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生誤會

第四十章 再生誤會

第四十章再生誤會

但也是因為這一點,以及他對燕皇的了解,這怎麼也不像燕皇的本意……皇上大可下一道諭旨,讓此二人先就成了親……但皇告之這個玩世不恭的兒子,要求他對安甄負責,燕皇難道會不知他必反抗到底的嗎!莫非……皇上還有另一層深意在裡面不成?

皇宮,落華殿。

同一個晚上,安甄公主也難再成眠,便差了心腹去喚了太子,隨行而來的還有李達升。

「父皇,果真是看重蘇沫的,竟比過我這個公主,哼!」平常虛喘不已的安甄,竟然底氣十足的說出這麼一串話來。

李達升先太子一聲問道:「公主殿下是說何事,難道皇上會不允你的心意?」

「就是允了,我才不服得很!」

聽聞,李達升立即沉思起來,太子奇怪的問起,「妹妹這話說得矛盾,既然父皇允了你的心意,屬意你與赫連珏在一起,這不服又如何說?」

安甄喝了一口茶,卻也澆不息心下的怒火。

李達升突然睜大了眼睛,不信的說,「皇上口諭時,是在你的生死關頭,而下旨允你心意時,只把赫連珏一人叫進了宏文殿,那麼……皇上便有很多說詞,而撤了這起說法,安甄公主與赫連珏……可還有得是變數。」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簡單的蘇沫……思起蘇沫,他便狠得心都痛了,蘇沫我決不放過你!

安甄道:「就是如此,我才不服,父皇似乎是有意拆散赫連珏與蘇沫,卻是連我這個女兒也利用了。」雙眼一陰,她又疑惑的道:「可我不明白的很,他任由蘇沫這麼短時間內壯大了慈善會和蘇府,到底又是存有深意呢?」

李達升也沉思起來,一時二人同樣摸不準燕皇的真實目的。

太子聽聞也明白了,再見安甄為了他傷身又傷神,可不就心疼了,「妹妹,是太子哥哥為難你了,這出苦肉計,最苦的就是你……都是我沒用。」

「太子哥哥,我不要聽這些抱歉的話,安甄從小隻有你與母后疼愛著,我對你們早視為母親和兄長,為了太子哥哥的將來,便是粉身碎骨……安甄也再所不惜。」她偏頭看了眼隔壁房的位置,又提醒的道:「所以你一定要抓住赫連景兒這張王牌,只要你有大將軍府的支持,妹妹不信就爭不過那個吳王和越王。」

「妹妹……」太子難受的點頭,是安甄和母后一直在鼓勵他,不然他真的沒有一點信心啊!

安甄問李達升,「那個刺客怎麼還沒有抓到,時間一久難免生變,你得加緊督促你手下的人,勿必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李達升立即自信的道:「公主請放心,此次有父親親自辦這差事,決不讓你失望!」

「大哥?」蘇沫剛出府門,就見劉子謹打馬過來。

劉子謹躍下馬,看她帶著護衛秦芳和丫頭好妹,便問道:「你這是要出門嗎,是去哪裡?」

蘇沫頓了下,才道:「想去赫連府一趟……」

「哦是嗎?」劉子謹笑了起來,但面上卻透著一絲難受,他嘴上卻說,「是要去找他吧,也是……大哥陪你去吧,他若不給你個說法,大哥豈能饒得了他!」

蘇沫點頭同意了,一絲愧色閃過眼底,這段時間劉子謹老來看她,風雨無阻,對她總是那麼溫柔和包容。

可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想赫連珏,赫連珏與劉子謹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但劉子謹的有擔當,她是最看得上眼的,期望此行不會讓她失望吧,赫連珏你要如何……也得給我講清楚說明白不是,這樣拖著是把我蘇沫當成什麼人了!

劉子謹在馬車裡候著她,說無論多久都等著她,讓她安心的進去找人。蘇沫感動他的體貼,更欣賞他的君子風度,不像赫連珏那樣總是霸道和強勢。

來門口迎她的是赫連府的總管,這人老遠就問起房門,「誰來了,是安甄公主的下人嗎,那還不快讓人進來,你們這些人也太沒長眼了,公主現在……」

「現在如何?總管大人?」蘇沫擠身走進大門,那房門早就苦著一張臉了,垂著頭再也抬不起來。

大總管一看是蘇沫,臉上滯了滯,立即就老道的說,「是蘇小姐呀,失迎失迎,都是這些下人不長眼,沒看到你的尊駕在此,呵呵……」

「赫連珏呢?」蘇沫沒功夫與他打哈哈,立即進入主題。

大總管卻不似以往那麼殷勤,嗯了半晌才道:「昨夜少爺倒是回了府,但小姐你也知道,少爺為公主沒少操心,累得人都不成形了,這時候還在休歇了,這不,老夫人剛傳下話來,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少爺,所以……對不住了蘇小姐,你看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蘇沫大感意外了一番,對這位大總管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片,以前也沒有發現這人是狗眼看人低的世故嘴臉,今日倒讓她大開眼界了,「大總管你這話聽著可真彆扭,剛才不是說安甄公主的人就快快迎接嗎,怎麼換成是我了,就轉了個彎呢,還是說你這奴才是仗著你主子行事的嗎,是赫連珏叫你這麼做的?」

她的言辭逼人,立即讓大總管有些吃不消了,主子的心思他豈能亂揣摩不是,但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呀!

