周飛散。
「麗紅!」李修於一聲慘嚎,如飛趕來,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報仇雪恨了。趙麗紅和自己從學生時代就相守相愛,死後更是形影不離,幾十年下來感情之深厚超乎人的想象。這一劍的威力太過駭人,人隨劍滅,原本黑氣加身的趙麗紅的身形快速虛淡了下去。
葉凡也不攔他,而是收劍退到了父母身邊,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忍和悲憫之色看著快速消失的趙麗紅。
李修於抱著即將消散的趙麗紅的鬼身,假如有淚,他此時絕對已經淚如泉湧:「麗紅,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
趙麗紅此時行將消散,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撫摸著那張早就不再溫暖的面容,低聲道:「修於,幾十年了,我們日日不忘的就是報仇雪恨。可這個時候我卻有種感覺,其實我們的仇已經報了啊。修於,我累了,真的好累,如果此刻可以死,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最好的歸宿和解脫。」
「不……麗紅,你不能走。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生死與共,一定要活到一百歲,誰要是九十七歲死了,奈何橋上也得登上三年呢。」李修於猶如萬刀剜心:「你放心,我為你報了仇我就來陪你!」
「別,修於,別,你不要在這樣了。五十多年的報仇,早夠了。跟我一起走,好嗎?」趙麗紅口唇張合,聲音越來越微弱:「一起走……」最終黑氣散盡,整個人也消散了。
「葉凡,我和你勢不兩立!」李修於苦痛之下終於失去了最後的理智和底線,仰天大叫一聲,整個人的身形開始快速膨脹。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瀰漫在這小小的,不足一百平米的院壩中。
葉凡大驚:「想自爆!」
當下更不多想,手中天斬再一次毫光大盛,在李修於自爆鬼體之前,一道彎月形的劍芒斬中了他。
「你……」李修於直覺有一股極其奇異的東西逼入了自己的靈魂深處,彷彿是一種指引,又彷彿是一種心境,好像這種心境就一直在自己那裡,只不過由於時間過長而被自己忘記在了記憶的深處,而此時才被自己想起來一樣。
隨著這種心境在靈魂中翻起來,李修於渾身的怨氣也迅速消散,原本縈繞心頭多年的執念彷彿也被這一劍給斬去了。
在這個記憶中,他彷彿看到了自己死後名譽的平反,事後國家是如何反思這個過錯的,當年無數和他一樣被冤枉而死的人身後清名得到了恢復。
一個人錯了,可以去找這個人報仇,一個時代錯了,那應該去找誰報仇呢?這種想法並不是葉凡給他的,而是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執念陰神苦思不解的問題和思索。
但是由於生前怨氣實在太重,這種心念被他生生地壓抑在靈魂深處了。
陰神沒有爐鼎,只有一縷飄蕩於人間的神識,無所依附,無所依歸。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夫婦兩個猶如做夢一樣遊盪,但是在發現了人們對自己的恐懼和怨恨可以助長自己的法力和能力的時候,復仇的心念蓬蓬勃勃不可抑制地爆發了出來。
嚇死了當年害死自己夫婦兩,當著自己的面姦汙自己妻子的惡人,按理說自己的仇已經報了,執念本應該就這樣消去。
但是問題偏偏就處在自己二人力量的來源上。
人們對自己的詛咒謾罵和恐懼以及憎恨,都匯成了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他們凝聚了身形,可以得以在世間遊走,時間長了也就成了一種獨屬於他們的修行。任何一個人在長時間承受這麼多的負面情緒的衝擊都有瘋狂的可能,何況本來就怨氣衝天的李修於和趙麗紅二人呢?
尤其是他們死後,那些無知村民每日里不停價地就是談論他們是怎樣的惡人,怎樣的壞分子,壞分子是怎樣的可惡等等。
這就等於每個人心裏面都有一個李修於和趙麗紅,奇異的心念之力向他們二人匯聚過來。在那些談論這夫婦兩個的人的心裡,這兩人就是大地主壞分子的代名詞,如此來處於剛剛覺醒的二人的心境中自然而然在仇恨的衝擊下產生一念:既然我夫婦就是這樣,那我就做給你們看,反正我二人就是被你這幫愚民害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那也怨不得旁人了。
就這樣,生前被人無辜冤枉,死後清名也不能回復,再加上他們所作所為,但凡知道這件事的人他們又成了恐怖的代名詞。
這才使得他二人的道行越來越高,越來越盛。
李知歸對這些所知甚深,甚至暗地裡勸過周圍的人,人死為大,他們又死不瞑目,不要這樣去議論。
可那時候的人們哪裡會聽他的?
