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外祖母駕到
第十二章外祖母駕到
「當然可以,外祖母大人,」白玦看也沒看溫融一眼,徑自替她決定,末了,他加了一句,「這是我未來的妻子,外祖母大人,還要麻煩您為她引見一下,她一位夫人也不認識。」
艾德里奇夫人眼裡的異光一閃而逝,她帶著寵愛的責備的語氣道:「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外祖母一聲。」
「抱歉,外祖母大人,這麼點小事不敢驚動您。」也不管女伴是否在場,白玦冷淡地道。
溫融臉上出現受傷的神情。
艾德里奇夫人看在眼裡,但臉上還是保持雍容的笑,「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不讓我操心。那麼,我帶你的小未婚妻去見見我們的親友吧。」
「多謝您,外祖母。」白玦優雅地一頷首,自始至終都沒看過溫融一眼。
「你的三個舅舅很久沒見你,很想你呢,過去跟他們聊聊吧。」
「好的,外祖母。」
被艾德里奇夫人帶到一堆貴婦千金里的溫融決定恢復裝蒜的狀態,保持最高品質,無聲微笑。
「原來這位就是白家尊貴的大小姐,我還說白主帶的是哪一家的小姐呢。」一個肥胖的貴婦人眯著小眼睛,看著溫融呵呵笑道。
「哈哈,小融不僅是白家的大小姐,也是我的外孫未來的妻子。」艾德里奇夫人掛著從容的笑,淡淡地投下炸彈。
圍在他們身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教養真好,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溫融在心裡暗暗佩服。
「白主的現任未婚妻?」一名優雅的淑女眨了眨大眼,輕聲問道。
「是的,格瑞絲小姐。」艾德里奇夫人替溫融回答道。
「血統如此高貴的白主怎麼會」一名愛慕白玦已久的伯爵千金終於忍不住說出無禮的話。
老大,您是貓養多了吧?溫融嘆氣。
見溫融除了打招呼之外一句話也不說,身旁的貴婦千金們開始在各自暗忖,這說倒底只是個平民的假鳳凰不會是嚇傻了吧?思及此,大家的眼神不由得流露出鄙夷來。
「說起來,我一直想請教白小姐呢,」另一名高佻小姐以扇遮面,精美修飾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眨了眨,「我一向運氣不太好,真想請教白小姐為何你的運氣真是好的上帝都嫉妒。」
眾女都掩嘴笑了起來。
溫融一偏頭,「可能,是因為沒有諸位的身份美貌的緣故吧。」
一干年輕千金的笑僵在嘴邊,她是什麼意思?在嘲笑她們即使有家世有相貌也比不過她一個賤民么?
火藥味瀰漫開來,艾德里奇夫人雖說些不著邊跡的閑話,但眼睛卻是不時瞟向與自己三個兒子在一起的白玦,見他自溫融與他分開后,一眼也沒注意過來,心底思量許久,有了計較。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群人。」終於回到白玦車上的溫融一邊發牢騷一邊撲到他的身上,「他們說到底是太閑了。」在家裡當著超級大米蟲,所以就只會討論些沒營養的問題。
白玦接住她,將她抱在懷裡,「受氣了?」
「也沒有,他們為了維持他們良好的教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過」一想起那個小姐說的血統高貴,溫融嘻嘻地笑了起來,「兄長大人,其實你在他們眼中是一隻貓哦。」
白玦一挑眉,貓?
「他們說你血統高貴」
「頑皮鬼。」這才了解她說什麼的白玦寵愛地掐掐她的臉,隨即又流戀不去地用拇指輕輕摩挲。
「不過話說回來,兄長大人,我今天的表現還算可以吧?」
「90分。」扣了十分是因為她演得太過逼真,受到傷害的模樣讓他心疼了一下,不可原諒。
「啊,為什麼沒有滿分?」溫融不滿地道。
「自己去想。」白玦並不打算回答。
「我怎麼想得到嘛。」
「這麼冰雪聰明,連印章都想得到換假的,這點還想不出來?」
「你翻舊賬!」
「我在誇你聰明。」
「哪有這樣夸人的」
保鏢兼司機的查克偷偷從後照鏡看了親密的兩人一眼,只覺曾經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的白主終於融入了凡間的氣息,那眼底的溫度讓他不禁大大一笑,看樣子,只要融小姐在,他就不必有每天處在南極的錯覺了。
回到主宅,溫融問迎接他們的梅麗夫人,「梅麗夫人,給瑪利亞的聖誕禮物已經送了嗎?」
「融小姐,小小姐的禮物,我已經放在她掛的襪子里了,相信她明天早上一醒來就可以看到。」
溫融聞言,感激一笑,「謝謝你,梅麗夫人。」
「這是我應該做的。」梅麗夫人不卑不亢地道。
「不,由衷地感謝您,梅麗夫人,希望您聖誕節快樂。」
融小姐的性子,竟然還是這般純凈。梅麗夫人在本家當管家幾十年,自然也了解溫融在主宅的一舉一動。被人無視時沒有自暴自棄,當上白家大小姐后不恃寵而驕,甚至獲得白主的獨寵也未嬌蠻撒潑,彷彿在她眼中,人沒有高低之分。
或許一直生在普通家庭的人有覺得人是平等的這種想法不足為奇,因為他們沒有看過真正的階級差距,可是融小姐不一樣,她自小就長在主宅,白家的身份觀念之深,地位差距之大,是她一直看在眼裡的,甚至,她可說是受害者。可是,她從來沒有過以勢壓人,即使對以前欺負過她的人也不曾。
思及此,她不禁對溫融一笑,「也祝您聖誕快樂,融小姐。」
那個梅麗夫人也會對人表現出善意白玦沐浴完畢,若有所思。那個小傢伙,若是她願意,讓人喜歡上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兄長大人,聖誕快樂!」早他一步洗完澡的溫融穿著那件大熊寶寶睡衣跳進他的房間,手裡抱著一個大禮盒。
「聖誕快樂。」白玦眯著眼看了看那個禮盒,不會是
「來,兄長大人,這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溫融帶著燦爛之極的笑,將手中的禮盒遞到他手上。
「謝謝。」見她那帶著少許惡作劇的笑意,白玦便明白了。他伸手接過,在溫融甜得快溺死人的笑中拆開一看,果然
「兄長大人今晚一定會穿的吧?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呢。」她拿出那大件的大熊寶寶睡衣。
「融」白玦對她無可奈何。
「不管,要穿啦。」
「知道了。」他是不是太縱容她了?白玦小小反省了一下,現在的她可是越來越會撒嬌了,可是該死的他竟覺得這樣的感覺好得不得了。
「嘻嘻,這還差不多。」溫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她伸出手,「我的禮物呢?」
白玦一挑眉,「算做禮物的東西,我是有一件。」
倒是溫融錯愕了,她以為白玦不會記得這些玩樂的事,只是想趁機敲詐勒索罷,沒想到他
牽著她的手,白玦來到房間的書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袋文件,「給你,在上面簽上名字。」
「是什麼?」溫融好奇地接過,什麼禮物還要她簽名才可以?
