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100章 自有分寸
丁勝男拽住程愷的手,「算了,你現在為難自己又有什麼用。反正都這樣了,你再是怪自己也沒用了。」
程愷慟哭出聲,「對不起,勝男,真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爸爸,也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程愷,其實我一直認為我們的孩子沒死。我一直感覺他還活著。」丁勝男說。
程愷愣愣地看著丁勝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到精神病院去看姐姐了,她有一個奇怪的動作,抱著枕頭叫寶寶,經常掛在嘴邊說對不起,還說給寶寶吃糖,姐姐沒生過孩子。也不是婦產科的,我懷疑是姐姐藏了我們的孩子,那孩子也許沒死,只是被她藏在了某個地方。」丁勝男說。
「怎麼會這樣?那你也不能確定孩子……」
「我當時身體虛。生了孩子后我好像聽到兩聲啼哭聲,然後我就暈過去了,醒來后姐姐說孩子缺氧沒了,開始的時候我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後來我就也就慢慢地相信了,從我內心來說,我是不相信我的孩子連一面都沒見著就沒了,我甚至夢裡都能聽到他的啼哭聲。」丁勝男說。
「如果孩子真的被丁峰藏起來了,那她會藏在哪兒呢。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程愷說。
「其實當初你爸是準備帶我姐姐進城的,後來是我搶了姐姐的進城機會,而且姐姐一直喜歡你,這我是知道的,後來姐姐嘴上雖然說沒事,但其實她心裡到底介不介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再後來。從她騙了我六十萬的事來看,她心裡其實是介意的,而且一直懷恨在心,只是她在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丁勝男說。
「原來是這樣,那你說她既然藏了我們的孩子,又要了我們的錢,為什麼還要去做小姐呢?我說錯了,她為什麼會被人害得去做小姐呢?」程愷說。
「所以我認為有人在背後控制姐姐,姐姐就算是恨我,但她從小柔弱,不像是能做出這麼大事的人,我覺得是有人在指使他,而那個人,就是把他送進輝煌夜總會做小姐的人。」丁勝男說。
「啊?那會是誰?我們沒什麼仇人啊,誰會這麼做?難道是賀家?」程愷說。
「不可能,如果是賀家知道我在外面生了個孩子,那賀立志還會主張讓賀思勉娶我么,所以這絕對不可能,但我也想不透這個人到底是誰,其實我有些懷疑是郭猴子。」丁勝男說。
「郭爸爸?不可能吧。」程愷說。
「我懷了孕之後曾經回過白楊村,而且長期住在鎮上,雖然我盡量保密,但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郭猴子知道這件事,以他的人品,教唆姐姐這樣做,那還是有可能的。」丁勝男說。
「郭爸爸也只是小人物,我覺得他也做不出這麼大的事來。」程愷說。
「我也認為郭猴子不太像是有大心思的人,所以我才沒有冒然報警,但我實在想不出來會是誰在背後做這件事,我想了想,我沒什麼大仇人,按理說沒人會這樣處心積慮地對付我,要說真要是有,那就是蕭晨,但蕭晨要是知道我有孩子,那也肯定早就抖出來了,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害我,在害姐姐。」丁勝男說。
「沒到這件事這麼複雜,到底是誰呢?還是事實上背後就不存在這麼一個人?」程愷說。
「如果只是姐姐騙了我的錢,那我不會懷疑背後有人,但姐姐有了幾十萬卻去做小姐,我就開始懷疑這事沒這麼簡單了,程愷,如果背後真有人,那其實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丁勝男說。
程愷點頭,「你說法得沒錯,如果背後真有這麼一個人,那孩子很有可能就在他手裡,那孩子就有可能還活著。」
「我幾乎有五成的把握確定孩子還活著,當然,也有可能,那個人恨我們入骨,所以為了報復我們,就把孩子給……」
說到這裡,丁勝男也不想再說下去,如果孩子不是缺氧而亡,而是被人給弄死了,那實在太過殘忍。
「不會的,我覺得如果那個人真的唆使你姐姐藏了孩子,那恐怕他會把那孩子用來要脅我們,你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有錢人。」程愷說。
「所以我才懷疑郭猴子,如果郭猴子知道我懷孕的事,那他就有可能聯想到孩子是你的,因為只有他清楚我一直是受你們家資助,而且也應該聽郭小林說過我們之間相愛的事,或許他是想用孩子來要脅程家想要錢,可沒想到我姐姐隨便編一個謊言就騙了我幾十萬,他就認為孩子更值錢,所以先把孩子藏起來,以後要更高的價。他本來就是一個混蛋,這樣的事他做得出來。」丁勝男說。
