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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凌,快點回來吧,她是真的、真的超級想他了……
聽到報告說,陸嫣這幾天忙於打理書吧,很充實,寧費城放心了很多。
現在讓他放心不下的只有依然身處重症監護室的老敬。老敬跟了寧費城十多年,對寧費城來說他亦師亦友亦像是自己的大哥。
而老敬倒下了,寧費城的安全防護網就像是倒塌了一半,在這種時候,心懷叵測的人就容易趁虛而入。
羅屹被調配到了寧費城附近,但寧費城只讓他做一些在病房外巡視之類的雜事。
林羅告訴他的計劃他必須儘快實行,要是寧費城恢復到能夠離開醫院,那這個計劃就無法完成。
羅屹找時機和凌舞鳶說起了這個計劃,他本以為凌舞鳶會無條件支持他,沒想到她聽完了計劃竟然對他冷嘲熱諷。
「虧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簡直是像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凌舞鳶說道,「這種辦法能扳倒寧費城?你也太天真了!」
從嫁給自己那天起她就沒對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持過讚賞的態度,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這樣打擊他,潑他冷水!
「你給我閉嘴!」羅屹惱羞成怒道,「這個計劃是針對陸嫣的你不知道嗎?」
見凌舞鳶的態度沒有一點改變,反而是更加鄙夷的樣子,羅屹放出了壓抑在心頭多年的怨氣。
「你到底為什麼要嫁給我?我真是想不通了!」羅屹怨聲道。
凌舞鳶身子一僵,數落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今天我乾脆和你明說好了。」羅屹說道,「既然你看不到你配合我對你的好處,那我就直接告訴你。」
凌舞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心想看看這個無用的男人又想用什麼花言巧語來騙她。
「把這件事情做了,不管最後的結果成不成功,我都會跟你離婚的。」羅屹狠了狠心說道——雖然這女人和自己也生活了幾年了,但是只要有了錢,找個比她青春靚麗的絕不是難事。
凌舞鳶瞪著他,「你說什麼?!」
「別裝樣子了,我知道你早就想跟我離婚了。」羅屹冷笑道,既然話都說開了,那不如他再坦誠一點!
「你對陸嫣的心思……」羅屹緩緩說道,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凌舞鳶,「我多少還是發覺了一些,你……愛的人是陸嫣對吧。」
凌舞鳶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笑容,「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別把人當猴耍!」羅屹憤怒地說道,「你喜歡女人,你敢說你沒有?!」
凌舞鳶無言地笑起來——是啊,在哪個看來她也是喜歡女人,但是對她凌舞鳶來說只是,她愛陸嫣,而陸嫣的性別不湊巧剛好是女人罷了。
但是和這樣一個淺薄的男人說這麼多又有什麼作用!
「你想想,要是我們騙到了陸嫣,她該會有多傷心,」羅屹改變策略,開始勸誘凌舞鳶,「這種時候你就可以一直陪著她,你甚至可以拿散心當借口,帶著她到另一個城市甚至另一個國家去!」
凌舞鳶愣住了,是嗎?
「到時候她對男人也應該差不多算是死了心了,這種時候你不就有機會了嗎!如果寧費城不死,你這輩子都只能看著陸嫣跟他好了!」羅屹見凌舞鳶的表情動搖得很厲害,接著引導她。
「到時候你拿著錢帶著她往國外一走,誰還找得到你們!」羅屹說道。
凌舞鳶思忖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實行這個計劃?」
羅屹頓時眉開眼笑,和凌舞鳶說起更多計劃的細節。雖然自己很「冤枉」的成了一個女人的代替品,但好歹眼前這女人也陪他睡了這麼多年,他也還算不虧。
傍晚時候,凌舞鳶拎著個口袋來到了醫院。
守在門外的護衛見到凌舞鳶直接就讓她進了病房——他們知道凌舞鳶是少夫人最好的朋友,曾經為了找她,寧少可是大費周章。
「現在你不是應該好好地陪在陸嫣身邊嗎?」寧費城見到凌舞鳶進了,不悅地發問。
「我可不是因為擔心你才來的。」凌舞鳶回敬道,將口袋裡的飯盒和餐具拿了出來,「你就當我是討好你吧。這是嫣嫣今天熬的南瓜粥,她念叨說你最喜歡喝這種粥什麼的,我聽不過去才給你帶的。」
寧費城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了飯盒上,他用考量的眼神掃描著凌舞鳶和飯盒,最後突然喜笑顏開,「把飯盒端過來給我!」
凌舞鳶懸著的心頓時落回到了肚子里,果然只要提到陸嫣,寧費城立刻就咬鉤。
寧費城端著飯盒在,珍惜開始一勺一勺地把南瓜粥送進嘴裡。
