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屋內,一股詭秘的異香瀰漫開來,少海只覺全身燥熱難當,從身體深處爆發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下體的某處也昂揚勃發地挺立了起來。
頭腦卻還是清明的,咬著牙靠在門上,瞄過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尋找這異香的來源,可是一無所獲。
不知不覺,視線就落在了明妝身上。只見明妝似乎也深受這藥力的影響,面頰緋紅,眼波楚楚動人,帶露桃花般不勝嬌羞,緊緊握著床幔的手無言地透露出心底的無助。
這一看不要緊,身上的火熱更熾烈了,差點把持不住,少海急忙扭過了頭,極力想要催動內力剋制下衝動,可惜他一向是外功流,不是內力派,收效甚微。
而明妝因為中過一次紅顏媚骨酥之毒,對當下的處境也很了解,掙扎著起身,想要尋找什麼尖銳的東西。她還記得自己上一次中了媚毒,就是划傷自己,讓自己變得清醒的,這一次也應該有用,可是用了僅存的力氣去摸袖口,卻發現平日里總是在那兒的雕刀不見了。心頭一寒,不由感到悲哀,天公竟如此不作美,偏生這個節骨眼上忘了帶或者弄丟了嗎?
她抬眸看了一眼少海,很想理清自己和他一同被關在這個房間里還中了媚毒的來龍去脈,奈何身心皆似烈火灼燒,意識已經逐漸開始模糊了。
與當初第一次中媚毒的情形不同,如今的她已經歷過情事,又荒蕪了許久,再加上身子本就因為紅顏媚骨酥的殘留影響變得敏感異常,這對於少海來說還能強行克制的毒藥,對於她來說,卻簡直能要了她的命。
身體里隱秘的慾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自持,她努力向床榻內側縮去,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屈辱,只求能有人快點發現他們,將他們救出去。
如果今天帶了凌錦來就好了,可是她考慮到來遊園賞花的都是女子,凌錦一個大男人在可能會致使氣氛尷尬,現在的局勢又暫時安定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將凌錦留在了家裡。如今想來,真為自己的失策感到後悔不迭。
少海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將裡層的小衫都浸濕了,眉頭深鎖,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還在努力維持著腦海的清明,卻也有些支撐不住了,不受控制地看向床榻的方向。
明妝縮在里側,緊緊扯著衣襟,難耐地微微扭動腰肢,似乎想通過與床單的磨蹭來緩解肌膚的渴望,這樣動作讓原本扯得很緊的衣襟不知不覺間鬆散開來,好一片旖旎風情,而明妝本人卻渾然不知。
少海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聲音已是無比沙啞曖昧,低低的,根本無法讓離自己那麼遠意識還不太清醒的明妝聽清楚。於是他費力地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她的方向去。
明妝聽到聲響,抬眸看著他,眼神中盛滿了慌亂與絕望,柔唇都要咬出血來,拚命搖了搖頭。
不行,絕對不可以,她不可以做對不起晚卿的事情,尤其是和眼前的這個人。
腦海中浮現出安寧和少海在一起的時候嬉笑打鬧的畫面,兩個金童玉女一般的人兒,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是多麼讓人艷羨的一對天作之合。
她可以辜負任何一個人,可以傷害任何一個人,唯獨不能是安寧。美好如斯的丫頭,是她內心裡對純真善良最終的堅守。守護她,就像守護自己心底里的光明不至湮滅一般。
心頭一悲,眼淚就流了下來,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受控制,這是要讓她自責死嗎?
正當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少海已經走到了近旁,呼吸間充斥著一種混雜著汗水味道的男性氣息,明妝強忍著身體想要靠上去的本能反應,幾乎用能咬破舌頭的力度狠狠咬了一下香舌,繼續朝里縮去。
少海在床榻邊站定,扶著雕花大床的床柱,苦笑一聲,眼底的媚色去了一半,嘶啞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一直沒有求過你什麼,雖然和你的接觸都是出於主子的命令,但是這幾年的交情下來,其實我們已經算是老朋友了不是嗎?做為朋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今天……如果我出了什麼事的話,幫我照顧好安寧。」
言罷在明妝詫異的目光下,又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轉過身去,朝背離她的方向走,而後在房間正中盤腿坐了下來,運行起了小周天。
這是一個局,不管是誰設下的,只要局內不發生變化,就無法破局。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他已經意識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而明妝的忍耐也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如果事態發展到那個地步,他不敢想象後果,主子會有多痛苦,安寧會有多難過,他們又會有多尷尬?
