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上你的品位很獨特!

第8章 :皇上你的品位很獨特!

第8章:皇上你的品位很獨特!

他似乎第一次這麼正規地給她請安。

他似乎第一次顯露著他比她身份要低一等。

完顏烈將一切看進眼裡,俊顏閃過一絲什麼,卻終究只是上揚著嘴角,輕笑,「愛妃,可衷愛這殿?」

衷愛?得,從喜歡上升到衷愛了,豐流睨了一眼綠草,趁機抽回被完顏烈握著的手,虛擄了一下耳邊,吩咐,「綠草,快去備茶啊。」

「皇上,您不覺得這殿好閃么?呵呵,臣妾的眼睛都被閃得睜不開了呢。」誰會喜歡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寢殿啊。

低垂著頭的律寒,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抹笑。

「是嗎,朕倒覺得跟愛妃好相襯呢。」完顏烈輕笑,裝做沒有聽懂她的話外音。

「皇上品味跟常人真是不同呢。」豐流假笑。

「當然,放眼天下,只有朕才能看上你。」

福貴在旁滴汗,這風妃娘娘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啊,還跟皇上抬起杠來了。「皇上,律寒將軍還跪著呢。」

豐流抬眼看著完顏烈,卻見他沒有半點動怒的跡象,似乎還樂在其中,再看地上還在跪著的律寒。

真覺得造孽了,竟然忘了叫人家起來。於是趕緊道:「律寒,你快起來啊。」

「律寒?」完顏烈挑了一下眉。

豐流心格登一聲,直覺感應到完顏烈有生氣的跡象,果然,伴君如伴虎么。只是一聲稱呼而已啊。

「臣在。」律寒裝傻地沉穩應道。

「要留下一起用膳嗎?」他微笑地看著低目的律寒,笑著邀請。

律寒抬頭,愣了一下,卻見完顏烈話雖有詢問語氣,但眼神似在說,律寒啊,沒事你就先回家去吧。於是他拱手,「皇上,臣家中還有事,怕是要杵逆皇上了。」說著,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似乎家中真有什麼大事要等著他處理似的。

完顏烈眼中閃過明了,慷慨地道:「律寒將軍不用這般惶恐,既然這樣,律寒將軍就先退下吧,畢竟家事也很重要的。」

兩人一唱一和的,讓人聽起來是多麼的感動啊,做主子的體恤臣下,做臣子的示主子為主。

「臣告退。」律寒退了下去。

他剛走,綠草才端著茶水進來,雖詫異律寒將軍這麼快就走了,但也沒吭聲。

「皇上,請用茶。」規距豐流還是知道的,怎麼說,現在她是這裡的主人了,不是?總要招呼一下人家做皇帝的呢。

完顏烈輕挑眉,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卻沒有識趣地跟過去,直到他說,「愛妃,過來朕的身邊。」

這話曖昧,豐流不禁YY地想到了別處,黑線冒了出來,她站在原地不動,「已經很近了啊。」

綠草汗顏,不知道娘娘為什麼老愛跟皇上唱反調。她端著茶水往案几上一放,希望藉此可以調動一下氣氛。

完顏烈拿起茶杯,右手執蓋地拂弄著杯上的茶葉,「愛妃,習慣站著喝茶,嗯?」

「臣妾不渴。」好吧,她是在撒謊,她渴急了,從寒晨殿到這裡,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早就渴了。

「哦,這樣啊。」

「傳膳吧。」完顏烈對著福貴道。

他還想在這裡用膳?

「朕帶你參觀參觀?」完顏烈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拉起豐流的手,有模有樣地參觀起這個寵妃之殿。

他的手掌很厚實,寬大,她發現,她的手竟然可以被他包住,順從地跟在他的身後,再次發現,原來他還很高,她只及他的勃子處。

側眼看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好看得讓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冷汗不禁滲出掌心,豐流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完顏烈認真地觀賞著殿里的『金』物,金以的柱子,金色的桌子,金色的布簾……所以的東西都是金色,的確讓人眼睛看著刺痛。

