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污物（三）

風息駕駛著「星辰高達」出來之後，並沒有馬上就朝著敵方的陣形衝過去，而是往旁邊繞開了。但是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在前方的那一大片ms裡面，「混沌高達」竟然脫離了隊伍，未卜先知一樣沖向「星辰高達」要去的方向的前方。

「發現了嗎？」風息看著遠處的「混沌高達」，囔囔自語，「也對，我能發現你的話，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越是向前，風息就越是有一種沉悶的感覺，就好像掉進了泥潭裡面一樣。

四枚「螢火蟲」誘導導彈向風息射過來，緊追其後的是一段光束。「混沌高達」的駕駛師準備在遠距離就解決風息，或者說是對方準備就這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就這種程度嗎？風息冷笑著，駕駛著「星辰高達」向高空飛上去之後躲開了光束槍的攻擊。一個靈敏的迂迴避開了四枚「螢火蟲」誘導導彈，但是與此同時，「混沌高達」已經在面前等候了。

風息按下駕駛艙前方的白色「a」按鈕。「星辰高達」第一對翅膀完全張開，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之下，機體加快了一倍的速度不止，在空中猶如一顆銀色的流星劃過。

「不過我可沒有時間和你玩了！」

「星辰高達」在「混沌高達」的身邊略過，帶走了「混沌高達」的一隻右手。握住光束槍的右手就這樣掉落，駕駛師準備回擊追過去的時候，身後的飛行器竟然發生了爆炸，機體最後從高空掉落下來。

「真是的。」風息苦笑著看著能量格，「還真是不能來幾次啊。」

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能量竟然就損失了百分之五。要是持久作戰的話，這種性能應該是毫無用武之地了。不過今天很可惜，「星辰高達」並不是來參與戰爭的。

縮回了第一對翅膀，風息駕駛著「星辰高達」折上天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一架紫紅色的「威達」。

「勞·魯·克魯澤！」

……

「可惡！別以為你們人多勢眾！」

真朝向「威達」機隊直衝而去，同時以光束來福槍掃射，遠遠地就令領頭的一機中槍爆炸，隨手又擊墜一架「威達」。眼見來者氣勢迫人，敵機這才架起光束來福槍應戰，但才射擊出去，

「脈衝高達」已經翻轉機身、扭頭向下一個目標開槍了。光束又貫穿了一架「威達」的駕駛艙。

「就憑你們這些貨色！」

輕鬆地避過敵機射線，真自信滿滿地揚聲高叫。「威達」的動作好遲鈍，要躲開他們的瞄準簡直是輕而易舉，跟上次那種大陣仗相比，這種攻勢只能算是小意思。

可是，就在他四顧尋找下一個獵物時，「脈衝高達」竟被一道光束險些掠過機殼，志得意滿的真當場被潑了一盆冷水。更險的是，若不是真反射性地及時舉起盾牌，下一射恐怕已經穿心而過。就在這第二發光束被擋下時，開槍的敵機一溜煙鑽過「脈衝高達」的側翼，只在真的視覺中留下一抹殘影。

竟然是「強奪高達」！

真追上去向它開槍，「強奪高達」卻躲進了雲里，令「脈衝高達」的光束撲空打在飄渺的雲屑間。――它跑哪去了？

正在心煩時，忽然有光束從雲中射出，「強奪高達」緊跟著光束跳出雲外，「脈衝高達」急忙閃避後退。敵機繼續以掃射布下天羅地網。

「煩死人了！這傢伙怎麼……好快！」

敵機竟不知怎地繞到了「脈衝高達」後方，真只能一味地逃躲光束。也許是這一架「強奪高達」做了某種指示，只見原本零亂逃竄、無法順利反擊地敵ms機隊恢復了統御。真的腦中閃過一個印象：之前也有一架同樣是紫紅色的ma令自己吃足苦頭。頃刻間又有兩架敵機從「脈衝高達」的後方包夾射擊，真只能全心迴避這一波新的攻勢，無暇分神於嚴陣以待的其它敵機，結果就這麼被趕進了機群陣的射線中。

