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286章 代號：天啟！

……

「……和他做了一輩子的老友，就如皮爾斯了解我的做事風格一樣，我也一樣的了解他。我們中間就像是隔了一面鏡子，雙方都能看到鏡子里對方的一切，除了一些藏得最深的秘密……」

「……皮爾斯長於布局，這是他的優點，更是他的風格。他最喜歡和擅長的，就是花費一定的時間，在無聲無息的暗地裡布局好一切，最後徹底掀開布局，埋葬敵人……」

「……跟他敵對，絕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哪怕是冒著風險，也要強行將事情的發展節奏偏移到自己這一邊。即使偏移的幅度不大，我們也必須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難猜測，無非就是九頭蛇的老一套。神盾局和九頭蛇糾纏競爭了這麼些年，我們太了解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而這個組織里的人又是怎樣的一群瘋子了。即使幾十年過去，相信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統治權依然窺覷之心不滅。唯一難猜測的是，是他們這一次會用什麼方式來達成這一目的……」

「……即使我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一點，那就是皮爾斯的確是一個老奸巨猾的難纏對手。他隱忍了幾十年，布局了幾十年，手裡一定是握住了一張強大的底牌，一張可以強大到足以在任何時刻翻盤的底牌。而這張底牌可能已經被他給握在了手裡，又或是即將被他握在手裡，非如此，他不會露出任何馬腳與可疑舉動……」

「……我這段時間調查的情報，僅限於皮姆科技與沃辛頓實驗室，當然，也許中間還有特拉斯克工業插了一手。而我們也很難界定，這幾家企業是已經被九頭蛇掌控的企業，還是僅僅只是蒙在鼓裡的合作者……」

「……我讓瑪利亞-希爾特工翻閱過這幾家企業的科技項目，包括隱藏項目，但什麼都沒有看得出來。這意味著對方要麼在拿我們當傻子玩，是障眼法，要麼就是有什麼地方我們忽視了，或者說被隱瞞了。限於人手，我們不可能再更深層次的調查下去，否則的話勢必會在一切都沒準備好之前，引起皮爾斯這個老狐狸的警惕。我們這一次做的是要將他和他的九頭蛇不留後患的一網打盡，而不是僅僅只是誅除一個首惡……」

「……現在是個敏感的時期，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繼續調查下去，那我們要做的，就是吸引住皮爾斯的注意力，在他掀開底牌之前，搶先拿下他，並儘可能的摧毀他手裡還未掀開的底牌。當然，若是能摸清楚對方手裡的底牌是什麼的話，那就更好了……」

「……我有一個很不錯的開火人選，賈斯珀-西特維爾特工。近幾年由於對方在神盾局內部的地位和職級飆升，他在皮爾斯那裡相當的受寵。他也許會知道一些東西。而你知道的，我手裡幾乎已經沒幾個可委派與信任的人手了……」

……

看著握著酒杯的手不斷的抖動顫慄，幅度之大連杯中盛滿了的酒液都狼狽的濺灑出來的賈斯珀-西特維爾，孟奧的腦海里不由的又一次浮現出了那一日尼克-弗瑞與他說的話。

「想好從哪裡說了么？」孟奧拉著椅子在賈斯珀-西特維爾的對面坐下，舒服的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十指交叉疊在小腹前，一臉的悠然，在他身後，是門神一樣佇立著的歌利亞。

孟奧猜測，之所以讓賈斯珀-西特維爾表現如此失常，除了自己的話帶給他的壓力外，也不免除歌利亞那巨大的威懾性體型與恐怖的臉。

在孟奧他自己的心裡，歌利亞當然是一個相當好且乖巧，任勞任怨有危險上前就乾的好孩子，但放在外人，特別是被挾持后受到壓力心裡波動劇烈的賈斯珀-西特維爾眼裡，即使歌利亞什麼都不做，也足以帶給他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了，因為歌利亞那張醜臉和體型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下一刻就會撲上來狠揍他一頓，或是乾脆將他當食物的恐怖貨色。

「事後我會被皮爾斯殺掉的。」賈斯珀-西特維爾只是重複著之前的話。

「你認為皮爾斯會笑到最後？為什麼？憑他掌握了一半神盾局的精英武裝力量？你應該清楚，當我和斯托姆站到了他的對立面時，神盾局的那些暴君和殖衣士兵都會成為一種擺設。能對付那些X基因型殖衣的，不僅僅只有沃辛頓實驗室的水蛭藥劑。」孟奧不緊不慢的套著賈斯珀-西特維爾的話，也唯有在對方心神慌亂的情況下，他才能從賈斯珀-西特維爾嘴裡獲得一些不經意間才會透露的信息。

