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錯

灰飛剎那第四節對錯

「良知，這是誰給你的呀？」錢朵朵嚴肅的看著我。「這個，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真讓人糾結的問題。「那就長話短說。」錢朵朵幹練地說到。「麗麗媽媽的父親讓我交到鄭典手上。」這話夠短了吧。「他為什麼讓你這麼做？」「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錢朵朵狐疑的個性又顯現出來。「那看完后呢？」「我當時就問他了，他沒理我！只說要交給『小不點』過目。」氣氛怎麼一下就變了，「難道是什麼難聽的話？我沒看過裡頭的內容。」「那我們一起去找鄭總！」

在錢朵朵的引領下，直接來到辦公室門口。「這兩位是鄭總的好朋友，不必檢查了！」兩位女保鏢點頭示意。「平時看來挺隨意的，原來一直都這麼嚴謹。」我不禁感嘆。「坐擁這麼大的產業，哪怕輕輕打個噴嚏，股價都不知道跌多少！」錢朵朵神氣又得意。「真夠誇張的。」我笑道。

「鄭總！」錢朵朵恭敬地稱呼。鄭典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急嗎？」「天掉的餡餅！」錢朵朵直言。「那不急，既然能掉到我們手裡，准跑不掉，你先坐一會。」

第一次見到鄭典的工作狀態。在百來平方的辦公室里，以鳳凰為主題的裝潢，點綴出逼人的架勢。君臨天下，正有如此感覺！

我和錢朵朵是大人，倒還懂得分寸；但是麗麗哪管這麼多，糖果一個接一個，撥糖紙的聲意真是一個吵雜。「噓，小聲點！」我在麗麗耳邊叮囑到。

「良知來了？」鄭典隔空問道。「是的，對不起，不請自來，打擾您了！」我微微鞠躬。「那我放一放手頭的事，」她對著座機講道，「送兩杯咖啡進來。」

鄭典離開辦公檯，走下4級階梯，「這個小妹妹是（美美）？」鄭典話說的有字無音。「她是麗麗，美美的妹妹。」我簡單回答著。「明白！」鄭典瞬間了解。秘書送來兩杯飲品，「將小朋友帶到辦公室外，看看有什麼她喜歡吃的，你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好麗麗！」鄭典吩咐道，秘書嚴肅地執行。

錢朵朵將信件遞交給鄭典，粗略看了一遍。「這是麗麗的外公讓我務必交到你手上！」我直接了當。「能和我說下內容嗎？」「是一樁生意！想尋找合作的契機。」鄭典放下手中的信件，看著我，「讓你做信使，看來他們是相當有想法。」「別這樣看著我！連信里說什麼我都不清楚。再說了，我也有個擔憂，這個時候他們家族忽然空降而來，我心裡總有點忐忑。」

「朵朵，這樣的合作，你怎麼看？」鄭典諮詢道。「以我們國家的實情來看，糧食供給的確十分緊張。讓他們提供大量的糧食來緩解我們的缺口，不失是個好的項目。」錢朵朵簡單地答道。「哦，原來她家是糧食供應商！那你們低買高賣，賺取差價不就完了唄，怎麼這麼凝重的神情？」我搭上一句。「她家供應的不是普通的糧食，而是轉基因的糧食！」鄭典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這門生意不應該合作吧。」我倡議。「不妨直說！」鄭典異常認真。「轉基因食物，雖說是新時代的高科技產物，但也因為是新科技，所以在品質上還無法保證。或者說，是無法百分百確保安全！」我的市民心態流露出來。「呵呵呵……」錢朵朵不屑地發笑。「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麼強有力的想法，都是屁話。」「你……」我又被她挑釁成功。

「你來跟我講安全？你的腦子又開始短路了是吧！你吃的米，能保證不是毒大米嗎？你吃的菜，能保證農藥殘留不超標嗎？你吃的肉，能保證不是私宰場的死豬肉嗎？」錢朵朵化身辯論高手，「你憑什麼就要求轉基因當下就百分百安全？」「哼，你的排比句用的真活！」我自己苦笑。「如果名門集團宣揚轉基因食物，又不能保障消費者的權益，這樣的經商思維，真的是長遠之計嗎？」我悲苦地表情對著鄭典。「朵朵，繼續說下去！」鄭典對她說到。

「一桶非轉基因的玉米油約70元左右，而同樣一桶轉基因的玉米油只要不到40元錢，誰來補這差價？」錢朵朵瞪直了眼，「難道我們做為商家，還有義務提供又好又便宜的產品給客戶嗎？」「難道你就不怕，國民因為吃了轉基因的食物，若干年後出現各種併發症嗎？」我憤怒地凶光。「你們自己有在吃轉基因食物嗎？」「沒人讓他們買轉基因的食物，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從沒逼迫他們。」錢朵朵比我說得更直白。