他越是勸,周圍的人就越是要議論,甚至還變本加厲,專門出了大字報曆數二人的罪名。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心已成鬼,便莫怨鬼來尋人晦氣!
若非當年兩人鬧得實在太過分,李知歸未必會出手鎮壓他們。
公道自在人心,得饒人處且饒人,罪非一人之罪,即便有錯,這也不該去禍及無辜啊。帶著這種心念,李知歸冒著在當時身敗名裂的風險,穿上了塵封多年的降魔八卦衣,拿起了降魔金錢劍,帶著鎮魂金鈴在董家山和這夫婦兩大戰一場。
雖然成功封印了這兩夫婦的怨靈,但是限於自己修為本就苦不甚高,消不得這兩人怨氣,因此在他們的神魂中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神念之力。目的就是告訴將來有能力收拾這夫婦兩的方家,出手千萬留一線,畢竟他們本來是兩個有志青年,其本性並非兇惡之輩。同時也解釋了何謂鬼修,鬼修的特點等等。
做完這一切,李知歸年紀雖然不過三十**不到四十歲,但是也油盡燈枯,精氣耗盡。當天晚上在把如何鎮壓這兩隻厲鬼的法門教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李道全以後,就氣絕身亡。
葉凡剛才憤恨趙麗紅和李修於對自己的父母下手,出手自然不可能保留實力,有什麼本事用什麼本事,自然而然就使出了自己剛剛學會的「誅魔慧劍」的神通。
結果這一劍使出斬中了趙麗紅的怨靈鬼身之時,感受到了當年李知歸留下的那道神念,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了。誅魔慧劍使出絕無收手可能,渾沒想到自己滿以為可以斬他個灰飛煙滅的劍勢居然沒有斬落她,而是將自己所領悟的慧劍心境逼入了趙麗紅的靈魂中。
這時候,葉凡才終於明白了那法訣中所言的:「慧劍非劍,定念乃成。誅魔非斬,斬盡魔心。」這句話的意思。
一念之間,心中閃過一絲鬱悶。
自己以龍跨千山的劍氣輔以天斬純陽之功當然可以收拾趙麗紅,殺她個塵歸塵土歸土,啥劍法不好用偏偏用了「誅魔慧劍」,這不是反過來幫了她一把么?
想到這裡,葉凡心裡嘀咕:「你大爺的妹妹,我不喜歡這樣!」
結果李修於以為趙麗紅被葉凡斬滅,急痛攻心之下,所有的什麼報仇全都忘之腦後,當即就要自爆鬼體要拉上在場的人給自己夫婦兩個陪葬。
葉凡在知道鬼修這類東西的厲害之處以後,哪裡容得他完成自爆,當即二話不說,也毫不猶豫,第二道劍氣如影隨形而出,也許這就是葉凡的本性吧,出這一劍的時候他似乎已經不想收拾李修於了。
從某意義上講,這傢伙也是個痴情種子,愛侶被斬,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看著黑氣迅速消散的李修於,葉凡忍不住有些嫉妒,無論怎樣,你還有個生死相隨的愛人,老天爺待你也不薄啊。我自己的那個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無數的怨氣纏繞在這房屋四周,搞得猶如來到了陰曹地府一樣。對付厲鬼葉凡還行,無非就是打一架而已,但是對這種無形無影卻陰煞透骨的極陰煞氣,他卻完全束手無策。自己還好,可自己父母終究是普通人啊,怎能受得起這樣的陰氣衝擊?