一張張文件翻過,溫融有點頭暈。這些怎麼都是些礦山轉讓書?紅寶石、黑曜石、紫水晶、金剛石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見她一臉霧沙沙,白玦淡淡道:「你不是經常用寶石鑲娃娃?這些東西給你不是能派上用場?」
溫融眨了眨眼,一臉痴獃。這位大哥是不是太豪爽了點?她用一點寶石做裝飾,他就送她一座座的礦山?
「昨天我讓人去收購翡翠礦,本想一齊給你。」
意思就是這些本來就是要給她的,而不是臨時沒有東西送才給的?
溫融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上次贏的洛斯的也在裡面?」
「他的是個彩礦,顏色比較珍貴。」白玦並不否認。
溫融笑容擴大,並非是因收到了一座座價值連城的礦山,而是因為白玦的心意。這或許是他第一次為送女人禮物而動腦筋,這一動,甚至連自己的好友的東西都不放過,對於富可敵國的白玦來說,實在是太可愛了!「那洛斯不是要惱我?」
「那傢伙拿了我多少軍火。」白玦不以為然。
「嘻嘻,兄長大人,」溫融放下文件,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人家送女人東西,都是送些珠寶的首飾什麼的,你卻送原材料?」她家兄長大人實在是與眾不同,不過也難為他了,那些昂貴的項鏈手飾對他來說如同喝水般唾手可得,哪裡還想得到送這些。
「那些東西平常買給你就是了。」似乎也發現有些奇怪,白玦垂眸,輕描淡寫道,「怎麼,不喜歡?」他自然環住她的腰的手臂緊了緊。
「不,我太喜歡了!」溫融眼裡的璀璨幾乎炫了白玦的眼。
這樣明亮的光芒,他曾在暗處見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會為它而心悸,沒有想到,她竟會對著他綻放這樣的光芒
「玦,」溫融忽然放柔了聲音,改了稱呼,「你現在去換上那件睡衣好不好,然後我再幫你脫下來。」
誘惑的暗示讓白玦的冰瞳變得幽暗,「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送男人衣服,就是為了把它脫下來!」
爆炸性的話語讓白玦難得地呆住了。
溫融哈哈大笑起來,但馬上地,她的笑被呑沒在熱吻中。
然後,溫融白大小姐就在聖誕前夜,為她說過的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美國第五大道上,到處洋溢著節日的祝福。溫融拉著瑪利亞的小手,母女兩人有說有笑地逛街購物。
「瑪利亞,原來你會中文!」溫融驚喜地叫了一聲,她當然知道瑪利亞是中國人,可是沒有想到她的父母還教了她中文。
「嗯。」瑪利亞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有個中文名字。」
「我叫陳嫻。」瑪利亞用字正腔圓的中文道。
「陳嫻嫻字怎麼寫?」
「女字加一個悠閑的閑。」
「哦,嫻靜的嫻,好名字呢。」溫融瞭然地點了點頭,「那以後跟著我姓好不好?叫溫嫻。」姓白姓的話太麻煩了。
「好。」
溫融發現女兒的遲疑,這才了解自己太直接,暗罵了自己一句,她低頭道:「嫻,我們不改姓氏也可以。」
瑪利亞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一笑,「媽咪,我喜歡溫嫻這個名字。」
「嫻,我會當個好媽咪的。」看著早熟的小女孩,溫融直視她漂亮的大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謝你,媽咪。」瑪利亞,不,溫嫻抬頭看著自己年輕的新媽咪,覺得鼻子酸酸的。原來,還是有人要她的。
「我們之間是不必說謝謝的,」溫融眨眨眼,「我在雜誌上看到有很可愛的母子裝,我們買來一起穿好不好?」
「好。」溫嫻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親昵地走進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溫嫻對迎面而來的奢華氣息感到炫目,美麗典雅的事物舉目可見,小女孩不禁發出一聲驚嘆,「好漂亮」
「這裡有很多適合嫻的衣服哦,我們可以慢慢看。」原來她也是購物狂,幫喜歡的人挑衣服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拉著溫嫻進入一家專賣童裝的品牌店,溫融環顧四周。
一對一的專門服務員迎上前,先將兩人快速打量了一番,才笑著問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二位的?」衣服質地不錯,但看不出是什麼牌子,應該可以買一兩件衣服。
「我想買幾件衣服可是,你們這裡的衣服看上去沒幾件好看的。」溫融看了一圈,非常實在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服務員不著痕迹地藐視一眼,她們這裡可是Bonpoint啊,多少皇室貴族指名為他們的兒女愛孫添置衣物,她竟然還說他們的衣服沒幾件好看的?依她看,是她太不識貨了吧?
