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王府

葉馨痴痴的盯著面前男子的側臉，他真好看，臉部的線條是如此的溫柔，抱著她的手穩重有力，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愛情，花開花落自有時，莫問奴歸處，自從踏入紅塵她就如此清醒著，只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對某個男子一見鍾情，然而面前這個男子面容出塵冷峻，為自己一擲千金，她想沒有哪個女子可以抵擋的了他的殷勤，而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一樣會種他的毒。

「奴家能知道公子的姓名么。」葉馨問的小心翼翼，就怕他會因為自己的貪心而不高興，哪怕一點點也好。

白無青把葉馨輕放到床上，她只是沒見過窯子，想來看看世面，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她救下了面前在她懷裡羞澀的女子，只為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而她如此小心的問話，讓白無青忍不住失笑，那一笑讓艷陽失了溫度，讓冬雪化為灰燼，讓葉馨的心跳的更加劇烈：「不用那麼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原本還在害羞接下來的事情，聽到她如此一說葉馨有些不明白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問：「公子是何意？」

葉馨看著那張逐漸放大的俊臉，倒抽一口氣，緊握在胸前的雙手有些微微顫抖，閉上了雙眼。

「傻瓜，你這麼憋著怎麼呼吸。」聽到她的調侃，葉馨有些尷尬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紅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白無青輕啟嘴唇：「我叫白無青。」

白無青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葉馨，整理了下衣服，那些MI葯足夠她睡到明天早上了。打開窗越出了萬花樓，憑著言七給的消息飛向王府的方向。

夜寂靜，白無青悄無聲息的落地，看了看四周，巡邏的守衛緩緩向她的方向走來，她一閃身就進了離她最近的屋子。這是書房，她四處翻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剛想離開，不小心碰倒了身後的一個落地書畫瓶，她及時抱住，沒讓它在這夜裡發出聲響來。可還是有一副畫掉落了下來，在她面前展開。畫里是一個女孩和兩個男孩在放風箏，看起來十分溫馨。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個男孩身上，總覺得那孩子的眉宇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重新收好畫卷，她又像來一樣離開了。

葉馨張開眼，覺得這一晚睡的特別好，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還是完整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也有些淡淡的失落，像剛想起什麼她四周尋找了下，看到那個男子背著光站在窗口負手而立，晨光在她身上形成一個光暈，讓她看起來似踏雲而來的仙人般。

「無青公子。」她下意識的開口，看到她轉身心忍不住跳動。

「睡的可好？」白無青問。

「恩。」

叩叩叩，敲門聲這時候想起。

「進來。」白無青看了看時候也不早了估計是南霜。

「少爺，南霜知道你吃不慣其他地方的東西，特地借了這的廚房給你做了冰糖蓮子。」南霜端著盤子看到白無青雖然衣著已經穿好，可仍是披散著頭髮，有些無奈，幫她盛了一碗，遞給她，整理起她的頭髮。

這個時候葉馨也已經穿戴好，坐到白無青旁邊，白無青遞過碗：「你也餓了吧，先吃吧。」

葉馨原本不是很餓，不過因為是她遞給她的，紅著臉接過：「謝謝公子。」

「少爺，那可是南霜親自做的——」南霜替她綁好頭髮，有些不太樂意。

「好了。」白無青阻止她說下去，就在南霜還在生氣的時候，言四言七和南風走了進來，在白無青耳邊低語了一會。

葉馨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要走了：「公子是要離開了嗎？」

「恩，還有事要辦。」白無青皺著眉考慮著言四說的話。

「那葉馨送送你。」葉馨掩飾著心中的低落，就當時一場夢好了，她會一直記得的，她的愛戀。

白無青誤會了葉馨的想法，以為她是不安以後的日子，她不忍心這樣一個溫柔美好的女子捲入這紅塵之中：「言四，去跟這的老鳩商量把這裡買下來。」

葉馨差異的抬頭，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言四去了又來，將萬花樓的房契和所有小倌伶人的賣身契一併交給白無青，她隨便翻看了下，抽出葉馨的，還拿出一些銀票：「這是你的賣身契，你可以重新過你想過的生活。」

葉馨的雙眼漸漸清明，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擺脫這樣的生活，現在這個機會就在自己眼前，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激動的接過自己的賣身契，雙手還有些發顫，她抬頭觸及面前男子深邃的雙眸，腦袋一個激靈，賣身契就在眼前，她可以立刻離開，那是她想了一輩子的生活，但是離開就代表她再也無法見到這個男子，她知道她不知普通人，錯過了今日，他們也許只是兩條再也沒有交集的線，她猶豫不決。

白無青見她久久不語，想到她一個女子就這麼離開應該也無法生活，是她沒有考慮周到：「這樣吧，這裡還是老鳩管著，你的賣身契先放我這裡，等你想離開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走。」

葉馨點頭，白無青拍拍她的手，也許她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她起身帶著言四他們離開，葉馨看著離去人的背影，有些羨慕那些能@追隨她左右的人。