手心裡傳來熱度,還有粘粘的汗水,他嘴角悄悄地上揚一個弧度,一本正經地回頭徵詢豐流的意見,「這殿挺好看的吧?」

「不覺得。」話才說完,豐流就住了口,抬眼看向完顏烈,卻見他似乎沒有生氣的跡象,於是趁熱打鐵,趕緊為自己聲明,「臣妾的意思是,寢殿裝修成這樣的話有點張揚了些。」

不明白啊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沒品味的殿宇會成為寵妃之殿。

她倒寧願希望這殿跟寒晨殿似的,起碼看起來,眼睛舒服啊,不用老被刺眼。

完顏烈挑眉,「似乎是有一點點。」

他這樣一符合,豐流立馬就笑著介面了,「皇上,能不能將它重新裝修一下?」

完顏烈只是微笑地沒有答話,拉著豐流往回走,到了茶几面前,端起茶水,體貼地喂她。

冷汗持續冒出中,豐流只覺後背已有粘粘的感覺,可是對上完顏烈那柔得要出水的眼睛,她只能被動地張開嘴……

輕抿了兩口茶,喉嚨卻仍覺得乾燥,只不過不待她再接再厲喝多兩口時,卻見完顏烈自個喝了起來。

而他喝的那個位置——有口紅印的。

豐流瞪大著眼,一時間忘了反應,難道他沒看到紅印嗎?她剛才喝的就是那個位置耶。

完顏烈眼眸閃過笑意,動作緩慢地將唇又一次對準那個紅印位置,慢慢地又喝了一口茶。

豐流的嘴角抽搐著,滿臉的黑線掛著,他竟然在挑逗她?!看完顏烈的神情,那絕對是故意,百分之百是。

「愛妃是發燒了嗎?」完顏烈唇角輕彎,帶著關愛,可那抹揶揄怎麼也認人無法忽視。

「不是。」她傻傻地回嘴。他才發燒了呢。

「愛妃想將這裡改變成什麼樣呢?」完顏烈終於捨得鬆開她的手了,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又睨了一眼豐流,「過朕身邊來。」

豐流不由自主的退後,「臣妾不累。」過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啊。

完顏烈輕笑,不過卻是沒有強求她。

「樸素些吧,就算華麗些也行,但是不要這麼華麗麗的。」豐流又退後了一步,直覺跟他在一起很壓迫感。

「那是要樸素,還是華麗呢?」他挺糾結地看著她,「愛妃這樣的要求,有點難以滿足。」

「囧,華麗吧。」反正樸素的寒晨殿已經呆過了,就試試華麗的吧。

「皇上,可以用膳了。」福貴恭身來請。

完顏烈站了起來,走過去用膳,卻是故意地沒有叫豐流一起。

待坐下,他才抬眼看著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豐流,向她招招手,「愛妃不累么?」臉上綻放著奪人心魂的笑意。

笑,若說律寒笑一下傾城傾國,那完顏烈的笑就是奪人心魄,會讓人死無葬心之地。豐流差點就被迷住,腿剛跨一步,她便打了個激凌,瞧著仍掛著笑的完顏烈,她搖搖頭,「不累,不累。」

完顏烈笑意變淺,未有多加強求,裝作有絲婉息地道:「愛妃是習慣站著用膳是吧。」

不待豐流明白過來,便見完顏烈隨手拿起筷子,遞給離飯桌有些距離的豐流,「愛妃就算習慣站著用膳,也得站近了才能吃吧?」

豐流直覺全臉布滿黑線,她貌似被某人坑了。

她什麼時候說她喜歡站著吃飯了?她又不是沒事找事做。

瞧著完顏烈一派舒適地坐在那,閑情自得的吃著飯,豐流只覺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完顏烈吃著飯菜,餘光瞄到豐流的鬱悶表情,眼中略過笑意,胃口一下子變得好起來。

「愛妃,站著用膳,是因為覺得自己體形太過豐腴是吧?」完顏烈突地涼涼地開口。

「咳咳。」豐流被口中的魚刺嗆住,猛咽好幾口口水,外加扒了幾口白飯,才把那魚刺給吞了下去。這完顏烈為什麼每次開口都語出驚人?想謀殺她,也不用這麼重心機吧?