程愷搖頭,「郭阿爸是怎樣的人我不評價,畢竟他養我幾年,但是你把他說得這麼厲害,那是抬舉他了,他不會有這種心計,絕對不可能。」
「我也認為不太可能,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吧,總之這件事的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丁勝男說。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程愷說。
「可是你上哪找去?一點線索沒有,那就相當於大海撈針,上哪去找。」丁勝男說。
「不管有沒有線索,也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程愷說。
「可是你總得有個方向,現在爸爸剛過世,集團里人心不穩,你還是留在集團的好,還有你的IT公司你也不能不管呀,現在雖然你不用做那公司了,可那是秋荻姐好心給你投資的公司,你要不做好,怎麼對得起她?」丁勝男說。貞聖叨血。
「這你放心,公司我準備併入樂凱集團,成為樂凱的一個分公司,由你統一管理就行了,團隊的幾個小夥伴也很能幹,技術方面有他們就行,管理方面你照應就可以了,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也要查清楚他的下落。」程愷堅決地說。
「那好吧,那你放心去查,集團的事,我會打理好的。」丁勝男說。
「勝男,程嬡對你掌權有些不滿,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裡,不必要和她計較。」程愷說。
「這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狗肚雞腸的人,忽然間由我一個外人來接手集團的事,換作是我也會不爽,這都可以理解,再說了,就算她想怎麼樣,她恐怕也沒那能力,坦白說我從來沒把她當對手,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丁勝男說。
「不管怎樣,她畢竟是姐姐,有些時候能讓的,還是讓著一點。」程愷說。
「這個是相對的,她敬我一尺,我自然可以敬她一丈,如果她非要和我作對,那我也不會一味地遷就,讓我掌管集團是你爸的遺願,就是想讓我替你擋箭,我如果忍讓,那反而是違背了你爸的意思。」丁勝男說。
「那好吧,總之你得給我家裡人一些面子,不然我會很為難,你要知道,我本身從小就被寄養在白楊村,所以在這個家裡,我也一直有外來者的感覺,她們或多或少都會有排斥我的心理,我不想我們兩人和她們徹底決裂成兩派。這也不是爸爸在天上想看到的。」程愷說。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丁勝男說。
****************
第二天丁勝男下班時,被蕭晨堵在了樂凱集團停車場。
丁勝男不想在公司的停車場和蕭晨吵鬧,直接對她說:「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聊。」
蕭晨打開丁勝男的紅色賓士跑車,示意跟著她的陸遙開車跟在後面。
「丁勝男,你真無恥,你手裡握著永豐的股份,現在又嫁進了程家,還成了掌權人,你可真夠不要臉的。」蕭晨開始罵街。
「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不然我讓滾下車,我對你客氣,那完全是看在思勉是我好朋友的份上,你最好自重。」丁勝男黑著臉說。
「你不要臉,還不許人說?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現在已經成為程家的人了,你還有什麼資格握有永豐的股份?」蕭晨說。
「這事回頭我會跟思勉交待,只要他開口,我隨時會把股份轉移到他的戶頭上,我早就說過了,我只是暫時替他看管,他隨時要,我隨時還,但是如果你要,那對不起,我不給你,因為這股份也不是你的。」丁勝男說。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還給他?」蕭晨說。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什麼時候要,我就什麼時候還給他,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丁勝男說。
「你這分明就是敷衍,你分明就是不想還,丁勝男,你如果不還,我就到你公司去鬧,把記者引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多麼無恥的人,拿著我賀家的股份,嫁給程家,你倒是好,腳踏兩隻船,到時讓江寧所有人知道,看你還怎麼在樂凱當總經理。」蕭晨說。
丁勝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不需要威脅,因為對我來說,威脅一點用都沒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