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懷疑

在艾薩克煩躁要如何尋找自己的嚮導時，談子謙已經配製好藥劑。第三天一早，談子謙就帶著藥劑來找艾薩克，陪伴他的自然是那隻黑白貓。

搖晃著手中的藥劑，艾薩克沒想到談子謙竟然真的配製出來。

「您可以試一試，」談子謙拿出一支小試管，這支試管中的藥劑量很少，不到另外一支高級藥劑的十分之一。

「不錯，」艾薩克點頭，自己原本沒有打算試藥，就算沒用，也不會怎麼樣，下撥經費不過就是自己的舉手之勞。

打開瓶蓋，艾薩克喝下那支小試管的藥劑，隨後便發現整個人非常舒服，通體舒暢，這藥劑效果是非常明顯，只不過自己的精神躁動前幾天就已經被撫平。眼睛微眯，這藥劑裡面似乎蘊含精神力，量太少，無法確切感覺到。

「這是一名嚮導配製的？」艾薩克疑惑，「裡面蘊含精神力。」

「您認為呢？」談子謙冷聲道，「帝國允許嚮導呆在研究所，研究這些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有結果的藥劑嗎？」

「少年，說謊可不好，」即使精神力很少，讓自己還來不及感覺融合度，但融合度一定不低，艾薩克不認為這裡面的精神力是談子辰的，那個孤傲的談子辰不屑研究藥劑，和談子辰關係又不好，「誰配製的？」

「其實每個人都有精神力，只是值不同，」談子謙對上艾薩克的眼睛，暗中告訴自己不要緊張，「藥劑里是否蘊含精神力，這也得看藥劑師是否用心配製，再嘗試注入一點精神力，這藥劑自然就有精神力。」

艾薩克看過談子謙的資料，資料表明談子謙在藥劑理論領域有非常高的研究，實踐上雖然差點，但比其他人來說還是極好的。他相信每個人都有精神力，就是數值能不能達到覺醒。

「你有精神力！」艾薩克肯定。

「是，」談子謙再一次道，「每個人都用精神力，那自然也包括我。如今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配製好您要的藥劑，那麼您是否可以幫我們了？」

「自然，」艾薩克點頭，「說話算話。」

聽見對方終於點頭，談子謙鬆了一口氣，沒浪費自己配製的藥劑，從空間鈕再拿出一支藥劑，「這一支是中級藥劑，樣品。」

艾薩克接過藥劑，隨即就明白對方的意思，「既然你們已經能配製高級藥劑，那麼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向上頭申請？」

「正常情況下，研究所的藥劑師無法從低級藥劑直接跳到高級，目前正研究中級的，」談子謙不瞞著這一點，「那高級藥劑不過是應您需求而拿出來的，不見得還能配製出來。」

呵，艾薩克卻不信談子謙的說辭，只怕是不是誰能隨便配製出來，研究所必定隱藏高手。

「三天前的晚上，你去過郊外？」艾薩克定睛瞧著談子謙，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

「有些藥草只有在晚上比較好採摘，」這就是談子謙給艾薩克的回答，心下便明白那天遇見的人是艾薩克，「帝星的郊外也有相關藥劑。」

「是么？」艾薩克沒有在談子謙的表情上看出不同，對方表現得十分坦蕩，「你說這世界上是否有百分百融合的嚮導和哨兵。」

「也許有，也許沒有，」談子謙對融合度不感冒，就算有百分百，那對他的意義也不大，除非那個哨兵能找到他。

艾薩克起身走到窗前，「你回去吧，至於經費，今天下午就撥給你們。」

「謝謝，」談子謙隨即轉身離開對方的辦公室，每次來河邊，都覺得很冷，好似這裡是一個囚籠一般，感覺十分不好。嚮導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確，談子謙不禁想這邊是不是有不利於自己的東西存在。

「挺有禮貌的，每次都說謝謝，」艾薩克身上散發冷意，他敢肯定談子謙一定和等級至少是高級的嚮導有接觸，而且他們的關係還比較密切。看著手中的另一支高等級藥劑，可惜這得留在關鍵時刻使用，不然自己一定現在喝了，感受一下裡面蘊含的精神力是不是自己嚮導的。

要知道就算是藥劑，裡面的精神力要是和哨兵融合度不高，那也沒多大作用。而自己剛剛試過，這藥劑對自己有作用，艾薩克盯著藥劑瞧，至少說明這裡面蘊含的精神力和自己的融合度比較高。談子謙？對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藥劑師么，要麼對方是嚮導，要麼這藥劑不是談子謙配製的。