豐腴?就是肥婉轉詞吧,只不過她哪裡肥了?每個人都說她瘦耶。

完顏烈斜睨一眼豐流,繼續道:「愛妃是聽說朕不喜歡豐腴的女子,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自古皇帝多自戀,果然如此。

「的確,站著用膳消化得快些,不過愛妃……」完顏烈頓住,一臉正經地看向豐流。

豐流被他唬住,對視他的眼,他這樣欲言又止,又想爆出什麼驚人話語嗎?

完顏烈眼中笑意潛現,「愛妃不用那麼著急,侍寢一事,朕會讓人安排的。」

豐流徹底傻住了,兩眼有發白的現象,石雕般地站著,筷子應聲掉落在地,足足三十秒后,她才回神,這完顏烈的自戀程度絕不是自戀狂這個詞就夠的。

完顏烈放下筷子,一旁的福貴遞上帕子讓他擦嘴,再遞上漱口水,一切完畢,完顏烈才正眼瞧著石化的豐流。

好看的英眉揪起,「愛妃是覺得時間太長了?」

還時間太長?她的天啊,不想活了,用著僵硬的微笑看向完顏烈,「臣妾還病著呢。」說著,她咳嗽數聲,喘不過來氣似的。

「有幾天應該能好了。」

「皇上,病去如抽絲呢,咳咳。」豐流扮得倒是像樣,拚命地祈禱完顏烈怕死一些。

誰知完顏烈只是不甚在意的說,「剛剛朕還與你共用茶杯,同飲一個位置呢。」

請不要將這樣的話說得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好不好啊,她知道他與她同飲了一個位置。是啦,就是俗話中的間接接吻啦,可也不用這麼再次說明吧。

不聽豐流說些什麼,完顏烈就又說道,「這裡要先裝修一下,那隻能委屈你去未央宮住些幾天了。」

轟!豐流只覺今天的打擊特別多,「未……未央宮?」那不就是皇后的寢宮,可是她跟皇后不熟啊。

請安也沒請過幾次,請了也是總找借口早退的。

與皇后的談天基本上就止於,『請安,請起』一類的廢話。這樣就住過去,會不會有點唐突?

「還是你希望跟朕住一起?」

「未央宮好啊,臣妾就去住幾天吧。」不需要再思考,豐流直接選擇了未央宮。

跟他住一起?會更危險。

完顏烈笑,「那明天就搬去吧。」說完,看著福貴說道:「一會把朕的碧螺春拿來。」

「皇后喜歡喝茶,你就用這個當禮物吧。」

瞧著完顏烈,豐流不禁也疑惑了,這麼好?竟然都為她選好禮物了。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間對她這麼好?

明明一進宮就把她丟寒晨殿的,現在卻是眨眼間讓她住進『寵妃之殿』,還那麼好人的幫她選禮物,打通人情。

這算什麼?她得寵了?

「謝皇上。」還好,她並沒有因為驚訝而忘記謝恩了。

完顏烈只是一伸手,豐流就沒有防備的落入他的懷中,輕挑著她的下巴,完顏烈笑得讓她頭皮發麻,「謝朕的話,那愛妃可要早點好哦。」

「咳咳咳咳。」豐流睜大著雙眼,被嚇的。連咳數聲,分不清是真咳還是假咳。

他拍著她的後背,「似乎是有點嚴重了。」

是啊是啊,所以侍寢一下請無期延遲吧。

她只是想通了,混日子需要討他歡喜,可是沒想通,討歡喜之餘要滾床單啊啊。

「福貴,傳太醫。」完顏烈微笑地看著豐流,很滿意她的笑容僵住的表現。

「皇上,不用了吧?」再喝葯,她真的會死掉的。

「可是愛妃病得很重呢?」他俯身向前,有意拉近彼此的距離。

她拚命彎腰向後,訕笑,「很快就會好的,呵呵。」能不能不要再靠前了,她的腰要斷了。

「不行,這樣朕會擔心的。」他的臉又貼近了幾分。

距離近得,他的氣息都拂過臉龐了,不行了不行了,腰沒法再往下了,「皇上……」豐流打算放棄這樣無聊的攻退之戰時。卻突覺唇邊傳來微熱的感沉,軟綿綿的,過於近的視野,大眼對小眼,終於明白,她竟然跟完顏烈對吻上了。

轟隆一聲,腦袋只覺嗡鳴直響,像被什麼東西炸開。將杏眼睜得前所未有的大,雙唇相觸,豐流只得震驚萬分再次石化。

為什麼會有觸電的感覺?難道她本就沒免役帥哥的能力?

