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畸形

關明宇選擇全帝都作為有名的飯店，還特別大方選擇包廂，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擔心被人打擾。但人有三急，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包廂里。

本以為這一頓晚餐不會發生意外，談子謙也沒想過其他，卻沒想到在走廊遇見談子辰。

談子辰是談家這一代唯一的高級嚮導，平時要什麼有什麼，談老爺子每個月給他的零花錢也非常多，可以說就算談子辰一整個月都來這飯店吃飯也沒問題。

見到談子謙，談子辰老毛病又犯了，不諷刺談子謙兩句，他就不舒服。

「終於想明白了？」談子辰揉著手腕上的鐲子，「這是偷拿經費出來？還是找了個大款？」

瞥了一眼談子辰手腕上的玉鐲，談子謙立馬就知道那是主宅的那位老夫人給他的。

「羨慕？」談子辰故意摘下鐲子，「這可不能給你，要不你想想其他的東西，哥送你。」

「你是嚮導，」這些嚮導總喜歡那些裝飾，談子謙想起古書上的記載，古時候的男人哪裡會喜歡這些裝飾，估計也就戴玉扳指之類的。自打出現嚮導和哨兵后，那些嚮導漸漸地也喜歡裝扮起來。

談子謙一向不喜歡這些累贅的東西，平時做實驗也不方便。

「知道就好！」談子辰繞著談子謙走了一圈，「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在談子辰的眼中，談子謙就是卑微到泥土裡的普通人，對方就不應該來這麼高級的地方，這裡可是上層人士來的地方。

「那誰該來？」談子辰的話音一落，一冷聲就響起。

談子辰轉頭卻見一身軍裝的艾薩克站在他的生活，忙道，「我這是在跟子謙開玩笑呢。」

隨即立馬朝著談子謙擠眉弄眼，談子辰認為談子謙不敢不配合自己。

「原來你讓那些人圍住我，就是為了開玩笑？」談子謙淡定回應。

談子辰身邊的那些嚮導一見到艾薩克就走到一旁，一個個哪裡還囂張地起來，他們都知道帝國里就談子辰和上將的融合度最高，其他人還是洗洗睡吧，別肖想上將。他們和談子辰走這麼近，有一點也是因為談子辰未來會嫁給艾薩克。

「子謙，生氣啦，要是你不喜歡，堂哥以後就不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了，」談子辰臉都被談子謙氣紅了，自己已經給對方台階下，對方竟然不下。

「可您每次都喜歡開這樣的玩笑，」談子謙一點都不給談子辰留面子。

「上將，讓您見笑了，」談子辰暗罵該死，但對著艾薩克還是微笑著，「子謙這孩子就是這樣，我回去立馬讓爺爺多多教導他。」

「該被教導的是你！」艾薩克本就不喜歡談子辰，之前從資料上看到談家對談子謙不好，卻沒想到談子辰竟然如此做，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那嚮導能力強很多，「對了，本人再提醒你一句，我艾薩克沒有未婚夫，就算有，也不是你！」

艾薩克非常討厭談子辰這一點，明明就沒有一點影的事情，對方竟然鬧得人盡皆知，弄得大家以為自己非他不娶。

「我……我沒說，」頂多就是暗中說說而已，談子辰不認為這有什麼，以他們兩個人的融合度遲早是要結婚的。

「滾！」艾薩克直接冷聲道。

一個只懂得欺負普通人的高級嚮導不是他想要的，艾薩克不禁想自家那位百分百融合度的嚮導一定非常棒。想到這裡，艾薩克脾氣越發不好，冷氣更是往外冒，自家那位一定是位隱瞞身份的野生嚮導，在眾人就只是普通人，指不定自家嚮導現在正在被其他人欺負。

談子辰沒想到艾薩克會這麼生氣，對方的眼中的狠戾是他之前未見過的，此刻哪裡敢繼續呆在這裡，忙帶著那些嚮導離開。

見那些人離開后，談子謙向艾薩克鞠了一下躬，「謝謝您的幫助。」

「他平時都是這樣對你的？」艾薩克皺眉，這談子謙還算有點身份，而自家那位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身份，指不定身份低著呢，一定得快點找到自家嚮導。艾薩克腦中浮現自家嚮導被其他嚮導逼到角落拳打腳踢，親愛的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小聲呢喃：我的哨兵怎麼還不來找我。

艾薩克身體一哆嗦，光想想就覺得那畫面太恐怖，「那些嚮導平時都怎麼欺負你們的？」

「上將，揭別人傷疤是不道德的，」談子謙沒想到艾薩克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同時也不認為對方願意插手管這件事情，「這不是個例，是普遍現象。」

