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倩女多情

第十一章倩女多情

看著風西揚好像在思考什麼，於福水示意坐在場邊的高義上場繼續比賽。於福水將已經處在無意識狀態的風西揚輕輕的拉到了場邊，然後打了個手勢宣布比賽繼續開始。

高義看著正靠住趙偉成的林曉笑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小子，有意見幹什麼不直接提出來？還和我玩陰的，看比賽完我怎麼收拾你！」

林曉彷彿沒有聽到高義的「恫嚇」一般，兩眼盯著正帶球過來的風西放，只是，當高義又要發火的時候，他突然扭過頭去做了一個鬼臉。

高義懊惱的摔了一下手，迅速的向風西放逼了上去。

林曉和高義的矛盾解開了，東方在風西揚下場的情況下也打得有聲有色，精彩配合不斷，而西方則依靠著風西放的快速突破，朱俊傑的強攻籃下，還有趙偉成的遠投也頻頻得分，一時間，雙方戰了個難解難分。

於福水全神貫注的盯著場上，漸漸的，他的冰封許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怎麼能不高興呢？這幫隊員，無論是趙偉成，林曉精準的遠投，還是風西放流暢的帶球突破，都是以往各屆中所沒有的，還有李鋒的籃板，莫如雨的中投防守，也都是很出色的，就連二年級的朱俊傑幾人，也比上學期有了很大的進步，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個怪物在手，應付衡中，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肖建，你替換風西放上場！」看著風西放的體力消耗太多，於福水將他換了下來。

早已在場下躍躍欲試的肖建急忙跑步上場，西方有了生力軍的加入，拼搶更加兇狠，而東方則還是不緊不慢的倒著球，自己方還有一個怪物呢，怕什麼？由於心態放得正，東方的失誤反而比西方還要少一些，進攻也顯得更有效率。

「節奏！肖建，得球后沒有快攻機會就不要急著出手，穩一下，試著突一突，打亂對方的防守。」

「林曉，假動作不要做得太僵，自然一點」

「俊傑，手上動作小點兒，正規比賽要吹你犯規的！」

「防守！進了球不要在原地傻站著，回防！」

「擋拆！趙偉成，你離肖建最近，怎麼不幫他擋一下！」

「________」

於福水的聲音不時的響起，而場上的雙方經過磨合，發揮也開始越來越好。風西揚已經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上的形勢。以前看球，風西揚頂多也就是學學別人的動作，投籃手勢，而這一次，他第一次觀察起了雙方的戰術，應該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吧！

「這個球肖建給王大凡應該更好一點，那邊雖然有一個人，但是根本沒有阻住路線。」

「林曉怎麼不自己投呢？李鋒和胡軍林曉都已經準備搶籃板了，籃下3對2，即使投失了也可以組織二次進攻啊！」

「哎呀！這個球胡軍處理的太草率了，對方都已經回防好了，還把球甩給高義，1對4，想把球傳出來都難。」

「_______」

於福水終於注意到了不停的自言自語的風西揚，「西揚，你剛才說什麼？」

「老師，我覺得俊傑學長這個球不應該再回傳，李鋒無論身高還是體重都處於劣勢，他應該硬吃李鋒，沒準還可以打三分呢！」風西揚順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嗯，接著說！」於福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還有，現在，崔光學長的這個球處理的也不太恰當，他如果高拋球分給右邊的高義學長，很容易就可以底線上籃的。也不怪他，莫如雨擋在了高義學長的前面。」

於福水仔細的看了一下場上的形勢，確實，在高義的身後還有一塊空地，而且高義與籃架之間是一片真空地帶，只要崔光將球拋到莫如雨的身後，高義的確可以很輕鬆的上籃得分。

「胡軍，你下來休息一下，西揚，你上。西放，你替下肖建。」於福水迫切的想知道風西揚在場上時不時還可以像在場下一樣對場上的形勢洞若觀火，還不待西方的進攻結束就提出了換人，並且將剛剛下場休息的風西放又換上了場，只有最強的對手才可以使自己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這個道理於福水深深的明白，肖建無論是速度還是大局觀都比風西放低了一個檔次，看來，肖建在校隊只能是替補的命了。