完顏烈也怔住,只不過一會,他就取得了主導權,帶有侵略性的回吻著她的雙唇,慢慢地,逐步地加深,舌頭交纏,豐流被動不已,只覺呼吸似乎停止了,那個心跳貌似也不響了。在她以為會窒息的剎那,完顏烈終於將她放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紅霞布滿整臉。

完顏烈回味似的輕舔舌頭,「真香,有茶的味道。」

不行了,她不行了,臉紅得沒法見人了,她沒聽到,什麼也沒聽到,低下頭,沒低下頭就看不見完顏烈的揶揄了。

這完顏烈情場老手,她一個稚嫩子肯定會吃虧的。

「皇上,該去給皇太后請安了。」福貴這種小場面是見慣了的,還別說,他可是直接無視這小場面的,就連那OOXX的大場面,他都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裝聾作啞兼扮盲發揮到極致。

完顏烈站了起來,「起駕吧。」

然後他看了看還在那自我嬌羞的豐流,笑道:「愛妃雖然病了,不過氣色還是很紅潤的。」說著不待豐流對他跪安,便揚著笑意步出了朝清殿。

那愉悅的笑聲就連殿外的宮女都覺得稀奇,看來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呢。

只見豐流的臉沖血得厲害,紅得嚇人,什麼叫她的臉太過紅潤,他難道不知道她是嬌羞么?自語道:「丫的,竟然被強吻了。」最可氣的是她剛剛竟然被他吻得差點窒息,臉紅燒個沒完?真是大大的失策!

她似乎忘了,貌似她才是那個用『強』的人。

直到完顏烈遠去多時,綠草才從外面興奮地蹦走了進來。

「娘娘,皇上看起來很開心呢。」綠草笑得眼睛徹底成一條線了。

丫的,他高興,她可一點也不。

紅暈已退,只留點點痕迹,豐流斜睨她一眼,「你很開心?」語氣頗有威脅之意。

綠草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主子的不爽,怕死地搖頭。

豐流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溫茶入口,嗯,味道的確不錯,都沒有發現,這茶是剛剛完顏烈喝過的。

