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三十來臨
丁氏三兄弟的到來讓這個小小的酒館瞬間熱鬧了起來,也讓冷清的柳條街多了些生氣,
蕭浪看見了丁氏兄弟,馬上迎接上去道:「丁兄弟來得這麼快,我還以為要過了年之後才會來啊,沒有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我剛剛到你們就來了,」
丁一背上背著棺材,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喘,甚至沒有半點的不適,好似根本就沒有背著棺材一般,他緩緩道:「我們只是很有耐心而已,不停不歇息,如此就能趕上你了,」
蕭浪笑了笑道:「一般人誰有這樣的耐心,我看就你們兄弟三人有這樣的本領了,佩服,」
蕭浪真心佩服,丁氏兄弟不是簡單的人,更不是平凡的人,
丁氏兄弟三人把棺材停放在一旁,然後走進小酒館,讓老闆上酒菜,可是,老闆還和昨天一般,懶洋洋的又躺在了太師椅上了,
「吃的,喝的都有,想吃什麼自己拿,想喝什麼也自己拿,但是,不能浪費,特別是酒,我最討厭別人浪費酒了,」老闆懶洋洋的道,
丁氏兄弟一愣,蕭浪連忙過來解釋了一番,他們兄弟三人才釋然,然後各自去后廚尋找食物和酒,蕭浪卻是坐到老闆面前,
丁氏兄弟忙碌了一陣之後,各自帶著酒肉回到了這裡坐下囫圇吞棗般的吃了起來,蕭浪對老闆道:「你不怕我們吃了不給錢,若是這樣那麼你且不是虧了,」
老般扇著扇子緩緩道:「虧了又如何,不虧又如何,如今就我一個人,虧了沒關係,我還能活著,盈利了也沒有關係,多了我也用不著,所以,你們若是沒有錢的時候儘管到這裡來,多的沒有,兩斤燒酒還是有的,」
蕭浪哈哈一笑,他猜測,老闆應該是司馬家待客人,這裡就是司馬家待客的地方,只是神秘而已,任何人都想不到而已,
司馬家名聲很大,也很神秘,沒有誰聽說過司馬家有過何種災難,也沒有聽說過司馬家有強敵來臨過,
蕭浪在思索著司馬家的時候,丁氏兄弟已經吃完了,他們剛剛吃完,就追著老闆不停的問司馬家的事情,他們兄弟對司馬家的一切都似乎很感興趣,似乎想要知道司馬家的所有,
就連平時很少說話的丁二和丁三也不亦樂呼的問東問西的,三兄弟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老闆被問得煩了,微微怒道:「你們幹什麼啊,打聽人家也不用這樣明目張胆的吧,司馬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想來司馬家找麻煩你們還嫩了點,」
蕭浪知道丁氏兄弟的來意,可是老闆並不知道,所以蕭浪立刻解圍道:「他們兄弟不是來找麻煩的,我看他們倒像是來找死的,」
丁氏兄弟確實是來找死的,得罪了司馬家的人若不來領死,那麼就等著被追殺吧,無休無止的追殺,司馬家要對待的敵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丁氏兄弟來請罪,帶來了棺材,本已經準備好了死,所以說他們是來找死的一點也不過,
老闆驚訝的問道:「為何,」
蕭浪解釋道:「他們得罪了你們司馬家的人,聽說只是無意中救了一個司馬家的敵人而已,而司馬家卻想要他們來領死,所以他們來了,多問一點司馬家的事情我想不算太過分,」
老闆想了想突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丁氏兄弟,我聽過你們兄弟的名字,沒有想到你們真來了,你們膽子不小啊,竟然敢來,」
丁一道:「我們不敢不來,司馬家的手段在江湖上誰不知道,我們兄弟不想被成天追殺,不想流浪江湖,不想像野狗一般的被追來追去,」
老闆點點頭,彷彿對司馬家的事情很滿意,對司馬家的規矩在江湖上有如此的威望很滿意,他扇著蒲扇道:「等著吧,過了正月十五就能把你們兄弟的事情給解決掉,等著吧,等過了年一切的事情都能解決,有什麼事情比過年更重要的呢,」
沒錯,還有什麼事情比過年更重要呢,大年三十,人人歡慶,個個驚喜,可是,這裡卻有幾個落魄之人,
丁氏兄弟默默地坐著,默默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若是你知道自己只能過最後一個大年三十,那麼,你要幹些什麼,你要想幹些什麼,你還能幹些什麼,蕭浪不知道丁氏三兄弟是如何想的,若是等待死亡的是他自己,那麼他會如何呢,他不禁問自己,
是的,每一個人都在過大年三十,但是,有誰知道有多少人正在過他們的最後一個大年三十,
沉默中,有輛馬車慢慢的向這裡駛來,不過片刻功夫,馬車拉著一整車的食物在這間小酒館前面停了下來,然後,駕車的車夫把車上滿滿的食物卸下來,蕭浪好奇的看著,只見卸下來的有酒有肉,有年貨有剛剛寫好的對聯,有一切大年三十想要的東西,有一切大年初一想要的東西,
老闆還是那樣懶洋洋的睡著,他既沒有起來幫忙也沒有說一聲,車夫默默的搬運著物件,他既不找人幫忙也沒有說一聲,蕭浪和丁氏三兄弟看著也都沒有動都不知該幹些什麼,在這裡白吃白住,卻有一點不好意思,雖然,這是司馬家的待客知道,但是,蕭浪總是不自在,因為這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待客的地方,怎麼看都是個小小的酒館,
車夫很快就把貨物卸完,然後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一聲招呼也不打,也不和誰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直到車夫的車遠去,蕭浪才對老闆道:「你不起來看看,你不看看是什麼,他是誰,」
老闆哈哈一笑道:「今年的大年三十有人人陪是過了,看來今年的年貨都要多的多了很多,還真是托你們的福啊,」
蕭浪笑了笑道:「有人陪著總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你過了多少個這樣的大年三十,過了多少個孤獨的大年三十,」
老闆沒有回答,他默默地默默地扇著自己的蒲扇,把那冷冷的風扇進了他的心裡,心卻比那風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