風西揚跑步上場換下了累得幾乎脫力的胡軍。

西方界外球，趙偉成發出球，風西放得球后就像籃下突。

林曉急忙舉起雙手擋在他的面前，風西放一個急停起跳就要投籃，林曉忙跟著起跳封蓋，可是風西放卻又將舉高的雙手垂了下來，從林曉的臂下將球送往籃下要好了位的朱俊傑。

朱俊傑伸手接球，可是球竟在自己手之間將要觸到的時候被另一雙手抓了過去。朱俊傑一驚，扭頭一看，風西揚已經帶球向自己半場跑去。

「回防！」朱俊傑大叫一聲，率先向自己半場跑去。在風西揚的前面還有趙偉成，只要他能擋風西揚一下，自己的隊友就可以趕到。

站在球場中間的趙偉成見風西揚帶球向自己衝來，忙穩住重心伸開雙臂，風西揚一個背後運球，球從右手交到左手，切斜線將趙偉成繞了過去。趙偉成急忙轉身跟上，緊緊粘住風西揚，此時，速度最快的風西放已經跟了上來，站在趙偉成身後處構建第二道防線。

風西揚急停，轉身，就這兩個簡單的動作，趙偉成就已經到了風西揚身後。

不好，突破了，風西放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妙，快速上前補上趙偉成的空缺。

風西揚看見風西放撲上來，突然笑了一笑，一抖手，球高高地向籃下飄去。

風西放絕望的回頭，只看見籃球還在地上跳動，一臉微笑的林曉正沖著自己伸出大拇指，不對，應該是對著自己身後的風西揚。

趙偉成沮喪的抱起球走向了底線，比賽繼續。

東方有了風西揚，五個人真正融合在了一起，進攻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防守簡直是鐵板一塊，無懈可擊。西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進攻方法，只好頻頻的倉促出手，結果當然是打鐵的佔了大多數。終於，當比分到了42：34的時候，西方再也受不了這種蹂躪，朱俊傑舉手叫了暫停。

於福水笑容滿面地看著一個個滿身大汗的弟子們向自己走來。

「老師，這小子是個怪物，您把他換下去吧！要不這比賽沒法打了，這哪是訓練，這是**裸的蹂躪啊！」

趙偉成邊走邊哭訴著自己的冤屈。

「其實，你們西方也不是沒有機會的，只要你們盯死了風西揚，東方的進攻防守也就不攻自破了。」於福水站著說話不腰疼。

「盯死他？老師，您也看見了，我們這邊有誰能盯得死他呢？」朱俊傑邊擦著汗邊抱怨。

「一個人不行，那為什麼不用兩個人呢？兩個人不行那就用三個人！」於福水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三個人？老師，你也太高看我了吧？」風西揚聽見於福水給西方出的餿主意，不由得叫了起來。

「老師，如果我們都去盯西揚，那他們的其他隊員誰去防？」風西放彷彿琢磨出一點什麼，但是仔細一想又沒有什麼頭緒。

「其他隊員？其他隊員還用防嗎？只要你們不讓西揚出球，他們外圍人再多又有什麼用？」說出這話，於福水自己都一哆嗦，如果和衡中比賽時對方也用這招怎麼辦？

林曉和東方的其他隊員也是一驚，的確，自己一方的進攻和防守基本上都是由風西揚策劃的，他拿球的時間當然比較多，但是如果真的像老師說的那樣，不讓他出球，自己一方該怎麼辦呢？

「不公平！老師只給西方安排戰術，不給我們安排！」胡軍率先叫了起來。

「好了，比賽繼續，還有十分鐘，輸得一方繞籃球場蛙跳一圈。」於福水沒有理會胡軍的抱怨，笑著自顧自說到。不是他不想給東方安排戰術，而是他還沒有想到，一聽到胡軍的話，當然是避為上策了。

「兄弟們，我們一定要勝利！」有了於福水指點迷津，西方低落的士氣又告漲到了極點。

風西揚低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將東方的隊員都換到自己的身旁，五個人圍成一圈，風西揚低聲的說著。

站在球場邊的於福水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是他卻聽不到風西揚到底說了什麼，只是發現當東方的隊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好小子，難道這麼快就想出了對策？怎麼可能，連我都沒有想到，你這小毛頭就能信手拈來？鬼才相信。於福水心裡嘀咕著吹響了哨子。

