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碎！（一）

第十三章破碎！（一）

恆中，作為衡水的最高中等學府，無論是教學質量還是教學設施，在全省都是叫得響的。

恆中的籃球隊，已經連續五年在全省名列前五。

周六上午九點，恆中的室內球場上，朱春明正在給籃球隊的隊員們做著戰前動員。

「我的小夥子們，下午，你們就要迎來一次挑戰了！我希望看到你們的優秀表現，學校也希望看見你們的優秀表現！至於這次的對手，大家都應該知道吧！就是上次選拔賽的對手，正口中學，雖然上次是我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你們也不能驕傲！知道你們的任務嗎？」

十幾個高高大大的小夥子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教練。

「打垮他們！」朱春明用力的揮動著握成拳頭的右手，臉頰因為激動泛起了一層紅暈。

「打垮他們？」所有的人都不解的等待著朱春明的後文。

「對！打垮他們！現在，他們還有向我們挑戰的勇氣，就說明他們的心還不死，今天一戰，我要讓恆中這個名字成為他們永遠的噩夢！」朱春明臉上顯出了神往的表情。

隊員們的信心在朱春明的激勵下瞬間爆棚，「教練，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你交給我們的任務！」作為隊長，江心鵬第一個站出來表決心，有了隊長的帶頭，其餘的隊員也紛紛站了出來，「教練，我們一定完成任務！」「一定完成任務！」

朱春明很滿意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冷峻的臉上終於顯出了一絲微笑，「好，我們再做最後一次訓練！江心鵬，冷智超，杜天一，方可，李陽一隊，其餘的人自己協商出場陣容。」朱春明存心要考驗自己的五名主力，連個替補也沒有給他們分。

江心鵬五人毫無抱怨，圍成一圈手放在一起大喊道：「團結！榮譽！戰鬥！」這是恆中籃球隊的口號。

而替補一方也作了同樣的舉動。

對抗開始了，場面激烈的讓人感覺不出這是一場訓練，替補方絲毫不因為自己是替補就縮手縮腳，相反，他們每次進攻都打得分外堅決，每次防守都形同拚命，對方球還沒過半場，就有人上去逼搶，反正自己方人多勢眾，不用考慮體力的問題，而主力一方，則是用一次次扣籃和精準的外線遠投作著回應。

訓練僅僅持續了10分鐘，朱春明就喊了停，看著場上的激烈場面，他不敢再繼續下去了，雖然他為隊員們的拼搏感到欣喜，但是比賽在即，受了傷可就得不償失了。

由於下雨影響了車速，正口中學的大巴在中午11點半的時候才到了恆中，一下車，學校領導便帶領學生去了餐廳。此時正是恆中學生的用餐高峰期，隊員們那高大的身材在滾滾人潮中實在太顯眼，無奈，沈斌旭要了一個樓上的雅間。雖說在雅間，但是菜確實不怎麼樣，風西揚根本不在乎菜的好壞，但惡劣的心情使他的食慾降到極低，只是潦草吃了幾口，便開始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西揚？怎麼？不舒服？」於福水緊張的詢問著風西揚。由於種種原因，原本擔任組織後衛的風西放的上場時間一定不會很多，這時候，原本無需兼顧組織的風西揚的組織尤其顯得重要，這是自己手裡的最後一張底牌了，他要是再出點什麼毛病，那這球乾脆也不用打了。想到這裡，於福水不由得在心裡將那些縣領導的長輩問候了幾百遍，既想贏球，還對出場隊員指手畫腳，好事兒全成你的了！

風西揚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閉著眼睛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急了。毫不誇張地說，正口中學所有人的自信都來自於風西揚，現在，風西揚的異樣表現當然讓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大，你沒事吧？」風西放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兒，只是心裡有點亂，靜一靜就會好得」風西揚可以對任何人不理不睬，，但是他很不下心來這樣對待自己的兄弟。慢慢的睜開眼睛，對著風西放安慰的一笑道。

眾人一聽他沒事，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又放了回去。一個個回復了剛才的談笑風生，不過聲音明顯要比剛才小多了，因為風西揚說要靜一靜。