至於讓白皇后愛瑪出手，那意外性太大了，作為賈斯珀-西特維爾這種神盾局特工，又是九頭蛇的高級間諜，對於X教授和白皇后愛瑪-弗羅斯特這種心靈探測型變種人，沒有針對性的應對措施是不可能的。他們大都經歷過一些針對性的改造和強化，以及刑訊錘鍊。

也許白皇后愛瑪能夠強行翻閱賈斯珀-西特維爾的記憶，但孟奧推測，那些記憶絕對是散亂而無序的。就像是失去了根目錄邏輯崩潰了的系統硬碟一樣。當然，影響一下對方的情緒，測試一下謊言，甚至讓對方陷入一個幻境這都是可以的。而特意隱藏在暗處的白皇后愛瑪，現在就在這麼做。

如X教授這種心靈大師，想要構築一個逼真的心靈幻境，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也能夠從陷入幻境的神盾局高級特工嘴裡挖出不少的秘密。這就要看到時候是X教授構築的幻境逼真到什麼程度，還有陷入幻境的高級特工觀察力敏感到什麼程度了。畢竟幻境都是人為構築的，是人可能就會有什麼疏漏，一旦被觀察力敏銳的人發現了疏漏，覺察到了自己處於一種幻境內，那想要達到套出秘密的目的，就更難得了。

孟奧溫和的想要賈斯珀-西特維爾多說一些話，但賈斯珀-西特維爾卻已警醒的覺察到了自己狀態的不對，無論孟奧怎麼問，都開始閉口不言。又試探了幾次后，孟奧嘆息的站起了身。

「看來我果然不適合這種刑訊的精巧技藝，也許我該換一種手段，或者說換一個刑訊大師來撬開你的嘴？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怎樣？我想你應該很了解你的這位同行，你清楚她的在套問情報這一技藝上的精湛。」

賈斯珀-西特維爾的臉又蒼白了一下，「你不會的。」

「不會什麼？」對於賈斯珀-西特維爾的再次開口，孟奧滿意的微笑。

「不會讓羅曼諾夫特工來這裡的。」賈斯珀-西特維爾鎮定的說。

「這麼肯定？」

「雖然我不清楚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做什麼，但我這段時間的行程和蹤跡，皮爾斯了如指掌。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我很清楚，皮爾斯現在一定在滿世界的找我。在初期找不到線索的情況下，他必然會排查和盯緊一些人，如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瑪利亞-希爾，菲爾-科爾森，還有娜塔莎-羅曼諾夫和鷹眼克林特-巴頓這些復仇者聯盟的人。你肯定也在重點排查和監測的人選里。

如果你不想暴露這裡的話，你就不應該讓這些人里的任何一個人過來這裡，因為他們現在屁股后可能掛著好幾條小尾巴。當然，也許他們能甩脫那些尾巴，但也可能發生你不願去想的意外狀況。」

賈斯珀-西特維爾現在似乎已經擺脫了將他內心慌亂和驚恐情緒放大了的白皇后愛瑪-弗羅斯特的心靈影響，一旦覺察到了不對，他立刻就能從接受的訓練里找出多種方式來平息這種影響。

「真遺憾。」孟奧在椅子上攤了攤手。

賈斯珀-西特維爾緊張而警惕的看著扶著椅子扶手一舉站起身的孟奧，看著他走到房間中央的位置懸浮著手。嗡的一聲，一個圓柱形的金屬罐從孟奧腳邊的地板上升起，觸碰到孟奧懸在半空的手掌掌心后停下。

「你知道為什麼是你而不是別的什麼人嗎？」孟奧側身摸了一下罐身，無視了賈斯珀-西特維爾一臉緊張的神情，「因為你是最有可能接觸到一定機密，又沒有為九頭蛇而死這種勇氣的人。」