不得已,他只好鋌而走險了。
氣海按照一定的路徑在周身血脈中運行,激發隱藏的潛力,能夠短暫地突破身體極限,希望可以用這個力量衝破房門。可是他沒怎麼好好學過內功,這個方法只是聽少穹提起過,並沒有親自嘗試過,如今還是在這種節骨眼上,一不小心可能會走火入魔,或者經脈寸斷。
但他必須要冒這個險。
明妝隱約覺得他身上的汗水都蒸騰了起來,圍繞著他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霧氣,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
然而不過多時,突然聽著什麼東西爆裂一般發出了一聲鈍響,而後只見少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一歪,就要向地上倒去。
她心急如焚,想要幫忙,卻無比無能為力,身上的藥力作用已經達到了高峰,屈辱怨憤得直哭,想就這樣自我了斷了算了,可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只聽咣當一聲巨響,門幾乎被掌風拍得飛了起來,兩片曾經無比厚重好像與外界隔著山水萬重的木板輕盈得像紙片,徑直撞在牆上,碎片散了一地。
她驚喜萬分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只見門外的陽光下站著兩個男子,一身白衣的慕容風珏光華瀲灧,表情冷峻,眸中帶著一股嗜血的戾氣,像是個掌控生殺大權的神袛。他身後的少穹則眉頭深鎖,想也不想便快速奔向少海,將他扶了起來,抬手探著他的脈搏,動作連貫快速一氣呵成,連身邊的主子都無暇顧及,直到探了脈搏后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慕容風珏和少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而後少穹點點頭,便架著少海走了出去。慕容風珏這才面露焦急之色,大步向她走來,站到她面前,眼底晦暗不明,略一沉吟,咬著牙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剛才見到有人來救的片刻安心,似乎讓緊繃的防備神經有所鬆懈,藥力的作用更加肆無忌憚地在身體里流竄,明妝此刻已經被燒得七葷八素,完全不清醒了,除了無助的直哭,什麼也做不了。
慕容風珏低眸看了懷中楚楚可憐嬌羞無狀的人兒一眼,毫不猶豫地帶著她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反手插上門閂,將她安置在榻上。
明妝意識模糊之際,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什麼東西抱抱,柔若無骨的手嬌嬌軟軟地抓著他的衣袖不放,力度雖小,卻讓他不容掙脫,像極了小時候她央求他不要做功課了陪她一起玩的樣子。
他心頭一暖,便笑了,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唇角彎彎,道了句:「別急,我哪兒也不去。」
而後便連最後一絲等王老用藥來給她解毒的想法也打消了,用最快的速度解掉自己身上的衣衫,便欺身而上,擁住了朝思暮想的人兒。
一開始是指尖顫抖的輕撫和細細密密的吻,好像對待一件千辛萬苦求得的無價之寶,不過多時便變成了瘋狂的索取,心底濃烈的佔有慾全然爆發了出來。
明妝微微蹙眉,迷迷糊糊地輕吟嚶嚀,更加激發了他的衝動。
她感受著唇上的溫度,被人緊緊抱住,深深填滿,方才的空虛之感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卻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不由一滴熱淚落了下來,下意識地抱緊對方的腰身,低喃著喚了一聲:「晚卿。」
無論是這兩個字中飽含的欣喜,還是這刺耳的讀音,都化作一道利箭,狠狠射中靶心,傷得他體無完膚,動作一滯,情慾中的眸子陡然變得血紅,薄唇緊抿,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了,咬牙切齒罵了一句:「你這狼心狗肺的……」便不再控制自己,帶了懲罰和報復的意思,不由分說地加快了進出的速度,每一下都深入到底,脆弱的木床發出了無助的搖晃聲。
激烈的動作毫無疑問弄疼了她,她哭著一遍又一遍地求饒,念的卻仍然是另一個人的名字,他只覺得每一滴落下的汗水都是心頭滴下的血,快要痛死了他。
結果便是,她越是求饒,他越是用力,惡性循環,終於讓她承受不住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又痛心疼不已,終於敗下陣來,溫柔地愛撫著她,呵護著她,在她耳邊一聲聲喚著她。真正的她,不是那個虛假的替身。
明妝漸漸回過神來,擁著他,在他的肩頭低低地哭,求道:「晚卿,我好害怕,好想你,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脆弱如此無助如此低聲下氣地哀求過,唇角顫抖,又黑又深的眸中一陣風雲聚散,緊緊抱著她,最終聲音乾澀地應了句:「嗯,我不離開你,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而後在她幸福的笑意里,一滴淚水滑落到唇角,苦澀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