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相惜

59.相惜

不聞帶著許衡跟張非兩個人回了洛宅,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后四年他們倆就在這裡。那剩下的人都非善類,眼下只有這麼做才能把損失減到最小。

剩下的人都是一撥的,再沒有自相殘殺的必要,現在要等的就是那群人四年之後看能翻出什麼浪來?

最近每日下朝後蕭墨都會來這裡一趟,多數時候都帶著萬辭。

不聞回來的時候正好皇帝在這裡,萬辭早就在大門口候著,攔住同行的嚴世傑道:「很抱歉在你的府上攔你,是因為裡面的客人不願意見你。」他也對嚴世傑的做法不能苟同,畢竟是在別人家門口,以至於他心裡上還是相當的過意不去,甚至暗道了幾句不快,蕭墨總把這麼不討人喜歡的事情安排給他。

嚴世傑當人明白那位客人不願見他,倒也不惱不怒,他對這些什麼的都不在乎,道了一聲客氣,當即回頭打算進館子瀟洒一陣。

如果嚴世傑不是這麼一個變態的話萬辭說不定能跟他成為知己,兩人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主,行事風格都自成一派,不好官場上那虛假的套路,不媚俗。說起嚴世傑辦案,狠是前所未有的狠,但卻沒有一件冤假錯案,他下手的都是該殺頭的罪犯。

往往死囚的命運是沒多少人在意,偏偏就他嚴世傑的名聲足夠響亮,刑房裡面的事情被人有意外傳,漸漸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對此毒辣之人蕭墨本就厭惡,再加上嚴世傑本人沒什麼底線,若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慾,終日以在監牢內折磨囚犯為樂的話,單看就還是個鐵面無私的刑部尚書,也不會定他死罪。

說不出為什麼,與嚴世傑並無交集的萬辭看著他寂寥的背影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沒來由的對比自己跟他,兩人其實是一種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因為是跟皇帝一起長大的交情,所以蕭墨一直寬容。

總是去撩撥那個跟木頭沒什麼兩樣的白遇樓實在太無趣,這嚴世傑以前還真沒什麼注意。萬辭跟已經進屋的不聞道:「皇上問起我就說我先回家了!」

便朝著嚴世傑的方向喊道:「不言公子,你去哪裡?」不等應聲,便連走帶跑的跟上了。

嚴世傑訝異,雖說二人曾同為京官,但自己只是一個連上朝都沒有資格的小吏,何時讓萬丞相放在眼裡過。他不清楚自己的名聲有多大,但面對一個寵臣,他還是足夠恭敬的對跑來他面前的萬辭道:「妓館,萬丞相要去?」

萬辭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從不逛窯子卻是有口皆碑的,嚴世傑以為他就是問問。而最後變成了同行是他沒有料想到的。

不聞見過洛忘憂之後悄悄的叫出了紀恩,「萬辭跟嚴世傑逛窯子去了!」

哼,武林高手不聞耳力驚人,這個萬辭還取紀恩進門就敢去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是可忍不聞不能忍!

紀恩很沒有出息,只是立刻臉上精彩了一下,像要哭又給忍住了,用袖子按了幾下臉也不做聲打算進去。

不吵?不鬧?

這不對勁啊?不聞攔住她:「你的狀元郎找女人去了!你還不去阻止?」

紀恩什麼話都跟不聞說過,所以她很清楚紀恩早已苦戀萬辭多年,從他高中開始。

被她一說,紀恩的臉又紅了,要她跟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那樣的姿態,她作不出來,她寧可永遠當一個入戲的看客。

不聞看著她這個窩囊的樣子就來氣,天下間的任何事情都不是靠想就能得到的。因為不肯行動而做出根本不想要的姿態簡直就是自欺欺人,她恨鐵不成鋼的將紀恩拎出大門,「你一個人就不用回來了!」

拍拍手拴上了門,宅子里嚴世傑的家僕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個的都往外面跑。」

趕走了紀恩,端茶倒水的任務自然落到了不聞身上。

才停沒多久的雪又下起來,洛忘憂縮了縮身子對蕭墨道:「你看,京城有什麼好?冷得要死!」

蕭墨施施然:「千百年來的都城都在此地,是你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適應不了,再等四年就好了。」

洛忘憂抱著自己的酒喝了一口,哼哼道:「四年之後我會在京城么?」當然不會!

眼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四年之後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那時候不再畏寒沒有呆在這裡的必要,四季如春的鹿山豈會不如這裡?

