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凱旋

第四十一節 凱旋

條頓堡的街道上到處都有人在奔跑,軍人的喝罵聲和貧民的哭喊聲響成一片,那尖利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和密集的腳步聲響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樂曲。然而這樣的樂音卻是一點都不中聽,只能讓人在危險的環境里增添更多的恐懼。

數不清的人抱著大包小包的物件在街道上狂奔,朝著同我們奔走的相反方向蜂擁而去,只在身後的街道上散落下無數的小玩意兒。但是,在驚慌中逃命的這些小玩意兒的主人卻已經顧不上它們了,能在逃命中保存一點自己的財產已經讓他們很是滿意,任由這些掉落地上的金銀器件在陰冷乾燥的石板縫隙中沉積。讓滿街的燈火映在它們冰冷的晶體上,更加增添了城堡里的混亂的氣氛。

畢竟數十名軍人模樣的生面孔在城堡里的大街上奔行過於招搖,僅僅跨過了大半條街道之後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混亂的人群中漸漸多了些不懷好意的跟蹤者。觀察敏銳的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在確定了隨行的一干人等已經被人跟蹤以後,我立即明白這支隊伍已經暴露在了敵人的眼皮底下。看來是不能按原計劃繼續行事了,偷襲城堡的隊伍必須化整為零地分頭行動,將身後的尾巴徹底甩掉。

「千人長帶上十個人和本將軍一起負責打開城門,剩下的人各自組隊行動,記住每隊人數不得超過五個人,要儘可能的在城堡內製造混亂。」我在觀察了堡內的混亂情況以後,馬上做出了分頭行動,擴大城堡裡面的混亂的決定,對跟隨身後的士兵發出了分頭行動的命令。

數十條急步奔走的人影立即在狹窄而又曲折的街道上四散開去,雜亂的黑影投射在昏暗的石板上,轉眼間便和房屋的陰影融合在了一起。

因為要和出城偷襲的叛軍搶時間,所以我率領的這隊人沒有像其他分隊一樣隱沒在屋陰之中,繼續在大街上高速奔走。穿越了最後的兩條大街,冷清的街道上驟然出現了密集的人群。只是這些人卻是守衛條頓堡的軍人,和逃離的百姓大不相同。為了掩人耳目,我頭戴鐵盔藏在隊伍的中間,將自己特有的身份特徵隱去,讓身高馬大的瓊斯當先而行,應付層層關卡上把守的哨兵的盤查。

然而我低估了身後追蹤者的能力,以為高速擺脫他們就可以了。哪知他們有一種我不知道的聯絡方式,在我帶領的隊伍抵達城門前,就已經把消息傳到了守衛城堡的指揮官的耳朵里,讓城堡里的叛軍有調動軍隊對付我們的準備,這讓不知底細的我深深地陷入困境之中。

「等等。」我低聲喝止了當先領路的瓊斯,讓所有的人全部躲進了街角處的民房的陰影里。

瓊斯迴轉頭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低聲道:「前面的叛軍人數太多,如果我們貿然過去只怕會有麻煩。」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等待我的命令。無數的念頭飛快地在腦海里閃過,我沉聲道:「我們分成兩人一組,然後一組一組地過去。每組出去的方向和位置不要重複,儘可能的別讓叛軍察覺。現在,大家自行組隊,出發。」

隊伍在兩人一組的分散開去,我和瓊斯則留了下來。

「兄弟,在後面跟蹤的探子已經過來了,不能讓他們和前面聚集的叛軍接觸,咱們必須清除掉這些討厭的蒼蠅才行。」眼角的余光中有幾條黑影閃現,我的瞳孔微微地一縮,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沒有問題。」瓊斯回頭看看身後的街道,然後答道,「是應該教訓這些討厭的蒼蠅了。」

這時,長長的人影又在街道上出現,我伸手一拉瓊斯的衣袖,雙雙躲進房屋的背影里。瓊斯躲進民房之中,我卻跳身而起,雙手勾住裸露在牆外的圓木藏在了上面。凌亂的腳步聲隱隱響起,很快由遠及近地響到了我和瓊斯躲藏房屋的入口處。

「怎麼都不見了?剛才明明看見就在這裡。」粗礦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急促的呼吸表明這個追蹤者的體力消耗很大。

「一定是分開跑了。前面就是我們的軍隊,他們會不會是混進去了?」又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焦躁的音符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穩。

