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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時候,朱家舊部伏誅,朝堂中也迎來了一次小規模的調整。倒不是為了清理跟朱家有關的人員,而是徐朗主政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各項事務逐漸爛熟的同時,也對朝中百官有了考量。

新年新氣象,正好裁撤了幾個與朱家牽扯的官員,徐朗的威信與日俱增,就勢將幾個尸位素餐之人挪用,選拔有才之士主政。這次調整以才量人,但凡有才幹能主事,不論出身寒門還是貴戚,都力求人盡其才。一時間朝野上下頗為振奮,將官場中遺留的積弊改了不少。

不過要整肅官場,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非徐朗一力所能促成。即便是坐擁天下的皇帝,面對朝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想要掃除宿弊也頗艱難,是以朱家舊案一結,徐朗就又忙碌了起來。

好在他不像徐奉先那樣拚命,不會為了革新政務而荒廢身體,有琳琅偶爾撒嬌賣痴,倒也知道享受樂趣,閑暇時陪著琳琅看戲聽曲,或是兩人一起看書練字賞花,頗有情致。

這一日已是初五,隔日就是韓萱兒和徐朋成親的日子。徐朋雖然年輕,但他在漠北時就久經征戰,加之如今上進得力,徐朗早早就冊立他為世子,將來可繼親王之尊位。如今他大婚,徐朗便著禮部去安排,後宮裡面,楚寒衣素來瞧得上徐朋,加之琳琅對韓萱兒也頗有好感,便也派了女官去內院主持事務,給王妃幫忙。

到得成親的正日子,帝后親臨賢親王府,做了這對新人的見證。宮中太皇太后和太后也都賜了極豐厚的禮,竟讓這裡成了新朝里最有排場的婚事,徐朋一整天都掛著笑容,琳琅出宮的時間有限,因賀璇璣和韓萱兒交好,還特特的和賀璇璣見了一面。

跟之前變得有點沉默的樣子比起來,賀璇璣已然恢復了最初賀家長女的那股明朗氣質,眼角眉梢隱然笑意,顯然是婚後相處得如魚得水。

琳琅如今是皇后,自然也不能再跟從前那樣貼到她懷裡去撒嬌,只是姐妹重逢,那股親密勁頭是從來都不會變的。兩個人坐著說了好半天的話,直到女官催了幾次,琳琅才和徐朗起駕回宮。

寬敞平穩的鳳車駛入宮城,那兩扇專為帝后而開的紅漆金釘大門轟然合上,便又將外面市井的熱鬧隔離開來。琳琅靠在徐朗的懷裡,因為今日喝了點酒,加上見著姐姐后心裡高興,就有些懷念以前在外面的日子,喃喃道:「從去年進宮到現在,這竟是我第一次出宮呢。」

「想出宮玩了?」徐朗親了親她的耳垂,有點心疼。她的性情他如何能不知道,以前在家的時候總跟著賀衛玠出去玩,丹棱巷、百里街、珠市、硯台店……那些地方來去自由,何等逍遙。如今入宮封后,雖然身份尊貴,到底成日困在那四方宮牆之中,終無法觸及那市井的歡聲笑語。

可這就是尊貴榮華的代價。哪怕他再心疼,卻也不能縱容放任,且不論太后那裡不會答應讓琳琅隨意出宮閑逛,就是那些朝臣們,若是得知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行止荒唐總想著往外跑,案上的摺子還不堆成山了?到時候琳琅那裡必然也是吃虧。

不過這也不是死局,他伸手將她抱過來放在膝上,「等三月里花都開了,咱們去行宮住一陣子,或者帶你去打獵可好?」

「當真?」琳琅喜出望外。皇家的地盤當然不止限於那一座宮城,莫說那幾處風景絕美的行宮,就是京郊那幾處遊獵用的皇家宮苑,就已讓人垂涎欲滴。琳琅畢竟也出身高門,以前騎馬踏青,遠遠瞧見過那些風光,只是身份有限不得入之,遺憾了許久。她興奮之餘,也有點不信,「你之前不是說,新朝初立,不宜做這些鋪張的事嗎?若是專程帶我去遊獵,不怕被人說成昏君?」

「那又如何?」徐朗渾不在意,「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治理天下。朝政上我自然不會鬆懈,但也不能為此荒廢了你的年華,琳琅,我雖不能再讓你回到以前那樣自由的生活,卻也要儘力讓你高興些。」

「那咱們就三月初去?」琳琅迫不及待,徐朗便道:「就依你。」

他如此善體人意,琳琅高興壞了,趁著酒興便攀在了他的頸間,也不管車外還有內監宮女,湊過去便吻在她唇上。二月里天氣已然轉暖,加上車裡鋪設柔暖,她已將外頭的罩衫脫去,玲瓏的身段貼在徐朗胸膛,微弱的酒氣瀰漫,叫一直巴望著開葷的徐朗瞬時繃緊了身子。