「哦,不過衣服摸上去挺舒服的,嫻你可以在家裡穿。」溫融點點頭,然後對服務員一笑,「麻煩你,那四件我全要了。」她指指牆上掛的幾件休閑裝。
「哦,好的。」那麼狂妄的口氣,她倒要看看她的是什麼卡!
其實溫融真的沒有惡意,她在白家時的衣服,都是白玦通過東方律為她專門訂製的,所以,在她沒有發現的時候,她的眼光已經變得十分苛刻了。
溫嫻猶豫了一下,「媽咪,我不用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的」這些衣服好貴,媽咪的公司還不知道怎麼樣,她不可以再花媽咪的錢。
溫融一愣,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笑道,「放心,嫻,我們買衣服的錢還是有的。」她從包里拿出錢包,「看,我帶了」等等,這些卡,似乎、好像、上次為兄長大人買東西時,就刷爆了。
丟臉丟大了,她僵在原地。
那露著標準微笑的服務員在一旁等候,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冷笑一聲,可別說她沒帶錢啊。
溫融咳了咳。
服務員上前,笑道:「小姐,您要的衣服已經包好了,請把卡給我,我為您去結賬。」
「呃,這個抱歉,我的錢沒帶夠,下次再買好了。」啊啊,今天可不能白出來,怎麼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到錢?
「這位小姐,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而是故意來搗亂了吧?」進門就挑釁,挑了衣服之後又不買,那大人物見多了的服務員脾性變得高傲,對溫融不客氣起來。反正是個小客戶,得罪了也沒關係。
溫融眼一眯,是不是她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樣?
「你太沒有禮貌了,為什麼這樣跟媽咪說話!」溫嫻氣紅了小臉,像小母獅一樣站在溫融前面大聲道。
「哪裡來的沒有教養的小孩!」那服務員惡狠狠地瞪了溫嫻一眼。
溫融笑了起來,危險地搖了搖手指,「若我是你,絕不會這樣跟我的女兒說話,要知道,她可是比皇室公主還金貴的小姐呢。」
她的女兒比公主還嬌貴,那她豈不是比皇后還高貴?服務員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皇家的風範你沒有見過!」上次西班牙公主到這裡來購物,那尊貴的氣派現在她還記得。這一對連傭人都沒有的母女還想妄比皇家?
「露露,不要跟他們多費口舌,趕他們出去,萬一哪位尊貴的人物來了看了會不高興。」領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
「Bonpoint是嗎?我記住了。」看她回去怎麼修理他們溫融拉著溫嫻,轉身便要走,但莫名地腦海里闖入了白玦低沉的話語,「融,任何事情,不許瞞我,否則我會罰你。」
想著那處罰的方式,溫融不由得臉一紅,她走到門外,乖乖地拿出電話,撥通白玦的私人手機。
「喂?」對面傳來白玦特有的冷情聲音。
「兄長大人。」溫融諂媚地叫了一聲。
「怎麼?」白玦對她諂媚的聲音一挑眉。
「兄長大人,我覺得我跟瑪利亞太不幸了,出來逛街選好衣服后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她可沒有要他幫助,她只是在吐苦水,「然後還被服務員瞧不起,趕出了門。」
「有一家銀行就在附近,我讓總經理親自去送錢給你,」白玦聞言,冰眸立刻冷了下來,「你現在在哪?」
「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的Bonpoint童裝店門口。」
「在那等一會。」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溫融吐吐舌,「好吧,嫻,我們在這等你爹地叫人送錢來,我忘了自己的卡上次刷爆了,不好意思。」
「媽咪,我不用買衣服也可以的。」看見服務員那樣對待媽咪,溫嫻心裡很難過,都是因為媽咪要幫自己買衣服才
「我們嫻就是太可愛了些!」溫融笑嘻嘻地將她一把抱住。
「媽咪!」溫嫻不明白怎麼會突然
「白融?」不確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聽到有人叫自己,溫融下意識地轉頭一看,竟是艷光四射的嘉羅琳,「哦,你好,在這裡遇見你,真巧呢。」她笑著道。
「嗯,因為他幫了我大忙,我今天才有空在這裡逛街。」嘉羅琳意味莫名地點了點頭,啜著笑的唇角帶著好心情。
「哦。」溫融點點頭。雖然不懂內幕也不打算問,她一向對別人的事沒什麼好奇心。
「這位小淑女是誰?」嘉羅琳媚眼瞟向看著她的溫嫻。
「哦,這是我領養的女兒,叫溫嫻,嫻,叫嘉羅琳阿姨。」溫融低頭,對溫嫻柔聲道。
「嘉羅琳阿姨。」溫嫻聽話地叫了一聲。
嘉羅琳詫異,「你領養的女兒?」怎麼突然會領養一個小孩?「白他知道嗎?」
「知道,他還是」好像嘉羅琳也喜歡兄長大人,還是不說好了,溫融停了話,乾笑兩聲。
「還是什麼?」嘉羅琳好奇地追問。
「沒什麼,」溫融打了個哈哈,「你一個人來這裡玩的嗎?」
「不,跟女伴一起。不如你們也加入怎麼樣?」
「哦,不必了,謝謝,我們還有些小事要處理。」溫融婉拒。連錢都沒有,總不能買什麼東西都讓嘉羅琳出吧?