她跟他又一次間接KISS了。

她放下茶杯,對著綠草道:「剛才皇上給了多少碧螺春?」不知怎地,特不喜歡那賞字。

綠草笑彎了眼,「有七八兩呢。」

「留下兩兩吧。」好茶,自己還得留一下啊。

皇后喜歡得緊,皇帝又擁有,肯定是那最奢侈的。

綠草會意地點頭,「娘娘是想等皇上下次來時……」后句她都故意地不說完,用上嘿嘿的兩聲奸笑。

「錯,你把它放好,下次他來時,記得千萬別泡給他喝。」她可是留著自己招呼客人的,比如說律寒將軍什麼之類的。

「為什麼?」綠草眨著眼睛。

「本宮喜歡。」豐流睨向她,卻發覺殿外似乎多了好幾個的身影,不禁問道,「她們是誰?」

「皇上讓人分配下來的,娘娘您是妃級以上的妃子,理當有四名宮女服侍的。」

「讓她們進來。」完顏烈辦事的效率真是夠快的。

進來的是三名宮女,加上綠草的話就剛好四名,豐流細細打量了一下她們,囧,感覺年齡都小。

「你們叫什麼名字?」她只是例行的問問名字而已。卻見三名年幼宮女撲通一下跪在地下,「奴婢給娘娘請安。」三把聲音出奇的很有協調性。

她被嚇了一跳地退後一步,呃,還是不怎麼習慣這高人一等的生活啊。

「起來吧,起來吧。」

三名宮女聽話了站了起來,豐流打量著她們,唉,為嘛這都是小孩啊,萬惡的社會啊。

「幾歲了?」

「快十五了。」

「十五。」

「十五過一個月。」

三人輪流回答。聲音果真是有幾分相似的。

豐流記住了她們,快十五歲的那個臉型偏圓,福氣型的。十五歲的那個呢,眼底很大,看起來超可愛,十五歲過一個月的那一個呢,身材高挑,纖瘦。

她再次感嘆這社會的萬惡,十五歲在現代正是豆蔻年華的時候啊,讀書的黃金時間啊。她們現在卻是淪為服侍別人的宮女,唉。

「叫什麼名字啊?」她再次問道,三人又依次回答,「紅花,綠葉,青梗。」

黑線冒滿豐流的整個額際,嘴角抽搐的看著她們,「這麼有品的名字,是你們爹娘取的嗎?」她突然間想起完顏烈說的那句,跟綠草相配的名字。

「是皇上賜的名。」紅花恭敬的回道。

果然么……

慈寧宮

皇太后一臉和詳,雖已體態年老,但看她那五官長相,也可以想象她曾經是怎麼的美極一時。

皇后今天也過來給她請安,皇后的那點心思,皇太后是知道的,她也曾年輕過,也曾爭寵過。完顏烈每個月的初一十五請安總會呆久一些,不比往常只是聊聊幾句就回去了。

皇后心思縝密,懂得察顏觀色,也懂得投太后所好。知道太后喜歡佛經,她就幫太后找了幾本難得的經書。偶爾還會過來幫太后抄寫佛經,頗得太后的歡心。

兩人正閑聊著,就聽到太監高呼,「皇上駕到。」然後便是龍袍加身的完顏烈跨著大步走了進來,尊重地向太後行禮,「兒子給母后請安。」

太后眼睛笑眯了眼,「皇帝免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后在完顏烈站起來后,也規距地行禮道。

「皇后請起。」完顏烈走過去虛扶起皇后,然後二人坐回太后的面前。

太后臉上有著笑,似乎是歡喜兒子與皇后的情深意重,「皇帝今天過來的時間似乎比平日里有點晚。」

完顏烈點頭,「是,兒子剛才在朝清殿呆了一會。」

皇后的臉有一瞬間的凝住,太后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皇后,卻沒有深究,對著身邊的貼身宮女道,「傳膳吧。」

「母后,兒子已經吃過了。」完顏烈說道,沒有發覺皇后眼中閃過的不置信,就連是太后這會也怔住,「皇帝是在朝清殿用的午膳么?」

「回太後娘娘,皇上午膳吃了兩碗呢。」福貴在旁不忘地說道。

太后輕挑下眉,笑了,「皇帝今天胃口很好嗎?」

完顏烈點點頭,「還不錯。」

午膳傳了進來,皇后陪著皇太后一起用膳,完顏烈坐在一邊,看著她們用餐。直到用膳完畢,將菜肴盡端了下去,太后才不經意地問道:「皇帝,聽說那明朝的過來的公主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完顏烈笑應,「是的,母后。」

「母后,不止呢,風妃妹妹不但人長得絕美,而且還很知書達禮的。」皇后終於插上了話,語氣中肯。

知書達禮?完顏烈眼中閃過疑惑,她說的可是豐流?

不過聽到皇后這樣說,他卻是笑開了顏,「聽皇后這麼說,似乎跟流兒很投緣?」

流兒?皇后愣了一下,她入宮多年,甚少聽皇上喊妃子閨名的。

看著完顏烈的笑臉,她得體的微頷首,「風妃妹妹很討人喜歡。」

「那就好,朕本來還不知怎麼開口呢,既然皇後跟流兒這麼投緣,那讓流兒在你那住個幾天,沒問題吧?」看似詢問,可是皇帝金口開了,誰又敢拒絕。

「啊?」即便是聰慧的皇后,聽到他如此說,也不禁愣了一下。

「她不是搬進朝清殿了么?」太后突地問道。

完顏烈側頭看向太后,「她不是很喜歡朝清殿的裝潢,朕讓人這幾天重新裝修一下,再者,朝清殿也是久未有居住,外牆都有些脫落的。」

說完,他象怔性地問皇后,「皇后覺得呢?」

「皇上說的是,朝清殿的確需要裝修一下的,那臣妾現在就回去安排一下吧。」皇后掛著賢淑的笑,站了起來。

「嗯。」

皇后跪安,剛走至殿門口,完顏烈想起什麼的喚住她,「皇后,流兒侍寢一事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皇後轉身,低著頭,掩去閃過的傷心,「已經在做牌子了。」