「蘇小姐,怎麼是你?」這時院里走出來一個女人,大總管一瞧,立即就躬身道:「雪嫻姑娘你來了,快給蘇小姐解釋一下吧,確實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不準人去打擾少爺的呀。」

雪嫻臉色總是那冷,而此次見到她,竟覺這女人陰氣的很,看她走近了自己,蘇沫便先道:「我要見婆婆,該不是沒有你雪嫻姑娘的允許,我便見不到人了吧?」

「那到不是。」雪嫻冷道:「只是夫人與將軍都不在府中,倒是老夫人現在沒事兒,蘇小姐你要見嗎?若是不信大總管的話,倒是可以去向老夫人證實一下。」

蘇沫正氣極,突聽府外一陣馬車聲響,立即就見是赫連景兒跳下了馬車,她邊衝進門邊嚷嚷道:「我大哥呢,他在哪裡呀,公主病情惡化了,他必需馬上進宮……」走進門了才看到蘇沫在這裡,赫連景兒立即眉頭一肅,「蘇沫,你這女人還自動送上門來了,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嗎,若你敢破壞我大哥和安甄姐姐,我赫連景兒第一個不放過你。」

蘇沫道:「赫連景兒,你的話似乎是說反了,倒是她破壞我們還是我在破壞他們,我想世人一定給我一個答案,哼!」蘇沫震聲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她有她的驕傲,沒有必要任這些人欺辱嘲笑,可惡!赫連珏,你別來找我!

赫連景兒得意的笑了一聲,想起宮裡的情形,立即叫道:「都杵在這裡幹嘛,還不快去找我大哥。」

「是,奴才遵命!」大總管與雪嫻領命離開,兩人一前一後朝赫連珏的院子里去,大總管突然在後頭低聲道:「雪嫻姑娘,我已照你說的阻了蘇小姐進府,那麼我兒子賭錢的事,你看……」

「放心吧大總管,只要你守好赫連府的大門,你兒子在府里聚眾賭博的事,我就當沒有看到。」雪嫻臉上陰冷一閃,蘇沫……上一次讓你逃脫了,這一次你還能那麼幸運嗎?

劉子謹親自驅車送蘇沫回府,但到蘇府了他卻只把好妹喚了下來,另外對秦芳說,「你不用跟了,小姐有我在,不會有事。」

「大哥,我不舒服,不想出去。」

劉子謹含笑道:「我知道,你只管坐在裡面,大哥小心駕著馬車,你心情好點了就下來走走,若不成就一直呆在裡面,想什麼便想什麼,大哥絕不會打擾到你的。」

蘇沫淡笑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那成,走吧,我就坐坐這馬車,咱們兜風去,呵呵……」劉子謹專註的看著她,那揚起的笑臉雖然好淺,卻讓他覺得好珍惜,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她笑了……

「大哥這城裡怎麼這麼多兵?」一路上,街道上都有官兵來來往往,遇到馬車時立即會搜查,幾座城門處也設了關卡。

「還在搜那逃脫的刺客,都說是胡人,皇上自然特別的在意。」

蘇沫哦一聲,低道:「是吳王在督辦吧,他此次也算立了功了。」

劉子謹沉吟片刻只說,「看吳王這次查人的果斷和沉著,他倒是與另幾位不太一樣,聽父親講,皇上有意讓他入軍隊任職,似有意要培養他。」

蘇沫不自覺的笑道:「看來有人要緊張了……」突然便猜到了,原來是吳王越得皇上信任,那麼太子的地位就危險了,所以安甄才會與赫連珏,還有赫連景兒與太子,這幾人之間的關係便明朗開了不是!看來赫連府將府再不能保持中立了!而赫連珏又會以家庭榮耀為重了嗎?

真的,她能夠理解這樣的男人,但卻更希望自己的男人會以她為重,這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自私想法吧!

「大哥,可有聽說什麼時候打仗?」

「自打京城出了這胡人刺客,全朝上下都義憤填膺,士氣是從未有過的高漲,另外更有以右相為主的主戰派,朝堂上都議論了許些日子,但一直被父親和卓大人等壓制著,不然恐怕現在都打起來了吧。」

「怎麼?現在不能打仗?」

劉子謹低了一個聲調,「那些文臣哪懂什麼軍事,只會在那裡紙上談兵,裝模作樣的向皇上表明忠心,真正的戰場豈是他們以為的那般簡單,要計劃的非常周密才能出戰……只不過父親還有另一層顧慮,這也是皇上的擔憂,那日行刺你們的胡騎……可能並非胡人。」

「啊?」蘇沫驚一聲,問道:「不是胡人,難道是燕國人?」

劉子謹便只看她一眼,那眼中的沉重立即證明了蘇沫的猜測,燕國人……他們那行人,豈是一般人敢動的,那麼這些人背後的身份……

「別想那麼多了吧,皇上必定要查出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就是這些人一出現,立即挑起了燕國與胡騎這場戰火,目前看來這一戰是少不了要提前開始了。所以沫兒,大哥只希望你現在莫要再卷進什麼事非之中,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

「大哥放心吧,我的事我自己有數,休想再有人敢輕易動得了我。」只是傷她心卻太輕鬆辦到了,赫連珏呀,若你再一次選擇你的家族,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

皇宮,宏文殿。

燕皇召集眾謀臣商議大戰事宜,參與的除了左右相、大將軍、卓一然等,太子、越王及吳王也在其中。

商議告一段落,以左左相為主的不戰與右相力主的主戰兩派爭峙不休,各說各有理,左相根據國情出發,右相說不能失去難得的士氣,二相雙方支持者唇槍舌劍,互不能說服對方,執意堅持自己的政見。

燕皇一直只聽不言,待對方告一段落,他才向太子問道:「太子,朕想聽聽你的看法,立即說來聽聽。」

太子坐於眾王之首,一聽燕皇問他意見,一喜一憂,他先朝右相望了一眼,右相卻眼觀鼻、鼻觀心,眼都沒有抬一下,這時燕皇又凌聲問道:「太子,朕在問你話,若你沒有什麼意見,那便如此回答便成,何故一直不吭聲,耽擱眾人的時間。」

