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遺失六族

在水裡，路遙發現了怪獸那碩大的頭顱，心中一陣好笑，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懂得痛打落水狗。

呸！什麼落水狗，路遙暗罵自己一聲。雖然元嬰被凍結，但是與其它的修道者不同的是，他的身體里還有一個大羅神仙令。

全力驅動大羅神仙令，路遙拋出天瀾雨，重新飛到半空中。望著追出來的怪獸破口大罵起來。

「你奶奶的死怪物，少爺我好心放過你，想不到你不但不感激，反而來對付我，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怪獸根本不管路遙到底在說些什麼，大嘴一張，又是一道灰濛濛的氣流急沖而出。也不管是否可以擊中對手，怪獸繼續噴射著灰色的氣流。

最讓路遙感覺到難受的是，那些被自己躲避過去的氣流，卻有靈性的調轉方向，頗有種不命中目標誓不罷休的架勢。

身邊的氣流越來越多，眼前的天空幾乎都變成了灰色。好幾次氣流甚至直接穿透了天瀾雨，如果不是躲避的快，路遙相信自己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個冰塊。

狼狽的躲避著怪物的攻擊，路遙竟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手那嘲諷的聲音。心中怒火越來越盛，路遙已經笑不出來，曾幾何時竟然連一個畜生都可以這麼欺負自己。

半空中，路遙一揮寶劍，喝斥一聲，」咄！」

受到了真元力的激蕩，寶劍迸發出蔚藍的光芒。這一劍是路遙含忿而發，幾乎可以說是拚盡了全力，身邊的空間明顯的塌陷下去，連圍繞在周圍的灰色氣流都無法逃脫。蔚藍的光芒和灰色的氣流在寶劍的頂端形成了一個混雜的光團，夾帶著路遙衝天的怒氣激射而出。

怪獸彷佛也感覺到了危險，大頭一縮，以那種和軀體決不相稱的動作鑽進了水裡。湖水受到了攪動，形成了一個深深的漩渦。

但是路遙已經顧不得敵人的動向了，那種抽空一切的感覺讓他迫不得已的拋出了蓄勢已久的力量。

「手下留情！」

隨著一聲沈喝，路遙面前閃過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硬是在光團接觸到水面之前迎了上去。

整個天空似乎都在這剎那炸裂，爆發出無法形容的光亮。這一收一縮的強大力量，讓路遙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彷佛從極遠的盡頭，一串炸雷迅速的傳來，轟隆的聲音塞滿了整個耳朵。

在這一瞬間，路遙眼前一片花白，再看不到任何東西，耳朵里也聽不到任何其它的聲響，整個身體都感覺到那種麻木的無力感。

勉強憑藉著法寶的力量漂浮在空中，彷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路遙終於發現自己身體恢復了一點知覺。口鼻之中都充滿了液體，鹹鹹的，有點發苦，全身上下黏糊糊的，猶如以前學生時代，劇烈運動之後，渾身大汗的感覺。

朦朧中，路遙發現一個人狼狽的從水裡浮上來，身邊的水面一片殷紅，滿臉苦笑的在說些什麼。儘管路遙耳邊仍然充斥著炸雷一般的鳴聲，但是對著口型也知道對方在抱怨。

搖搖晃晃的飛到那人身邊，伸手將他拉到半空中，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耳朵，然後搖搖頭。

費盡了力氣，路遙終於飛到了岸邊，這才發現，自己的寶劍在剛才已經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完全破碎了。

這時候耳朵里的聲音已經消散了很多，基本上可以聽清身邊的聲音，路遙道：」老兄，你不要命啦？」

那人翻了下身，苦笑著：」我原來只覺得你那招很厲害，怎麼知道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說話間，那人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滿臉驚悚的表情，低聲笑道：」真是太可怕了，我的元嬰差點被打散，不過幸好……」

聽到那人的話，路遙終於鬆了口氣，渾身的力氣彷佛突然之間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自幼接受的都是地球上那種教育，畢竟那隻怪物是先攻擊自己的，殺了也就殺了。但是這個人對自己至少還沒有任何惡意，如果真的因為這樣就死掉的話，路遙不敢繼續想象下去。