也恰在此時,李道全幽幽醒轉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些其寒徹骨的陰煞戾氣給凍醒的。醒來以後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兀自酸軟無力,忙不迭地掏摸出了七張紫色的符來,迅速向前灑出。
這七道紫符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但威力依然猶在,在李道全的驅使下分列北斗七星方位,然後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雙手劍指互握,念道:「玄天罡斗,煌煌正氣,借北斗之力,除妖氛,化鬼氣,急急如律令!」
咒語誦畢,以這七道紫符所構築的北斗七星陣為中心,一道紫色漣漪蕩漾而出,那些原本被彈在了地上的墨斗線的線痕以及貼在屋內房樑上的黃符紛紛騰起陣陣光華,將那散佚而出的陰氣煞氣盡數化解。
陰氣煞氣散盡,李修於與趙麗紅也不知道去向,此時皓月當空,雞犬不鳴,猶如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原本還回蕩在空氣中的淡淡的血腥氣,也似乎因為李道全最後這一下子耗盡了其中的陽氣而消散一空。
淳于江此時也醒了過來,雙眼一番,彷彿夢遊一般:「這是哪裡,我在哪裡,你們是誰?」神情痴痴獃呆,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一樣,不過當他轉臉看見站在那裡冷冷注視自己的葉凡的時候,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鬼,鬼啊,你別找我,不管我的事,不關我的事!」說著大叫一聲,轉身就向山下跑去。
李道全撫著街沿(四川鄉下建築,院壩一般要比房屋地勢為低,這是為了防潮和防水考慮。所以走出正屋到院壩里會有一級石階,這個就是街沿。)看著淳于江的背影,低聲道:「他被李修於附身,想必在附身之前收到過極度的驚嚇,此時已經處於半瘋的狀態了。真是冤孽,也是報應啊。」
葉振國走過去扶起了李道全,雙手扶他站定,然後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道:「老李,你貪財我不怪你,老子也想錢,看在你總算有點良心知道來幫我的面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李道全正在想怎麼過這關呢,沒想到葉振國大人有大量,居然不和自己計較,正要說個什麼場面話下台,沒想到葉振國忽然退後半步,然後揚起了左拳在他臉上結結實實來一個左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人要是被這樣的重拳在臉上擊中,自然會有向右的側身的動作,還沒等李道全回神過來,第二個右勾拳又打了上來。
這一拳打得尤其重。
李道全今晚倒了血霉,先是被李修於附身的淳于江在小腹上狠狠踹了一腳,險些就被踹掉了後福,現在又被葉振國左右開弓,臉上連挨了兩記重拳。兩個耳朵里猶如開了個全堂的水陸道場,鐃兒鈸兒響成一片。
兩邊的槽牙都被含憤出手的葉振國給打掉了三顆,順帶上兩顆門牙,口不關風,說話自然不咖喱:「你……老葉,你不是說不……不……不和我計……計較了嗎?」
「我是不和你計較了,但是我老婆孩子得和你計較。你孫子貪財之下居然敢對我兒子下手,害的我今夜險些沒了老婆孩子,這兩拳老子是替他們打的。」葉振國罵完,緊接著手一伸:「拿來!」
李道全腦袋裡昏昏沉沉,也沒理解葉振國什麼意思:「拿什麼?」
「那混賬東西給了你多少錢,全部給老子吐出來!」
「你,這可是我養老的本啊。」
「哼,你要養老,你就不想想我還要養兒防老呢。」葉振國不陰不陽地說道。
「那你要多少?」
「全部!」
「全部?!」李道全:「看在我剛才也幫忙的份上,能……」
葉振國一瞪眼,伸出一根手指貼著自己的嘴唇:「我給你保密呢!」
能不給嗎現在?
李道全雖然心裡鬱悶透頂,但是自己理虧在先,惹了這麼大的禍事,葉凡沒有一劍把自己給宰了算運氣好。要是被葉振國說了出去,旁人未必會信,但是眾口鑠金,自己以後還怎麼去面對四親八鄰呢?
別看葉振國平時和和氣氣,其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極其不好惹的主,要是不依,今夜也休想全身而退,當下只得抖抖索索地掏出了淳于江給自己的那張卡。
葉振國二話不說,一把奪過來拿手裡:「密碼!」
李道全低聲道:「六個零。」心裡一陣陣的後悔,自己怎麼財迷心竅,當時就答應了呢,要是不答應,這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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