「哦,你先去安排吧。」

皇後走后,太后不瞞地睨了一眼完顏烈,「皇帝,切不可因美色而誤了正事。」

「母后,您兒子是這樣的人么?」完顏烈哈哈大笑。

知子莫若母,太后沒有再逼,而是笑開眼道,「皇帝趕明兒你讓她過來給我這個老婆婆請請安吧。」

完顏烈怔了一下,眼睛凝視著太后,卻見她眼裡一片笑意,再也沒有其他,一時間,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母后想什麼,「您不是喜歡清靜么?」

正因為如此,所以一般的妃子過來請安,都是她直點的。

「哀家想見見第一美女,不行嗎?」太后說著有點像開玩笑的話。

「行,母后您要見,兒子難道還敢說個不字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完顏烈是個孝子。

豐流仍舊是那套粉色宮裝,驚鴻髻,精心描繪的妝容,讓她的美顯得更加高調了。再加上她由寒晨殿入住到朝清殿,沒有任何懸念的,她成了宮中浪尖上的風雲人物。

朝清殿離未央宮很近,只需半刻鐘就到了,從如此近的距離就可以知道能住在朝清殿的人,與皇后是有著較量的特殊地位的。

這也就是後宮必備的狗血劇情,兩派爭鬥。

進了宮的女人都有點不像女人,這話是富含著藝術性的,豐流深信著此話。

只因,她才從朝清殿走出,就碰見了某妃子,的確是某妃,她不認這妃,但來人裝扮是妃。

奇怪的是,某妃還向她行了禮,裝做一臉虔誠的模樣,對她說了一通的廢話。

這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半刻鐘的路途,她碰上不止十位妃嬪,十位,這是什麼概念?

也就是說她基本上聽完一個人的,還沒怎麼回神,就又得聽另一個人的廢說。

總結下來,她們所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要是爭寵,爭鬥什麼的,她們就站在她這一派了。

後宮,果然黑暗得不簡單。

可是她們為嘛把她也想得那麼黑暗?爭寵,爭鬥?那是大人物才會做的事情啊,那需要高智商,高勇氣才敢做的啊。

而她……從來就只是個小人物而已。願望如此!

差不多到未央宮時,豐流想想,轉身一臉正經地問身後的綠草,「綠草,你覺得本宮很想爭寵?」

綠草搖頭。

豐流又問其他三位,「你們覺得呢?」

她們也是搖頭。

是吧,她的宮女們都深知她們的主子不想爭寵的。

「娘娘您已經是受寵的了。」綠草有些遲的吐出這話,差點讓豐流撲門檻。回頭瞪了她一眼,「就你會瞎想。」

如果大家都這樣錯以為她是想爭寵型的,那麼皇后也會這樣想嗎?

她突然間覺得手中半斤重的碧螺春有些沉重了。

「皇后,風妃娘娘來了。」皇后的宮女低垂著頭向著正在梳妝的皇后稟報。

卻見皇后不緊不慢的讓宮女為她描好紅唇,滿意地看向鏡中的自己后,才站了起來,「讓她進來吧。」

豐流由宮女領著進了殿,卻見上坐無人,皇后不見蹤影。

「風妃娘娘,皇後娘娘讓您先坐等一會。」

「嗯,好。」豐流微笑,心底卻劃過鬱悶感,這是不是下馬威啊?

好在,只是等了一會而已,就聽見皇后的聲音響了起來,「風妃妹妹,久等了嗎?」她臉上帶著端莊得無懈可擊的應酬之笑。

豐流站起,轉身規距地向皇後行禮,卻見皇后一身正紅鳳裝,頭戴鳳冠,一臉精緻妝容,如此大費周庄的裝扮,似在告訴豐流,這個後宮,只有她才是老大似的。

而她的美色同樣的,是不輸給豐流的。

豐流又豈會不懂,人家高調,那她就得無限低調了,這樣才能顯出別人來啊,於是她帶著小人物應該有的恭維的笑,看著皇后,「皇后,您的美冠絕後宮啊,讓妹妹看了都好生羨慕。」

皇后的鳳眼滑過笑意,「風妃妹妹真是會說話,若論美,這後宮,你才是最美的那一個,據說,你還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別人瞎說的。」豐流訕笑,她現在可不想跟皇后爭誰是第一的問題,她還要在這裡住上幾天啊。

「風妃妹妹謙虛了。」

豐流汗顏,想到什麼,趕緊轉移話題道,「皇后,妹妹要這打擾你幾天清靜了,很過意不去,特先帶來簿禮賠罪了,希望您不會嫌棄。」

說著,就將手上的碧螺春獻上給皇后。

皇后卻沒有直接接過,只是睨了一眼豐流,嘴角微笑,「妹妹太多禮了。」

「不多的,不多的,只是茶葉而已。」為什麼她不接,是嫌禮太輕嗎?

