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那就等鮑其聲的女友危險期過後再說!我女朋友快來了,你們兩個人要是沒事就別待在這裡礙眼,也別打擾我!」展鵬飛環顧四周,「你們換到隔壁桌去可以嗎?這個位子我和女朋友坐慣了。」

鮑其聲及陳至謀面面相覷。這次的打賭只好下回分曉。

「誰要和他去別桌坐,我情願去我女朋友的宿舍找她看電視。」鮑其聲率先站起來。

陳至謀將桌上的帳單丟給鮑其聲。「這頓讓你請!」

「請就請!」鮑其聲拿著帳單率先離開到櫃檯結帳。

陳至謀若有所思地瞧著飲料,接著拋一記曖昧的眼光給展鵬飛。「這杯就留給你們享用。你……不會浪費這個機會吧!」

展鵬飛厲聲說道:「收起你的齷齪思想,我可沒有你們那麼無聊!」

陳至謀聳聳肩,「好!我們展大才子是柳下惠再世,這樣可以了吧!這杯飲料你就用你高潔的操守處理掉,謝謝!」熱臉貼冷屁股,真是自紂無趣。

陳至謀推開玻璃門時,風鈴聲清脆的響起,剛好與白輕雲擦盾而過。

展鵬飛打量著面前的飲料,不自覺蹙起眉。雖說醫學系學生對於任何禁藥唾手可得,但從來沒有人會以身試藥,當然,春菜的效用也僅在A片中看過。

白輕雲一坐下便端起冰鎮的玫瑰果茶,大啖一口后,滿足的喘口氣。悶熱的台北,一點也沒有秋天的涼爽,尤其是正午時分更是炙人。

「今天的玫瑰果茶冰塊怎麼融得這麼快?」

展鵬飛目瞪口呆,「你……你怎麼可以喝……這個?你……」

「這不是要給我喝的嗎?難道你約了其他人也喝這種飲料?」玫瑰果茶是他每次必幫她點的飲品,除了可以養身外,沒有添加香料更是他研究過後才選擇這家茶館當約會地點的原因。

「不是……這個……」

「大不了我再點一杯還你就是了!你今天怎麼語無倫次的?」

「你喝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白輕雲斜著俏臉,仔細思考一會兒,「有點熱算不算?」

「什麼?有點熱?」展鵬飛尖起嗓音。這是藥效開始的前兆嗎?最近的賓館在……老天,他平常就對這個沒有研究,怎麼可能會知道。回家?不行,有段距離。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生病了嗎?」白輕雲仔細打量他。額頭沁著薄汗,神色驚慌,可是臉色紅潤,看起來又不像生病,比較家期待什麼、又怕什麼。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可是你不能怪我,千萬要保持冷靜,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我,我和你一樣是受害者,只是……」

白輕雲不耐煩的截斷他拉雜的一長串話。「說重點好嗎?」扯扯衣領,有點熱,甚至心頭悶悶的,臉蛋熱熱的,難道中暑了?在秋天時分?太怪異了!

她端起玫瑰果茶又小啜一口,試圖用舌尖沾水輕據過層面,帶來滋潤。

她的一舉一動落入他的眸中,變成誘惑。他小聲的在她耳邊輕諳:「那杯玫瑰果茶里加了春藥。」

春、葯……這兩個字慢慢在白輕雲腦海中蕩漾、透徹、了解。她驚愕得無法言話。

「不是我帶來的,本來坐在這位子的人是我同學,他們兩個人想測試人類對春藥的承受力有多大,所以才準備了這杯加味荼,誰知道因為他們其中一人的女朋友今天不方便,所以他們打消這個念頭。離開時留下這杯飲料是要讓服務生收走的,可是你剛好走進來、剛好端起來就喝,我根本來不及……」他口沫橫飛的拚命解釋,不想讓她誤認為他居心不良。

白輕雲在呆怔時,根本沒有將他前半部的解釋聽進去,只是看他的嘴不停地一開一合,靈魂彷佛沉浸在第三世界,直到後半部他越說越急、越說越大聲才拉回她的注意力。

「你有帶錢出來嗎?」

「錢?」他下意識地點頭,「春藥沒有任何解藥,有錢也沒有用。」

「錢可以開房間。」

「開房間?」展鵬飛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是我的第一次,難道我們要在基隆河沿岸的草堆里滾嗎?」白輕雲睨了他一眼。

「你……我沒有聽錯吧!」「我要晶華的總統套房,你錢夠嗎?」第一次,總可以要求奢侈一點吧!