太子立即害怕的要跪下,燕皇臉色一青,右手連連揮了起來,太子一個字也沒吐出來,便退回座去,卻聽燕皇道:「坐後面去,朕不想看見你。」

太子滿面難受的一步步走開,面對兩面而坐的眾大臣,只覺羞愧難當,眾人倒沒異樣神情,便都垂頭頷首,靜坐在列。

太子離開,越王自然坐於首位,他倒滿面自信,立即向燕皇一抱拳道:「父皇,兒臣覺得,不管戰與不戰,首先要考慮的是我燕國的實力。」

「越王繼續說。」燕皇面上表情沉斂看不出喜怒。

越王心中其實也有些打鼓,但想著他挑得是最容易說的講,也免得最後被父皇問到時,一時詞窮丟了大臉去,於是便直截了當的道:「若說實力,那便是需國庫豐盈、百姓自足自給,保證溫飽,而使得國家沒有後顧之憂,所以兒臣覺得現目前是要考慮農業發展……」

燕皇無奈的掐了掐額頭,對於越王滔滔不絕的大道理……唉,這便是把他的話照搬一遍罷了!其餘人聽聞,都不自覺的咳嗽幾聲,這越王要討好皇上也太明顯了吧,大家都明確的國情,用得著他一二再、再二三的念叨嗎!

可越王卻是有備而來,知道這番說詞缺少新意,便做了兩手準備,見在座的人果然心不在焉,於是立即道:「父皇,兒臣便是從您的教導中得到啟發,燕國的土地廣闊肥美,但是由於連年爭戰,那些地主、大族們全擔憂自身安危,日夜想的是捲鋪蓋逃命要緊,由兒臣多少日明查暗訪得知,我國良田耕種的不到總面積的三分之一,而這一大部分良田全被這些人閑空置下來,而且還不許百姓們耕種。」

燕皇立即點頭,「確實,越王說這條,朕也早有知道,下面的人陽奉陰違,那便是司空見慣的事,朕只是一時騰不出手來整理這些個敗類,待戰事一平,哼!」

卓一然聽聞越王如此話,便心下同感,他的父母也是一般平凡農民,百姓們為生計,誰家不想多種幾畝良田不是,但就是這些地主豪紳們限止,故而白白讓良田都荒廢了。於是他便先問道:「越王殿下莫非已有相應的對策了,若當真如此,可是解了聖上的一塊心病。」

於是燕皇也來了意,直看著越王。越王立即說道:「父皇,兒臣也是從蘇小姐的慈善會股份制中,得到了一條良方。」他才說一句,眾人不免都凝了神,盯著越王不免都一臉深沉。

越王道:「蘇小姐建立這股份制,兒臣細質的研究過,確實是一項特別好的措施,於是便想到,若是買慈善會的股份,給的不是錢而是物呢?」越王亮笑了一眼,立即解釋說,「這些大地主們不就是怕戰爭來了,他們種的糧食會有所損失,故而才任其荒廢嗎,那麼若有他們信任的人集中這些良田耕種,兒臣想他們豈有不願意自家良田爭產創收不是!」

燕皇一聽立即凌目一亮,讚賞道:「越王這想法果真不錯,如今這慈善會的善名廣傳天下,再沒有比它更讓人信服的了。」眾人一聽,便也思在心中,他們暗咐,這越王這段時間不聲不響,果然也沒有安份下來,想出這麼一條妙招,可真是一舉數得呀!

燕崢見如此形式,立即附和起越王,他道:「父皇,二哥這方法太好了,這些地主豪紳們不僅成了慈善會的會員,做著扶持窮苦百姓的善事,他們是得了善名,而且由慈善會經營這些土地,他們只管年底按地分層就成,待這戰爭平息了,慈善會若再承諾把土地還給他們,從頭到尾他們根本不用投入一分錢的買賣,地主們肯定巴不得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燕皇哈哈大笑起來,直說終於解了他心頭一塊心病,越王卻恨了眼吳王,立即爭先一聲說道:「父皇,這既是好法子,便請父皇允許兒臣立著辦,如今正是春耕時節,定不能錯過了種子下地的好日子。」

燕皇余笑未歇,深看了眼急切的越王,這時吳王燕崢也請命道:「父皇,如今對燕國最為重要的還是開戰於否,不過二弟這條計策果真是好不好用,那還得讓慈善會的會長聽了再說,所以不如由與蘇小姐交好的兒臣去一趟慈善會,與慈善會的所有股東商議過後,聽取眾人意見,再來實施更萬無一失。」

「三弟,倒是有心了。」燕皇未吭聲,越王便接了話,「如今你身在軍營,如何能操這心思,所以我看還是由二哥來承辦此事最妥。」

燕崢立即說道:「軍中職責本王豈敢望卻,這可是父皇用心的栽培不是,所以我定當盡全力在軍事運作上,不過之前二哥與蘇小姐有些誤會,所以還是由皇弟與她交涉,也不避免二哥與蘇小姐的隔膜不是,父皇……」

見其越王臉色越顯不好,燕崢得意的朝燕皇一拜,卻突見燕皇面色冷硬得很,特別是盯著他時,凌目中更是嚴肅非常,燕崢心中立即叫一聲不好,話頭一轉就道:「父皇,兒臣只想為您分憂解勞,若有言辭之失,請父皇責罰兒臣……」

可此時,燕崢如何解釋,燕皇也臉色好不了去,「此事,便由越王去辦,吳王嘛……你在軍中作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就是抓那逃脫的刺客,都多少時候了,還沒有抓獲歸案嗎?」

「父皇,兒臣正在全力搜索,但從封城至今,都不見刺客蹤影,兒臣敢斷定,此人肯定還在城中,但是卻能躲過我們的追捕,定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求父皇再給兒臣三天時間,若再不成,兒臣願領責罰!」

越王得意的低笑一眼,哼,父皇也不見得只對你寵愛有佳吧,慈善會呀……哼,這事兒他一定給辦得漂漂亮亮,如此,父皇豈不是對他也要另眼相看!