「茶葉?」皇后只是抬了抬了眉,視線卻盯著豐流手中的茶包瞧。裝作不在意地問,「什麼茶葉啊?」

「碧螺春。」

豐流才說完,皇后臉上就閃過一抹讓人看不透的表情,「碧螺春么?」知道她喜歡喝碧螺春的人可不多,整個後宮她也只說過給皇上一個人聽而已。

她是該歡喜,皇上有將她的話記在心中,還是該妒忌,皇上出賣了她的愛好給另一個女人知道呢?

慢慢地接過茶葉,皇后讓人立馬就拿去泡了。

「妹妹這幾天就和本宮一起擠住在未央宮吧,可好?」皇后親熱的拉起豐流的手,仿若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般。

可是她越這樣,豐流就越覺得冷汗直冒,不擅長與別人親熱的她,手被皇后握在手中,是抽也不是,繼續被握也不是。

「一切聽皇后的吩咐。」她答著,思緒卻是轉動著怎麼才讓皇后鬆手。

說實話,她不信皇後會是一個這麼友好的人。

想著前幾次的請安,皇后對她都是視若無物的,想必是看死了,和親公主的命運怎麼折騰也有限。

而突然間,皇后的表現這麼熱情,她無法轉換過來。

「皇後娘娘,妹妹沒有想爭寵的意思。」突地,這樣的話就這樣的怪異地被說出。

沒有前奏,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暗鬥跡象,豐流就坦白了。

她無法像皇后這樣做戲,果然,她不適合做大人物。果然,皇后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豐流欣喜的是,她說完這句話,皇后終於鬆開了她的手,冷汗終於不用再冒了。

「妹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

皇后臉上露著疑惑,似乎是在詫異什麼。心底卻對豐流又做了另一番的評估。

以著前幾次的請安來看,她是知道豐流這號人的。

但是,豐流的和親公主頭銜讓她對豐流放鬆了警惕。因為和親的公主,沒有哪一個人的命運不悲慘的,終究會與冷宮為伴的,她又何需去防範太多。

尤其是聽聞封號是『風妃』,她就更加地不將豐流看在眼裡了。

美女又如何?美女後宮是最不缺的了,不是?

可是,誰會想到,『風妃』竟會突然間成為寵妃?

真的是突然之間,甚至都沒有一點的徵兆,一下子就聽聞風妃入住朝清殿,成為當朝的第一個入住寵妃之殿的女人。

誰都知道進了寒晨殿,就等於半身進了冷宮,可是,一朝得寵的風妃,不單止脫離了寒晨殿,還入住朝清殿,後宮,怎能不震?

有誰可以這麼厲害的,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不露出半點的風聲,就成了後宮最得寵的女人?

豐流,除了她,後宮從沒有出現過如此的狀況。

如此的特殊,後宮怎能不猜測?甚至有人都在傳言,她是用了妖術,不然怎麼可以在無聲息間,就成了寵妃?

妖術,皇后是不信的,但她卻可以認定,豐流是有了很高的手段。

像皇上那麼精明的一個帝王,竟然都可以迷惑得了他,她一定有著別的妃子所沒有的本事。

可是,現在這個後宮都認為很厲害的女人,卻突然間對自己說,她不想爭寵?

是謊言?還是心理戰術?