「……該死！」

光束如驟雨般來得又密又急，真猛然掉轉機身，緊急拉高。沒躲掉的光束在盾牌上彈開，有些則掠過並蒸發了裝甲。

「真，你衝過頭了！你在幹什麼！」

阿斯蘭的斥責聲從通訊器里跳出來，真這才發現自己離戰線太遠而遭到了敵方的集團包圍，而且母艦「智慧女神」也已不在「脈衝高達」的守護範圍中。不過，阿斯蘭既然是傳說中的菁英，

他幹嘛不過來支援一下就好了？

「哼！光是嘴巴說說誰不會……」

真反抗性地在嘴裡咕噥著，一面重振態勢、架好來福槍。他從盾牌後方發動牽制射擊，馬上就令敵陣的攻擊混亂起來。

「發射管一號、二號發射！」

偏離戰線的「脈衝高達」深陷「強奪高達」的群體包圍中，而「救世主高達」則被「災厄高達」和「禁斷高達」緊迫盯人地追擊，一時也甩它不開，幾架「威達」便趁隙穿過ms戰線，向「智慧女神」發動了空中攻擊。迎擊飛彈及時射出，;「智慧女神」的艦橋螢幕中，「尼拉岡戈」的艦長一臉不悅。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方的探測器連一艘潛水艇都沒偵測到，海上艦艇就更不用說了。」

塔莉亞已經跟他說了好一會兒。她建議對方趕快找到敵方的母艦並發動反擊，可是那位艦長似乎不怎麼喜歡她的意見。

該不是自己跟議長的謠言傳到地球上來了吧？還是說，對方看不過一個年輕女人頂著「faith」的地位開口說話，覺得她是在頤指氣使？

如果真是這樣，她可不想為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自尊心顧念什麼。總之，現在遭到攻擊的是「智慧女神」號。塔莉亞果決地反問他：

「那麼，你說他們是從哪裡來的？難道這附近有他們的基地？」

「離卡潘塔利亞這麼近的地方會有基地？我們可沒接過這種情報！」

塔莉亞快要忍不住發火了。沒接過情報可不代表不存在，況且俗話說燈台下最暗，搞不好敵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尼拉岡戈」的艦橋慌亂起來。索敵兵好像在叫些什麼，引得艦長回過頭去。

「……什麼？」

「智慧女神」的巴托可能也偵測到同樣的訊號。

「艦長！海中有ms接近！這是……『深淵高達』！」

塔莉亞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一面在心中暗罵自己竟忘了它的存在。「深淵高達」是為水中作戰而開發的機種，敵人當然要在汪洋中發揮它的特長！

「叫雷和露娜準備水中戰鬥！準備完畢立刻出動！」

塔莉亞立刻向美玲下令。「智慧女神」沒有水戰特用戰機，腹下受敵時卻也別無迎擊的手段，仍只能讓「扎古」去防守。

「尼拉岡戈」已經快動作派出了三架「古恩」，希望那三機能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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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頂之上，戰場的上方，一個無人的真空地帶卻意外地平靜。作為戰場兩方的兩個主力的兩人，卻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遙望著對方，但是沒有靠近對方的他們並不是因為他們互相戒備著眼前的人，而是因為他們已經無法再前進了。

「好久不見了，風息·德拉爾。」紫紅色的「威達」裡面，克魯澤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但是腦海中的抗拒卻依然無法抵消。如果對方再靠近的話，自己還真的不知道就這樣就失去意識。

這就是兩者之間無法融合的隔閡嗎？世界，始終會被氛圍兩部分……

「你果然沒死，克魯澤。」風息猶豫了一下，最後卻依然沒有靠近，「上一次已經有這種感覺了，但是這個結果還是讓我嚇一跳。」

「哈哈哈……！」克魯澤突然瘋狂地笑起來，無理由的，毫無節制地一直狂笑，知道最後無法換氣的時候才不得不停下來。

風息皺了皺眉頭：「你在笑什麼？」

「德拉爾，你墮落了。」克魯澤說出了讓風息感到莫名其妙的話，但是下一刻有岔開話題了。

「這一次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風息將剛才的疑惑拋到腦後：「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而已。」

