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解毒
房間內,氣氛尤為凝重,得知他們在路上被人用劣質的短箭伏擊,左長老憤怒的幾乎要掀桌:「豈有此理,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門派乾的,非把他們的皮撕下不可!」
「青龍,你當時在場,發現什麼端倪沒有?」右長老還有些理智,他不相信其他門派敢有這麼大膽子,除了青銅門。
青龍遺憾的搖搖頭:「當時距離並不近,屬下沒有看清楚!」
「媽的!」左長老第一次爆粗口,教主被人用箭逼到馬車底下,這種侮辱於比殺了他們還要嚴重。
周雅冬不動聲色的看著大家,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朱雀輕聲道:「教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江湖門派眾多,敢這麼做的,必定是大門派!」周雅冬開口道。
其餘人點點頭,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暗箭傷人這種事,一向都是黑道上慣用的手段!」玄武護法補充道。
「黑道的大門派只有鳳凰山,跟青銅門了!以屬下之見,鳳凰山一般都用毒殺人,放冷箭這種事他們不屑做。青銅門雖然與我們不和,可也不至於用那麼低劣的手段,再說了,青龍僅用一塊令牌就將敵人喝退了,可見對方並不強大!」玄武護法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會不會是自己人乾的!」白虎道。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朱雀身上,因為他曾經就是凌國的姦細,朱雀被看的後頸汗毛直豎:「你們看我幹什麼?」
周雅冬連忙制止住:「不要內杠,我相信朱雀不會的!」
聽她這麼一說,朱雀明顯鬆了口氣:「謝教主信任。」
「你有什麼看法?」周雅冬問道。
「屬下也想過是否是自己人乾的!畢竟……」朱雀抬起頭,逐一看過去:「聖壇並不僅有我一個內線!」
這一點周雅冬也曾想過,但因為想儘快逃離凌國,所以並沒有徹查,如今聖壇已經安穩下來,是時候該清一清門戶了。
其餘幾位護法相互看了看,白虎性格火爆,立刻跳起來:「別看我,我不可能是內線的。」
「又沒說是你,激動什麼,我還沒說話呢!」玄武涼涼道。
「別吵。」右護法冷哼一聲,下面瞬間安靜下來,右長老連忙看向周雅冬:「教主,屬下之見,應該召集八位堂主來問話!」
「沒錯,把堂主們都聚集起來,到時候誰說話比較叼,就認定是誰幹的!」周雅冬拍案而起。
她這舉動把幾人嚇了一大跳,好在青龍已經習慣了逐漸轉變的教主,他冷靜道:「那該以什麼名義呢?」
八大堂主皆分佈在不同的地方,一下子全召回來,沒有一個靠譜的名義,恐怕會打草驚蛇。
「用什麼名義啊?共襄善舉?」白虎護法說完就有點後悔了,他們聖壇哪裡做過什麼善事?
周雅冬搖頭:「有沒有叼一點的?」
「叼?」
「呃,就是名號響亮一些的!」周雅冬連忙解釋。
「那乾脆叫聖壇英雄大會?」朱雀右拳落在左掌心上。
「還英雄個屁啊,直接說聖壇危及,要堂主們回來護教吧!」右長老不耐煩道。
「唉,這個不錯啊,若是堂主們收到消息后不敢回來,那麼一定就是兇手!」玄武護法極為贊同。
「就這麼說了,要他們五天之內爬都要給我爬回來!」周雅冬用力拍了下桌子。
「是!」
……
次日清晨,老皇帝在睡夢之中,被周雅冬吵醒,披了件外衣踉踉蹌蹌的被她拉著跑。
「哎呦呦,我的心肝,跑那麼快,寡人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噓噓,陛下,小聲一點哦,別吵到其他人休息!」周雅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路過厲凰的房間時,她刻意放慢了腳步,皇帝也學著她,躡手躡腳的穿過去。
等到了外頭,皇帝才開口問道:「這麼一大早,帶寡人出來做什麼?」
解藥石存放在地宮下面,而且那地方又是聖壇的禁地,她怕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不得不一大早帶皇帝前來解毒。
披著霞衣,皇帝在她的帶領下,順利進入地宮,兩位長老都已經等候多時,見到皇帝連忙笑吟吟的衝上去問好。
「啊哈哈哈,親家公,您來了,正好一起吃早飯!」
皇帝環顧四周,心裡又樂了,這恐怕就是聖壇的老巢了吧。眼前這兩位若猜得不錯恐怕就是聖壇長老。
「冬兒,你們家吃早飯,都是在這兒?」皇帝揶揄道。
饒她演戲多年,也有詞窮的時候,但誰讓解藥石存放在地宮裡呢?