賈斯珀-西特維爾隱約間覺得大不妙，果然，下一刻孟奧就赤果果的圖窮匕見。

「你是想事後被皮爾斯幹掉，還是現在就被我解決掉？」

「你不能！」賈斯珀-西特維爾嘶喊出聲，他是真的聽出了孟奧語氣里的認真！更恐怖的是，他真的了解孟奧有這種幹掉一位神盾局高級特工，事後風平浪靜不留麻煩的能力和底氣。

就如孟奧所說的，他還沒有為九頭蛇，或者說是皮爾斯獻出生命的崇高意識。他只是一步步被引誘和墮落後，發現了一些秘密，認為九頭蛇終將控制世界，想要博取一下前程的膽怯者與投機者。

「我可以的。」對於賈斯珀-西特維爾的嘶喊，孟奧只是冷酷的回了一句。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金屬罐的頂蓋，又是輕微的嗡聲，如人褪去衣衫，金屬罐體表層的金屬也向下褪了下去，露出了被金屬外層罐體包裹在內部的透明玻璃罐。

「也許你知道大不列顛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堪於紐約曼哈頓外星入侵事件媲美的大事件。我在這起大事件里得到了一個好玩意，看看它，多可愛。」

賈斯珀-西特維爾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孟奧的話落到了他身邊的那個透明玻璃罐內，裡面一些流淌著奇異光芒，如液體一樣流動著，被固定在一個金屬殼內部的金屬，正埋藏在充斥了半個罐體空間的白色沙子內。

他認真的看了片刻，最終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的將疑惑的目光掃向孟奧。他不清楚孟奧為什麼讓他看這個，他也不覺得一些金屬碎片和半罐沙子有什麼好看的。即使那些像液體的金屬，是還未成形不曾固化的超稀有金屬——艾德曼合金。

「不要看，仔細傾聽。」孟奧手指在唇前豎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賈斯珀-西特維爾不明所以的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耳朵上。片刻，以他的聽力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一種隱隱約約的嚓嚓聲，就像是一群蠶在大口大口的吞噬著桑葉。但這股聲音朦朦朧朧，極其輕微，輕微到了賈斯珀-西特維爾他認為自己聽力出現了幻覺。

他試探著向玻璃罐的方向接近了些許，果然，那股朦朧飄忽的聲音似乎也跟著清晰了少許，等到他再近一段距離后，那種聲音總算不再是給人那種虛幻的朦朧感，而是稍微能夠讓人感受到它的真實了，即使在沒有提醒的情況下，普通人依然會將這種輕微的聲音給忽略過去。

看著那些以一種極其輕微的速度，向著沙子內一點點下陷的金屬，賈斯珀-西特維爾脊背驀地就是一寒，一道遮天蔽日的宏大陰影以籠罩之勢覆蓋了他的心靈，讓他的呼吸有一種窒息般的艱難感。

「它們是活的？」賈斯珀-西特維爾顫慄的看著孟奧，試圖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點答案。

「當然是活的。」孟奧爽利的給出了答案。

「它們這是在？」賈斯珀-西特維爾恐慌的幾乎要呻//吟出聲，一個之前就盤旋在他腦海里的恐怖猜想，此刻正如一隻深海海底想要探出海面興風作浪一番的恐怖巨章，吞吐著大量的氣泡沉浮而上。

「他們當然是在進食。」孟奧惡魔一樣得意的說出了賈斯珀-西特維爾不敢說出的那個可怕猜想。

「它們以艾德曼合金做食物？」賈斯珀-西特維爾從未想過自己的聲音有朝一日會如此的尖利，如此的，不可思議到恐懼！艾德曼合金的強度，以人類現如今對外面的了解，即使是在現有有過接觸的宇宙文明裡都是極端強大的。這種金屬強大到一旦塑形就變得不可摧毀！賈斯珀-西特維爾從來沒聽說過，竟然有一種生物，以艾德曼合金這種金屬為食物。

「很顯然。」孟奧拍了拍罐子，「培養它們可不容易，雖然它們最喜歡吞噬各種稀有礦物和金屬，但也不排斥換下口味，吃一些血肉類的生物。它們現在的數量還少，進食起來還很慢。一個活人在它們有金屬吃的情況下，能被它們吃上很久。最起碼幾個小時。這可比所謂的凌遲之類的刑罰疼多了。」

孟奧很認真的看著賈斯珀-西特維爾：「最後的機會，要麼你老實跟我說一下皮爾斯的計劃，要麼，我就把你送給它們當改善口糧的食物。你知道我一般說話很算話的。」

「天啟！是天啟！」

賈斯珀-西特維爾的冷汗近乎漫布了額頭，嘶聲叫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