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團聚太后驚恐

一家團聚太后驚恐

「派人繼續找,你先下去吧。」

鳳冥夜聞言,心底微動,但那妖嬈的俊顏依舊沉穩。對暗影低低的吩咐了一聲,男人轉身便向著寢殿走去。

對於暗影這個回答,他是早有心理準備了。連仙瘋道人這般的絕世高人,都從未見過,只是知曉這世上的確存在此物。讓他們立刻就將東西找回來,也實在有些勉強了。所以,他心中雖然是憂心,但也不會過分的怪責他們。

而且,仙瘋道人不是明日一早回來宮中么?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雙生的聖火雪蓮,但有什麼消息也說不定。

「是,王。」

暗影答應了一聲,便飛快的退了下去。

「王!」

暗影剛走,鳳冥夜才走到了寢殿的殿門之處。驀地,身後又傳來了一道冷冽的男子聲音,卻是那皇室隱衛的專管宮內一切情報的徵。

「怎麼?一切都辦妥了?」

鳳冥夜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的詭譎。他並未回頭,俊顏隱在了徵的身後,瞧不出他的表情。

「王的吩咐,豈敢不辦妥。太後娘娘的這一次算是損失了隱沒多年的所有實力。原本,她在半夜時分還往宮外派了人去探查消息,屬下已經將那些人秘密的扣下了,全都是活口、無一遺漏。在丑時,就已經從他們口中撬出了足夠的線索。卯時時分,關於太後娘娘下手加害峙山之上的小皇子、小公主之事,人證物證已經集齊了。只要王一句話,這一次定然能夠讓太後娘娘認罪。」

徵恭敬無比的俯下身,那清俊白皙的臉龐染著一抹冷和熱。他單膝跪地,謙卑的垂下頭。冷是因為他身為隱衛的天然氣質,而熱卻是對於這個男人的無比的追崇。

「她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很好!薄唇抿緊,轉過來的俊臉露出了一絲的高深,鳳冥夜的聲音那般的低沉深幽。呵,以他對母后的了解,已經到了這般的地步,她不可能就這般的坐以待斃才是。

她定然會有所動作,她定然會想辦法將自己保全下去。

這,不就是她的性格?

以前,不能動凌氏,一是凌氏的根基牢固,盤根錯節,牽扯到朝中的勢力。凌氏固然是一家獨大,但也可以壓制朝中的其他勢力。二是,他的母后,後宮之主的太後娘娘出自於凌氏。想要動那個百年的老家族,不可能避免與母后的正面碰撞……

而他的母后,那般步步算計的心思、那般高超狠厲的手腕,若是動不了她,又談何動凌氏?談何將朝中的勢力一清,開拓一個全新的局面?

「太後娘娘召見了麗妃娘娘,後面似乎還去了皇後娘娘的昭陽殿。」

徵微微一愣,但還是十分的盡職的回答了鳳冥夜的問話。他有些不明白為何王要問太後娘娘之後的動靜。在他的眼裡,人證物證都在了。這太後娘娘的勾結外敵,殘害皇室骨血的罪名也就成立了。其餘的東西,還有什麼要在意的呢?

「昭陽殿?麗妃?呵呵,果然是朕的母后呵!」

鳳冥夜薄唇略上揚,似乎是在笑。然而,那妖嬈的俊顏上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他的嗓音愈發的低,也愈發的冷,帶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涼意。

他就知道,母后是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的,果然如此。

「王,要不要……」

聽到這般的話語,徵心中更不明白王的意思了。按理說,太後娘娘的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境地了,已經到了可以動作的時機了。見王遲遲不下命令,只好略帶遲疑的問了一句,

「不,不必了。就她隨意而為吧,朕等著她來找朕。」

鳳冥夜擺了擺手,忽而啟音涼涼的道。俊美絕倫的臉龐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那笑容極淡,卻令人心中沉重,似乎是包含著太多太多的複雜。

「是,屬下明白。王,那個……」

徵仰起白皙俊秀的臉龐,毫不遲疑的應了一聲。接著,面色略帶了一絲的異樣,有些遲疑的叫了鳳冥夜一聲。

「何事?」

挑了挑眉,鳳冥夜的表情是相當的隨意,狹長的鳳眸緊緊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卻是冷笑:唔,如今倒是有這些個小心思了,還知道要心虛、要悔改嘛!