「呃......」先前說話的追蹤者只發出了輕微的低吟聲之後便沒了聲息。因為藏身屋頂的我倒掛圓木翻身垂下,雙手將先前說話的追蹤者的脖子硬生生扭斷。

後面說話的探子正在觀看叛軍的動向,沒有發現自己同伴已經遭了我的毒手,嘴裡還在說個不停:「我們的隊伍沒有什麼大的動靜,看來那些偷進城堡來的敵人還沒有被發現。」

我按住屍體不讓他倒下,口中深吸一口氣納入丹田,勾住圓木的雙腿鬆開,倒立的身體以手中的屍體為支撐點翻轉跳下,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上。我左手提著手中的屍體,急跨兩步抵近另一名探子的背後,右手五指張開扣死了還在說話的咽喉,將振動的音符阻止在了微微發顫的喉管里。驚醒過來的探子急伸兩隻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想要拉開扣住他咽喉的手掌,但喉管的瞬間的破裂使這兩隻手沒有了力氣,軟綿綿地垂下,只在漸漸冰冷的身體邊上輕微地搖晃。

我一手提著一具屍體躲進民房中,將屍體藏在裡面。埋伏其間的瓊斯見狀,知道我已經收拾了跟蹤已久的探子,就跟在我的身後步出了民房。

「大哥,現在可以過去了么?」瓊斯探頭探腦地察看了街道上的景況,道,「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我仔細聆聽了街道上的動靜,除開遠處戰場上的嘶殺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街道上靜悄悄的,似乎是一座空城的模樣。我心中有些奇怪,原來這條街竟是如此的安靜,難道那些軍人都走光了?或者是都去了城門口?

「也好,先出去看看情況。」我念及分散出去的士兵沒有發生被叛軍圍攻捕擒的激斗,所以也就放下心來走出了民房的暗影外。

安靜的街道上還是那樣多的士兵守在原地,數千道目光緊鎖住我步出陰影外的身軀,直將我的心照射冰冷。而緊跟身後的瓊斯同樣吃驚不小,呼吸聲驟然急促起來。幽幽映射出燈火的石板路上,數具插滿了勁箭的屍體躺倒在那裡,鮮紅的血液將石板上閃動的冷光染紅。我沒有聽見勁箭破空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這聲音被城外的嘶殺聲給掩蓋住。雙方在相隔百十步的距離上遙遙對峙,凝重的氣氛欲壓碎胸腔里的那一顆脆弱的心。

面對著數千人的我已經明白,這條頓堡自己是攻不下來了。現今之計是要如何逃離這裡,回到近衛軍團里去。便在這一刻,腦子裡連續不斷地閃現出「逃」這個字眼。沒有猶豫,我轉身拉著瓊斯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隱沒在民房的暗影之中。

密集的腳步聲立即在民房的另一頭響起,如同驟雨般地暴響開來,又或是追趕獵物的獵人瘋狂追堵著逃竄中的兩個人。街道在振動,房屋在顫抖,轟然響過的腳步聲潮水般涌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只在沒個街道的十字路口分流而過。

我和瓊斯只有逃,不停地奔逃,連我都在為自己的命運嘆氣——為什麼我總是要逃?被無數的不同種族的敵人追著跑?難道我就只有不停逃亡的命?然而在這條頓堡中,我幾乎連逃跑的命也要失去。正當我和瓊斯想要逃回到條頓堡后城門口時,同樣是上千人的軍隊正等候在幽暗寬敞的大街上,數千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陷入陷阱中的我和瓊斯。

頓時,我的心直沉到深淵的最深處:眼前堵住去路的叛軍無疑是從後門過來的,這不啻向我宣告了在後門城樓上把守的二十多名弟兄已經被殘殺瀝盡。

我止住腳步,回頭望向身邊的瓊斯,對這位誓死相隨的兄弟將要隨我一起葬送在條頓堡中而無限感傷。瓊斯也停下了腳步,見我轉頭看他便在粗獷的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雙眸中流露出無奈的眼神。

「兄弟,大哥真是對你不起啊,你跟著我似乎只有逃跑的命。」我一臉的歉意,語音因為極度的傷感而微微地顫抖,「你跟我出生入死這麼久,大哥還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麼好處。」

「跟著大哥倒霉我也認了,大不了一死。」瓊斯臉上的神色漸漸激動起來,揮臂揚刀大聲道,「大哥不必這樣喪氣。」

我聽了這話想笑,但在這一刻卻實際怎樣都笑不出來。看看兩頭不斷進逼的數千叛軍,我只覺得自己的死比那奧古斯都還要『風光』。而瓊斯又在此時大聲說道:「大哥怎會沒有給兄弟好處?你看他們幾千人一起為我們送葬,這也是種享受啊,哈哈。」

忽然間,瓊斯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變得模糊了,缺堤的淚水從眼眶中狂涌而出,這份勝過親兄弟的情感讓我悲痛萬分。既為這樣的好兄弟要隨我一起死去而痛,更為這份強烈的手足之情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命運而悲。

「不行,老子不能讓這樣的好兄弟死在這裡。」我怒睜雙眼盯住瓊斯狠狠四道,「大哥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帶出條頓堡。」