「呵呵,是啊是啊!這是我們順風鏢局的傳統,早飯在地下吃。」周雅冬硬著頭皮說瞎話,說完臉頰火辣辣的紅,她好像一直都在騙人。
皇帝看穿卻不揭穿,慈祥的跟兩位長老問好:「這兩位是……」
「是我伯父,我父親去的早,兩位伯父一直照顧我!鏢局的生意也都是他們在幫我打理。」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皇帝慈眉善目的看向他二人:「多謝二位照顧周全。」
「應該的,應該的!」二位長老含含糊糊的回答道,順便斜了一眼周雅冬,這次又不知道教主在搞什麼名堂,居然把厲國的皇帝給招來了。
周雅冬連忙招呼皇帝先去用膳。
吃完了早飯,皇帝開始跟兩位長老商量大事了:「兩位親家,按照規矩,在下應該早就來拜訪了。」
「不敢當不敢當!」
「是這樣的。」老皇帝看向一旁埋頭喝湯的某女:「我準備讓你們的侄女當我的兒媳婦。」
兩位長老倒抽一口涼氣,目光瞬間變成驚悚,周雅冬一想,糟糕,忘記跟長老說這件事了。
「呃……麻煩您再說一遍!」
皇帝道:「你們的侄女兒,現在是我的兒媳婦!」
只聽左長老手裡的茶杯嘎嘎作響,右長老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教主居然要嫁給厲國的皇子。
「兩位親家公,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善待我這位兒媳婦的。」皇帝笑眯眯道。
「小侄女,你可想好了?」左長老滿臉複雜的看向周雅冬,聖壇雖然不禁止教主成親,但也要找個安全的人啊,厲國皇室與他們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萬一被人揭發出來,她怕是性命不保啊。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周雅冬能說什麼?只得僵硬著脖子點頭:「想好了。」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麼聘禮就是這個了!」皇帝忽然從衣服內層掏出一塊金牌。
周雅冬跟兩位長老伸頭一看,頓時冷汗直飆。
免死金牌?
皇帝忽然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有個這個東西,誰都不敢碰你。」
左右兩位長老詫異的對視了一眼,趕忙站在了周雅冬的身後。
看來皇帝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周雅冬吞了吞口水,伸手拿著那面金牌,心裡百感交集,不知道要說什麼,喉嚨里像堵了一塊棉布,哽的她渾身難受。
「父皇……」
「你一進宮,寡人就知道你是亂世冬!」皇帝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周雅冬渾身一顫,連忙站起來跪在皇帝腳下,兩位長老呆愣了一下,教主以前進宮,都是被逼迫跪拜,而今天這樣主動,卻是頭一次。
「但是寡人,並不討厭你!」
周雅冬驚訝的抬起頭:「可是我……」
皇帝抬手制止了她:「聽寡人說完。」
周雅冬低下頭,不說話了。
「老四的心性寡人最了解,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他曾與寡人說過,在回來的路上與你同舟共濟,你甚至為了他被人打到重傷,寡人不是刻薄的父親,你能這樣為我的兒子,我這個老父親又怎能從中作梗呢?」
「父皇……」周雅冬的臉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熱,如果皇帝知道她跟厲熙瞳是假的,還不氣的吐血?
「你也有你的難處,寡人都知道!」皇帝伸手扶她起來,然後又招手讓兩位長老一同坐下:「你們將聖壇布置成這樣,就是怕被寡人懷疑對嗎?」
左長老嘆口氣:「陛下明察秋毫,這也是我們教主的一番苦心!」
「若寡人猜的不錯,你們這麼做,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右長老眼前一亮,心想,這個皇帝果然不簡單。
周雅冬也不想隱瞞了:「父皇,其實我把你騙過來,是為了解除身上的蠱毒。」
「這是怎麼回事?」老皇帝愣了一下。
周雅冬點點頭:「厲熙瞳怕您憂心,所以沒有告訴你,您的病並非身子弱,而是被蠱毒侵蝕后造成的。」
皇帝一時沒有回過神,左長老連忙上前道:「陛下,解藥正巧在我們聖壇,所以教主才如此的煞費苦心,希望您能體諒!」
「事不宜遲,還是先解毒吧!」右長老提醒道。
在兩位長老的帶領下,幾人輾轉來到地宮的最底層,那裡果然有一塊巨大的岩石,顏色呈半透明的橘黃色,用鐵鏈鎖著,用肉眼可以看到石頭四周散發的氣體。
「只需躺在石頭上一炷香就可以了!」右長老道。
「就這麼簡單?」皇帝一臉的霧水。
左長老點點頭:「就這麼簡單!」
「呃,父皇,你躺上去試試吧!」周雅冬覺得十分匪夷所思,但是看左右兩位長老的樣子,好像那塊石頭真的蠻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