「什麼事?」
正詢問著,Bonpoint的門打了開來,那惡劣的服務員出來,皺著眉道:「請不要站在我們店邊,客人們來會很為難。」
嘉羅琳媚眼一瞟,帶著不容忽視的危險緩緩問道:「你在對誰說話?」
哇!好強的戾氣,不愧是黑道大姐!溫融崇拜地看向她。
不容小覷的壓力與那一身的名牌裝束,讓那服務員立刻變了臉色,「抱歉,是我失禮了。」
有些人真是天生賤命啊,對她好好說她不聽,非要對她惡聲惡氣才行。溫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大小姐!」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女匆匆從入口進來,看到溫融后一邊叫一邊小跑到她身旁,「這是總裁吩咐準備的卡,無上限,您只管用便是。」龍騰銀行紐約分行的女總經理畢恭畢敬將一張嶄新的銀行卡遞到她的面前,然後又將另一張卡遞給溫嫻,「小小姐,這是你的。」
「咦?」溫嫻嚇了一跳,她也有?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了。」溫融歉意一笑,這麼快,肯定是兄長大人又對他們說了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失誤,害得別人興師動眾,溫融有些過意不去。
「哪裡。」剛接到白主電話時,她差點沒嚇死,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巨大過錯讓白主親自打電話來,一聽是為白大小姐送錢,她連忙在最快的時間裡辦了兩張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BergdorfGoodman百貨商場,呼,幸好近,不然白主
「瓊斯夫人?」站在門口的服務員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她的大客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對那個她趕出去的女人如此恭敬?要知道,她可是龍騰銀行紐約區的總經理,美洲區的副總啊!
「哦,是你。」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女總經理尋聲望去,原來是她經常為孫女買衣服的店的店員。
「你們認識?」溫融似笑非笑。
「哦,大小姐,她是bonpoint的店員,我買衣服時都是她服務的。」
「這樣嗎?那麻煩你幫我買幾件衣服好了,剛剛我沒帶錢,她們把我趕出來了。」溫融輕笑著道。
「什麼!」瓊斯夫人與陪同她前來的銀行高層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把他們龍騰的大小姐趕出來了?Bonpoint想跟龍騰白氏惡交?
「大小姐?」那盛氣凌人的店員也不禁抽氣,瓊斯夫人叫她為大小姐?
一群人在門口引起了店內員工的注意,領班走出來,問一臉血色褪盡的店員,「發生了什麼事?」
「領班,那個女人瓊斯夫人叫她大小姐。」店員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好像得罪錯人了。
「什麼!」領班也大吃一驚,那個一點傲氣也沒有的竟是白家的大小姐?!
「領班,這是怎麼回事?」瓊斯夫人厲聲問。白主的聲音比平常她聽到的更為冰冷,想必是生氣了。如果她將這件事處理好,那麼她肯定在白主心中會留下印象。
「這個非常抱歉,剛剛只是一場誤會」領班額上冒出冷汗,沒想到今天她會看走眼,「因為最近有競爭對手總是惡意派人來搗亂,所以我們一時誤會了大小姐」
「你是說我們大小姐到你們店搗亂?」瓊斯夫人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這位小姐她一進門就嫌衣服不好,說要買四件,可是又說沒帶錢」那店員急急解釋。
專供達官貴人的寶貝小孩的Bonpoint衣服不好?也只有從小長在白家的大小姐能說出這樣的話了。銀行眾人感嘆。
這樣說來還是她的不是了?溫融挑了挑眉,「這就是你們的耐心?服務行業聽不得客人說一句不好?」她是真的生氣了,氣這些被金錢蒙蔽雙眼而狗眼看人的人。
「白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管理無方!」身後傳來焦急的道歉聲。
眾人下意識地尋聲一看,Bonpoint的店員齊聲叫道:「執行長!」一年下來一次巡視旗艦店的執行長怎麼會
「你們這些蠢貨!」焦急趕來的Bonpoint執行長劈頭就罵。
得罪別人還好一點,偏偏得罪那個龍騰白家!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勞動白主親自打電話給他們總裁的白家大小姐白融!這樣不算大的事就讓白主親自處理,了解到這個白家大小姐對龍騰白氏有多麼重要,總裁直接下了命令,不論怎樣,要讓白小姐滿意地離開Bonpoint。
「白小姐,您好,我是Bonpoint的執行長,我叫漢克-本,今天讓您感到不悅非常抱歉,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
「你好,本先生,我想您確實需要對貴店的服務態度進行再培訓,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在逛街時受氣的。」溫融冷淡地道。
「是,是,您說的對,我馬上就開除這些不知所謂的蠢貨。」
Bonpoint里的店員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執行長說這些難道他要將他們店裡的員工全部開除?