瓊斯笑了,臉上不再有苦澀的滋味,眼中也不再有無奈的色彩,那張笑臉是歡欣暢快的。

街道兩頭的叛軍已經逼近到了數十步遠的街角口,我看看街道兩邊的房屋間並沒有供人出入的小巷道,但是土牆之上卻有半丈寬大的窗戶。我眼睛一亮,知道瓊斯有了逃生的可能。雖然他現在還不能飛檐走壁,但要跳過這僅有一人高矮的窗戶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念及至此,我用漢語沖著瓊斯大喊一聲:「兄弟,咱們穿窗戶。走!」

瓊斯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只有我和他兩人懂得漢語,如此一來,叛軍想要抓捕我們就得多費一番心思。

兩條好漢以最快的速度撲向街道邊上的民房,在抵達民房土牆的剎那間,我伸手一拽疾步狂奔的瓊斯,提氣振臂將他送了出去。瓊斯心領神會地縱身躍起,手中骨刀劃出一道刀芒將窗戶欄擊碎,然後飛身撞開碎裂的窗戶欄,掉落到民房裡去。

我緊跟其後縱身跳進民房,雙腳一落地即拉起滾地而起的瓊斯破門而出,逃進由土牆木瓦構建而成的、層層疊疊的條頓堡居民的居住區中。

驚天動地的土牆倒塌聲在身後轟響開來,失去目標的數千叛軍將憤怒發泄在了無辜的民房上。為了追趕跳窗逃跑的我和瓊斯,大批的叛軍士兵推倒支撐民房的土牆,然後在刺鼻的灰塵中穿過障礙物,繼續追趕已經失去蹤影的獵物。

穿過一間又一間的房屋,我和瓊斯在不停地重複著破窗毀門的動作,竄高伏低在層層民房的窗戶和房門之間。我知道要好生利用這片密集的居民區,這些排列的錯落有秩的房屋是掩護我和瓊斯逃跑的天然屏障。身後緊追不捨的數千大軍卻只能在層層土牆前止步,等他們在推倒一道又一道的土牆后,我和瓊斯早就跑得不見了人影。

跳過一道半人高的木柵欄,我和瓊斯竟然又回到了被大火肆虐后的議會大樓前。焦黑的石牆直挺而立,在暗夜中的微光下顯得陰森恐怖。

我環視了一下周遭的景物,盤衡逃跑的下一步走向。略作思考之後,我帶著瓊斯摸黑繞過議會大樓,復又向城堡的前門奔去。

「大哥,我們這不是在往回跑么。」跟在身後的瓊斯邊跑邊問道,「難道我們這是回去送死?」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幫傢伙萬萬不會想到我們又會溜回到前面去。」我在跳過一堵土牆后道,「試想他們怎會知道我們有這麼大的膽子。」

瓊斯止住腳步呆了一呆,道:「大哥,這是什麼道理?」

我道:「以後再解釋給你聽,現在我們正在逃命,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瓊斯晃了晃腦袋,只得在不明狀況的情況下繼續跟在我的身後猛跑。兩個人避開坼屋追擊的數千叛軍的圍剿,最後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被追捕前的民房內。而追捕的叛軍在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雙方距離的最近處僅隔了數間民房。

我躲在民房的暗影里,只探出半個腦袋觀察城門前的情況。只見分散了兵力的守城叛軍只剩下了數百人,而守在城門口的更是少得可憐,僅有十數人站在那裡來回走動。我和瓊斯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喜悅的光芒。瓊斯正欲大步而出,被我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先別忙,既然要光明正大地出去,咱們兄弟兩個何不點起火把?這樣這些留守的叛軍更不會疑心我們的身份了。」此時的我已是恢復了豪氣,胸有成竹地道。

「大哥好氣魄,兄弟佩服。」瓊斯一臉的敬佩,舉起左手翹起了大拇指。

「走,咱們這就過去。」

準備好了火把之後,我和瓊斯一手持刀一手舉火把,一前一後地向城門直行過去。果然在火把的掩飾下,對面的把守門樓的叛軍絲毫也沒有懷疑我和瓊斯的身份。我大模大樣地走近守衛士兵的身前,沉聲問道:「還沒有抓住那幾個賊子么?」

「還沒有吧。剛才殺了幾個放火的亂黨,就等著清剿他們的同夥了。」守衛的衛兵中的一個瞄了我一眼,懶洋洋地答道。

「哦,那城外的敵人怎麼沒有繼續攻城了?」我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看倒掛在城牆上的七具屍體一眼,再次問道。