兩個人相視一笑，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儘力恢復自己的身體。

觀察著自己的狀態，路遙這才知道剛才多麼危險，儘管元嬰已經被凍結，但是在這種劇烈的震動下，幾乎完全散開。

如果不是被大羅神仙令抵擋了大半的威力，路遙現在基本上就要重新修鍊了。隨著大羅神仙令的運轉，原本凍結元嬰的灰色迅速的消散，二者之間又恢復了聯繫。

而在木軍留下的那個恢復性法寶的幫助下，整個森林的靈氣都被源源不絕的吸收過來，迅速的塞滿了原來已經乾涸的身體。感覺到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路遙這才睜開眼睛。

渾身的皮膚似乎收縮了一般，緊緊的綳起，難受的要命，而且鼻子里似乎也有什麼東西。路遙這才發現，渾身上下，整個人彷佛從血里打撈出來的一樣，通紅的一片。

驚訝之下，路遙猛的抬起頭來，眼前的景物更是讓他驚恐不已，那隻巨大的怪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岸上，正傻傻的望著兩個人類。

望著仍然在打坐的白衣人，路遙心中默默的計算起來，自己現在別說對付這個怪物了，就算逃走恐怕也稍稍勉強了一些，更別說還要救人了。

但是讓路遙想像不到的是，那隻怪物在看到自己的瞬間，竟然如同驚恐的兔子一般，飛快的逃進了水裡，死也不肯露出頭來。

「你嚇到牠了。」

聽到那個人的聲音，路遙終於收起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知道前者已經沒有事情，說道：」我怎麼會嚇到牠？我倒是被牠嚇了一大跳呢１

「我叫子孺，你呢？」

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人，因為被湖水泡過，所以白色的長衫只是略微顯現出淡紅。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的年紀，雖然不甚英俊，但是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濃濃的儒雅。儘管路遙知道修道者的年紀是沒有辦法從模樣上分辨出來，但是這種習慣卻一直改不掉。

「呵呵，我叫路遙，剛才你為什麼要那樣做？」望著對方真誠的目光，路遙乾笑起來，感覺中，這個子孺至少也擁有分神中後期左右的實力。畢竟自己只是受了反震的力量就傷的那麼重，而他卻是正面硬抗，而且幾乎和自己同時恢復過來，這份實力至少路遙自己就做不到。

「這是我的幫手，也可以說是坐騎。」子孺淡然一笑，」我以為這裡是沒有人的，所以才放任牠自由活動，卻沒有想到激怒了路兄弟，真是抱歉。」

「你的寵物？」路遙張大了嘴巴，」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個傢伙，至少應該達到了靈獸的級別了吧，你是怎麼收服牠的？」

「不是馴服，而是從小馴養的。」子孺笑道：」路兄弟，相見既是有緣，到蝸居一聚如何？」

「哦，好吧！」儘管路遙還想追問下去，但是發現子孺的表情明顯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只好壓下了心頭的失望，跟在子孺身後飛出了叢林。

「路兄弟，有件事情不知該不該問！」子儒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站住了腳步，在得到了路遙的首肯之後才問道：」剛才你所使用的是什麼本領，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見過？當然，我知道，如果為難的話，就不用講了。」

「這個……」路遙有些窘迫起來，並非像子儒想象的那樣有什麼限制，而是因為如果再讓他使用一次的話，恐怕累死了也用不出來。大羅神仙令畢竟自己還操縱不了，估計只有在危險的時候才會自動運行吧。

看到路遙苦笑的樣子，子儒以為路遙確實有什麼原因無法對自己言明，只好放棄了心中的問題，二人又繼續向前行去。腳下的沙漠彷若無窮無盡，兩個人大約飛了有半個多時辰，路遙這才發現遠處一座翠綠的山峰，在周圍荒涼的戈壁中，顯得極其突兀。

「路兄弟，那就我們族人定居的地方，走吧！」子孺交代了一聲，慢慢的落到地上。

發現距離還遠，路遙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飛過去，那樣不是快得多嗎？」

「那裡有我們族人設下的屏障，如果貿然飛過去，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望著子孺一成不變的微笑，路遙心中暗笑起來，也不知道這名字是他父母取的，還是後來改的，真的蠻符合他的性格。兩個人初見面的時候，如果換成了自己，就算不會勃然大怒，也絕對不會和對方交什麼朋友。

想到這裡，路遙心中一動，子孺該不會是覺得一個人收拾不了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帶回他們族人居住的地方，好以多取勝吧。

這樣的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路遙忍不住啞然失笑，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不過子孺的樣子怎麼看上去都不會是那種陰險小人才對。