燕皇並不管吳王,只是臉一肅說道:「嗯,說來說去,卻沒有議出到底主戰還是不戰,你們這些人平常不都能言會道嗎,此時是怎麼了,各執已見,有那能耐怎麼就說不服對方呢?」

眾謀臣立即垂頭不語,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都下去吧,明日早朝上,朕希望得到一個結果,你們都回去想想。」

「是,皇上。」眾人一一離開,燕皇卻突然喊了一聲,「卓一然留下,朕要與你商議今年秋試的事宜,」見沒有走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燕皇立即解釋道:「打仗了,卻也不能忽略為朝廷吸收新鮮血脈,培養下一代連蘇沫那小女都想得到,難道你們還比不得她,只知道安於現狀不成!」

眾人立即躬身離開,臨走時,燕崢深看了眼卓一然,此人越發受信任了,父皇此時會留下他,豈會只談秋試一事!

「皇上,您前日不是剛說今年不考慮秋試,只從各大書院推舉能賢之仕便可嗎?」如今戰事一觸即發,確實不應該此時舉行全國性的大考,京城是國家的政治中心,若一時舉集太多人,不免會被敵人鑽了空子,舉時可是會很危險呀。

燕皇笑道:「您倒還真以為要談的是大考的事?呵呵……」他又感慨的說,「朕就是欣賞你這份坦城、直接的個性,一然呀……能做到這點,並且一直保持這份清爽的性子不容易呀,朕可不想你被那些老傢伙們同化了,呵呵……」

「皇上,一然本性如此,一輩子也變不了。」他確實為人做事直接簡明,但卻並不胡塗、衝動,於是立即道:「皇上,吳王殿下也因太過在乎您對他的看法,因有此負擔,他才會急於表現,所以適才在大殿上與越王便明顯的爭搶起來……」

「呵呵……他呀是在害怕,」燕皇氣憤道:「是怕兄弟搶過他的功勞,如今進了軍隊還不知足,更想染指慈善會,到是要把他這些兄弟都壓制到不成,哼!」

卓一然道:「皇上,你說吳王如此,那越王呢,難道當真只是為您解一塊心病而已嗎?」燕皇聽聞,立即看他一眼,「若不是對你的了解,朕會認為一然已是吳王的人了,呵呵……還是說說正事吧,朕想時機已然成熟了,一然可知接下來如何去做?」

卓一然也立即嚴肅了表情,立即回道:「如今,由左相牽頭力勸不戰,而導致右相一派把主戰已鬧得沸沸揚揚,全民百姓無不士氣高漲,確實到了開戰的最好時機……明日早朝,臣便會發動一部分官員附和主戰,那麼左相大人便會替皇上分析出主戰之失,就算右相大人猜出這是皇上所布的一招暗棋,右相一派卻已騎虎難下,只得硬挺主戰到底。」

燕皇立即點頭道:「朕早有一與胡騎再較量之心,但若出師無名,軍民百姓害怕戰爭,朕即使做足所有準備,卻也沒有一絲勝算,所以民心最重,此次借右相他們一把,雖有利用之嫌,卻也是朕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下來朕會與右相解釋一番的。」

卓一然道:「皇上,右相是文臣,雖然不懂軍事運作,但卻代表百姓的心聲,就因那日胡人刺客一鬧,安甄公主又受傷,倒是幫了皇上很大一個忙。」他頓了頓,又道:「而今慈善會已然在各地建立起來,若開戰燕軍的後方支援肯定不是問題……雖然國庫空虛,但是慈善會在盈利,除卻支付百姓們最低的開資,餘下的銀錢全備作糧草,那可是一筆看不見的可觀國庫存量呀!」

「一然,你分析的句句在理,所以朕便要你立即去慈善會一趟,讓蘇沫趕緊著手辦理,不得有失!」

「是。」

劉子謹打車帶著蘇沫閑逛,繞著京城轉了四五圈,這時天近黃昏,後面遠遠的似有馬蹄聲急速傳來,「劉少爺,大小姐……」

他立即拉住馬,一看竟是秦芳,看他行色匆匆,劉子謹跳下馬就問道:「出了什麼事這麼急?」蘇沫也探頭出來問道:「秦芳,慈善會有什麼急事嗎?」蘇府的生意已在她計劃之中平穩的發展,如今唯有這慈善會是事非的根源。

「大小姐,是卓大人到訪,說是奉皇上之命有事相商,請你立即回平安巷。」秦芳立即回道。

「卓一然……」蘇沫思了一眼,便對劉子謹抱歉的說,「大哥,今日多謝你的好意了,但是臨時有事,妹妹現在就得告辭了。」

劉子謹含笑道:「你的事要緊,大哥親自護你回去。」蘇沫總覺歉意的很,他也是為陪自己散心,於是對秦芳說道:「你來駕車,我與大哥說會話。」

「沫兒,我對你好,是發自內心的,是想這麼做才如此而為,所以請你莫要有負擔,不然大哥真不知要如何自處。」劉子謹坐進來就盯著別處微笑著說,神情雖然平靜無波,但每次對上蘇沫時,都會不自覺的避開她。

「大哥……」蘇沫低喚了聲他,眼中除了抱歉便沒有別的了,她想說再多抱歉卻只能讓他更加難受了,所以乾脆大方的挽起他的手道:「謝謝大哥,有你在沫兒身邊,我覺得好安心和知足。」

見她眼睛都紅了,劉子謹只覺得她肯定又想到赫連珏連日來的冷漠,於是心下立即有些不平起來,轉過了身正面注視著她,深深的、他鄭重的問道:「沫兒,大哥……我真的就沒有機會嗎?」

蘇沫不想他會再提起這話,完全是沒有一點準備,本就覺得有些歉意和不安,此時更覺無以面對,張口欲言又是抱歉的話,她便立即閉了嘴,對劉子謹……她真的不想傷害他!可此時劉子謹這番肯切的表白和安慰,卻讓她更加痛恨赫連珏的杳無消息、對她不聞不問,她的耐性真的快磨光了!