「交易？」

「我知道你那裡有能夠消除記憶的儀器和技術對吧。」風息的言中露出了些許不確定，「我就要這些。」

「沒問題。」克魯澤竟然意外地好說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至於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你繼續呆在『智慧女神號』就可以了。」

「一直在裡面嗎？」

「直到你死了或者我死去。」克魯澤臉色平靜地說出了讓人瘋狂的話來。

「見證人類的毀滅！」

「見證人類的死亡？」風息嗤笑道，「你也太自信了一些吧，雖然我自知自己是不可能改變一些什麼，但是我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對未來做什麼根本性的改變。」

「德拉爾，你對人類還真有信心。」

「是你對人類絕望了而已。」

……

風息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下機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阿斯蘭教訓真的那一幕。不過風息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說什麼，讓他多得到一些教訓也是應該的。或許是因為天性，又或者是因為長久和風息呆在一起養成的不良習性，真也習慣了自作主張。

風息個人沒有任何的隸屬還好說，真的話，性子太衝動的他容易犯錯誤了……

所以一下了，風息就去找史黛拉了。因為「蓋亞高達」本來是為了在陸地戰鬥而設計的，所以史黛拉在這場戰鬥裡面連打醬油都算不上。

當風息找到史黛拉的時候，正好發現她在看電視。咳咳，天然呆的樣子在看電視，引起了很多人在圍觀才對，但是這一刻卻沒有看到這種情景。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風息一下子囧了。

電視屏幕上，一個粉紅色的少女歡快地唱歌和跳舞，但是在風息看來卻怎麼看怎麼彆扭。或許，在遠方的某個地方，某個少女看到這一幕的話或許更加糾結吧……

潛藏在斯堪地那維亞的某一處峽灣下，「大天使號」藉著海面上的浮標天線接收最新消息，連日來卻都是越發艱難的世界情勢。

「……就沒有開朗一點、讓人心情好一點的消息嗎？」

見渥特菲德叨叨念道，坐在一旁的瑪琉便打趣說：

「像是『水族館的白海豚生了小海豚』之類的？」

「哎唷，也不用到那樣……」

仍在默默聽新聞的卡嘉利忽然有所悟，這時開口問道：

「不過……我總覺得有點怪……。他們跟『殖民地』之間的戰鬥進行得怎麼樣了呢？電視上怎麼只有聯合軍內部混亂的新聞？」

這陣子，他們接收的新聞消息幾乎都是地球上的內戰、抗議示威或地區性的紛爭等，乍看之下，聯合軍好像壓根兒忘了他們的交戰對手是誰。

「『殖民地』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直都是這個調調。」

拉克絲說著，切換其中一格畫面的頻道，螢幕上立刻出現華麗的演唱會現場，台上的拉克絲――不，是一名酷似拉克絲的少女接受觀眾們熱情的歡呼聲，正開心的載歌載舞。看來像是勞軍演藝活動。

「各位勇敢的扎夫特士兵們――」

少女高聲喊著，揮手回應台下的喝采。

「為了和平，我們也會更加努力的！各位也要多加小心哦――！」

聽來煞有介事，但拉克絲本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畫面中的少女做此言論，竟彷彿把拉克絲眨眼成一個嘩眾取寵的廉價歌星了。

「大家這麼有精神，好像很開心呢！」

拉克絲巧笑倩兮，語調有些冷冷地。

坐在隔壁的錢德拉感覺到拉克絲的罕見怒意，下意識地縮頭一驚。

拉克絲身後散發出了陣陣黑霧，嘴邊的笑意讓人感到更加寒冷。

「乾脆，殺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