下午1點，正口中學的隊員和老師就來到了恆中的球場熟悉環境。

風西揚順手拿起一個籃球試了試手感，還不錯，三分線外三投全中。鞋底已經磨得沒了紋路的球鞋踩在地板上有點滑，但是應該可以應付了。看了看風西放，那傻小子還在笑呵呵的練著運球，兄弟啊兄弟，但願你能夠永遠這麼快樂！風西揚在心裡默默地為風西放祈禱著。

大約在一點半，人開始漸漸的入場了。恆中為了這次球賽，專門為學生放了半天假（在恆中這種管理嚴格的學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到10分鐘，原本空蕩蕩的座位席上就再也看不見一塊空地。在籃球場的兩個籃架上方的攝影架上，來自恆水電視台和古城電視台的攝影師已經支好了攝像機。由於距離比較遠，正口中學這次隨隊加油的人數非常少，只有幾十個，坐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寫著「正口必勝」的標語幅了無生氣的豎立著。相對於正口中學看台上的冷清，恆中的學生要瘋狂的多，在場內作著自由練習的正口中學的隊員的每次細微失誤，甚至稍稍難看一點兒的動作，都會招來巨大的噓聲。

比賽開始前十分鐘，恆中的隊員才慢慢的走進球場，每一個球員的出場都引起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而一排穿戴整齊的中年人也借著恆中隊員們的東風，在「雷鳴般的掌聲中」笑容滿面地走上了貴賓席。

「各位同學請安靜！各位同學請安靜！_____」

屋頂和四個屋角的音箱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待看台上的喧嘩漸漸靜了下去，廣播又重新開始了工作。

「同學們，今天的恆中和正口中學的友誼賽，我們非常榮幸的請到了金市長，市宣傳部張部長，文教局李局長，古城縣的李書記，何縣長，紀委寧書記，趙副縣長，莫副書記，人大的劉主任等多名領導，以及恆中的李校長，正口中學的沈校長和出資20000贊助本次比賽的恆水市古城縣銀貝集團的肖總經理一共二十七位嘉賓，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在百忙之中親臨現場！」這個解說員真不愧是恆水電視台的名嘴，不但記憶力超群，語調也抑揚頓挫，很有節奏，但遺憾的是，學生並不捧場。不過，稀稀落落的掌聲並不影響那些所謂的嘉賓連續三次站起來謝幕。身處高位當然都是身經百戰之士，這麼點小場面，連讓他們眨眨眼的資格都沒有。

「同學們，今天這場籃球賽，精彩應該在預料之中，恆中是去年全市的冠軍，在省內也取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績，是一支老牌勁旅，而正口中學，則是在去年市內決賽失利之後，卧薪嘗膽，大膽起用新人，加強了球隊的投入和管理，實力在原有的基礎上又上了一個台階，今天兩強相遇，狹路相逢勇者勝，讓我們用我們全部的激情來呼喊我們球隊的名字吧！」在全場安靜下來之後，解說員開始簡單介紹即將比賽的兩支球隊。

當聽到解說員說到「來呼喊我們球隊的名字吧！」時，整個球場沸騰了，「恆中必勝」的口號幾乎將屋頂的球場掀了起來。

「什麼狗屁解說員，知道我們來的拉拉隊少，還這麼說，早知道我們也多帶點兒學生來。」李書記對著身邊的趙知前抱怨著。由於整個球場人聲鼎沸，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竊竊私語。