溫融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還是緩緩開口,「開除就不必了,」她非常清楚只要她一句話,這些店員可能會馬上陷入窘境,雖然很氣,但她還是無法讓自己成為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只希望他們能提高服務態度就好了。」
一干店員皆訝,她們當然知道龍騰白氏勢力有多麼大,可是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雖然她們聽聞這個大小姐只是幸運的麻雀,可是被白氏兩代族長如此重視的她竟沒有一點傲慢之氣是了,正是因為她溫和的好像跟自己是一樣身份的人,所以才被她們瞧不起原來,她們瞧不起的是自己。
思及此,店員們慚愧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希望他們能跟我的女兒道歉。」溫融看了看對她微笑的溫嫻,「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並不是沒有教養的小孩。」
「我誠心誠意地向您道歉,小小姐,希望你能原諒我。」名叫露露的店員連忙對溫嫻鞠了一躬,眼裡是十分的誠懇。
「沒關係,我不生氣了。」溫嫻擺擺手。原本她還很生氣,聽到要將他們都開除她還很高興,但是媽咪的作法讓她覺得自己的媽咪好了不起,她明明應該比自己還生氣,但還是
「我們嫻可愛死了!」溫融聽到她的回答,高興地在她頰邊印上大大一吻。
沉默在旁邊的嘉羅琳帶著複雜的神情,盯著開心的溫融的笑臉,久久。
「非常感謝您的大量,白小姐,總裁表示,為了表示他的歉意,您今天在商場的一切消費,都由我們總裁支付。」執行長也有些意外,但他還是保持微笑道。
好大方啊!兄長大人的面子果然不是蓋的。溫融挑了挑眉,道:「謝謝你們總裁的好意,但我家已幫我送了錢了,就不必他破費了。」
「可是,白小姐」執行長猶豫。就這樣的話,那他怎麼向總裁交待?
「這樣好了,我在貴店看上的四件衣服,就送給我行嗎?」萬一她什麼也不接受,讓他們以為她還在生氣,可能也不好。
「當然,當然。」執行長連連點頭。
店員們一聽,急忙進店去拿那四件又掛上了的衣服。
片刻,她們就將幾件衣服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溫融。
「謝謝。」溫融接過,道一聲謝。
露露只覺慚愧。
這時,溫融電話響起,她一看來電,笑著接起,「喂,兄長大人,你的電話正是時候呢,我剛剛解決完問題。回去再跟你說知道了,肯定會比你早回去的今晚想吃中餐我碰上了嘉羅琳,要跟她說話嗎好吧,晚上見啦!」
見她掛了電話,嘉羅琳笑問:「是白?」
「嗯。」溫融點點頭,「他說他在忙,就不跟你說了。」
異光在媚眼中一閃而逝。
離開了Bonpoint,見溫嫻有些若有所思,溫融對她輕柔地笑道:「嫻,我跟你說,剛剛我真的很生氣,想讓他們全部被開除好了。」
「咦?」溫嫻抬頭,疑惑地看向她。媽咪也跟她一樣嗎?
「可是,我們不能因為一些可以饒恕的過錯就去強介入另一個人的人生,甚至充當劊子手。你說對不對?」
溫嫻緩緩地點點頭。
「嫻,你將來會是大小姐,但是不能忘記,大家都是人而已。」
溫融的這番話,其實當時溫嫻並未聽懂。她只是將它深深地記在了心裡,等到她終於了解了那句話的深意,她早已在潛移默化付諸了行動,在白家的混世魔王手下解救了一大批人。
「融,你跟她,真的很像。」一直跟她們走在一起的嘉羅琳突然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道。
她?她是誰?被嘉羅琳突然的話語弄得一愣,溫融帶著疑惑望向她。
「我們或許可以找個地方談談。」
三人坐在優雅的咖啡廳里,溫融攪拌著送上來的咖啡,看了一臉沉思的嘉羅琳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先開口。
「白他跟你提過我的妹妹嗎?」
她的妹妹?溫融仔細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果然,」嘉羅琳苦笑一聲,「我想沒有人說起,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提起她。因為那是他的禁忌。特別,是對你。」
溫融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
「我們幾個認識是在大學里,那時進耶魯都有不同的理由,J是為了好玩,洛斯為了他的軍銜,我跟克里絲汀也就是我妹妹是為了暫時躲避仇家,而白,是為找尋他需要的人才。」嘉羅琳啜了一口黑咖啡,眼神迷濛,像是陷入了回憶,「J和洛斯從小就跟白認識,我之所以會融入他們的圈子,還是因為克里絲汀。她雖然從小長在黑道,但她很開朗,笑起來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她見到白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然後開始義無反顧地追求。白起初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你也知道白的性格,當時克里絲汀真的很痛苦,但她還是沒有放棄,每天依舊笑著出現在白的面前,漸漸的,白看她的眼神也改變了,有了溫度,也允許她在他身邊。」
兄長大人大學的時候好遙遠的事情。她記得他去大學是18歲的事,那時的她才13、4歲吧真好呢,一直有美女相伴。溫融撇撇嘴,沒有誰會聽到戀人以前的故事感到高興的吧?雖然知道是以前的事,但她仍止不住心裡泛酸。
「克里絲汀高興得要簡直快要飛上天,她說她覺得白已經在喜歡她了,如果她再努力一點,她一定會得到他的愛。可是,偏偏命運是那樣無情,就在她打算再次告白的萬聖節,她不甚被仇家派來的人偷襲,身上中了兩彈。當白趕到時,她已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我從未見過那樣慌張的白,他一把將克里絲汀抱在懷裡,握著她全是血的手,眼裡是那樣沉痛」
「聽到這些我很難過。」一絲疼痛劃過溫融的心,她剛剛在幹什麼,吃一個往生人的醋?兄長大人當時應是喜歡上克里絲汀了,不然就算是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他當時一定很傷心
「之後,他第一次意氣用事,毀掉了與白家還有些交情的我們的仇家。並且,一直幫助我們家族至今。那次聚會過後,白知道我要跟別的幫派火拚的事,雖沒說什麼,但他卻暗中叫闇解決了那個幫派。」
嗯,能讓兄長大人做到這份上,確實是不錯了呢。溫融緩緩點了點頭。明白那個克里絲汀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她並不覺得難以忍受。所有的人都有過去,她不可能以為兄長大人在遇到她之前是感情世界是一張白紙雖然,她確實是,可是,也是因為是她從小暗戀他的原因,總不能將她的經歷強加到所有人身上。
「跟你說這些,或許會讓你不高興。」嘉羅琳抬頭看向她。
溫融搖搖頭,「並不,兄長大人以前的事,我都希望知道。」
嘉羅琳有些詫異,她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無波的溫融,她一點也沒有動搖,是因為她完全相信白玦嗎?心裡不知怎地,生出一絲惡意的陰霾。她是從黑道里混出來的女人,不懂什麼叫做純凈,只懂自己要的,要不擇手段去爭取。
媚眼一黯,「其實,我跟你說這些,是害怕你以後知道了會受到傷害。」
「不會。」溫融笑著搖頭。
不要那麼早斷定啊嘉羅琳沉默地拿出手機,啪啪按了幾下,「這是我妹妹的照片。」
帶一絲疑惑,溫融禮貌地接過,卻在看到那張臉時僵住了。
嘉羅琳是正宗的歐洲美女,棕色捲髮,碧綠媚眼,性感雙唇,可是為什麼,她的妹妹沒有一點像她?屏幕上的女孩黑髮黑眼,小巧的鼻子,嬌軟的小嘴,與其說是嘉羅琳的妹妹,不如說是她的姐妹,並且,是跟她長的很像的姐妹!