比賽開始，還是風西揚拿球，帶球剛一過中線，西方的風西放，莫如雨，王大凡三人就一起撲了上來。朱俊傑牢牢地站在籃下，而趙偉成則不停的在外線跑動著。

風西揚見三人跑過來，停住了腳步，就在三人合圍之勢將要形成的一瞬間，風西揚突然帶球向離自己最近的王大凡衝去。幾乎是在同時，剛才還擠成一堆的東方的四個隊員突然拉的很遠，趙偉成猶豫了一下，終於選擇了離這風西揚最近的胡軍跟了過去。

風西揚在即將撞上王大凡的一瞬間突然站定。

風西放見機會難得，伸手從側面向籃球掏去。但是當他的手到了應該是球的地方的時候，他感覺到手中空空的，就像你下樓梯，本來以為還有一階，但踩下去卻是平地得感覺，很難受。

球傳出去了，在離著風西揚最遠的林曉手中，起跳，出手，球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空心入網。在自己感到最舒服的角度出手，林曉還是很有把握的，更何況根本無人盯防。

風西放慢慢的轉過頭，只看見白色的籃網還在晃動。球傳出去了？？在那兒傳出去了呢？那邊明明還有兩個人啊！

王大凡拍了拍風西放的肩膀，「沒關係，下次注意不要再上他當了！」

「老大，球在哪兒傳出去的啊？」風西放低聲問道。

王大凡沒有回答，只是伸出食指指了指風西放的頭。

「頭上？該死！我怎麼忘了這一手了呢！」風西放懊惱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於福水在場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隻不過是風西放經驗不足上了你的當罷了，同樣的招數招數用兩回就不靈了。

重新發球，風西放帶球，趙偉成和莫如雨兩個人死死的卡住風西揚，不讓他上去干擾風西放。

林曉無奈，只有放棄自己原來的位置沖了上去。

風西放詭異的一笑，小樣，要的就是你過來。見林曉就要衝到眼前了，風西放一個反彈球，將球送到了已經跑到了林曉原來位置的朱俊傑手中，朱俊傑沒有停頓直接上籃，將比分改寫成42：36。

風西揚沖著風西放揚了揚大拇指，風西放臭屁的將頭髮甩了一甩。

我汗！風西揚只想躺在地上，世間竟然有這種人。

胡軍將球發出，這次球沒有交到風西揚手上，林曉帶著球直接向對方半場衝去。

風西揚則不緊不慢的在林曉斜後方策應著。

「不好，他要突破！」鎮守籃下的朱俊傑發現林曉的速度越來越快，絲毫沒有傳球的意思，不由得大喊著提醒著隊友。

王大凡聽見了聲音，急忙迎了上去，而趙偉成，則還在盡職盡責的盯著風西揚。但是，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一件事，一個人，是萬萬盯不住風西揚的。

林曉在王大凡撲到自己面前一米處的時候將球傳了出去，球飛的方向正是王大凡跑來的方向。王大凡反射性的跳了一下，想將球截下來，無奈球太高，力不從心。

而剛才還在趙偉成身後的風西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經到了趙偉成的身前，伸手接住了球。

趙偉成見風西揚得球，忙向後退了一步，與風西揚拉開一點距離（在防守的時候，緊貼在一起是最容易被突破的，因為對手可以用身體來以開你，還可以裝作發力來錯導你），可是，風西揚並沒有向眾人想的那樣使者帶球突破，而是直接跳投。

風西放絕望得閉上眼睛，自己怎麼忘了老大還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技呢？果然，正如風西放所想的，球又進了！