「就是，還是市電視台的金嘴呢？什麼玩藝！」趙知前的話更刻薄。

裁判走到了場邊，兩個隊的隊員上場。

恆中的出場陣容是：中鋒：江心鵬，身高203cm，體重95kg13號

大前鋒：杜天一，身高193cm，體重88kg9號

小前鋒：李陽：身高190cm，體重87kg15號

組織後衛：方可：185cm，體重84kg5號

得分後衛：冷智超：188cm，體重87kg8號

而正口中學的出場陣容則是讓所有隊員都吃了一驚，當然不包括風西揚，主力中鋒朱俊傑和主力控衛風西放竟然都被扔在了替補席上。

正口中學出場陣容：中鋒，李鋒，身高196cm，體重89kg10號

大前鋒，莫如雨，身高192cm，體重85kg14號

得分後衛，趙偉成，身高177cm，體重69kg7號

組織後衛，肖建，身高180cm，體重72kg6號

小前鋒，風西揚，身高185cm，體重75kg9號

正口中學身著紅色球衣，恆中白色球衣。恆中的五個首發球員在自己的半場面向里圍成一個圓圈，手放在一起齊聲高呼「團結！榮譽！戰鬥！」，這一舉動又將整個球場推向了一個**，尖叫呼號，掌聲哨聲，無不在表達著同一個意思：這是我們的地盤！風西揚面無表情的走上了球場，而走在他身後的四個人，明顯的優點緊張，低著頭，邁步都不是那麼自然。

「嘟——」裁判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子，雙方跳球。

無論身高還是經驗，李鋒都差了江心鵬一籌，球很輕易的被江心鵬撥到了自己半場，方可拿球。

趙偉成馬上貼了上去。方可沒有粘球，一甩手，球彈地飛向了冷智超。

冷智超帶球向內線突，肖建盯防，可是肖建的移動速度實在太慢，冷智超一個轉身加速便和肖建拉開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補防！」場下的朱俊傑緊張的叫了起來，去年他已經和冷智超交過一次手了，冷智超精準的投籃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此時一見肖建被甩開而李鋒還在籃下站著沒動，不由自主地喊了起來。

可是，已經遲了，冷智超在三分線內兩米的地方起跳投籃，球「刷」的一聲空心入網，2：0，恆中取得了比賽的前兩分。沸騰了！整個球場沸騰了！於福水現在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主場，真得可怕！

風西揚還是面無表情的抱起球走到了底線，發球，球交到趙偉成的手裡，趙偉成帶球前進。恆中的隊員在進了第一個球之後信心達到了一個巔峰，還不待趙偉成過半場，方可已經逼了上來。

朱春明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在場上積極的表現，雖然全場緊逼這種打法很消耗體力，但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如果一場比賽在上半場就可以結束，那根本沒有必要去擔心下半場。

風西放還沒有上來，趙偉成只有斜著身子護著球前進，方可毫不氣餒，像一隻蒼蠅圍在趙偉成身邊一圈一圈的轉。趙偉成實在不耐煩了，草草率率的就把球向著肖建的方向塞去。

球給的有點偏，肖建不得不斜著邁出一步去接球，但是，一雙手比他更早的抓到了球。

是冷智超，冷智超比肖建更早的判斷出了球路。就在冷智超接球的同時，方可已經默契的向著對方籃下跑去。冷智超大略的掃了一眼方可跑動的路線就用力將球向前場甩去。

場下，朱俊傑絕望得閉上了眼睛，而於福水則是面色慘白的坐在教練席上。「老趙，形勢可不太好啊！」李書記的語氣帶著一種寒意。

「李書記，這才剛剛開始，你看見我們這邊的那個9號了嗎？他還_____你看，你看____呵呵」趙知前看著場上的形勢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冷智超的傳球被斷了。

當冷智超把球傳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拉在後面的風西揚，當看到方可側著身向自己一邊跑來的時候，風西揚看出了他的意圖，悄悄地移動到了方可的身後，當球飛來的時候，風西揚突然啟動，利用速度趕到了方可的身前，搶先把球拿到。

「好，西揚，斷得漂亮！」風西放看到風西揚斷球成功，比自己斷球還要高興。

「西揚，好樣的！」在貴賓席的旁邊，寧靜絲毫不顧淑女風度的大叫著。

於福水那死湖一般的眼睛中也有亮光閃了一閃。

哼！碰巧而已！朱春明不屑的看著正在場上帶球的風西揚。

風西揚拿球緩緩地過了中線，一個轉身晃過了撲上來的冷智超，直接向籃下撲去。

杜天一一個跨步穩穩攔在了風西揚前進的路線上，而被過了的冷智超也快速的跟了過來，兩個人隱隱對風西揚形成了包夾之勢！

江心鵬輕鬆的看著被自己的兩個隊友卡死的風西揚。現在的風西揚，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從兩個人中間擠過去，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以自己的力量想擠過兩個隊友的夾防都難如登天，更何況這個身高僅有1米8的瘦瘦的小子。另一條路則更不可能了，直接投籃，先別說晃開冷智超和杜天一，只要從自己頭上飛過的球，自己有9成把握蓋下來。