皇后微笑間,已經是思緒過濾萬千,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豐流哪裡知道皇後會YY地想這麼多呢。

至於得寵,她自個都覺得神奇得可以問頂吉尼斯了,而什麼寵妃之殿,真的不稀罕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豐流答道。

皇后凝視著她,而後笑了,卻帶了些許冷意,「風妃是說皇上自作多情嗎?」以退為進嗎?呵,如果說後宮有哪個女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她一點也不會相信。

自作多情?算是吧。豐流暗符,卻不敢這樣直白的承認,搖頭,「皇后,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豐流算是體會到皇后的厲害了。簡直就是一針見血啊。

瞧著豐流過於緊張的表情,皇后緩了緩,「妹妹不用這麼緊張。」

「來,喝茶吧。」她指著宮女剛奉上來的茶水,很隨意地喊道。

豐流點頭,隨手就端起茶水,然後沉默地打量起未央宮來。

華麗麗的裝飾,或金,或大紅,殿宇以這兩種顏色為基色,雕樑畫棟,無一處不精緻,幔布淺金帶流蘇,隔著正殿與寢殿,引人探尋。檀木桌椅,講究的擺設整齊,看似平滑的表面,卻原畫有精美的圖案……

皇后輕抬眼的睨了一眼豐流,沒有作聲地又抿了一口手中的碧螺春,卻覺嘴裡含苦,難以下咽。

「聽說妹妹病了,可好些了?」放下茶杯時,她已恢復端莊賢惠的皇后,隱藏身為一個妻子的在乎。

豐流拉回打量的視線,謝過皇后的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妹妹是剛來宮裡,稱謂方面怕是不怎麼習慣,不過規距始終是規距,以後還是要注意些的。」皇后微笑地提醒著豐流,話語間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警告。

豐流暗翻白眼,想不明白為什麼,個個都喜歡糾正她的稱謂問題,「妹妹以後會注意的。」

「本宮沒有說教的意思。」像是怕豐流誤會什麼的,皇後補充了一句。

豐流笑而不語。

御書房

一身戎甲跪在地上的律寒,彙報完手頭上的工作,沉默地等著完顏烈的旨意。

已有些部落開始上貢年物了,轉眼間步入冬天,他們都想趕在大雪封路時,把貢品獻上來。

明朝京都離金國皇宮路途遙遠,貢品一事早就隨著和親公主的腳步,隨後張羅了。

可是和親公主安全到達了,卻聽聞後行的貢品被劫了。明朝發了求助信過來,說貢口是在金國與明朝交界處被劫的,至今還沒有調查出之大膽的人,是明朝人還是金國人。

完顏烈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奏摺上所說的事情,大致的,剛才律寒已口頭彙報過了,數目也是一樣的。

「明朝今年上貢的似乎少了一些?」他輕聲地詢問著律寒,眼睛卻是不滿的眯了起來。

沒有上報,沒有請旨,就擅自調整貢品數量,明朝是越來越大膽了。

律寒低著頭,沉穩地回答,「摺合成白銀價,一共少了一百萬白銀。」

完顏烈看著律寒,「一百萬兩?不少的數目呢。」

「是的。」

「對於此事您怎麼看?」

「臣認為,雖然貢品少了一百萬兩,但是其他的價值是在此之上的,應該追回貢品,嚴懲竊賊。」律寒提出他的建議,等待完顏烈的決定。

「天冷了,起來吧。」完顏烈敲打著案桌,臉上的神情一派輕鬆,「你覺得派誰去好些?」

抬頭直視完顏烈,律寒自動請纓的話,到了嘴邊卻變得猶豫,對上完顏烈探究的眼神,他斂了斂心神,「皇上覺得呢。」

完顏烈露出玩味的一笑,沒有急於回答律寒,反倒轉移話題,「朝清殿裝修得怎麼樣了?」

律寒怔了下,「還需要幾天。」

「朕很期待看到你的設計。律寒。」

律家長子,擅武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但是擅文,知道的人卻是不多。而律寒的個人喜好,知道的人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誰會想到一個整天與槍打交道的人,會喜歡設計屋子呢?

如若不是完顏烈偶爾問起律寒的喜好,又剛巧律寒誠實回答,他都不知道,原來律寒最大的願望是自己設計自己的房子呢。

其實,完顏烈當時只是聽到了一半而已,另一半……

律寒點頭,「臣儘力而為。」他猜不透完顏烈的用心,明明裝修朝清殿一事可以由將匠工們負責,可是皇上卻開口要他負責設計。

而他……竟然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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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偷愛:宅女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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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皇上你的品位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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