見她張口無言,面上有躲閃之色,劉子謹卻不要她逃避,雙手撫摸上她的雙頰,非常認真的道:「沫兒,雖然大哥來遲了一步,但是對你的心卻不比他少一絲一毫,所以請你給我一次公平的機會,最開始你能心中有我,我相信……你的心還會對我有感覺,我知道你需要的是舒適平靜的生活,而非他那種大起大落的不踏實,不要急著給我答案,你先靜心想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好嗎?」

「大哥……」蘇沫難為的叫他一聲,此時才知道他從沒有想過放棄,對她的感情……一直如初。

劉子謹笑道:「馬車都停了,平安巷已到,沫兒快去做你的事吧,大哥便先回了。」蘇沫這才感覺到馬車果然停了下來,恐是秦芳聽到他們的談話,所以一時沒有打擾他們。

蘇沫此時心中一團的亂,無言以對,便立即跳下了馬車,劉子謹這份堅持和堅定,是她在感情上非常渴求的,他們之間若不是有赫連珏橫插進來,她想……她會試著接受劉子謹,他說對了一句,她要的是平靜舒適、簡單純粹的感情生活,而非糾結於男女私情中,再難自拔的多角戀情,或者因外在的客觀因素,而做出一些違心的選擇。

但是都說有一個前提,赫連珏……她想,她要與他有個了結,蘇沫嘆一口氣,她的心從最開始的七上八下,到是怒火攻心,如今漸漸的發冷了,一種狠絕生在心底……不是誰離開誰,就會活不下去,太陽每天都要升起,今天過了明天依然會到來,這個世界不會因為誰而改變的不是嗎!

卓一然把燕皇的意思轉達給蘇沫,兩人又商量了一下運量的途徑,蘇沫便趁機說出想要建一支專門的運輸隊,主要是針對平安巷的物資配送,不過長期的發展下,也可接其他商家的貨物運輸,行成規模划的大型運輸隊,經過專門訓練和業務培訓,必然會對燕軍後援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卓一然立即拿筆紙記下來,他要把蘇沫這條新想法傳給燕皇,若真建成這隻運輸隊,達到蘇沫所說的高時效,肯定又會受到皇上的大加肯定。

趁蘇沫喝茶解渴的機會,卓一然也寫完,便含笑的問道:「倒是有漕幫專管運輸這一行業,但他們大多是坐地起價,又是幫派中人,這些人只認銀子,哪講什麼你所說的職業道德,更不用說什麼高時效了,許多幫派還故意拖延時間,臨時讓顧家加銀兩才給貨的也不在話下呀。」

「呵呵……他們有他們的一套,我也不便對其評價什麼,但是蘇沫是商人出生,便明白顧客至上的道理,他們兇狠成派,又只有這一家,大家自然沒有選擇,若以慈善會的名義成立一家新型運輸隊,我相信商家自會相信信譽第一、服務第一的我們才對,呵呵……」

蘇沫邊笑也邊想,前次文墨與文硯去了趟了北方,那裡的糧食需求特別的大,但就這一路沒有個保險,若是慈善會的運輸隊早一天建立起來,她可也要省不少心了不是!

兩人正笑談著,突然有下人過來稟道:「大小姐,越王殿下到訪。」

蘇沫臉上立即失了笑顏,「他來幹什麼?」一聽這越王的名號,她便全身不舒服,此人上次與太子一起陷害她的事,雖然讓那叫花九頂了罪,但這罪魁禍首可還光明正大的來慈善會了,想想就覺沒有好事。

「是好事,你放心吧。」卓一然起身說了一句,他一點頭那意思便要先行離開,蘇沫也不留他,立即相送,在慈善會的大門口遇上越王殿下。

「見過越王。」卓一然與蘇沫分別行了禮。

越王五六步外就笑了起來,「哎呀,是卓大人呀,早知你要過來,那本王便邀你同行不是更好,呵呵……」笑聲未罷,便向蘇沫又道:「蘇小姐,久仰大名呀,幸會幸會,呵呵……」

卓一然沒有多餘的話,點頭示意便先行離開,越王到顯得很是和氣,硬是送著人出了大門,這才轉身回來,此時,蘇沫就沉顏看著他,其實她更想直接問出他來此,又會弄什麼歪門邪道來害她們。

「蘇小姐,請進吧,不是本王前來你不歡迎吧。」越王本來就有些發胖,此時一笑兩隻細眼都眯著一條縫,但他臉上笑開多少朵花兒來,那便也只是笑裡藏刀!

蘇沫迎他進會客廳里就坐,兩人剛坐下,她便問道:「越王此行是什麼目的?」

問得堅刻,若換成一般人,哪還能接下一句去不是,但越王卻非凡人,至少在對上別人冷臉時,他非常有一手,「呵呵,蘇小姐是因為赫連珏在嘔氣了吧,難怪與本王說話時都帶著刺兒,可真扎人,呵呵。」

「看來殿下對蘇沫的事非常上心呀,這可不怎麼好,若再被人如此『關心』到公堂上去,蘇沫是冤都喊不出來呀,哼!」蘇沫轉了身,再不想看這人狡詐的嘴臉。

「呵呵,誤會,那只是誤會,今日本王前來,便是要解除誤會的,二來嘛更有一筆大生意要與蘇小姐合作。」見蘇沫立即冷看了他一眼,挺輕蔑的目光,越王心頭再不耐,卻也極力隱忍下來,突然想起卓一然此行的任務,便靈光一現的道:「是父皇交屬的事宜,希望蘇沫與慈善會能夠配合本王。」

蘇沫笑了笑,淡然的道:「既是皇上的意思,殿下便直言不諱吧,蘇沫聽命就是。」

越王眼底實是激得難受了,但想著他才踏進慈善會第一步,怎麼著也得全走進去才成,於是把今日在宏文殿所議的,承包地主豪紳的良田一事細說了出來。

聽聞,蘇沫便也在心中肯定他的想法很實際,她想的與燕皇他們看見的收成和利益卻有不同,倒是與卓一然不謀而和,慈善會發展這麼久以來,所派送物資支援的地區,多一半是沒有耕地的窮苦百姓,而有良田的富豪們呢,守著荒廢的良田盡哭窮,竟然有人趁機來訛支援百姓的物資,實屬可惡之極!