路遙不說話，子孺也就一直沉默著，又走了片刻之後，路遙明顯的感覺到身邊有一種無形的阻力，想必這就是子孺所說的屏障了。

山頂突然發出了清音繚繞的鐘聲，悠揚的聲音直入耳中，如甘泉流動一般美妙動聽。

望著路遙奇怪的表情，子孺笑道：」這是我們族裡歡迎客人的迎客鍾，也是我們族裡的規矩！」

「哦！」路遙點點頭，沒有再搭話，看來他們的族人還蠻神秘的，至少自己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一個什麼種族居然可以馴養靈獸的。不過既然子孺不想說，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去追問。

兩個人走到山腳下的時候，路遙已經看到從山上下來的一群人，忍不住問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有客人來的？而且，好像我也算不上是什麼尊貴的客人吧，有必要這樣隆重？」

子孺微微一笑，」我們族裡有特殊的通訊方法，外人是感覺不到的；至於你，我相信，對於我們的族人來說，你是無比尊貴的。」

路遙一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難道子孺在說反話？但是再追問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也來到了他們的地方，就算真的有問題，想逃也晚了。壓下心頭的疑問，路遙挺起胸膛，努力的將笑容變得溫和一些，向對面的人群走去。

山上下來的，足有三十多人，為首的是三個白髮白須的老人，看樣子怎麼都有幾百歲。其他人都是一些中年人的模樣，恭敬的排成兩排，滿臉笑容的站在三個老人身後。

在看到這些人的同時，路遙大大的吃了一驚，且不說那三個為首的老人，只看後面那三十個中年人，恐怕哪一個都比自己還要強。但是最讓路遙奇怪的是，這麼多人里，除了子孺之外，怎麼都感覺不到他們體內元嬰的存在。

發現了路遙的遲疑，子孺拉著他的手，慢慢迎上去。

「你好，尊貴的客人，歡迎到我們馴獸族來！」中間的老人呵呵笑道：」貴客的到來，是我們馴獸族三百年來，最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路兄弟，這三位是我們族裡的長老，中間的是大長老洛亭，右邊的是二長老洛行，左邊是三長老洛水。長老後面的那些輩分都是和我一樣，我們的名字都是以子開頭。」

「哦！三位長老……你們好啊！」路遙輕輕一笑，他們這一族的規矩還真是奇怪，現在看來，子孺帶自己過來，不會有什麼惡意的，最起碼要對付自己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到現在還在裝腔作勢。但是現在最讓路遙想不通的是，自己到底對他們有什麼幫助，為什麼會成為他們三百年來最尊貴的客人？

「請客人到我們族裡一聚！」大長老洛亭哈哈一笑，」能夠看到客人的到來，也不枉我們族人在這裡等待了千年了！」

忍住心裡無數的疑問，路遙跟隨三位長老身後，向山頂行去。

這時候身邊的阻力已經完全消失，路遙好奇的四處觀望，整個山峰上，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動物，或者應該說是怪物。

望著漫山遍野的怪物，大部分都已經達到了怪獸的等級，也有不少像自己遇到那個怪物一樣的靈獸。甚至在靠近山頂的地方，路遙竟然發現了兩隻聖獸，如果這就是馴獸族的本領，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要知道靈獸都有接近修道者中出竅乃至分神期的能力。而聖獸則更可怕，那是足以與合體期的超級高手相抗衡的怪物。

感覺到那些怪物散發出來的敵意，路遙一陣頭皮發麻，如果在這裡鬧翻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你看，前面就是我們族裡的議事廳，我們一起進去。」大長老拉著路遙的手，笑呵呵的帶著眾人向大門走去。

這時候門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約有數百人之眾。望著那些疑惑不解的目光，路遙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覺中，怎麼好像是來耍猴戲的，偏偏自己是那個被人觀看的猴子。

幸好到大門的距離很短，片刻之後，隨著大門的關閉，也阻止了那些好奇的目光，這時候路遙才恢復了平靜。

「尊貴的客人，請坐！」大長老指著自己身邊的座位，笑道：」品嘗一下我們這裡的特產，仙霧茶，看看滋味如何。」

「算了，別叫我什麼尊貴的客人，叫我路遙好了。」路遙聳了一下肩膀，」這樣叫我，感覺很奇怪！」

大長老輕輕一笑，」如果客人不嫌棄的話，老夫就叫你一聲小兄弟吧，哈哈！」

「這就對了嘛，呵呵！」望著眾人生硬的笑容，路遙乾笑兩聲，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疑惑的表情。子孺無緣無故的把自己請上來，馴獸族又把自己當成什麼尊貴的客人，而現在又是這樣的架勢，看來他們有事情要求自己才對。