「自然沒有再攻打了,不然哪有兵力去清剿余匪?」先前回話的衛兵奇怪地看著我道,「你怎會不知道?」

我笑了笑,扭頭給瓊斯遞了一個眼色,然後靠近那名衛兵低聲道:「你想知道嗎?因為我就是你們想要清剿的余匪。」

沒等那名衛兵有所反應,我已將手中的火把狠狠插在了他的臉上,同一時間揮動骨刀疾劈數刀,將挨跟站立的其他幾名衛兵一起砍翻在地。等到所有的守門衛兵全數倒下之後,被火把插在臉上的那名衛兵的慘叫聲才撕裂了沉靜的夜空。

「哎......」

瓊斯看見我動手斃敵以後,立即大步奔向緊閉的兩扇鑲鐵木門,手腳乾淨利落地扯掉門閂和頂柱,將沉重的城門緩緩向兩邊推開。而我則揮刀逼開其餘幾個守門的衛兵,將他們趕出了城門洞外。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

「快看,有人在打開城門......」

被衛兵的慘叫聲驚動的其他叛軍立即大呼小叫起來,紛紛提劍持矛衝下樓來,要支援被我殺散的守門衛兵。

「兄弟,放火燒門。」我砍倒最後一名拚命抵擋的衛兵之後,對回身想要支援我的瓊斯大喊一聲,俯身從屍體上拔出還未熄滅的火把沖向已經敞開的木門。

乾燥的木質城門如何經得起火燒?更何況我還在門縫中插進了一條條從屍體上撕下來的布條,而且每塊布條都用火把點燃,使得裸露在鐵皮外的木頭立即跟著燃燒的布條一起燃燒。

火光將城上衝下來的叛軍士兵嚇住,只在狂亂的驚叫聲中撲上救火。而我和瓊斯早已經跑出城去,後面想要追趕的叛軍怕遭城外敵軍的埋伏,只得又退回城去救火。

看見火光的城外軍隊立即吶喊一聲,沉重的腳步聲猶如地動山搖般直響過來。我和瓊斯向著來軍興奮地高聲呼喝:「城門已經打開,弟兄們沖啊。」

然而我和瓊斯卻從漸漸沖近的遠征軍士兵的衣甲上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我掌握的近衛軍團和第九軍團的士兵中都沒有僕兵,而沖抵身前的士兵的裝束分明是第六軍團才有的仆兵。我大吃一驚,立即拉著瓊斯向邊上飛奔而去,險險避過直衝向前的攻城軍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站在山坡上,我和瓊斯兩人默默地注視著暗夜中的攻城戰役,那激烈的嘶殺聲響徹雲霄,士兵們的聲聲吶喊敲打著我的心扉。

「大哥,怎麼攻城的卻是後面追上來的第六軍團?我們的軍隊到哪裡去了?」瓊斯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們必須在天亮前找到他們。」我目視著山坡下的戰場,一字一句地道,「不然攻下條頓堡的思蒂爾斯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在極度震驚中,我和瓊斯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地上奔走,朝著先前駐紮的營地跑去,想要在最快的時間裡證實我的兩個軍團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是被擊潰了?還是被消滅了?又或是轉移了?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是讓焦急中的我不得而知。在漫山遍野地搜尋中,我的兩條腿跟著倍受折磨的心一起受苦。而瓊斯更是在整晚的搜尋中精疲力竭,耗儘力氣的他好幾次都疲憊不堪地坐倒在林地上,全靠我扶起他繼續在山林中尋找失散的己方軍隊。

好在我和瓊斯在找遍了已知的地方以後,總算在黎明十分在條頓堡的後山上的密林中找到了自己的軍團,而迎接我們兩個歸隊的是自己人才會享有的歡迎儀式,就好像我和瓊斯是凱旋而歸的勇士。

沒有坐下來休息,我直接叫來了思萊尼詢問提比略的情況。在得到了殿下安全的消息后,我立即發出了整軍出發的命令。

「我們不能等,也沒有時間等,現在必須立即離開戰亂中的條頓堡。」我冷冷注視著幾個軍團中的高級軍官,命令道:「只要提前回到羅馬,我們就是勝利者。羅馬的凱旋門正等待我們這支凱旋而歸的遠征軍。所以我命令你們,馬上回到自己的部隊里去,帶領自己的部隊向羅馬前進。」

「是,將軍。」得到命令的各級軍官們立即分散到各自的隊伍里去,只過了片刻工夫,兩個軍團的兩萬餘人便啟程出發了。留下的只有戰亂依舊的條頓堡,以及相互酣斗不止的雙方數萬叛軍。

於是乎,我帶領著一支兩萬餘人的軍隊在急行數月之後,最先回到了羅馬。因為有『提比略』坐鎮軍中,所以這支沒有打什麼勝仗的軍隊卻成了羅馬市民夾道歡迎的凱旋之師,絲毫沒有因為這支凱旋之師的人數僅佔了出征時數十萬大軍的一個零頭而改變。

畢竟回來了,還載著未來皇帝的無限榮耀。在如此輝煌的普照下,誰還會在乎凱旋這個字眼的真正含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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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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