「柳貴妃的身體,可好?屬下等……想要見一見柳貴妃……」

仰起的臉龐又慢慢的低了下去,連那清冷聲音都帶了一絲的澀味。他們都是遊走在黑暗之中,無情無愛之人。然而,經過昨夜的一切,他們已經能夠大略的感覺到了做錯了什麼。想來他們六人一直對鳳冥夜忠貞不二,如今竟然對王犯下了這般不可彌補的錯,心中會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

「夫君,就讓他進來吧。」

鳳冥夜眯著鳳眸,俊顏顯然是陰沉了下去,性感的薄唇勾起了薄涼的弧度,正欲說些什麼。然而,寢殿內的一個甜美的聲音卻比他更快,隱隱的帶了一絲急。

呵,他的小東西啊!一聽這甜美柔和的聲線,鳳冥夜哪裡還有剛剛那一身的冷厲?斂起全身的鋒芒和冰冷,他不急不緩的推開寢殿的殿門,大步的走了進去。

徵愣在了原地,對眼前的狀況實在是十分的難以接受。侍奉王那麼多年了,對王那說一不二的鐵血性子是再了解不過了。他原本就是抱著接受一切的懲罰的心理準備來的。可是,誰來告訴他,眼下是怎麼回事?剛剛還殺氣騰騰的王,竟然就因為一句話就這麼放過他了?天上下紅雨了嗎?

「你還愣著幹什麼?煙兒讓你進去……」

半響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一身明黃龍袍的鳳冥夜轉過身來,那眉眼之中儘是不悅肅殺之氣。

「屬下立刻就來!」

徵是在鳳冥夜身邊多年的老一輩了,如今見王臉色一個不好看。心裡下意識就打了個寒顫,立刻就回過神來。當下急急的回答了一句,腳底抹油的奔進了寢殿之中。緩過神來的徵,心中真是一片眼淚汪汪啊!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王第一次對他們手下留情呢!居然是因為貴妃娘娘的一句軟語!莫名其妙的,無情無愛的他心中隱隱有點明白了,為何絕王爺一直都堅定不移的站在柳貴妃的那一邊了……

「徵長老找我,有什麼事嗎?」

柳如煙由著那明黃色的精緻大床中坐起身來,而鳳冥夜早在床邊上坐定了,大手一伸便將她嬌小的身板摟在了懷中。柳如煙素顏黑髮,就那麼安靜的望著眼前的徵,聲音平靜而溫和。那絕美的小臉上,那眉宇之間,一絲的怪責和不悅都沒有。

一夜的奔波,她剛在寢殿中睡了一會兒,心中終究還是不安穩。畢竟,自己體內的那個什麼詭異的禁咒還未解開,畢竟曾經她還那般的令夜一個人傷心了。她還是在乎了,害怕了,不敢睡的太沉。沒過一會兒,便又清醒了過來。身邊不見了夜,也沒有他的餘溫,心知他定然是做別的事情去了。想來,昨夜宮內宮外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一國之君又豈能像她這般想休息就休息呢?

然而,側耳一聽,卻發現夫君原來沒有走,就在外殿和徵長老說話呢!

心中柔且安,就那麼躺在龍床上聽著他們的說話。只是,她沒想到徵長老竟然會突然提到自己……有點擔憂夜會怪罪於他,她才不得已出言,讓他進來說話。

「貴妃娘娘,能不能讓殿外的他們也進來?」

這般清澈而又溫和的目光,絕對是王不可能會有的。跪在地上的徵長老心中染了一絲柔,清俊的臉龐低下,一個大膽的念頭隨之脫口而出。

從以前到現在,他們還從未犯過這麼大的錯。雖然在峙山之上,王沒有發火。可是,那般不顧自己生死、毫不猶豫的衝出去的王,卻比任何發火時候的他更加可怕!王追柳貴妃而去,他們一個兩個瞬間把皮都綳得緊緊的。拼著一切,將手頭的事情都儘快的做完了,就一直在鳳夜殿外面徘徊著。

若是王不原諒他們,這怕昨夜的這件事會成為他們一生的疙瘩。

徵的這話一出口,一旁抱著柳如煙的鳳冥夜心中的火氣又冒出來了。薄唇抿得很緊,鳳眸里全是一片的冰涼。

好啊!這幾個小子,現在都開始翅膀硬了是不?做錯了這麼大的事,倒是知道由著煙兒下手了!不向煙兒提起倒好,提起煙兒,他心中的那一股子懼意和怒意真是怎麼壓都壓不住。敢把他都算計了進去,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不敬之事,敢動他唯一愛的女人,他的逆鱗……

「夜……別這樣。讓他們進來吧。」

明顯的感覺到了男人身上的氣息變了,全身都籠罩著一股子怒火,那般的生冷。柳如煙只覺得心中又心疼又難受,柔白的小手撫著男人握緊的大掌,柔柔的摩挲著。她輕輕的伏在他耳邊低柔的喚著他,又輕柔萬分的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做完這些,明顯的感覺到了夫君僵硬的身軀柔了下來。柳如煙這才轉過頭來,柔聲對著跪在地上的徵回答了一句。