「我靠！你們富人沒把價格降低也就算了，但是不應該把食物炸彈推出市場吧！萬一爆破，那死傷人數，你們能估量嗎？你們的良心過意得去嗎？」我發自內心的吶喊。「好，說得真好！假設我們名門集團不售賣轉基因食品，全國都沒有商家售賣，那結果是什麼？」錢朵朵凌厲的眼色，「結果就是全國貧困家庭得餓死！餓死你懂嗎？餓死就是因為沒東西進肚子，一直飽受煎熬，直到死亡！糧食供給不足的國家，要麼出現大面積的死傷，要麼就是人民暴動。你想要看到哪樣？你還和我講什麼以後，連根本的現在都保不住，還有個p將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轉基因真的爆破了。到時候有食用的國家，是不是就從此消失了呢？」我自言自語。「良知呀，你太有良知了。你的眼界很寬，但是卻不把自己當人看！我們應該大愛，大愛應該被大家接受。當前的問題不僅是吃好，更應該是吃飽。沙漠中的饑民，不可能問我們手上的是純凈水還是礦泉水，有口水給他就行，這才是他最急需的！」鄭典慢慢開解我。

「那我們不就成為罪人了嗎？」我知道自己想多了。「你為什麼要叫吳良知？你應該叫『鄭良知』！你真以為不買轉基因的食物，你就不會吃到轉基因的食品嗎？雞的飼料，魚的飼料，豬的飼料，牛的飼料等等，只要餵養的是轉基因的農作物，多多少少肯定有殘留，最後還不一樣到人的身體里。你真以為可以避免的了嗎？」錢朵朵再一次有力的反問。

我消沉的坐著。因為我知道，無論我怎麼想改變現狀，都只是徒勞。

「很對不起！我不應該多嘴的。只是我實在擔心，不知道曾藤利用我做這個事的意圖，我很害怕失去你們這些朋友！」我向著她們鞠躬。「好朋友就別來這一套！」錢朵朵忽然開吼。「我靠，這麼大聲幹嘛呀？」我朝她嚷嚷……鄭典見我們又正常發揮，樂到心裡。

「那我帶麗麗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好好工作！」我顯露微微歉意。「歡迎領導蒞臨，歡迎再次前來檢查工作！」鄭典和錢朵朵突然學起接待員，對我點頭又哈腰，引得秘書一楞一楞的。

「良知哥哥！」麗麗甜甜地叫聲。「怎麼啦！」低沉地回應。「唉，一定是又丟人了吧？」我抱起她，輕捏了她的臉蛋。「知道你還說，看著別人摔倒，就不應該問疼不疼！」「我問了，他才印象深刻呀。下次就會好好看路，走得更好，更順嘛！」麗麗倒是愛說愛笑。

「我們回家吧？找睛姐姐玩去。」我向麗麗提議到。「她不在家呀，回公司上班了！」麗麗失望的神情。「那我們今天怎麼過？」全世界就我閑著，如何是好。「你不會只有女朋友吧？」麗麗還鄙視起我了。「小p妞，那不叫『女朋友』，叫『女性朋友』！我當然有男性朋友了，現在就帶你去，和我可好了，也是開公司的大老闆，一會嚇尿你！」

麗麗回國肯定不久，哪都沒去過，在車上歡呼雀躍。做為家長，一味的忙忙忙，最終和孩子的感情，也只有淡淡淡了。

花了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仁心保險公司。「先生，請問我能為您做點什麼？」前台小姐立即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笑著。「我是梅仁新梅總的好朋友，公司剛成立的時候我在外頭，第一次過來，打算給他個驚喜。請你告訴我總經理室在哪就行！」我笑口嘻嘻。「這個好像不太方便，要不您還是先在這等我通傳一聲吧。」她很為難的樣子。

「不用了，你們忙自己的就行了，我只是見見朋友，當我透明呃！」我得意洋洋，正如回家似的，一直往裡走。

耶，還真是簡單的布局，一下就找到了。快速打開辦公室門，「『沒人性』，我來咯！」我高呼一聲。「媽的，想嚇死我呀！」梅仁新手中的茶水濺灑一桌。「哈哈哈，你也老不淡定了！」我還故意捧腹大笑。「你這小子……」他拿起座機，嘀咕兩句。前台火箭一樣飛了進來，「先帶吳先生去接待室坐下，你倒頭回來。」「沒事，我自己走走！」我識趣的笑了笑，慢慢退出辦公室。

在門外停了一下，「你有沒腦子的，我的辦公室，是給人隨便闖進來的嗎？再tm這麼笨，你就滾回家去！」梅老闆真夠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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