而這碗被寧費城視為珍饈美饌的南瓜粥里已經被凌舞鳶事先放好了迷藥。
等他吃完,凌舞鳶收回了飯盒,拿進病房的浴室中去稍微用水沖洗一下。這是一項極其簡單的事情,但凌舞鳶卻洗這個飯盒足足洗了十分鐘。
等凌舞鳶拿著飯盒出來,病床上的寧費城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凌舞鳶不放心地再三確認了寧費城的確是睡著之後,拿出電話給羅屹發了條簡訊。
「他睡著了,我現在去支開保鏢,你趕緊過來接應我。」凌舞鳶飛快地打出這個句子,點了發送。
凌舞鳶有些心虛,心臟狂跳,她看了看睡著的寧費城,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幾位辛苦了,」凌舞鳶向門口的兩名護衛搭話道,「這會兒寧少睡著了,不如你們兩位到外面吃個飯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護衛嚴正地拒絕了她,不為所動地守在病房門口。
「現在是大白天,有誰敢明目張胆地來找寧少的麻煩,」凌舞鳶勸道,「我知道要晚上才會有人來和你們換班,你們不趁現在休息一下那天黑了之後精力不足,寧少豈不是更加危險!」
凌舞鳶溫聲軟語幾乎為寧費城考慮到了所有的危險因素一般,讓兩個護衛覺得自己現在不去吃個飯補充一下體力就是拿寧少的命開玩笑!
「那這裡怎麼辦?」一名護衛不放心地說道。
「我讓羅屹過來了,你們不用擔心,去吧。」凌舞鳶體貼地說道。
「那就辛苦你們了,我們一個小時之內一定趕回來。」兩個護衛很快就離開了。
支走了護衛,凌舞鳶看了看時間,給陸嫣打了個電話。
「嫣嫣,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太傷心了。」凌舞鳶用沉痛的語氣說道。
電話那頭的陸嫣果然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什麼事情。」
「老凌……」凌舞鳶好像是還沒從震驚里緩過神來一般,「老凌出事兒了。」
那邊的陸嫣沉默了半晌,勉強用冷靜的聲音問道:「他出什麼事兒了?」
「他被他父親的仇家伏擊,被子彈打中了……」凌舞鳶緩緩地說道。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陸嫣的聲音漸漸顫抖起來,在電話聽筒里傳來了清晰的她那雜亂、艱難的呼吸聲,「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呀!」陸嫣失控地大吼了出來。
「老凌……」凌舞鳶說道,「他死了……」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陸嫣質問道。
「這裡是XX醫院,你過來吧,我會在醫院門口接你的。」凌舞鳶接著說道,「因為老敬現在重傷,還沒有蘇醒過來……」
「敢胡說八道的話,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輕饒的……」陸嫣用起伏不定的音調狠狠地說道。
凌舞鳶明白此時陸嫣已經上當,只是強裝鎮靜罷了。
凌舞鳶結束了和陸嫣的電話,羅屹帶了兩個幫手也到達了病房,幾人把寧費城從病床上轉移到了擔架上,然後用一塊白色床單將他蓋起來,匆忙地抬出了病房。
寧費城被轉移到了地下一層處,然後被抬進了太平間里。
羅屹和那兩個幫手一起又將寧費城抬到了太平間的鐵床上,將他身上粘貼的心電儀的感應貼撕下來,然後脫掉了他的上衣,把白布拉起,蓋住他。
寧費城處於昏睡之中,這樣紋絲不動地躺在這樣一個地方,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
「你去接嫣嫣,她應該快要到達醫院了,到醫院門口等她,」羅屹吩咐凌舞鳶道,「把她直接帶到這裡來,免得路上出其他亂子。」
凌舞鳶走出了太平間,直奔醫院大門口。
陸嫣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了醫院,一下車,她就緊緊地揪住凌舞鳶的袖子,面如死灰地問她,帶著無力的僥倖的笑容,「他現在,正好好地在病房裡躺著呢是嗎?是不是那個臭傢伙讓你這樣戲弄我好讓他看我擔心的樣子?」
「你跟我來吧。」凌舞鳶不否認也不承認,牽住陸嫣帶她往醫院裡走。
等到了太平間門口,陸嫣猛地剎住了腳步,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進去。
「你幹嘛帶我到這個地方來,我不進去!」陸嫣抗拒地大叫起來,「我要回去了!我不會進那裡面去的!!」
「老凌……在裡面。」凌舞鳶沉聲說道,「如果你想見他,我們只有進去!」
陸嫣不可置信地看著凌舞鳶,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她強打起精神,對著凌舞鳶猛力地搖頭,「我不進去!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