「是,謝貴妃娘娘。」

徵白皙的臉龐已微微的發紅,心裡早就是流了一頭大汗,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欽佩。天啊!要是他們被王這麼一冷凍,早被嚇得想要抱頭鼠竄了。貴妃娘娘竟然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把暴躁無比的王安撫住了。徵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滿心滿眼都是對柳如煙的頂禮膜拜之情……

若非是貴妃娘娘,只怕他們今夜肯定會被暴怒的王給……

祀、宮、商、角、徵、羽六人一齊奔了進來,一進來一言不發便是雙膝一軟,齊齊向著龍床之上的柳如煙準備跪下去。

「若是你們是想要向我道歉,其實不必。」

見他們就要跪下,柳如煙倚在了鳳冥夜的懷中,心中染了一絲的急,連忙抬起平和淡然的小臉,柔和平靜的啟音道。

「不許跪!你們有什麼資格求煙兒?你們在設計煙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這是如何樣的錯事?」

另一邊的鳳冥夜,周身的氣息更是冷下了十分。未等他們跪下,冰冷刺骨的話語已經出口。單掌一揮,一道絕強的勁氣向著六人的腿腕上飛射而去,硬生生的將六人下跪的趨勢給穩住了。

男人周身的氣息是那般的霸強冰冷,帶著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慄的狂肆氣息。但見,他鳳眸染火,眸光冰冷的望著眼前的六人。

「夫君,不要這樣子……」

柳如煙對男人身上的那股怒火和懼意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了。絕美的小臉上染了一絲的痛,她嫩臂在在男人精瘦的腰身上抱的更緊,連聲音都染了一絲的破碎。她心中很清楚夜的怒火為何。

可是,那一件事,又怎麼能怪他們?她原本就是拖累了他,她原本就是那般的自私。明明知道自己會是他的弱點,亦是不願也不能離開他……

「若非是我身中了那禁咒,讓你處處受制;若非是我的娘親,讓你蒙受傷痛;若非是我曾經的懷疑,讓你痛徹心扉。他們又豈會心中忿然,又豈會做這事?不能怪他們。若是沒有可利用的破綻,又如何被算計到?我身上的這禁咒,便是那躲無可躲的破綻……而他們,他們全心為你,何錯之有?」

小臉愈發的蒼白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的小小的聲音都那般的柔寒。單薄的身子瑟縮在了男人寬厚的懷中,宛若一隻顫抖的小獸。她怎麼能夠將這些錯怪於別人身上?她離開了夜三年,又這般的盛寵,他手下之人又怎麼能輕易相信於她?夜是怎樣的男人,又是身居怎樣位置的男人。他們不相信於她,心中對她有所懷疑,正常至極。

「小東西,我不許你內疚……別難受……乖……」

原本一臉怒火的鳳冥夜心中一顫,被她這般瑟縮的樣子弄得心疼無比,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怪罪他們六人?全身的怒氣一收,緊緊的環住了她的嬌軀,男人低沉的嗓音輕柔的哄著她,聲音里還帶了一絲慌。

然而,柳如煙卻宛若沒有聽到他的話音一般,整個人宛若魔化了。原本的精神狀態就不穩定,似乎是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引得有些混亂了。但見,她絕美的小臉獃滯著,忽而展顏一笑。

「夫君,所以,煙兒知道錯了呢!煙兒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到夜……煙兒不想做夜的弱點……不想……」

喃喃自語飄散在了空氣之中,帶著一股南牆也撞不回的倔強,那般的決絕。絕美的小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明明有些扭曲,卻是那般的美,似乎是花兒忽而綻開的璀璨。她深深呼吸,再呼吸,彷彿是溺水的人終於緩緩的由著那種獃滯中轉變了回來。每掙扎一下,似乎都要用盡她的所有氣力。

沒有人說話,六個男子就獃獃的立在那兒,看著柳如煙拚命的掙扎著。他們只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酵,在心中越積越多,令他們酸澀無比。

是的,他們曾經就懷疑過柳如煙對王的心,對王的動機。他們怎麼能不懷疑,一個離開王整整三年的女人,一個曾經那般傷害到王的女人……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心中震撼到了。或許因為是隱衛,他們無情無心,不知世間情愛為何物。但在這一刻,他們依舊是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對王的愛意……

錯了啊!是他們錯了啊!

低下頭,聽到了柳如煙不怪責的淡然話語,又聽到她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他們的心中反而更沉更難受……

這個女子是這般的愛戀著王的,那他們昨夜究竟是做了一些什麼?