隨著大長老和路遙的沉默，整個大廳里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只有茶杯震動發出的聲響。

「呵呵，真是好茶，這是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茶水！」猶豫的望著子孺，路遙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雖然覺得他們一定有事情要求自己，但是又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只好東拉西扯，說些讚賞的話題。

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不正常，大長老輕咳一聲，」小兄弟，有句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也不等路遙回答，二長老哈哈一笑，」還是我來問吧，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路小兄弟你師出何門啊？」

「啊？」路遙愣了一下，立刻又笑道：」我的師門早已沒落了，在百年前，我師兄飛升成仙，現在只有我一個而已。」

「哦！是這樣啊！」大長老難掩心中的失望，忍不住問道：」小兄弟能不能仔細想想，是不是還有哪位高手仍然在這一界的？」

路遙肯定的搖搖頭，」絕對沒有了，你們好像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吧？如果我可以幫忙的話，一定全力幫助你們的。」

長長的嘆息一聲，大長老凝望著路遙，苦笑道：」罷了，就說給你聽吧，這也是我們族人最後的機會了。」

呷了口茶之後，大長老彷佛開始回憶起來，」小兄弟，你知道遺失六族的事情嗎？」

「沒有聽說過，什麼遺失六族？你的意思是你們馴獸一族就是六族之一？」

「是啊！」微微一笑，大長老道：」驅鬼族、清音族、占算族、藥王族、舞劍族再加上我們馴獸族就是遺失六族了！」

「呵呵，從名字里就知道你們擅長什麼了。不過為什麼會被叫做遺失六族呢？」路遙問道：」還有，這跟我的師門又有什麼關係？」

「小兄弟不要著急，讓我慢慢說給你聽。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啦……」

「該不會說是那個滅頂之戰吧？」路遙乾笑一聲，又閉上了嘴，」大長老，您繼續說。」

「滅頂之戰，也算很貼切了，我們都稱之為滅族大戰，那次為了爭奪一個仙器，各界之間完全混亂了，被滅掉的種族何止千百。而我們這六族卻是例外，因為我們原來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大長老說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的盯在路遙的臉上，彷佛想要發現一點什麼……

「怎麼會是這樣？這一次怎麼來了這麼多？」路遙輕輕一笑，想不到這大羅神仙令還真是麻煩，把自己弄來不算，居然在千年前就來了六個種族，估計也有幾千人吧！

「小兄弟，你在說什麼？」聽到了路遙的喃喃自語，大長老有些迷惑，」難道你知道一些內情？」

「多少知道一點點，不過請大長老您繼續！」路遙嘻嘻一笑，」我洗耳恭聽！」

似乎感受到了路遙笑容，大長老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從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曾經想盡了辦法，卻再也回不到我們的家鄉了。」

「這裡叫做墨月星，曾經是我們六族聚集的地方。那時候墨月星很美麗，到處的綠色的，可是現在……」發現大長老有陷入悲傷的跡象，路遙急忙問道：」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說話間，路遙的目光在其它人臉上一轉，這才發現，在大長老說話的時候，其它人都垂下頭，一言不發，包括其它兩個長老在內。

「已經過了三百年了！不開心的事情，還是算了，小兄弟，有沒有很無聊的感覺？」大長老臉上的表情又變回了平靜。

「還好。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呢？」路遙又胡塗了，說了這麼多，好像跟自己的師門一點關係都沒有。

「曾經有一個高手來過我們這裡，用他的話來說，雖然每個世界之間都是有聯繫的，但是在兩個世界之間的通道卻不是我們所能夠闖過去的。如果硬走的話，只會粉身碎骨。」大長老站起身來，緊緊的盯望著路遙，」所以另外的一個方法就是，找到一個精通空間的高手或者可以穿越空間的法寶，在兩個世界之間打出一條通道，將我們送回去。」

「啊？可是那跟我有關係嗎？」路遙努力的保持著臉上奇怪的表情，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了紕露。畢竟齊天曾經說過，大羅神仙令的事情，關乎自己的生命安危。

