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亂
灰飛剎那第一節亂
《灰飛剎那》
年少輕狂非真狂
小小土鱉充大王
微微順境高低眼
絲絲榮耀忘爹娘
喜里莫忘悲中竊
憐愛至溢便成傷
渾然不知親何在
前路渺渺我獨闖
回首不堪已成瘋
苦撐一身熱心腸
眼看半醉半醒的布德稻給帶走,雖說酒精作用,但我睡意全無。鄭典這樣的命令實在讓我難以接受!
我打開房門,外頭站了兩位一身黑的黃種人,彪形大漢,正是傳說中的保鏢。正要出去,他們兩手一擋,「這什麼意思?」我低沉地聲音伴隨憤怒的目光,「對不起,這是錢朵朵小姐的意思。讓我們必須擋住您出這個房間,確保您的正常睡眠。」他們沒半點鬆手的意思。「我靠。那我餓了想去吃個東西行嗎?」錢朵朵虧你們還睡得著。「房間有電話,您可以直接聯繫到服務台,他們會為您送上來的。」我賞給他們一個中指,便砸上房門。
「看我不吃窮你!」大聲吼叫。「給我送點魚翅湯上來,論斤稱,先來五斤!你問我哪個房間?就門口有倆黑衣人那間,給軟禁著呢!」
我捉著調羹往嘴裡送,淚水緩緩溢出,「可不能有事呀,我最好的朋友!」
「『你們幾個在幹嘛?』布德稻漸漸走過來,對周圍幾個痞子說道。『怎麼,你認識他?』其中一小弟回應。布德稻霎時賞了他一耳光,『我在問你,你倒反問起我了?』他不可一世的氣焰,家裡不是土豪,就一定是王朝。
『布哥,好說好說。這小子越界了!』另一個小弟給盡笑臉。『越界?在我的地方有誰越界,難道我不清楚?』布德稻是個陰冷的人物。『不,不,不,我們怎麼會覺得您不知道呢,只是看您太忙,為您清理一下。呵呵……』仨人陪笑道。
布德稻走到我前頭,腳跟一下踩到我手指上,『啊——』十指痛歸心,我趴倒在地,全無反抗的能力。『說,犯了什麼事?』布德稻淡淡問道。『我,我哪知道!』對著這群人,除了憎恨,我想不起還有什麼其他感情。他忽然轉身向另一個扇去,『你們都吃大便長成的嗎?跟你們說了多少次,要先告訴別人錯在哪,才好教訓!要不,教訓有什麼意義呢?打人很好玩嗎,你以為我手不疼呀?不廢勁嗎?』布德稻邊說邊揉搓手背。
『是,是,是,您教訓的對!』那人手摸著右臉,點頭哈腰。『你……』布德稻突然又舉起右手,『算了,你們快說,他錯哪了!』還一個沒被『賞臉』的立即前來邀功,『這狗腿子,敢來搶我們老大看中的女人!您說該打吧。』
布德稻拉了拉身子,『喂,那女人對你來說重要嗎?』布德稻輕輕踢了我一下,『相當重要!』像我這樣的家庭,找到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真心的?』『難道跟你們這班混混一樣,隔三差五的換呀!』我嘶吼。
『你,還tm拽上了!』那伙人正要下狠手。布德稻直拳放倒一個,『當我死的?我都還沒吱聲,你們小弟都裝大王了是吧?』布德稻晃了下頭,『扶他起來!』『別碰我!我自己能站起來。』三打一,算什麼好鳥。
布德稻在我還沒站穩,掌心蓋了過來,我再一次癱倒在地。『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他冷冷說道。『打得好,好!』那仨廝鼓起掌來,『你們回去跟你們老大說一聲,以後這小子歸我管,誰都不能動他!聽到沒?』布德稻怒吼一聲。『這,這,那,那女人是不是……』『既然是我的人看中的貨色,你去問你的老大該怎麼做,別問我!滾。』我第一次從人的眼睛里看到死亡的瞳色。他,到底活在一個怎麼樣的世界里。
『回來回來!』他笑著,對走遠的『夥伴』叫到。他們仨灰溜溜地又走了回來,『剛剛忘說了,以後這所學校的事,就不麻煩你們了,懂嗎?』『懂,懂,懂……』雖然布德稻在笑,但他們依然十分畏懼。『知道還不滾?』他又一聲怒吼。
他扶我起來,『沒事吧!一場同學,幫你的事就不必記在心裡了。』布德稻肆意說道。『那我還不是要答謝你?』我不屑地應答。『你要答謝,我也不能阻止。』他輕輕拍打我身上灰塵,『我們江湖人的處理手法,不是你們這些溫室花朵能懂的!』『我要跟你混!』想要贏他,必先成為他,再超越他。『哼,上車吧!帶你去檢查下有沒給打壞腦子。』
一輛跑車就停在學校門口,我沒有半點猶豫。甚至認為,能坐上他的車,本來就是一種實力象徵。『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又帶著拽拽的腔調,『吳良知』!我也不能卑躬屈膝。『哈哈哈……你真是上天送來的朋友!』」