「他們有沒有關你們到小黑屋，有沒有用鞭子打你們？」艾薩克激動得緊緊地抓住談子謙的肩膀，眼睛都紅了，自家嚮導到底有沒有被人欺負。

談子謙皺眉，上將沒有被害妄想症吧，「頂多就是叫他們的哨兵出手，他們不屑動手，就是動動嘴。」

至少自己遇見到的是這樣的，談子謙就不知道其他普通人有沒有遇見這樣的狀況。

「他們敢？！」艾薩克咬牙，身為哨兵竟然隨隨便便欺負普通人，太可惡了！一點基本操守都沒有，艾薩克又不禁想到自家嚮導被某位哨兵發現，然後那位哨兵一直追著自家嚮導想要標記親愛的。卧槽，這太可怕了！

上將到底怎麼了，談子謙不知道，只知道對方好像更加生氣。

「他們想娶的是嚮導，想討好的也是嚮導，」不管對方為什麼生氣，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談子謙直接道，「況且在星際法中規定，嚮導的權利優先於其他人，嚮導比普通人高一等。」

星際法雖然沒有直接說高一等，但各方面均表示嚮導的地位更高，談子謙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規定。

「這……也許……不行，我得快得去找他，」艾薩克可不管星際法規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早點找到自己的嚮導，親愛的正餐風露宿呢，自己怎麼能在這裡吃這麼好的東西。

談子謙就不知道艾薩克心裡想什麼，見對方疾步離開，也沒有不識相地往上湊。出來已經夠久了，該回到包廂。

「喵，」待艾薩克走後，呆在一旁好一會兒的黑白貓才叫了一聲。

「他還是不錯的，」談子謙對著黑白貓道，「只是……」

只是普通人和嚮導的矛盾並沒有涉及艾薩克的利益，這在皇室的眼中也只是小問題，談子謙眸光微閃，估計他們只會說嚮導為人類犧牲這麼多，甚至要嫁給不喜歡的哨兵，所以他們應該擁有這麼多特權。

談子謙那些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大多數都是低級的嚮導嫁給不喜歡的哨兵，那些稍微有點能力的嚮導都會盡量選擇實力強的且自己喜歡的哨兵。而那些普通人又不是沒有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的，也不是沒有在戰場上戰死的，所以這真的非常可笑。

一旦普通人的哨兵丈夫要和嚮導結婚，政府也支持他們離婚，財產還是婚前是誰的就是誰的，婚後的只要能證明是個人買的也可以不進行分割，說白了，政府支持的是哨兵和嚮導，一旦離開，普通人分到的財產很少，上頭甚至為了讓哨兵能給嚮導更好的生活，而把勸說普通人少分財產，凈出戶的變成了普通人。

身邊就有普通人和哨兵離婚變得一無所有的，這讓談子謙更加不喜歡那些哨兵、嚮導。

黑白貓蹭了蹭談子謙的小腿，『別想那些了，他們還等你。』

輕拍一下臉頰，談子謙推開包廂的門進去，見大家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不禁黑線，「明天不打算上班？」

「難得高興，」林教授沒有喝多少，這一會兒見談子謙進來，便輕嘆搖頭，「他們之前一直緊繃著精神，現在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天，大不了明天放假一天。」

「不怕被告狀？」談子謙挑眉。

「不怕，」林教授輕拍胸口，「我們研究所一向起早貪黑的研究，平時都不知道加了多少班，不然就說調休。」

「他們只注重結果，」談子謙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平時極少喝，今晚卻想喝一點，小聲道，「您想過地下組織嗎？」

「你說……」林教授沒有說出後面，卻已經明白談子謙在說什麼，「你還年輕，實在不行就去研究其他藥劑，千萬不要踏進去，那條路太艱難。」

「沒踏進去，」只是和踏進去也沒有多少差別，談子謙抿了一口酒，「我一直站在明面。」

林教授嘆息，「那個組織不是說著玩的，國家雖然沒有打擊，卻也沒有支持。但因為嚮導的反對，他們從不敢站到明面，更不敢讓親人知道，因為這樣的行為極有可能得不到家人的支持，反而被押送到警局。」

「世界就是如此畸形，」說那個組織是反嚮導組織有點過了，那些普通人只是想得到平等的待遇，談子謙雖然沒有加入，卻也知道那個組織一開始是由和被迫跟哨兵丈夫離婚的普通人組成的，後來才慢慢擴展到其他普通人的加入。

林教授對此不做批判，他們拿著國家的經費研究藥劑，主要是為了平復哨兵躁動的情緒。那個組織則主要是為了留住哨兵，降低嚮導的地位，兩者都有研究相關方面的藥劑，但配方、藥效、副作用方面都有較大區別，林教授表示研究所更加細心，不會為了一時的平復而使用副作用可能比較大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