「若說承包的話,我想這頭一年的收成,他們不能分紅了,畢竟都是些荒廢的田地,我倒看不出它是良在哪裡。」

「這麼說,蘇小姐是答應了,你願意幫我?」越王非常興奮的道,想著這一步這麼容易就踏穩了,他怎能不高興。

蘇沫冷笑一聲,「殿下可得糾正一下,不是我答應什麼,而是慈善會接納了您的意見,當然更不是幫您什麼,那只是考量著眾百姓的生計而已,所以這種話,希望殿下以後謹慎一點,以免招惹什麼事非,又弄我一身腥不是。」

「是是是,蘇小姐說的在理,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蘇沫笑道:「這可是殿下的點子,具體實施的方略,應該由殿下你親自擬定不是,所以弄出實質性的規劃后,殿下再拿來與我相談吧,這也算是慈善會的投資吧,蘇沫可得謹慎一點,特別是與越王殿下合作更應該存著小心,這一點蘇沫可是早就心知肚明。」

對於她帶刺兒的話,越王是無能回力,便只有自動忽略,而蘇沫讓他親自來做,卻也給他提了個醒兒,若是讓什麼事都行的蘇沫想出好方子,那他越王豈會被人記住,但若他的擬定的法子,能被蘇沫認定,那麼……相信父皇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又是夜裡了,今夜有滿天的星星,突閃突閃的很是亮眼。蘇沫坐在窗口前,吹著晚間的冷風,舒服的一時不想動了,身體上累得快斃了都,若在她疲憊的時候有人讓她依靠……便是這麼想著,突覺一個冰冷的懷抱擁住了她,「誰?」

「沫兒……」一個久違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蘇沫控制不住身體一顫,心下一揪,一怒,一把就推開了身上的人,「赫連珏,不要碰我!」

「沫兒……」一身夜衣的赫連珏卻怎麼也不放手了,口中不停的呼喚著她,尋著最渴望的溫暖就吻了去,而怒火中的蘇沫,卻覺受傷了,他把她當成什麼,集了所有力量就推開了他,立即揚聲喊道:「秦芳,快來呀,我屋裡有刺客……」

赫連珏不信她竟然真這麼叫人,一想自己如今這事非纏身,如何能讓蘇府的人知曉他此時出現在這裡,夜深人靜的對蘇沫的影響卻也太不好,於是他拔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秦芳來時正看到一抹黑影飛出來,立即就追了上去,「哪裡走……」

蘇沫立即衝出了房門,遠遠看著兩條黑影躍出了蘇府,心下是一澀一冷,利落的轉身進房,好妹弄不懂她才氣什麼,於是立即跟進問道:「小姐,那刺客會不會是那逃跑的胡人呀,難道是又來找你了不成,小姐呀……」

蘇沫立即斷了她的話,「若真是那胡人,他還敢到我蘇沫送死不成,你別在這裡大……」大未大出來,蘇沫走在前,剛走到裡間卧榻跟前,就見床下露出了兩隻男人的腳,腳邊全是血跡,好妹也看見了,正要驚叫起來,蘇沫立即捂住了她的嘴,這說什麼來什麼的倒是,赫連珏這瘟神,碰上他准沒有好事。

可如今怎麼辦,院里的護衛秦芳抓赫連珏去了,一時間房裡就她們兩個女子,院中的那些婆子們怕早就睡死了,怎麼辦,怎麼辦……蘇沫手上捂著好妹,她卻不能不說話,不然床下的人應該會發現了。

「這死男人,讓我氣死了,他還敢來找我,哼,就秦芳抓了他,剝他的皮抽他的筋……」蘇沫邊說著狠話,邊向好妹眨著眼睛,看丫頭終於點頭明白了,這才放過她的嘴,突然盯著好妹的嘴時,蘇沫就來了一個好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大嘴巴子就打了過去,「你個死丫頭,怎麼就不留住人,我說他幾句是為了發火嘛,你這丫頭怎麼就不長腦子,我要你有什麼用……」

蘇沫吼得大聲,那一掌摑的用力,好妹一時打得有些傻了,見蘇沫冷顏厲色,口中厲害得像刀子在割她,於是當真害怕的哭喊了出來,「嗚嗚……小姐,你饒命呀……嗚嗚……千萬不要趕我走呀,嗚嗚……」

好妹哪知蘇沫的苦心,不過倒是讓蘇沫撞對了,這丫頭一心要跟著她,一聽要她離開了,倒把當前的危險給忘光了,驚天動地大哭一通,加上蘇沫一絲不減的火氣大嚷,立即吵醒了院里的婆子和家丁,大家紛紛進主屋裡來,都有些奇怪了,平常大小姐最照顧好妹了,今兒個晚上怎麼就打罵起來了?

下人們走進門時,果真見好妹哭得梨花帶雨,立即問道:「大小姐,好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呀,讓您如此突生怒火啊?」

「嗚嗚……小姐呀,你莫要走,好妹死也不離開你呀,嗚嗚……」好妹抱住蘇沫的大腿,為了性命擔憂,蘇沫哪敢停留,拖著她就往外走。

「大小姐,你們這是?」下們不明所以,只看蘇沫厲顏過,便都不敢吭聲了,見她朝外走,大家也跟出來,剛出門,蘇沫立即喊道:「快關門,裡面有刺客。」

機靈的兩個家丁立即會意過來,急忙就關了房門,一把鎖就扣了上來,待一切作罷,靈氣的幾個家丁把窗戶也給關了上,立即人人手拿大棒守著一旁,神情緊張的盯著房裡,蘇沫這時才扯著好妹起來,「還不快差人去報官。」

這時,房裡的果然有人聲傳來,「蘇小姐,求你不要報官,在下有你想要知道的事,你可願意聽。」

「你要說什麼?」蘇沫立即沉聲問道,只聽裡面的人呼著大氣,似乎出氣不迎的又道:「關於赫連少爺和你的事,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局,小姐……啊,我受傷了,他們要殺人滅口。」