此刻的艾薩克就沒懷疑那天他也是喝了藥劑的，壓根就不是嚮導為他疏導的。只因為他和談子謙的精神力百分百融合，那藥劑又蘊含談子謙的精神力，量又足，這才撫平他的精神躁動。

出了上將府，談子謙遇上多日未見的談紹瀾，兩個人雖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兩個人卻極少有接觸，特別是在談子謙從宣凌大學畢業到研究所工作后，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研究這一方面的藥劑，因為這等於在和談家這一輩備受矚目的談子辰為敵。即使如此，談子謙偶爾還是有給談紹瀾寄相關藥劑。

「子謙，」談紹瀾攔住談子謙的去路，「你這是何必呢？這一次，你是真的和他對上了。」

「何時沒對上，」談子謙諷刺，「那我是否該感謝他，感謝他在老爺子面前進言，不然我也不會那麼早被趕出主宅。」

談紹瀾嘆息，當初發生那一件事情，他這個做哥哥的還沒來得及反應，也沒調查，談子謙就承認嫉妒談子辰摔了對方屋裡的東西。但他卻不信自家弟弟會做出那樣不經大腦思考的事情，談子謙一向都懂得察言觀色，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畢竟當初的談子謙已經十五歲了，在大家族裡，十五歲的孩子已經不算小。

「他是高級嚮導，」談紹瀾不是不心疼弟弟，「老爺子現在格外注重他，不出意外，他將是艾薩克上將的伴侶。」

「是么？」談子謙看向談紹瀾，明明這個哥哥也沒少受談子辰的氣，卻還得為對方說話，「你就願意這樣一直壓抑自己？嚮導遲早要嫁出去，他不可能是談家的當家人，而大伯家的哨兵卻沒一個真有出息的。」

話到這裡，談紹瀾要不要爭取是談紹瀾的事情，談子謙冷哼，自己倒是不可能去爭，因為自己沒資格，也不屑。

目送談子謙離開，談紹瀾握拳，眸光晦暗，弟弟就是這一點不好，表現得太過尖銳，這樣一來，談子辰他們自然更多針對子謙，那麼自己倒是有更多時間提升實力。搖了搖頭，在外人眼中，子謙和自己不親，可自己卻知道子謙對這個哥哥極好。

當天下午，研究所就收到下撥的經費，這讓大家都非常高興。

「子謙，沒想還真如你說的，一周之內，這還沒有一周，」關明宇興奮，「那麼我們有可以買那些藥草了，省得又得自己出去拔，這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也不見得能知道那麼多藥草。」

研究所里就數關明宇這個神經大條的最為興奮，其他人高興是高興，但隨即就想到其他問題。

「上將怎麼答應得這麼快，行動也快，」一位研究員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即使他們已經知道談子謙有能力處理好。

「只要結果是好的，何必在意經過，」談子謙露出一抹淡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一點，「看看缺什麼藥草，該買的就得去買，別節省。」

「不錯，」林教授點頭，「上面已經發下文件，至少我們這一年不缺少經費。」

「那明年呢？」關明宇湊到談子謙面前，「你明年再去找艾薩克？還是換一個人？」

談子謙推開關明宇湊近自己的頭，「那是明年的事情。」

研究所一向如此，今年有經費那就加緊時間研究，要是沒多少研究經費，那就得幾個人組隊去採摘藥草，採摘不到的才購買。

「不管如何，我們今天都得好好慶祝慶祝，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吃飯，」關明宇找到了一個能光明正大偷懶去聚會的理由，「別說你們要呆在實驗室做研究，好歹也對我們的子謙表達一下敬意。」

談子謙冷眼瞥了一眼關明宇，「就你事多。」

「是，是，是，」關明宇吹了一下口哨，看向林教授，「林教授，你不反對吧？」

「只要不是用研究經費，那就隨便，」林教授還是那樣，聚餐可以，就是盡量別用公款，他們這個研究所已經非常窮，還是把經費用在刀刃上。

「還是那麼吝嗇，」關明宇聳肩，明明吃一段飯也不用多少錢，他們可以去小餐館吃，要不外面的擺攤也ok，「今晚就這麼定了，我請你們吃大餐，絕不是路邊攤。」

見關明宇又在擺闊拉『仇恨』，談子謙就只是笑了笑，難得今天放鬆一下，大家聚一聚也好，明天開始又得一心投入研究，哪還能跑到外面聚餐，平時基本都是喝營養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