場上的大多數人也抱著與江心鵬同樣的**頭，但是，風西揚再一次送給了所有人一個驚訝，籃球場上，誰規定不可以後退的？沒有人規定，那當然就不是犯規！風西揚後退了。防守趙偉成的方可看風西揚毫無防備的向後面緩緩退著，以為有機可乘，輕巧的溜到了風西揚的身後，閃電般伸手向球掏去。

「西揚小心！」朱俊傑提前發現了方可的意圖，忙提醒風西揚。

風西揚當然知道身後跟上來的方可，因為這根本是他整個計劃中的一環。

方可的手沒有碰到球，球在他的兩腿之間向後滾去。

根本無人盯防的趙偉成彎腰拿球，起身就投。離著趙偉成最近的李陽想起跳封蓋，可使有心無力，因為莫如雨的肘子正頂在他的腰上。

「唰」的一聲，球進了，正口中學的休息席上一下子沸騰了，於福水也站了起來。

「三分，李書記，我兒子進了一個三分哎！」趙知前彷彿孩子一樣的興奮得喋喋不休著。

「嗯，這個9號有點意思，

「爸爸，那個傳球的就是風西揚，打球特棒！」寧靜不失時機地向自己的父親「推銷」著風西揚。

「嗯，還不錯，很聰明的小夥子！」寧希和由衷的讚歎著。

聽著父親稱讚風西揚，寧靜的心裡像喝了蜜一般的甜。

「恆中，加油！」「恆中，加油！」看著恆中被反超，看台上的恆中學生又開始自發的喊了起來。

「別急，比賽剛剛開始！」朱春明盯住這自己的學生。

球發了出來，方可拿球，冷智超在一邊策應著，恆中穩穩的向著正口中學的籃下推進。

趙偉成和肖建屢屢上去逼搶，但對方的小範圍配合打得十分流暢默契，疲於奔命的兩個人根本連球也摸不著。

球又到了三分線外的冷智超的手中，憑直覺，風西揚判斷出這是個不一般的人物，冷靜，沉穩，敏捷，所有優秀投手所具備的優秀品質在他身上都可以發現。不能讓他出手，風西揚快速的貼了上去，可是，球在風西揚的頭頂上飛了過去，冷智超傳球了，傳往風西揚的身後。風西揚沒有回頭，他知道，這個球進了，他知道自己的身後是誰，江心鵬！李鋒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無論身體還是經驗。

果然，江心鵬倚住了李鋒后，一個輕鬆的小勾手將球送入籃筐，4：3，恆中重新將比分追了上來。

肖建發球，球到了風西揚手上。風西揚快速帶球過半場，這一次，對方不敢再大意，只分出一個隊員來防守風西揚，其餘的人將風西揚所有的傳球路線都掐死了。

但是，他們再次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當然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不知道風西揚不僅僅會傳出詭異的球，他還會做風一般的突破。

負責盯防的風西揚的方可剛剛在風西揚面前站定，就覺得好像有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定下神來，對手已經不見，回頭，球已入網！

整個球場死一般的寂靜。現在，沒有人敢相信恆中會輕鬆的贏得這場比賽，也沒有人再去猜測風西揚剛才的一斷一傳是否僅僅是運氣好而已！

朱春明的信心也像暴露在陽光下的積雪一般，飛快的消散著。雖然比分只差一分，但是氣勢已經差了十萬八千里了。聰明的教練，絕對不會放任對方去培養自己的氣勢，朱春明雖然說不上多麼高明，但是他還不蠢。

「嘟——」裁判吹響了哨子，恆中的暫停。

球場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誰在第一節先叫暫停誰就將輸掉整場比賽。

於福水不相信這個，但是能夠壓抑住恆中的氣勢還是使他興奮不已，看著風西揚走下場來，於福水忙親熱的遞上毛巾。

風西揚好像沒有看見於福水一般，默默的從他的身邊走過，接過風西放遞過的已經打開的礦泉水，狂灌了幾口，然後仰面坐到了休息席上，一瓶礦泉水一點也沒有浪費的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於福水愣愣的站在那兒，甚至忘了收回舉著毛巾的右手。為什麼？到底這是為什麼？他沒有想過自己和校長的談話會被別人聽去，他也沒有想過會有人因為這個而不惜和自己鬧僵，畢竟，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表現自己的機會應該是沒有人會捨得放棄的。