「你們說少爺這算不算包二奶？」言七賊兮兮的問身邊並排走的其他人，還怕被前面的白無青聽到。

「二奶是什麼？」言四嚴肅的表情思考的問著。

「二奶就是除了正房以外的沒名沒分的女人。」言七回憶了一下少爺以前解釋的說法，「少爺以前常抱怨說源主在外面有二奶。」

「哼！」南霜不爽的踢開他們進城就買下的大宅的門。

白無青回頭看著身後的三人，你們惹她生氣了？

言七攤開手表示，不是我的錯。

白無青跟進去，見南霜還是很不爽的樣子就問：「誰惹你生氣了？」

言七在白無青身後一個勁的搖手示意她別說，可是南霜心眼直：「言七說少爺包二奶，還說二奶就是沒名沒分的女人，少爺，南霜不好嗎，還要去找別的女人。」

白無青眉角直跳，覺得腦袋好酸，怎麼跟二奶扯上關係了，怎麼說的她好像負心漢一樣，她不過是覺得葉馨很可憐，大家都是女人同情一下罷了，她轉頭瞪著始作俑者：「是你說的？」

言七怕怕的向言四和南風求救，不過兩人都事不關己的別過頭，言七一咬牙：「算你們狠。」然後立馬認錯，「少爺，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少爺我倒可以考慮包你這個小白臉。」

言四沒心沒肺的問南風：「小白臉又是什麼意思？」

南風掩嘴偷笑：「就是徒有外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

言七鬱悶的垂下頭，他招誰惹誰了，吵鬧夠了的一群人終於回到了正題。

「要我混入王府去取一枚鑰匙？」

言四從袖裡拿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個龍形的石塊，石塊上有著神秘的文字：「這是鑰匙的樣子。我們已經派人多次進入王府都沒有所獲，所以只能潛入王府。」

「少爺你看。」言七拿出一大疊的紙笑嘻嘻的捧到白無青面前。

「這是什麼？」白無青皺眉。

「嘻嘻，王府的招人公告，招貼身小廝一名，這會你去，王府一定用你。」

「這麼肯定？」白無青挑眉。

「因為啊——他們一邊貼，我一邊撕，這會沒人知道王府招人，除了咱們。」

「你倒是機靈。」

「那是，跟著少爺能不機靈么。」言七被一誇，有些飄飄然起來。

「少爺，這是剛做好的面具，你的樣子那平陽王可能見得。」南風幫她帶上，一下那張絕世的臉就掩蓋在平凡無奇的面具之下，「這面具透氣極好，請少爺放心。」

「少爺你小心點，我們就在這等你回來。」南霜道。

「我知道了。」

白無青又跟他們說了幾句，才來到王府門口，眉頭蹙起又撫平，抬起玉手敲門。

「什麼事？」守門的侍衛問。

「請問招人嗎？」

侍衛上上下下看了白無青一眼：「跟我來。」

白無青跟著侍衛過了門庭和長廊，穿過花園：「李總管，有人來應招了。」

「進來。」

侍衛推開門，看到賬房除了李總管竟然連王爺也在，彎腰行禮：「王爺。」

尉遲寒陽點點頭：「下去。」

「是。」

「你就是來做小廝的？」尉遲寒陽嗓音慵懶，眼神卻銳利。

「是。」白無青低著頭。

「叫什麼名字。」

「白無青。」

「抬起頭讓本王看看。」

原本低的只看到發頂漩渦的人慢慢抬起頭，然後一張極其平凡的臉在尉遲寒陽面前顯露，只是為何她有著一雙迷人的深邃的眼睛，心跳動了一下，尉遲寒陽緩緩收回目光：「留下來吧，李管家，調教好了送去本王院里。」

「是的，王爺。」

尉遲寒陽丟下剛才看的賬本，起身離開，李管家看到面前相貌平凡卻乾淨的男孩，心裏面有些喜歡：「給王爺當小廝可要當心點，之前服侍過王爺的小廝都沒有讓王爺稱心，被趕出王府了，不過只要你用心，王爺雖然要求高，還是能做到的，日子久了你就會明白的，哎——總之咱們王爺是個好人。」

「是。」白無青淡淡道，是不是好人跟她沒關係，只要拿到鑰匙她立馬走人。

「我帶你走走吧。」李管家走在前面一邊吩咐著，「你每天要做的就是照顧王爺的起居和一切王爺吩咐的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做下人的該聽的時候聽，不該聽的就不要聽，聽到了也當沒聽到，管好你的耳朵和嘴，才能在這府里做的久。這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一廂是賬房，廚房，祠堂，還有一些下人們的卧室，我也是住這，你有事可以到這裡找我，經過一個花園就是王爺住的寒陽院，裡面除了王爺的卧室，還有間屋子是你的，方便就近照顧王爺的起居，最後一間是書房，除非王爺叫喚，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進入，知道嗎？」

「是。」白無青看了眼書房的位子，那天她已經進去過了，雖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但龍鑰最可能藏在那個地方。

「這院子的對面是雅夫人住的地方。」

「雅夫人是王爺的夫人？為何和寒陽院離那麼遠？」

「她不是王爺的夫人，王爺的事不是我們下人能置喙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李總管橫了一眼白無青。

「是。」白無青無所謂的點頭。

「好了，整個王府就那麼大，你明日早上過去伺候就好了，先去收拾下你的房間吧。」

白無青走向自己的房間，裡面還是很乾凈的，沒有什麼要打掃，伺候人？白無青扯了扯嘴角，上輩子落魄的時候也沒有伺候過人，來到這南風南霜一個比一個會伺候人，讓她伺候人還不如讓她折騰人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