嘉羅琳沒有說話,她等待著溫融的反應。
片刻,溫融闔上手機,微笑著遞給了她,道:「是位美女呢。」
這不該是她的反應!她應該覺得震驚,並質問為什麼她們長得如此相像!嘉羅琳輕笑著接過手機,但內心遠沒有表面上平靜,「克里絲汀是父親跟一個中國籍情婦生的,她一生下來母親就死了,所以父親將她接回了家裡。」
「哦。」溫融瞭然地點點頭,然後端起咖啡杯,悠閑地喝了一口。
半天聽不到溫融開口詢問,嘉羅琳不禁沉不住氣地問:「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問什麼?」溫融抬眉反問。
嘉羅琳啞然。她是太過自信還是故意在她面前裝作鎮定?
「你不好奇你們兩個」
「我跟誰?」
「克里絲汀。」
「哦,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足為奇。」溫融挑挑眉,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
這女人是個白痴吧?嘉羅琳瞪大了媚眼,「你的未婚夫以前喜歡的人跟你長得這麼相像,你都不會在意?」
「所謂巧合,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溫融笑了起來,「看樣子,兄長大人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呢。其實我也喜歡他那種類型的,不過他那種模樣的太難找,哪像我,還有幾個長得相似的人。」
是在故意跟她裝傻吧?
「嫻,果汁好不好喝?」溫融偏頭,笑問身邊的女兒。
「嗯!」溫嫻大大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
嘉羅琳第一次有些犯傻地盯著溫融那輕鬆的秀臉看,她看上去好像真的不在意
握在手中的電話響起,嘉羅琳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屏幕,竟是
「喂?」她的唇角勾起一個笑,帶著些媚音與電話里的人說話,「是呀現在沒有,什麼事」她一邊講電話一邊怪異地看著溫融,然後她故意按下的擴音鍵,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不要把克里絲汀的事跟白融說。」聽筒里傳出的,的的確確是白玦那獨一無二的冷情聲音。
溫融緩緩抬起頭。
「為什麼?」
「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你這樣下去不行。你不能一輩子沉浸失去克里絲汀的傷痛中,這樣,你和融小姐都不會幸福的。」
白玦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道:「不要多說一個字。」說完,那邊便掛了電話。
很好果然是有意要隱瞞呢。溫融眯了眼。嘉羅琳給她看克里絲汀的照片時,她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選擇百分之百相信白玦,因為她認為他絕不會是將她當作替身。可是他竟然特別打電話來警告嘉羅琳是為什麼?還有嘉羅琳的話,他為什麼不反駁?
溫融的心出現一絲動搖。
善於察言觀色的嘉羅琳看出她眼底的一絲不確定,她不著痕迹地勾起一個笑弧。白這個電話真是打得太好了。
「融妹妹,你可千萬不要跟白說我已經跟你說了克里絲汀的事,不然他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
打起精神陪溫嫻買好衣服的溫融回到家,一直在掙扎著要不要問白玦有關克里絲汀的事。誰知一進門,便聽到J那懶散調侃的聲音,「喲,終於玩夠了?」
「你怎麼在這裡?」溫融頗為奇怪地看著悠閑與白玦坐在大廳的J。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J挑眉反問。
有道理!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讓梅麗夫人帶溫嫻下去換衣服,溫融一邊問一邊走向白玦。本想照最近養成的習慣親他一下,可是莫名有些惱怒的她故意忽略了這個舉動,在他身邊坐下。
白玦的眉皺了一下,挑過她的下巴在她唇瓣深深印了一吻,「怎麼了?」他問。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灼熱的吻撫平她的焦躁,溫融微紅著臉搖了搖頭。
J瞟向他們,似笑非笑。
見她不想說,白玦也不追問,「J來找你。」
「咦?找我幹什麼?」溫融奇怪地看向J,不會是又想起那件事,故意又來找她麻煩吧?她臉上是明顯的懷疑與警惕。
「你那是什麼眼神?」J眯了狹長的雙眼。
「呵呵、呵呵。」溫融乾笑兩聲,「沒什麼,沒什麼。」
「他幫你設計了一支槍,讓你過去調試。」
「我有防身的東西。」溫融非常中肯地道,同時從手臂內側滑出她心愛的刀。
「我肯幫你設計就該感激涕零了。」J陰陰地道。還敢嫌棄?