「快起來!」錢朵朵一下掀開被子。「忘正事了是不是?不想幫布德稻了是不是?」我一閃,站在了洗手台前。
「我首先提出我的不滿!為什麼門口兩個保鏢不讓我出去?」我死死盯著錢朵朵。「看我也沒用,我們所有人房間都有人站門口,這個事對我們來說再正常不過!」錢朵朵不屑一顧。「如果我不這麼做,你肯來會來騷擾我們,精神不夠的話,今天怎麼討論實實在在的問題!就你昨天那爛泥樣,你以為你有能力立馬解決嗎?」向我嘶吼。「別說現在這麼小的事,就算是集團的大項目,在人員不清醒的情況下,都是推遲討論!」「那是我的好兄弟,這事小嗎?」我沖錢朵朵發難。
「好啦——」鄭典小聲說道,倆手一比劃,我們統統坐下。「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她分別看了我們一眼,「根據律師反饋的信息來看,他現在涉嫌行賄,洗黑錢,內幕交易,及有組織建立犯罪集團;所以根本不讓任何人見他。」「靠,髒水都往他身上潑!」我咬牙切齒。
「難道是布朗的進擊?」梅仁新恍然大悟。「哪個布朗?」我好奇問道。「還能有哪個?肯定是他爹!」錢朵朵懶得理我。「聽說證人都找齊了,矛頭直指布德稻,這回真有點棘手。」鄭典繼續公布最新情況。「他爹也夠狠!搞這麼大場戲來誣衊他。」梅仁新感嘆。「不對,所有證人確實是跟布德稻混的。這次忽然倒戈,看來布朗的手段很高明,早就把人安插在布德稻身邊,一直收集他的罪證,等得就是今天!」錢朵朵精準的分析著。
「狗娘養的,還說什麼虎毒不食兒!」我憤憤不平。「罵人要是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動動腦子吧!」錢朵朵總是掐我喉嚨。「好了。」鄭典深情地望著我,「良知呀,不急,靜下心來!以你的才智,一定能想出好辦法的。憤怒並不能給事情帶來任何利好消息!我們都靜靜想一下,有什麼好的人脈,能在此時用上。」
大夥都安靜下來,各自想自己的事。我還是喜歡站在窗邊,感受微風拂面的快感,讓人的心能更加恬淡。
「金局長!」錢朵朵和我異口同聲叫起來。「嗯?」我們互相瞄了一眼。「你說,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學到了東西!」錢朵朵先聲奪人。我對她再次豎起大拇指,嘴角笑著。「早上以來我都沒靜下心,很對不起!」敢於承認錯誤,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勇夫。
「現在『不道德』的事並不算糟糕,至少他是安全的。這麼大的案子,肯定是一連好幾個月的調查。就算布朗想玩陰的,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暗中派人保護他,以及想盡辦法找到哪些證人,讓他們放棄指證『不道德』!……」錢朵朵插話,「而保護布德稻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進入剛與我們合作的金局長的管轄區。」
「所以,在這說句不太吉利的話。萬一真給定罪,我們也還能確保他的性命,和相對的自由。」我憂心忡忡地說著。「別說傻話!名門集團在政商兩界還是有點威望的。像這樣的事,除非布德稻真的馨竹難書。但是,我們也能減輕他的麻煩。」鄭典女強人的氣勢散發,我穩穩地抱著她,「能認識到你,真好!」
「對不起,我實在坐不下去了,到外頭散散心。事情有什麼進展,就打電話叫我回來吧!麻煩你們多擔待了。」我滿懷歉意,黯然離去。
我已經失去了愛女,愛人,我實在害怕再失去摯友!是我的人生太過瘋狂,還是我過於貪婪?不知道,從沒有人告訴過我答案。
人生總是充滿巧合,走出酒店的大門,向前望過去,正是我巧遇美美的地方。
我不自覺的走進那個涼亭。已經不再是炎炎夏日,秋高氣爽的時節,周邊毅然冷清。我的頭靠在石柱上,閉上雙眼,回憶著,那使我萬劫不復的情感。
「爸爸,爸爸……」「美美!」在我睜開雙眸前,嘶喊出最渴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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