「煙兒……」

雙眸通紅,鳳冥夜心中已經是心疼到了極致了,低低的咆哮出聲。這個小東西啊,讓他這般的心戀心折的小女人。原來,她心中竟然是這般想的,她竟然是將曾經的一切都當成了自己的錯。曾經的那些過去,他根本就不在意啊,他在意的只有她而已!他只是害怕有一日她會又離去……只要她在他身邊,愛著他,這比什麼都重要……這個小笨蛋卻……

「夫君,煙兒沒有事,煙兒還在。」

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那種詭異的情形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覺得心裂開般的痛罷了,她剛剛為了排斥那些詭異的精神對自己的影響,幾乎是虛脫了過去。不過,只要她還在就好。心中的懼意漸漸的散去,她終於能笑著對男人說話。

「所以,夫君也不要怪他們了。好不好?以前,是煙兒沒有做好,讓夜一個人難過了那麼久。夫君要是再生氣,煙兒的罪名可又要加一條了:讓夫君和忠心為主的下屬們關係不好……」

小臉蛋在他懷中蹭了蹭,聲音里染了一絲的撒嬌。她心知男人定然會擔憂自己,才故意這般的轉移他的視線,不想他太過的憂心。

「好。」

對著小臉蒼白,卻依舊堅持的握著自己手掌的小女人,他怎能說出半個不字?沙啞著嗓音,他終於是坳不過她的柔和倔強。罷了,不怪罪就不怪罪吧!反正,就算再如何懲罰他們,他心中亦是怒火難平……比起做哪些沒用的事情,他更想早點讓他的女人擺脫這個該死的詭異禁咒……

看著她這般的痛苦,他的心該多疼啊……

「貴妃娘娘……對不?」

六人見狀,心中愈發的內疚了。低下頭,半響終於是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即使是這般痛苦的狀態下,她依舊是在笑著為他們求情……這個女子,竟比他們這些男子還要堅韌剛強呵!

「哼!朕雖然重用你們,但絕不會姑息養奸。若是以後再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煙兒為你們說情也沒有用。」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鳳冥夜已經冰冷冷的將他們的話打斷了。鳳眸陰沉沉的,顯然是不接受他們的道歉。

道歉能有用嗎?做了那般的事情,一句道歉,頂個什麼用?他鳳冥夜,養的可不是一些拿著嘴皮子說話的人!

「謝王不怪之恩,謝貴妃娘娘求情之恩。屬下們,就先告退了。」

吸了吸氣,他們是跟在鳳冥夜身邊多少年的人?怎麼會不明白王的意思?不接受他們的道歉,是讓他們以實際行動來證明呵!以王那般的性子,這才是王真正的原諒呵……正了正臉色,六人將滿心的感動都咽了下去,齊聲告退道。

要得到王真正的原諒,是多麼的難。那是原諒,亦是一種信任,一如以往的那般信任和重用……

他們要快點回去,要快點去追查關於雙生的聖火雪蓮之事……

唯有這般,是他們唯一能夠為貴妃娘娘做的事,是他們唯一能夠彌補的……

另一邊,辰時時分的金華宮中。

凌太后依舊慵懶的坐在了自己的正位之上,而側位上坐著的,卻是她剛剛派人由重華宮請來的依凝。

「姑媽,今日急急的叫依凝過來,又什麼事?」

麗妃凌依凝優雅的抬起纖臂,端起面前的茗茶,美眸微動,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今日,一進這金華宮,她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兒。雖然姑媽還是一如以往的美艷又慵懶,不知道為何,她心中就是隱隱有一些不安……昨夜,宮內出了大事,她也略有耳聞。似乎是那柳如煙被人擄走了,宮內正四處差人去找呢。雖然,宮內不許聲張。但她是何人?由著那些人出宮的方向,再加上她在各處安排的一些明哨暗哨,總歸是在天明時分得到了一個差不離的消息。

原本,她心中正是高興。終於有人將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擄走了。不管是誰,不管是處於什麼目的,她都希望柳如煙再也回不了宮才好!

誰知道,這麼美好的心愿卻是實現不了。得到確切消息之後不到兩個時辰,皇上又將那個女人給帶回來了!真是讓人恨的牙痒痒的,沒想到皇上昨夜竟然也親自去追那個賤人了!

不過,昨夜發生的事情似乎和姑媽沒有什麼聯繫吧?為何,今日姑媽看似輕鬆的神情中,那般的緊張不安呢?