「太重啦。」
「不會比你這把刀重。」她在懷疑他的技術嗎?
「真的?那倒還可以。」
「真是謝謝你的賞識。」
「不客氣,應該的。」
「想死嗎?」
「你死了先。」
兩人非常流利的禮尚往來讓身邊服侍的傭人暗自稱奇,不愧是融小姐,這位稱為J的先生每次來都會讓他們覺得陰冷的煞氣,沒有想過他也會如此活潑呢。
J是武器製造專家,每天有多少人捧著大把鈔票送到他面前求他製造專門武器,性格古怪的他只有心情好時才會接單,可是現在他不要一分錢為融量身打造武器,照理說自己應該高興,可是為什麼,看著自己的朋友與自己的女人相談甚歡,卻只覺不爽呢?白玦努力剋制自己內心湧上的不悅,他對融的獨佔欲,已經強烈到不希望任何男人跟她說笑的地步了嗎?
「好了,哪來那麼多廢話,飛機就停在外面。」
「現在就去?」
「我都親自來接你了還想怎麼樣?」
「走就走,誰怕誰。」趁機平復一下心情也好,萬一自己為了些陳年舊事吃起醋來,跟兄長大人吵鬧,那他不就太冤枉了。
見她馬上就要跟J離開,白玦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想讓她去
「兄長大人?」溫融有些疑惑地回頭,「你也去嗎?」
「不,我明天有事。」
「哦」
白玦拉過她,不發一言地親了親她。
「我會早些回來。」溫融被這樣簡單的親吻弄得紅了臉,她小小聲地道。
「去吧。」白玦別有深意地看了J一眼,才放開溫融的手。
兄長大人那樣捨不得她的樣子,應該不是嘉羅琳說的那樣吧坐在直升機上,溫融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雲朵。
「喂,我在跟你說話!」J湊近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溫融猛地回過神,「啊,你說什麼?」
「你」還真有膽,瞪著近在咫尺的她,J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一愣,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左右轉了轉,「長得還挺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的名字我忘記了」
「克里絲汀。」
「對!」J點點頭,然後瞪了眼,「你怎麼知道?」白告訴她的?他應該沒這麼傻吧?
溫融沒好氣地揮開他,「你管我怎麼知道。」好煩,每個都說她像!
「你上次怎麼不說?」她質問。要是他上次注意到的話,她就可以順水推舟地問出口啦,哪像現在煩惱這麼多。
「我一向不注意這種小事。」
「那現在怎麼注意了?」
「因為你離我太近了。」
「是你離我太近好不好?」溫融瞪他,然後唇角蠕動了兩下,不情不願地小聲問出口,「兄長大人他當時有多喜歡克里絲汀?」
J狹長的眼瞟向她,似笑非笑,「按照白的性格而言,應該是很喜歡吧。」
很喜歡溫融的心酸了一下。
「不過,你長得難道」J欲言又止,眼裡有絲莫名異光。
「啊啊」溫融突然神經質地大喊。
「喂!你發什麼神經!」被這一大喊嚇了一大跳的J惡聲道。
「沒什麼。」下一秒又立刻恢復冷靜的溫融淡淡道。
J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精神應該正常的吧?」
「非常。」再不發泄一下,她就要立刻衝到白玦面前去質問了。
J沉默地看了她許久,點了點頭,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有趣。」
「笑什麼笑!」溫融哼了哼。
「考慮一下,跟我在一起好了,我絕對沒有什麼可疑的前女友。」J完全不懂中國博大精深的「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得了吧,為了女人喝得爛罪的不知道是哪個。」
「不要跟我提那個賤女人。」J陰柔的臉瞬間陰厲下來。
要是熟識J的人看到他這副表情,就一定不敢再去招惹他,但溫融是敢把他打趴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將他這種臉色放在心上,「不要老怪別人,若是你魅力夠的話,誰會離開你。」她涼涼地道。
「你還真敢說。」J簡直咬牙切齒了。
「我說的是事實。」有什麼不敢。
「我對那個女人還不夠好嗎?要什麼給她什麼,女王都沒她好命。」J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跟人說起那個他永遠也不願提起的人,並且提得如此自然。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溫融不想不負責任地胡亂分析。
「那你還說。」J再瞪她。
「你可以選擇不聽啊。」心情也不算很好的溫融回瞪。
再次被她氣到啞口無言,但J更氣的是自己竟不會往心裡去。可能是自己最窩囊的一面已被她看見,現在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結果溫融在J的基地玩得不亦樂乎。她一見到屬於自己的槍之後就愛不釋手,小巧精緻,握在手中就如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順手得不得了。
「哈哈,J,原來你還真有有些本事!」在他的地下射擊場,溫融試著自己的槍,笑嘻嘻地大聲道。
在她身後不遠處坐著悠閑擦著自己槍的J沒帶耳機,聽到她的話只哼了一哼。
射擊告一段落,人形靶自動滑行上前,溫融脫下耳機,看了看自己的成績,驚訝地張大嘴巴,「原來我的射擊這麼差!」十發子彈,雖都打進目標里,但只有一發是正中要害。
J上前,對她的成績搖了搖頭,「拿來。」他伸手要過她的槍,慢悠悠地裝上子彈,挪到旁邊的席位,隨意一抬手,「啪啪啪啪」連發十槍,溫融移步過去看結果,竟是發發命中。
「嗯,準頭還有點偏。」
溫融差點吐血,他絕對在侮辱她。
「拿去再次校正。」他遞給一旁默默站著的護衛。
「是。」
待護衛出去,溫融伸手,「拿你的槍來。」她還沒玩夠。
「我的槍后坐力太強,女人不能用。」
「那再給我把槍。」
J瞟她一眼,還是按下內鍵:「送一部女式用槍來。」
「是,主人。」
J坐回座位,繼續擦他的槍。
溫融斜靠在牆上,等待著人送槍來。
「你跟白是怎麼搞上的?」J雖然一向對別人的風花雪月不感興趣,但那個白竟會注意到她這樣青澀的小果子,他倒是頗感興趣呢。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那他就抓到把柄了。
溫融完全不想回答他這個毫無文學色彩的問話,頭一偏,裝作沒聽見好了。
不過仔細想想,是什麼時候兄長大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在被他抓回去之前,他倆幾乎沒有交集,一年甚至難見一面。像他那樣的人,會一見鍾情么別開玩笑了記得她曾問過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他那時轉移了話題為什麼?她不禁握緊了拳。
不!不能再想了!這樣胡亂猜測,簡直就像是不相信他,要是被他知道了,說不準怎麼罰她呢。浮出那些旖旎畫面,溫融的臉刷地紅了。
真是有趣的女人,臉色變得真是快啊J沒有打擾溫融的冥想,反而興趣勃勃地看她的臉色一變再變。她倒底在想什麼?