「我拿的是我老爸的金卡附卡。你考慮清楚了嗎?我們才交往兩個半月,算起來不到九十天。事實上真正的天數只有七十六天又十七個小時。」他看了手錶一眼。

「我可以去找願意的男人。」白輕雲舔了舔唇。春藥?這解釋了為什麼她明明坐太冷氣出風口附近,卻仍感覺熱。

不多說,展鵬飛拉起她的手,直往晶華飯店奔去。

【第四章】

只要是女孩子對愛情都有美麗的憧憬,白輕雲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生性淡泊的她總以為自己會找個看順眼的老實人共度一生,他可能是名公務人員或者工程師,沒有令人欣羨的薪水和職稱,卻能給她滿滿的安定感。

這個以為被打破了!

他完全不具備以上的條件,家世顯赫,自身條件卓越,身為未來的醫生,可以想見是多少拜金女,甚至名門閨女心中的金龜婿,不平凡的生活不是她所想望的。

看著他睡著的容顏,聽說擁有挺直鼻樑的人,意志堅定不容摧折;聽說鸛骨較高的人,具備強烈的個人特色;聽說唇厚的人比較多情,是嗎?

捉起床邊的白袍,她輕輕披上身,慢慢的滑下床盡量不吵醒他,躡手躡腳的踏入浴室。

不愧是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連浴室都裝潢得氣派攝人,天鵝造形的K金水龍頭偌大的浴缸至少可以容納三個人。酸疼的肌肉在抗議她過度的放縱,這時候按摩浴缸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打開水龍頭放熱水,倒了幾滴玫瑰香精,她跨進浴缸時,險些因為拉扯到疲疼的肉而跌倒。

放動按摩水柱,水如絲衝擊著雪膚,粉色的鎖骨有點點青紫淤痕,連胸房的下端也不可避免,還有羞人的大腿內側。

春藥若是含有失憶的成分該有多好,至少她會忘記自己的熱情回應與需索,還可以假裝自己是可憐的受害人。

偏偏記憶如影隨形……好羞人啊!

一番舒服的享受后,她裹上白色浴袍,確定自己一絲不露后,才小心的打開浴室門由門縫中打量床上拱起的米色絲被。

他還在睡!

慶幸與失望同時浮現心中……不對,她怎麼可以有失望的情緒出現。她應該慶幸、免了尷尬。

她本來就打算學徐志摩,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學朱自清,我靜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離開。

步出浴室,走向黑寂的角落。她的衣服……喝!黑色的陰影突然扯住她拿起的衣服一角。

「你……」她望向床鋪,沒人,那拱起的絲被……「你是故意的!」

「我們需要談一談。」

白輕雲蹙著眉,不語。直到發現他堅持與她四目相接時,只好輕嘆一口氣。「至少等我穿上衣服吧!」

「你甜美得像包裝精巧的巧克力,這樣就可以了!」

「你不肯退一步?」

展鵬飛聳聳肩,「你保證你不會落荒而逃?」

白輕雲放開衣服,負氣的坐在緞面椅上。「你要說什麼,快點說!」

「我們結婚!」

「結婚?你瘋啦!」白輕雲一躍而起,瞪著他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眼中寫滿正氣凜然、慷慨就……老天!這是什麼和什麼,她又沒丑到需要男人自我奉獻。

「你在跺腳!」

白輕雲狠狠的送他一記白眼,發現他眸中居然……他什麼時候開始以這種似笑非笑、帶著一點點眷寵、含著一絲絲愛戀的眼神看她。

愛情可以延續多久?

纏綿的耳鬢廝磨,可以在對方不雅的挖鼻孔動作出現時剎那間消弭。

床上的溫度尚未消失吧!她走到床邊輕輕的撫過被面。果然,還是熱熱的!

如果女人終究註定要在婚姻中走一遭,嫁給愛自己的人,比嫁給自己愛的人還幸福,不是嗎?

沒有嘗過愛情的苦果,是幸運!

多少女人在姻緣廟前祈求,多少人前往泰國四面佛朝拜愛情,又有多少人向往日本的姻緣石。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卓然爾雅、英俊挺拔,是多少女人心中的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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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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