蘇沫聽聞,先是環顧了四周一圈,警告性的看了眼張著耳朵正聽著的下人們。這時正好秦芳回來,隨後就是聞信而來的文墨與文硯,好妹立即哭哭啼啼的說起房裡有刺客一事。

蘇沫的視線最後落在秦芳和兩個大總管身上,耳邊聽聞屋裡人呻吟不斷,於是用眼神詢問起秦芳,秦芳立即點頭示意,此人確實重傷在身。

蘇沫對文墨與文硯二人道:「此事不宜張揚,他們……先關在府里吧。」

「小姐,饒命,饒命呀……」除了蘇府的心腹,那些婆子們立即被人帶了下去,如今全城都在抓那胡人刺客,若讓人知道他出現在蘇府,可想而知蘇府難以再平靜下去。

「秦芳跟我進去。」蘇沫開了門,秦芳立即閃身上前,他在前面探路,蘇沫緊隨其後。

這時,那床下的黑衣人已經爬了出來,凌亂的頭髮把他的面容擋得乾淨,他身上刀劍砍傷無數,特別是腹部那正冒血的傷口,真是讓人心驚不已。

「你到底是誰?」蘇沫立即問道。

那人亂髮中的眼神卻讓蘇沫與秦芳都有些熟悉,倒是秦芳先認出來,「是你,陸仁。」蘇沫驚訝不已,立即上前幾步,秦芳趕緊跟隨,蘇沫厲聲問道:「你真的是陸仁?」

「小姐,是我陸仁。」他半靠在床榻前,半支著身體,一手拔開亂蓬蓬的頭髮,露出來一張已被毀容的臉,左面上劃了很深的一道傷口,但他的五官確實是陸仁。

「怎麼會是,你……」蘇沫邊問,突然驚道:「難道又是他們想陷害我,所以你才逃到我蘇府來?」

「他們在找我,小姐,他們要殺人滅口,我……我如今走投無路,只能到蘇府里避難……」

秦芳立即打斷他的話,「你當初那般無恥的陷害大小姐,我們豈能再信你,」他一轉身又對蘇沫道:「小姐,我建議你立即送他去見官,不然後患不斷。」

「小姐……」陸仁急了一聲,立即朝蘇沫爬過來,「小姐,只要你放過我一命,陸仁一定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是太子指使你的,還是李達升,哼,你即使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但是,小姐你卻不明白赫連少爺久不出現的原因不是嗎,只要你幫我一次,我便所有的事都告訴你。」陸仁仍然堅持的說道,他腹上的傷口流了一地的血,滿屋的血腥味,讓人心頭作嘔。

但此時,陸仁卻了錯了,蘇沫只道:「你說不說,我已不在乎,他不出現再有什麼原因,我現在也不想聽,不過,我不想沾上什麼事非,所以請你立即離開蘇府,蘇沫對你便只做到如此。」

正待她示意秦芳拖人時,陸仁心急的嚷道:「小姐,我是右相府養的暗衛,是李公子演的一齣戲呀,那天主要目的並非殺人,而是傷安甄公主,以她之命救赫連少爺,如此便讓少爺欠公主一命,這樣赫連少爺與公主便會水到渠成……」

蘇沫想象過許多真相,卻不想是這樣,她手上阻止了秦芳,不信的道:「安甄那一箭傷得不輕,怎麼可能是……苦肉計?」那她也太不要命了!

「公主早服過止血的丹藥,射她時又早有準備,所以根本不會有所閃失……」

蘇沫盯著陸仁,立即問道:「那你們呢,不是說全服毒自殺的嗎,如何卻獨獨你逃過了?」

「哪裡是什麼服毒自殺,而是在我們臨行前,李少爺就給了毒酒,當時我便多留了一個心眼,所以才能逃出一劫,啊……」陸仁呼痛起來,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蘇沫冷笑一聲,「你確實心眼很多,當日陷害我入獄,如今卻以此身份進我蘇府,奇怪了,你又是怎麼脫離大牢的呢?」

陸仁正要繼續解釋,蘇沫卻打斷他的話道:「得,不用再多說了,想必也是你的主子看上你這身好本事,要你光榮的送掉性命才甘願吧,只是他失策了,多留下你這個禍害。」

「小姐,你也知道,就因為公主受那一箭,才使得你的未婚鞭困於皇宮,又中了他們的圈套允公主承諾,所以才一直沒能來見你,若是你讓我做證的話,立即撮穿了他們的陰謀,舉時也能挽回……」

「不用這麼麻煩,」蘇沫哼一聲站起來,「赫連珏若連這點小事也擺不平,我也看他不上。」於是她轉身就走,不過臨行前,她對秦芳吩咐道:「你去抓些葯來,先給他治傷,他對我還有用。」

「是,小姐。」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不知怎麼搞得,第二天早上街上的官兵就搜到蘇府附近,蘇沫叮囑秦芳藏好了陸仁,她便出門去找卓一然,如今唯有他,能幫自己把這人抓走而不影響到蘇府什麼。

無論怎麼說,這陸仁也曾是蘇府的下人,倒被那些官兵們抓了去,她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不是。但蘇沫府剛出了府,不想最不願意見的人來了。

「沫兒……」蕭氏與蕭美芳二人剛下馬車,便看到蘇沫,非常友好的迎了上去。蘇沫立即道:「姑媽,表姐,今日我有事,馬上要出去一趟,若你們可以等的話,一會兒再說吧。」

蕭氏卻抓著蘇沫不放,她和氣的說,「沫兒,你不要見著我們就跑,無論怎麼說咱們還是親戚不是,你如今再是怎麼樣的有出息了,但還是有自家人幫稱著更好不是。」

自家人?得,她寧願相信外人!