什麼？超遠三分？的確是超遠三分，風西揚投籃的地方離著三分線還有兩米的距離。這回西放有難了，於福水的表情說不清是震撼還是甜蜜。

「於老師，我們不打了。這是瘋子！有他在我們什麼隊伍打不過？還用訓練什麼？」王大凡喊了起來。

於福水也不忍心再打擊自己弟子的自信，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子。

「其實你們還有一拼的，上一次你們進攻的時候只要卡死了西揚，他們根本防守不住！」於福水安慰著臉上寫滿沮喪的西隊。

「老師，我們已經找到辦法了，當他們進攻時，我只要盯住不在我身邊的兩個對方無球隊員就可以了，對方拿球隊員是不會把球給盯我的兩個人的，我們只要出一個人上去干擾他突破，他只有傳球，而傳球的方向，則只有兩個，我們可以切斷他的傳球路線，也可以再上一個人包夾他，讓他傳不出球，我方畢竟還有三名隊員啊！」風西揚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不錯，如果這樣的話，那西放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於福水隨著風西揚的話在腦子中勾勒出了一幅雙方對戰圖。現在，他不得不重新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這是多麼驚人的籃球天賦啊！假如他出生在城市，能夠早一點接觸籃球，說不定現在早已成了明星了。於福水感激著老天爺對自己的厚愛，這麼一個奇才，竟然是自己的學生。雖然內心裡感慨萬千，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道，「對，你的想法很好，打球就應該多用腦子。俊傑，你們是不是該兌現賭約了？」

「老師，我們______」朱俊傑不服氣的指著風西揚說道。

「你們什麼？西揚不是人嗎？你們是不是輸了？不服可以再比啊，但是說話一定要算話的。」於福水毫不手軟的摧殘著西方的幾個幼小生命。

「他也算人？分明是禽獸！」幾個累得半死的傢伙小聲嘟囔著漸跳漸遠了，可憐肖建，沒有上幾分鐘也成了受害者之一。

周六的早晨，沒有早自習，風西揚徜徉在周公的家裡樂而忘返。

「風西揚____風西揚____」樓下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正在被窩裡抱著一本書廢寢忘食的張軍不情願的把窗戶打開了一個縫兒，探出頭察看是哪個不是想的傢伙一大早就叫人家的好夢。

「啊——寧——寧靜啊，你有事嗎？」樓下，一張明媚的笑臉讓張軍緊張的語不成句。

「哦，張軍啊，風西揚起床了嗎？」寧靜那甜甜的聲音彷彿調試的號角一般，喚醒了整個男生宿舍樓里所有的睡狼，從一層到四層，每個窗戶里都探出了幾個頭來。

「他還在睡覺呢！你有什麼事嗎？」張軍回頭看了看還在大睡不醒的風西揚，又向下說道。

「那你喊醒他，我要他陪我去跑步」寧靜豁出去了，婕姐都說了，只要自己喜歡就勇敢地去追，我既然喜歡他那害怕什麼？

「啊？」張軍平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世道，女生這麼明目張胆的追男生？風西揚那小子真的那麼有魅力？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而其他窗口裡探出頭的男生則是幾乎羨慕死這個叫風西揚的傢伙了，甚至有幾個大膽的傢伙甚至喊道：「我陪你去跑步可以嗎？」

「滾進去！」寧靜的惡女本色終於顯露出來了，那幾個風言風語的男生在其餘男生的鬨笑聲中灰溜溜的縮回了頭。「我要他陪我去跑步！」看張軍還愣在窗口，寧靜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

「哦，好好」張軍應喏著縮回了身子。

「喂，西揚，醒醒！醒醒！」

「幹什麼啊！這麼早就吵吵鬧鬧的！」風西揚不情願的翻了個身，又接著呼呼睡去。

「醒醒，寧靜說要你去陪他跑步！」

「一大早不睡覺，跑什麼步啊！有毛病______你說什麼？誰叫我去跑步？」風西揚一骨碌坐了起來。

「寧靜，要你去跑步。」張軍見風西揚已經醒了，又回到自己的被窩看書去了。

「張軍，你告訴他，喊不醒我！」風西揚急急得道。

「我不管，那姑奶奶誰惹得起啊！要說你自己說！」

風西揚草草的穿上衣服，來到窗口探頭像下面一看，這姑奶奶正俏生生的站在樓下緊緊盯著自己。

「寧靜，我的腳崴了，沒法跑步了，你自己去吧！下周我再陪你！」風西揚底氣不足的向著樓下說道。

借口！寧靜心裡嘀咕著。「沒關係，你下來吧！不能跑也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好處，我等你！」一副楚楚可憐，百依百順，溫溫柔柔的模樣瞬間贏得了所有男生的支持。

「風西揚你是不是爺們？人家小姑娘都這樣了，你還唧唧歪歪！」

風西揚一聽差點把舌頭咬下來，她都哪樣了？剛才的聲音應該是胡軍的，好小子，你給我等著。風西揚無奈的換上球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樓去。