洛忘憂的心思其實一直都沒怎麼變,要她留下似乎沒有什麼可能。蕭墨稍有黯然,他這細微的表情另外兩人都注意到了。

蕭墨雖然不算厚道,但總的來說還不錯,互相利用久了,別的不說,同道情誼還真有。其他的暫且不論,洛忘憂也不是喜歡拿話傷人的人,剛才那話也就是隨口一說,便又加上一句:「四年之後的事情四年之後再說。」

蕭墨注視著她,暗道,憑我對你的了解,四年之後我哪裡還有留下你的機會?不過現在起碼還知道考慮我的感受,這點變化倒是十分愉快。說不定四年後還真能有別的辦法呢!反正已經耗了這麼多年,前幾年還時不時的想值不值,現在都懶得想了。蕭墨現在是認定了走一步算一步,不放棄的東西永遠都不放棄。

蕭墨的反應並不明顯,洛忘憂撓著頭又說:「指不定四年之後你也就不這麼執著了,到時候你也沒有機會暗中使鬼,從此隔不相干也說不定。」

那時候就不用依賴蕭墨的勢力,自在山莊就可以威震武林,天下再沒人能惹她,像這樣指著別人過日子的生活都是過眼雲煙。

那時候蕭墨無計可施,要怎麼辦全在洛忘憂手上。

展望起未來,洛忘憂些煩躁,她已經不清楚跟蕭墨的互相利用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但她很清楚的就是,感情都是一心一意,想他們這樣互相算計,一心只為自己的人是沒有可能的。

兩個自私之人,還談什麼未來?洛忘憂冷哼一聲。

自己的老底被揭,蕭墨也有些覺得自己總是要求洛忘憂跟自己在一起實在勉強。他又給自己找到理由,到底是功大於過,憑什麼她就不能以身相許?老著臉道:「我終其一生都要跟你扯上關係!」

洛忘憂還想說看誰耗得過誰?到時候你無計可施自然會放棄!這麼一個不好不壞的人也算不得可惜。

「要是等我找回一切,你還有本事纏著我,那我也就認了!」洛忘憂眯著眼睛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成功,蕭墨不想說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不聞站在一邊暗想:蕭墨是個皇帝,江山社稷都比莊主重要,莊主的一切更加重要,他們要不要在一起還有待商討,暫時就不用本護法出馬了!

蕭墨又啞巴,洛忘憂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便轉移話題道:「不聞,真的只有你帶回來的兩人是忠心?」這個情況太不盡如人意,四年之後又得大動干戈。

不聞回答:「確實只有那兩個,查得非常清楚。」順便上前跟蕭墨加了茶,又給洛忘憂換了一壺溫酒。

蕭墨看著酒壺發獃,只要是天冷,洛忘憂永遠是以酒代茶,並且絕對比茶要喝得更多,可從來都沒發現她有那麼一絲的要醉的意思。

如此能喝的人,恐怕只有眼前這一個了。

蕭墨道:「剩下的三十多人都是齊家送給你的,你該去調查齊家。」其實他也可以差人調查,但本著不該幫忙的時候就沉默的心思他只是指指方向,要怎麼辦叫她自己來。

洛忘憂記得齊聖跟她說的那一番話,閉上了眼睛道:「不查齊家!那三十人就算各顯神通也嚇不到人,到時候該聽話的還得聽話!」

先前只是猜測,如今一清二楚,確定是齊家的問題。既然齊聖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就說明他實在是有難言之隱,他暗示得那麼明顯也不挑明的原因必然是沒法挑明,那麼她現在也不會再把事情引到齊家去。

齊家說到底幫了她很多,這一點蕭墨沒法比,單憑這一點,洛忘憂就一定要替齊家瞞下去。

蕭墨狐疑的看著洛忘憂,這麼明顯的背叛她居然不追究?據他了解,洛忘憂可不算是個戀舊情的人,更何況齊家跟她都算不得舊情,齊家充其量是一個腦子還算好使的依附品。

注意到蕭墨看著自己,又對他道:「你也不要動,明著暗著都不要去查齊家。」看到蕭墨一臉疑問,又說:「可能有人在威脅齊家。」洛忘憂把自己的猜測也告訴了蕭墨。

蕭墨暗說,你要我查我還得磨蹭著呢!最好是那三十人全都四體不勤,庸碌十年全是草包!到時候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有來我懷抱。

表面上還是裝模做樣點頭道:「江湖中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環顧一周準備找萬辭一起回宮抓緊時間把奏摺處理一下。

喊了幾下沒有應聲,不聞幽幽道:「萬丞相在下雪前就出去了。」

蕭墨欣慰道:「肯定是回宮處理政務去了,他一個臣子都如此盡心,朕身為皇帝也該告辭了。」說罷起身抖擻衣服,招呼侍衛送來外袍。

「並非如此,萬丞相他逛窯子去了,我親耳聽到。」不聞陰險的說道,還嘴角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蕭墨的老臉抽了一抽,正在系領口的手停下:「逛、逛窯子!」

等他離開后洛忘憂才想起還差兩個人便看向不聞,「紀恩也逛窯子去了?」這個問題雖然驚悚,但現在這兩人同時不見也只有這麼想了。

不聞皮笑肉不笑的說:「不止紀恩,還有不言。」

那這妓院今天就該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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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歡:一品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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