蕭美芳也立即道:「表妹,以前全是表姐誤信外人,才糊塗的要害你,求妹妹你莫要再與我計較可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們吧。」

蘇沫扯過自己的手,退了一步客氣的笑道:「沒有的事,姑媽你們……」才說著,蕭美芳就笑了笑,拉住了蕭氏會意的道:「娘,看沫兒真有事在身,那咱們就先回去,待晚上再過來敘舊吧。」

兩人到真的向蘇沫告辭了,就這樣便離開了,倒讓蘇沫有些不適應,這二人今日來就為給她道欠來著?

說來太不巧,蕭美芳母女剛離開,不想越王帶一大群商人朝蘇府而來,遠遠的他朝對蘇沫喊道:「蘇小姐,這是要出門呀,哎呀,還好本王來得巧了,呵呵……」,這時街上突然出現一隊搜索的官兵也挨家收到了蘇府。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些官兵吸引了去,搜索的官兵豈管這是何處,上頭有嚴令,不管是誰的府上只管往裡闖,蘇沫立即擋在門口,「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下,竟敢私闖民宅!」

「讓開,老子們奉上頭辦差,誰敢堵我們,那就有嫌疑,還不快讓開……」一個領兵的小將立即兇惡的吼道。這時越王立即上前,斥道:「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眼不成,竟然連本王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那小將倒真是眼拙得很,還是由他手下人報告后才知越王的身份,他惶恐的立即帶頭跪下,喊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越王殿下恕罪。」

「見過越王殿下……」他身後的人立即都跪下大喊道。

越王立於台階上,冷哼了一聲,「還不快滾!」

「這……」那領兵的小將才有遲疑,立即被越王一聲冷削道:「是要本王請你們離開嗎?」他身後兩個侍衛立即拔了長劍出來,一左一右,二人虎熊腰的體形,一看便是個練家子。

王爺之命他們豈敢違背,說不準此時就會把小命交待在這裡了,於是一隊人立即就撤了開去。蘇沫見此,立即上前謝過越王,「殿下,多虧你幫忙,不然他們進去一陣亂翻騰,府中的女眷可都要受驚嚇了。」

「呵呵,小事一樁,這群人不知道蘇府是什麼地位,蘇小姐又是什麼身份,敢如此無禮對待你,剛才本王就是殺他兩個,那也是理所應當。」

蘇沫客氣的乾笑了兩聲,便疑惑的看向他身後這些富戶商賈們,「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是……」

越王立即哈哈一笑,伸手從侍從手上接過文卷樣的冊子,轉手就遞給蘇沫了,「這便是我寫的規劃文卷,還請蘇小姐你過目一下,若是可行,咱們就立即著手辦理起來,畢竟這春季眼看就過去了,耕種時節可是不等人的。」

蘇沫打開便看了看,正待說看完再給他回復,就聽越王又道:「可行吧,這可是本王頭一次寫這樣的東西,不過開筆后便覺得心應手的很,呵呵……」

「越王殿下所出,自然不俗,但蘇沫既任慈善會的會長,那便要對自己和會所負責,所以待我認真看過之後,再給殿下你回復可成?」

越王含笑道:「可以,一句話沒有問題,呵呵……哦,這些人……」他轉而指向身後這些人,「他們都是聽聞慈善會有了新政策,所以一聽本王解說之後呀,全都紛紛要來報名承包良田。」他自顧自說,倒沒有看蘇沫的臉色,立即就對這些人道:「哎,你們倒也說說呀,有什麼意見都給會長提提。」

眾人便圍在門口上就七嘴八舌說起來,「會長大人,承包制說頭一年沒得分紅,這是為什麼呀……」

「這些良田當真會還給我們嗎……」

「我那田裡以前種的是稻子,上好的良田,若是種別的作物,我卻不願意了,以後可還留著種稻子的,所以會長你也要為以後良田的使用考慮一下呀……」

人們說得起勁,一涌便圍住了蘇沫,七嘴八舌的問題似乎挺多,蘇沫一看這架式,今日是出不得蘇府了,於是便請了這些人先到蘇府的議事廳里議事,同時也請越王參於其中,這些人的問題,蘇沫全交由越王來回答,可不想這越王所說與她想的完全一樣,她手下翻開他給的規劃看著,還果真做的不錯了。

既然什麼都計劃好了,為何還偏偏來煩她,想著他打擾了自己出府辦事,便心情好不了去。

解說得差不多了,越王便笑著對蘇沫說,「本王這樣講還行吧,蘇小姐你也給點意見呀?」

「王爺所說的非常好,其實根本用不著蘇沫多事的。」她客氣的道。

這時越王讓人遣散了這些商人,轉而對蘇沫說道:「這怎麼行,父皇早有說過這事要慈善會應承下來,本王作為這負責的人,無論是出於對蘇小姐的尊重還是對此事的負責,本王想都應該與蘇小姐商量著辦才好不是。」

蘇沫只笑不語,看來這越王是纏上她了,不,說得確切一點是纏上慈善會了。

「不過,能得到蘇小姐你的認同,本王還真是有了主心骨,所以……」他走向蘇沫,立即抱拳,友好的一鞠躬,說,「蘇小姐,還望以後你與我能夠同心攜力,為父皇徹底解了這塊心病。」

「那是自然,只要殿下你吩咐一聲,蘇沫自然聽命行事。」蘇沫也站起了身,不過仍然保持著距離,越王抬臉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就從袖袋裡拿出一張請貼遞過來,「四月初六,是本王納側王妃的良辰吉日,希望蘇小姐舉時能夠到訪。」

他雙手奉上來,蘇沫卻也不好拂了一位王爺的好意,於是便接過了,打開一看,便問了一聲,「青慈?」

「呵呵,蘇小姐也知道她?」越王輕笑一聲,「以前她是李達升的姬妾,不過現在跟了本王了,呵呵……果真是個尤物呀,那李達升也真是大方,把她當作禮物送給本王,本王豈有不好生珍惜的道理,哈哈……」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迫嫁痞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迫嫁痞夫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十章 再生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