「依凝啊,這麼多年來,姑媽對你怎樣?」

嬌美的臉容揚起了一抹軟軟的笑容,那般的美,那般的媚。然而,那眉眼的深處卻是一片的冷、一片的慌。凌太后見凌依凝將杯中的茶水喝的大半,立刻便殷勤的親自為她填茶。

「姑媽對依凝,自然是很好很好了。姑媽,怎麼了?今兒怎麼說這般煽情的話呀?」

直覺嗅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兒,但思來想去卻也找不出什麼事兒。凌依凝秀美無雙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清雅得體的笑,甜甜地回答道。想不出是什麼事兒,自然只有等著姑媽親口和她說了。

說不定,是姑媽想到什麼法子對付柳如煙那個賤人了!所以,才特意的找自己過來呢!這段日子,自從那個賤人的身體開始不好了之後,皇上對她的更加的疼寵了。簡直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

她心中的難受和嫉妒就自不必說了,說不定姑媽也看不過去了。

心中這麼想著,然而不知為何卻又了一絲的緊張,凌依凝端起手中小巧精緻的茶杯,不自覺又喝了一杯茶水。

「呵呵,是嗎?姑媽對你這麼的好,那麼,凌家對依凝又怎麼樣?」

凌太后卻並不急著和凌依凝一下子說白了,她嬌美的臉容上依舊是笑意盈盈。見那茶杯空了,立刻又抬手為其添上了熱茶。

「姑媽幹嘛問這個?爹娘一直都將依凝捧在手心裡,姑媽你怎麼啦?今兒真的有點奇怪啊……」

凌依凝柳眉微動,秀雅的小臉上依舊是笑著,然而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卻更甚了,那柔美的聲音里染了一絲的疑問。這段時間以來,姑媽都異常的安分,不但不插手皇上的事,連後宮的事情亦是極少管。整日都只是在金華宮中,聽琴看舞,一副已經漸漸不問宮中事的模樣。

「呵呵,是嗎?既然姑媽對你這麼好,凌家也對你那麼好。那現在姑媽和凌家有難,依凝是不是應該要挺身而出啊?」

嫵媚入骨,笑意吟吟,凌太后的笑容仍是那般的媚。然而,那甜柔的嗓音卻帶了一絲冰冷入骨的寒意。她話鋒忽然的一轉,那嬌美的臉龐不知怎麼的就瞧出一些森然的味道了。

「姑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心中跳上一絲的懼怕,凌依凝秀美的小臉有些發白,聲音也維持不了原本的優雅了。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疼寵自己二十年的姑媽,胸口泛上了一絲不自然的痛楚。

毒,她一直最信賴的姑媽竟然給自己下了毒!

「依凝啊,你不要怪姑媽。接下來,你只要乖乖聽姑媽的話,若是事情辦成了,姑媽定然會給你解藥的。」

凌太后那嫵媚慵懶的表面終於被打破,她美眸中含了一絲的淚,又含了一絲的狠。聲音也不似一開始那般的甜柔,變得凄凄涼涼的,那般的冷,那般的絕。

「姑媽,你要做什麼?你究竟要做……」

凌依凝已經完全的慌了,她今日才發現自己的姑媽竟然是那般的陌生,那般的狠毒……她到底是要自己做什麼?什麼樣的事情,竟然非要給她下毒,讓她去做?

以凌依凝的聰慧,只是想想,心中便是不寒而慄……

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上了她的手背。然而,凌依凝卻彷彿無知無覺一般。眼下,她只感覺到了胸口那股隱然的痛,那般的尖銳,那般的狠厲……

「依凝,你就聽姑媽說……」

凌太后嫵媚的勾了一個蘭花指,指尖在凌依凝秀美絕倫的臉容上緩緩的撫摸著。嘆息了一聲,她便一字一句、緩緩道來。

峙山出事了,而莫寒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鳳冥夜和那個賤人柳如煙一點事都沒有。以鳳冥夜那般雷霆的手段,她差不多能猜測到了事情已經失敗了。而且,鳳冥夜很可能已經掌握到了可以威脅到她的東西。

原本,她是希望藉助那兩個孩子,再加上手中的王牌,控制住鳳冥夜。沒想到,到了最後,卻是被人反將了一軍。

這般大的事情,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太后位置,還想要保住凌家……若是沒有人出來頂罪,如何能行?凌家,誰都可以倒下,唯獨她決不能倒!若是她倒下了,那整個凌家的衰敗,就算是一個定然的結果了……

如今的情況,只能丟車保帥了!