「主人。」門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他們各自的思緒。
瞟向門邊,眉皺了起來,「怎麼是你。」
「哎呀,主人,別這麼無情,人家想你了嘛。」金髮艷女搖著巨乳肥臀,手裡拿著一把新型號小巧手槍走了進來,「看,我幫您送槍來了。」她一邊走近他一邊偷瞄站在一旁的溫融,還以為主人帶回來什麼絕世美女,讓他這幾天都對她們一群姐妹不聞不問,誰知竟然是個還未發育的小丫頭。她冷笑一聲,憑她也想跟她搶?
「主人,」金髮艷女迎上去,坐在J的腿上,用大胸部蹭了蹭他堅硬的胸膛,「我好想您,想您的一切」她吐氣如蘭,嬌臀還暗示地在他身上扭動幾下。
溫融倒沒有什麼反應,她還頗帶些興味地看J的情婦如何勾引他。原來這就是誘惑之術,學點也未償不可。
可是J沒興趣當免費教學的老師,他不耐地推開嬌人兒,「槍留下,你可以滾了。」
「主人」美女嘟起豐唇,成功上演胸大無腦的戲碼,「您怎麼可以這樣,您就為了這個小賤人趕我走?」她憤慨地指著溫融。
一發子彈擦過她的臉,發出一聲巨響,打碎壁燈。
僅僅幾秒鐘,感受與死神擦身而過。金髮艷女呆在原處,空白的大腦只覺有些頭暈,噁心想吐。
濃稠的血順著臉龐滑下,滴落地面。
溫融暗自搖頭,這性格也太壞了吧。
「不想死就滾,她也是你能亂罵的人?」J眼神冰冷,難以想象兩人曾那麼親密地接觸過。
再愚蠢的人也明白了自己離死亡的距離,金髮艷女手握的槍順著她無力的手滑至地上,她一臉驚恐,「主、主人,我馬上就」眼前一黑,她就那樣暈倒在地。
子彈太近引發的腦震蕩。溫融判斷。
J冷眼看著她倒在地上,身軀紋絲不動,只按下按鍵:「把人給我拖出去。」
「是!」
射擊場一時安靜,然後匆匆進來兩名保鏢,他們看見地上躺著的女人,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只迅速將人移出射擊場。
溫融嘆一口氣,走過去拾起地上的槍,道:「既然討厭女人,為什麼還會有情婦?」
「身體需要。」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J依舊保養著他的寶貝槍支。
這就是男人?溫融皺眉,沒有愛也可以有性,兄長大人也是那樣嗎?走到射擊席位,她心不在焉地裝上子彈,抬起雙手,眼睛直直盯著遠處的目標,射擊
他不會那樣對她的!
又在J的地盤玩了些天,溫融拒絕承認自己是害怕回去即將問出口的問題。
白玦一直沒有打電話給她,溫融也莫名地不敢給他打,直到回去的最後一天,她接到他的來電,「樂不思蜀了?」
只淡淡一句便讓心虛的溫融當時便坐上回家的直升機,J也沒留她,只道:「等槍好了,我會去找你。」
一路上,溫融胡思亂想了許多,下了飛機,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兄長大人,所以有些庸人自擾,說不準在兄長大人那裡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呢!
好吧,早問早解脫!溫融一邊快步走一邊問:「兄長大人在哪裡?」
「白主在書房。」
快步帶跑,溫融來到位於三樓的白玦的書房,衝動地打開了沉重的實木門,「白玦!」
與之呼應的是文件夾重重扔到桌面的聲音,「混帳東西!」
溫融冷不防倒嚇了一大跳,他在罵她?
同時白玦轉過了頭,看到溫融收了冷冽的神情,淡淡道:「回來了?」
溫融拍拍受驚嚇的小心肝,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故意不回家而發脾氣呢。
這一嚇,溫融準備好的氣勢也沒了。她笑嘻嘻地走近他,「兄長大人,我回來」望著許久未見的俊臉,她像是發現了什麼,話也不說完,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慌張的手探上他的額,呼!幸好,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