「寧靜_____」風西揚站在了寧靜的面前。「嘩——嘩——」整個男生樓發出一片掌聲，惹得遠處的人不停的向這觀望。

寧靜的臉皮再厚也不敢繼續在這兒停留了，拉起風西揚的手向著操場跑去。終於，兩個人來到了學校最西端的看台處。

「咱們坐一會兒吧！」寧靜低聲說道。

「你不是說跑步嗎？」風西揚的腦袋彷彿是鐵鑄的，絲毫不明白寧靜的心情。

「你不是腳崴了嗎？」寧靜沒好氣地白了風西揚一眼，一句話頂了回去。

「嘿嘿，那__那就坐一會兒吧！」風西揚尷尬的笑著說道。

兩個人保持一段距離的坐在了看台上，誰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風西揚實在忍不住了，「寧靜_____」而恰恰此時，寧靜也轉過頭來說道：「西揚____」兩個人的臉同時一紅，又都扭過頭去沉默著。

「寧靜，你_____有什麼事嗎？」又過了好一會兒，風西揚鼓起勇氣問。

「風西揚，你難道不知道？」寧靜聲如蚊蚋。

「知道？知道什麼？」風西揚獃頭獃腦的繼續問道。

「我喜歡你！」寧靜終於說出了那句在心中憋了許久的話。說完之後，將臉扭了過去。

「什麼？」風西揚的腦子一下子懵了，雖然自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寧靜對自己的好感，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他竟這麼直接。

寧靜沒有回答，風西揚是獃子，寧靜卻不是，這句話本來就用不著回答的。

「寧靜，你知道，我是農村的孩子，家裡就指望我考個好大學，我______」風西揚幾乎是哼哼著說出了這句話。風西揚其實也很喜歡寧靜，有時候他故意惹寧靜生氣其實就是為了讓寧靜多和自己說幾句話，所以，當寧靜說出喜歡自己的時候，他的心裡很矛盾，有一點欣喜，有一點恐懼，還有一點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得意的情緒。

「你不喜歡我？」寧靜不待風西揚說完便問道。

「不是，我只是_____」風西揚急急得分辨著。

「那就是喜歡我嘍！這不就完了。」一聽風西揚說不是，寧靜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寧靜，我家裡一定不會同意的，再說，我，我也配不上你！」風西揚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的話。

「我不管，只要你喜歡我就夠了。」寧靜低著頭說道。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跟，雪白的肌膚透著胭脂紅般的紅色，分外明艷。風西揚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側臉上再也移不開了。

良久，風西揚長長的吸了口氣說道：「寧靜，我怕你委屈！」

寧靜轉過頭來，一雙迷離的眼睛看著風西揚，用近乎夢囈般的聲音喃喃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溫柔而又堅決。

風西揚不再說什麼，只是把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寧靜那柔弱無骨但又被晨風吹得冰涼的小手。

「寧靜，我們下周要和衡中打一場比賽，你會去看嗎？」風西揚的臉摩擦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寧靜的秀髮道。

「只要你去我就去！」寧靜調皮的說道。

「呵呵，那我一定好好打，你去監督，不賣力氣不行啊！」風西揚調侃著寧靜。

「西揚，那雙鞋合腳嗎？」寧靜決定不再瞞他。

「鞋？什麼鞋？啊？那雙鞋是你買的？小壞蛋，害得我上課走神挨老師批。」風西揚懲罰的輕捏了一下寧靜嫩滑的臉蛋。「我還沒有穿呢！」

「穿上他去打比賽好嗎？」

「當然沒問題！老婆大人送的還客氣什麼？」風西揚憐愛的看著寧靜。

「討厭，誰是你老婆？」寧靜的手狠狠的給了風西揚一拳，「平時看著你那麼老實，沒想到這麼油嘴滑舌。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寧靜了，我爸媽都叫我靜子。」

「靜子？鏡子？呵呵，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哎呦！」風西揚的背又被寧靜狠狠地「問候」了一下。

晨風，輕輕地吹著，遠處的柳樹，兀自的婆娑著，太陽，漸升漸高，而兩顆心，也靠得越來越近，開始的那一點點的靦腆，早已化成了千萬縷柔情，緊緊地纏住了兩個初涉愛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