將依凝推出去,告訴鳳冥夜一切都是依凝偷了她的鳳令、擅自決定的……

當然,以鳳冥夜的頭腦,自然不可能會相信這一切。她,還必須再去找下皇後娘娘,才能和鳳冥夜去談條件……

當凌太后將事情和凌依凝說完,凌依凝已經是驚駭欲絕,終究是忍不住凄厲的笑了。

原來,她的好姑媽讓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是這樣!頂罪?那般大的罪名,她去頂了,還能活嗎?她是不是還應該感謝她的好姑媽,沒有直接將自己毒死,把罪名全推到自己身上呢?

她啞然的笑了,那笑容那般的凄美,那般的森然……

見她這幅怨恨又忿恨的模樣,凌太后心中也只能低低的嘆息。然而,那般的平和只是曇花一現,接著,她的臉龐依舊是嫵媚高貴,她的眼瞳依舊深幽如井。

她是對的,她沒有錯!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凌家一族的榮耀。若是可以選擇,她難道會想將自己疼愛了二十年的侄女推出去嗎?可是,為了保全凌家一族的繁榮、為了在這詭譎的宮中、朝中站穩腳跟。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要這無上的光華,她要這無上的權力,她要所有人的崇拜,她想要站在頂峰……所以,她別無選擇,必須犧牲他人!

「依凝,姑媽也是沒有辦法。為了保全凌家一族的地位,如今只能犧牲你了……好了,姑媽還必須去做昭陽殿一趟,你……」

凌太后還試圖以好言安慰一下她,嬌美嫵媚的臉容上溢滿了關愛。別怪她,別用讓這麼怨恨的看著她。

「滾!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

然而,一直失魂落魄的凌依凝卻突然恨恨的盯著眼前故作姿態的凌太后,發狂般的尖叫道。

這便是姑媽對她的寵愛,對她的疼,真好啊!她逼著她頂罪,她讓她為了凌家一族的繁榮犧牲,呵呵,她還以這般關愛的模樣來打動她。然而,她只從她這般高貴優雅中看到了一副狠毒又自私的嘴臉!她看出了她的害怕,她不想死,她不想失去一切,所以才做出這般的事情……這就是她從小一直尊敬又崇拜的姑媽呵!多麼的諷刺……

「來人,來人,哀家要擺架到昭陽殿。」

凌太后被凌依凝那般如末路孤狼般的兇狠眼神看的心慌,腳下一歪、嬌美的身子一抖,竟然不小心摔倒在了軟榻上。對於別人,或許她可以做到完全的心狠手辣,但眼前這個是她看著長大的依凝啊!

她依舊用那種恨又厭的眸光看著她,凌太后再沒有多說什麼,急忙叫人擺架去昭陽殿了。

鳳夜殿中,一片的和樂融融。

柳如煙倚在了男人溫暖又結實的懷中,龍床之上,兩個小娃娃正新奇的滾來滾去,時不時還自己跑下去,在寢殿中四處張望。

下午時分,鳳冥夜便將昨夜被四弟帶回來的兩個小娃娃給帶了過來,昨夜便已經安全到了宮中,兩個小娃娃睡得香甜,此刻倒是精神十足。

「夜,好幸福。」

雖然三國還未平定,可是能這麼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在自己的眼前。他們一家人,終於是團圓了呵,心口竄入了一股甜甜的幸福感。柳如煙仰起絕美的小臉,在男人的脖頸處低柔的道。

上一世,那般受人白眼的一世。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得到這般純凈的幸福……

真的好幸福,好幸福,似乎是將曾經受過的一切難過都蒸發掉……

鳳冥夜聞言,並不回答。低頭望去,見自己的女人笑的那麼美,心裡一動。薄唇一湊,在她的唇邊烙下了一個輕吻。

他的小東西真容易知足……可是,他卻還想給她更好更多……狹長的鳳眸里,溢滿了一腔的柔情……那般的深沉……

「喂,該死的,你又親我媽咪!」

一旁正東看西看的不亦樂乎的燁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兩人前面,插著小腰,冷冷的瞪著眼前妖嬈無匹的男人。

聽到這話,一旁的柳如煙心中華麗麗的「囧」了一下。額,自從燁兒過來了。一看到夜和她親密一點,就在邊上叫個不停……連爹地都不叫,偏偏喜歡叫「該死的」!原本,小凡這一世的模樣和性子都像極了他爹。可是,不知道為何。那般內斂冷酷的性子,一碰到他爹就會產生化學反應……華麗麗的爆發了。

「小子,你不服氣么?那就快點長大變強吧!」

鳳冥夜心情更是不好,這小子每次都要打斷他和小東西親熱……這對於戀她成狂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饒恕!要是別人,他早就是一下把那人丟出去了。鳳眸里染火,一個冷眼斜睨過去,霸絕的帝皇之氣一點都不遮掩。

柳如煙心裡又是一陣流汗,自從那一夜從峙山回來,她能感覺出兩個小娃娃算是完全接受了這個爹地了。只是,這兩個冷酷又沉穩的父子倆,卻是一口一個「該死的」和「小子」……

「哼,別得意,再過二十年,我肯定比你強!」

心知自己的無良老爹,為了媽咪是什麼都敢做,別說是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就欺負小娃娃了。鳳燁也不是魯莽的人,性子又冷酷,當下叉腰狠狠的丟下了這句話,便呼啦啦的走了。

強者為王,誰叫他現在打不過他呢!