「呵呵，是這樣的，子孺你來說吧！」大長老又坐回了座位。

得到了大長老的允許，子孺恭敬的站起來，對著路遙笑道：」路兄弟，真是抱歉，一開始沒有告訴你。」

「是這樣的，還記得我擋住你的那一次攻擊嗎？」子孺彷佛沒有看到路遙奇怪的表情，」你的攻擊法門很奇怪，和我們所見到的所有修道者都不同，很像是大長老所說的那種利用空間的方法！」

「所以你才拚命去擋？難道你就不怕死嗎？」路遙豁然站起來，忽然又一笑，」算了，不說這些了。那麼現在你可以肯定了？」

臉上遲疑的表情一閃而過，子孺肯定的點點頭，」是的，雖然你利用空間的手段還很生澀，但是我敢肯定，你的攻擊確實已經牽連到了空間利用。」

撇了撇嘴，路遙心知那是因為自己的元嬰被凍結，所以當時使用的力量都是來自大羅神仙令的，而大羅神仙令最大的特性就是穿梭空間，所以能夠使用出那樣的攻擊也很正常，因然說道：」我明白了，所以你們才追問我師門的下落，就是因為我的本領還差，想要找到利用空間更厲害的高手幫忙？」

「那麼你們師門……」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二長老和三長老似乎已經忘記了規矩，瞪大了眼睛，期盼的望著路遙，畢竟這是數百年來，他們唯一的希望。

看來他們還是不相信自個兒說的話，路遙苦笑著搖搖頭，」我的師門現在確實只剩下了我一個，而且，我想除了我之外，就算我們師門有倖存的高手，他們也不懂得空間利用這個東西。」

「小兄弟，多謝了！」儘管難掩心中無限的失望，但是大長老仍然強作笑容，」子孺，你帶我們的客人去休息吧。」

到了這個時候，路遙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留下一群垂頭喪氣的老人，跟在子孺身後離開了議事廳。

將路遙帶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落，子孺的表情有些尷尬，」路兄弟，真是抱歉，把你扯了進來。」

「哎，算啦，只可惜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路遙揮揮手，笑道：」也許等我到了大乘期會有辦法吧，不過不知道需要多久了。」

「這裡是我們招待貴賓的地方，三百年沒有用過了。你放心，剛才已經找人打掃了，絕對乾淨！」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子孺趕緊解釋。

「我知道，而且就算是臟點也沒有關係，我已經餐風露宿好幾年了，不會介意的。」看到路遙已經走進了屋子裡，子孺道：」路兄弟，外面有人服侍，有事情招呼一聲就可以了。」

「知道、知道！你回去吧，有事情的話，我不會客氣的！」路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子孺躬身行了一禮后便轉身離去。

坐在椅子上，聽到子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路遙不禁發起呆來。

宇宙之外還有宇宙，這個問題在地球上的時候，不止聽說過一次，但是路遙從來沒有想到過，別的宇宙里居然也有相同的人類。那為什麼自己走過了這麼多地方，卻沒有看到其它特殊的種族呢？

想了一會，路遙就放棄了這個無解的問題，又想到了大羅神仙令上。這個奇怪的東西是個有靈性的仙器，它居然故意將其它世界的人硬拉過來的，就像自己一樣？

想到了遺失六族的處境，路遙立刻又想到了自己，確實只是因為實力不夠，如果可以的話，他又何嘗不想回到故鄉去看看。在地球上，還有自己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來到這裡已經百多年了，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歲月，玉名現在恐怕早已經……

這時候，路遙才明白張道橫的話，修道者的生命是無法計算的，像自己這樣，一生孤獨的話，真的很無聊很枯燥。

胡思亂想之際，路遙卻又想到了天機星上的雲夕，想到了她那雙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一股深深的思**油然而起。情不自禁的取出了雲夕給自己唯一的東西，那面八極寶鏡。

朦朧的綠光仍然繚繞著鏡面，但是路遙卻可以感覺到鏡子上的禁錮已經鬆動了，明顯可以看到鏡子上散發出來的青光。蘊涵著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這樣的仙器是沒有辦法永遠禁錮的，終有一天，它會重新釋放出本身的強橫。

山頂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就算沒有人告訴他，路遙也知道，這應該是遇敵的警報。沒有任何猶豫的，路遙將八極寶鏡收回了戒指中，衝出了房間。

望著山腳騰起的陣陣寶光，路遙心裡有一種奇怪的覺悟，那應該是自己的兩個對頭──巴十三和煙雲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