「老大，你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呢？」風西放站在風西揚身後低聲問道。

「西放，這場不讓你上場，你抱怨嗎？」風西揚沒有回答風西放，自顧自的問著自己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西放說自己不高興，那自己馬上不再上場。反正自己也已經對這骯髒的籃球失去了興趣。

「老大，我知道老師不讓我上場一定有他的理由的！」風西放底氣不足的答道。

「如果他沒有理由呢？」風西揚寸步不讓的問道。

「沒有理由？」風西放一愣，彷彿明白了什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深沉，「老大，我不管你知道些什麼，但是，我們既然是校隊的人，就一定要為我們的學校留下點什麼！」

「留下什麼？」風西揚疑惑的問。

「室內球場！」風西放轉身走開了。風西揚無力的閉上眼睛。

當風西放和風西揚聊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得遠遠的，雖說平日里關係都不錯，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最了解風西揚，在風西揚面前能說得上話的無疑還是風西放！

球場另一側的休息席上，五個恆中球員垂頭喪氣的站在朱春明的身前。

「都給我把頭抬起來，你們還知道你們自己是誰嗎？你們是恆中的主力！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是你們自己嗎？這才幾個球？落後一分你們就成了這樣？那要是去參加省里的比賽，全國的比賽，你們落後5分，10分時會怎樣呢？我需要的是充滿激情的球隊，我需要的是充滿活力的隊員，一會你們就不用上了，好好考慮考慮！」朱春明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毫不留情的將江心鵬五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恆中的五個人的眼睛里，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很久，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使他們動怒了，但是，這次，他們真得怒了！一切，都是因為那次可惡的斷球，那次該死的助攻還有那次該下地獄的突破，都是因為造成這一切的那個罪魁禍首，那個9號！

朱春明將五個人的表情變化一絲不漏的收進眼底，他知道，自己的激將起作用了，但是，僅僅有精神還是不夠的，還要有冷靜的頭腦，完美的戰術。

「教練，您讓我們接著上場吧！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們一定會打垮他們的！」江心鵬堅決的說道，其餘的四個人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目光泄露了他們的決心。

「你們還要上？那好，說說看，你們打算怎麼對付他們？」朱春明好整以暇的問道。

「拚命！就是死也要打垮他們！」

「愚蠢！要是這樣你還在下面給我待著！你難道就看不出對方就只有9號一個人在支撐著球隊？無論進攻防守，他都是對方的核心。」朱春明加到好處的提點著自己的弟子。

「那我們就掐死對方的9號！」江心鵬狠狠地說道。

「呵呵，那是下策！」朱春明笑呵呵的說道。

「老師您的意思是？」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

「我們不用掐死9號，我們只要掐死對方其他球員，9號要突破就讓他突破，但是不要讓他過得太容易，呵呵，你們覺得他的體力能堅持多久呢？」朱春明還是笑呵呵的解釋著自己的戰術。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老師這一招實在太陰毒了，的確，自己一方即使兩個人防9號也很困難，突破需要耗費很多的體力，9號再厲害又能支持多麼一會兒呢？

「更何況，僅憑9號一個人的防守絕對防不住我們的進攻，心鵬和天一在籃下能保證籃板球，9號進一個，我們就還他一個，等他下場，呵呵_____」朱春明笑呵呵的補充著自己的戰術。

陰狠，毒辣，這兩個詞語在所有隊員心中閃過。

「嘟——」哨音響了，暫停結束。

「好了，小夥子們，去吧！」當江心鵬五人轉身走向球場的時候，朱春鵬在後面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球場上，難免會出一點兒意外的，有時候，犯規也是一個好辦法。」五個人的腳步同時一頓，對啊，不是還可以犯規嗎？但是，這是不是有點_____，看出了五人的猶豫，朱春明低聲補充著，「球隊的勝利高於一切！」

江心鵬五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上了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