鳳冥夜卻像是贏了多大的戰鬥似的,妖嬈的俊顏上,竟然洋溢著一抹……得意?她是不是看錯了,在她那冷酷無匹的夫君臉上,這種表情早就是絕跡了……攻下了徐州城,也沒見夫君得瑟過半分……

男人卻不管她心中的那些驚訝。修長的手指一挑,將柳如煙低垂掩笑的小臉勾起,在美人的紅唇上狠狠的吧唧了一下,完全是在囂張無匹的宣告著自己的主權。

真是兩個孩子氣的傢伙,柳如煙只覺得好想笑,胸口處的幸福感覺塞得滿滿當當的……

鳳冥夜薄唇也漾開了柔軟的弧度,他鳳眸眯著,盯著捧著一本古書的鳳燁。心道,這個小傢伙必須要快點長大了,如今,他也不過快要四歲,可他實在是有些等不及……

對了,鳳冥夜心中一動,忽而想到自己遺漏的一件事了。

「燁兒緋兒,都過來,有事情要問你們。」

劍眉一皺,鳳冥夜淡淡的向著兩個小娃娃招手道,聲音也沒了剛剛的那種輕鬆。

「爹地……」

經過峙山那一夜,緋兒早把他的爹地當成神一般的崇拜,再加上爹地那般完美的外表。緋兒這個小花痴立刻就倒向了鳳冥夜這一邊。一聽她的美男爹地叫她,立刻就蹦蹦跳跳的奔了過去。鳳冥夜伸出了自己空著的左臂,將鳳緋兒抱在了懷中。

「是關於天璣師傅的事情么?」

而鳳燁卻冷靜許多,立刻就明白了他們老爹是想要問些什麼。粉嫩俊秀的小臉冷冷酷酷的,出奇的冷靜。

「嗯。小子,你怎麼也叫他師傅。難道,你被……」

鳳冥夜聽到鳳燁口中的稱呼,心中一動,妖嬈的俊顏微沉,薄唇勾勒一絲的邪肆。其實,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好啊,這小子不錯啊!去峙山不過兩個月,竟然有辦法把一向認真古板的師傅都打動。

「師傅說必須收我為徒,我就沒有多做推辭了。」

冷冷酷酷的聲音,小臉帶著與年紀完全不相符合的沉穩。鳳燁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雖然天璣老人收他為徒,但他也沒有忘記天璣老人說的那句話。

要超越爹地,他至少還有二十年……

「嗯,那將出事那一夜的情況和我說一說。師傅他人到底去哪兒了?你們可知曉?」

點了下頭,鳳冥夜也並未多問什麼。如今,還是正事要緊。昨夜,他一直沉浸於煙兒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有關於宮內宮外的最新的情況,倒是將失蹤的師傅這事兒給忘了。

「爹地,不知道呢。」

鳳緋兒小臉粉嫩可愛,烏溜溜的眸子完全是懵懵懂懂。

「師傅是被人約出去了,臨時的。他留了便條給我,上面還寫明第二日讓清雲姐姐送到宮中來。」

鳳燁俊秀的小臉帶了一絲的異樣,抬手至自己的袖口,將一張小小的紙條給拿了出來。

被人約出去了?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把師傅都約出去?師傅是那種常年的隱居的世外高人,就連採購的一番事宜,都是由著自己貼心一個僕人上下山,若非極為重要的事情,他絕不會自己下山的。

而且,緋兒和燁兒還留在峙山之上,為何師傅要這般急迫的下山?

鳳冥夜看出了鳳燁的異樣,心中的疑惑更甚。將懷中抱著的緋兒放了下來,伸手便接過了那一張小小的紙條。

「今夜約我之人,是當年將秘籍交與我之人。今夜非去不可,望徒兒見諒。」

飄逸大氣的字體,正是師傅的筆跡。他似乎是走的極為匆忙,字形有些草……

這秘籍,指的應該就是那血魔之功了。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那個神秘的高人找上了師傅,才讓師傅在當夜匆匆忙忙的赴約了。師傅想要將他體內的血魔之功的隱患解開……這麼多年來,師傅一直十分關心他體內的血魔之功的情況。師傅曾說,他的命途會有三次大變……每次都是生死徘徊。在他離自己目標越近的時候,也是距離湮滅越近的時候……

這話中,似有深意。

但,這麼多年來,他對其中的含義只是一知半解。

他乃天子之身,雖然跟著師傅學習的東西甚多。但,命數掛普,他卻是完全不碰的。他的命由他不由天,學那些誤人之事做什麼?