到得裡面換了步攆,琳琅便收斂起來正襟危坐,徐朗也努力隱忍,直到入了鳳陽宮,因為傍晚離席,這會兒已入夜,錦繡早就著人鋪設了被褥。

見得帝后歸來,宮人跪拜過了,錦繡就想請示是否傳膳,卻被徐朗揮手打斷,低聲道:「都退出去!」而後抱起琳琅匆匆入內。

錦繡並不傻,早早就瞧見了琳琅緋紅的臉龐,這時候哪能不知其意,連忙率人退出。

這裡徐朗打橫抱起琳琅,三兩步便到了榻前,還不待她躺穩,便迫不及待的親過去。雖然成婚已久,能時常親昵溫存,此時的她依舊讓人沉迷,他的吻如同疾風驟雨,叫那玲瓏身段瞬時嬌軟。

微微一個停頓,琳琅急促的喘息里,徐朗啞聲道:「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琳琅,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補一個?」

聲氣兒已然亂了的琳琅被他覆在身下,原本略微發涼的身體經過這兩年調理已然好轉,加上這一路的廝磨和剛才的調動,已然發燙。她抬眸,燭光下嬌艷明麗,朱唇微動,低聲道:「難道我還能拒絕嗎?」

某人如得赦令,俯身再度親上去,手掌亦不再禁錮,熟練的摸向盤扣。

次日清晨,琳琅罕見的沒有按時往慈安宮去請安。

徐朗上朝歸來時琳琅還在沐浴,錦繡捧著乾淨的衣衫在旁侍候,她揮退了旁的宮人們,獨自坐在注滿溫水的池子里,渾身的酸痛尚未消解,她只能靠在池壁上闔目養神。

這是藺通為了她調養身子,特地建議徐朗建起的葯浴池,四角龍頭微微張口,散著雅淡葯香的溫水緩緩注入,水面上漂著各色花瓣,能令肌膚生香,亦有調理的功效。

徐朗放輕了腳步,因琳琅是側對著綉鳳大屏風,他轉過去時正瞧見了她眯著的眼睛,連忙抬手,示意錦繡噤聲。

錦繡在皇後身邊跟了這麼久,對徐朗的心思也頗能揣摩,在他示意之前就知道不能出聲,只跪地行禮。

徐朗越過她,停在池邊,瞧著水中安靜的嬌妻。嬌嫩白膩的肩頭靠在池邊,水波微微漾著,在她胸前推來推去,那一團五色交織的花瓣卻掩蓋住了雪白的胸脯,只在偶爾蕩漾的空隙里泄露一抹春光。那樣嬌嫩的人兒啊,穿著貴重禮服、戴著金冠步搖的時候是端莊高貴的皇后,卸下了這些,依舊還是他的六妹妹。

漂亮而靈動,嬌柔而媚人。

哪怕心裡很想走近池中將她擁進懷裡共浴,徐朗卻也曉得自製,低聲問道:「她泡了多久?」

「一個時辰。」

徐朗點了點頭,「太后那裡我早就遣人去過了,皇后最多只能再泡半個時辰,你在這裡守著,不許驚動。」說著,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想了想,今日朝上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情,哪怕有幾個摺子要批,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於是剛出去就又返回,揮退了錦繡,自己盤溪坐在池邊,欣賞這一副美人沐浴的圖畫。

小憩醒來的琳琅一睜眼就瞧見了側面盤膝而坐的那個人,偌大的室內只有兩人相對,出了龍頭注水的低微瀾音,就只有琳琅清淺的呼吸。

「你……怎麼在這裡?」琳琅往後退了退,緊貼著暖熱的池壁。

徐朗踱步過來,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錦繡呢?叫她進來吧。」她見他將衣裳放在旁邊,就下了逐客令。徐朗的臉皮越來越厚,「喚她做什麼,我在這裡,害怕照顧不好你?」他的臉上笑意愈盛,伸手撈住了她滑膩的肩膀,在一片嘩啦啦的水聲中將□□的琳琅撈進懷裡。不過畢竟不是登徒子之流,他左手攬著嬌妻,右手揮展浴袍,迅速將她裹了起來。

「身上還難受吧,我給你捏捏?」浴池旁邊就有軟榻,這位被朝臣交口稱讚的明君如願以償的圓了場白日春夢。

到得午後,楚寒衣那裡就借故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一猜便知其意。彼時琳琅剛宣了藺通進宮請脈,這位從徐府出來的親隨對楚寒衣也頗有了解,再觀琳琅脈象,哪能不知,當即開了調養的方子,又輾轉呈了盒內敷的軟膏給徐朗。

他如此識趣,徐朗自然也高興,自己這裡得了圓滿,再看藺通年至三十還孤身一人,心裡大為不忍。琳琅的提議他是一直記著的,畢竟是皇後身邊的宮女和太醫院首的婚事,徐朗不會馬虎,觀察掂量了這麼久,也已確信了兩人的心意,當即便提了一句要給藺通賜婚,問他想要個怎樣的姑娘。

藺通聞言甚喜,當即跪地道:「臣心悅錦繡姑娘已久,請皇上成全。」

消息傳到鳳陽宮,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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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養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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