看樣子,他必須要加快尋找師傅的下落了。若師傅真的是去和那個神秘的高人見面去了,而當晚峙山便出現了這種巨變。那那個引師傅出去之人,多半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鳳冥夜心中明悟,立刻喚來了暗衛,下了緊急的命令。

「夫君?」

柳如煙心中一動,感覺到了男人的心中的那一股迫。柔白的小手握住男人的大手,聲音染著關切。

「小東西,放心吧,以師傅的本事,這世上能傷他的絕對不多。倒是你和孩子們,應該要多多注意。眼下,你體內的禁咒未解,孩子們卻又因為昨夜之事不得不曝光了。這後宮之中的女人這般的多……煙兒會不會覺得心中煩擾?其實,這麼久以來,為夫還從未問過,對於這後宮之中的眾多女人,煙兒心中是否在意?」

鳳冥夜狹長的眸子,宛若一汪深水。他靜靜的瞅著她,嗓音低低的、暖暖的。妖嬈的俊顏那般的溫柔,但那鳳眸之中,卻又染了一絲的深幽。

「我……」

絕美的小臉染了一絲的遲疑,但那一雙水眸卻將她心中的意思表露無疑了。沒想到夫君居然會這般直接的問她,她怎麼能不在意?又怎麼會不在意?她來自於現代,自然是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後宮之中,女人少說也有幾十個人是夫君的「妻和妾」,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挂名夫妻,她心中依舊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這個男人是九五之尊,朝中的局勢還必須由著後宮來牽制。她不可能因為自己的那麼一點小心思就讓他難做……但又沒法騙他……

說了一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違心的說不出,不違心的沒法說。一向能言善辯的她竟然也詞窮了。

「小東西還是吃醋,唔,我明白了。下次吃醋就直說吧,為夫不會笑話你的。」

見她這般吞吐的模樣,鳳冥夜的心中早已明了一切了。薄唇勾勒了一抹邪氣,他淺笑著對著她玩笑道。

既然是如此的話,那麼……

鳳冥夜對著她溫柔的笑著,心中卻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了……

「皇上,太後娘娘在外殿中求見。」

就在這時,一身宮服的馮保由著外面走了進來,向著鳳冥夜稟告道。

「讓太後娘娘去御書房等朕吧,朕即刻就來。」

淡淡然的揮了揮手,鳳冥夜俊美絕倫的臉龐上勾勒一絲的瞭然,又似乎帶了一抹狠厲。果然,她還是來找自己了。

「煙兒,好好休息一會兒。若是想動就讓燁兒和緋兒陪著?朕去辦一些事,過會兒再過來。」

在懷中的女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個柔吻,鳳冥夜柔聲的對她道了一句。

御書房中。

鳳冥夜端坐在明黃大氣書桌之前,霸絕的臉龐上那般的冷酷,薄涼的唇抿緊。他淡淡然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眸光中藏了一絲的絕。

眼前的女人的年紀實在是不小了,多年的歲月還是在她的臉龐上留下了不少的風霜。原本嬌柔的肌膚上,也隱隱有了一種細微的蒼老……

「夜兒,還記得你小時候嗎?母后想你也不記得了……」

凌太后一身紅色的精緻錦袍,外套紫色的薄紗,忽而凄凄的一笑,對著眼前高大又霸氣的男人緩緩的道。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夜兒為榮,她曾經還認為,將夜兒和月兒交換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為何,曾經那般的乖巧又孝順的夜兒,會漸漸的變成這種模樣?他對自己越來越敷衍,越來越疏離,那般的陌生……如今,他們之間,甚至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她設計害夜兒的血脈,而夜兒卻由著這件事反過來算計了她……

呵呵,真是可笑呵!

「母後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必繞這麼多的彎子……」

心中有些嫌惡,鳳冥夜只是冷淡的對著眼前凄凄切切的女人道了一句。刀削斧刻的俊顏上,隱隱的帶了一絲的失望……

這個女人,還是這般的虛偽又自私。當年,年幼的他在得知了她是將他和二弟月兒交換了之後,也並未覺得她的心腸狠毒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畢竟,皇宮是個怎樣的地方,誰又不想得到這無上的權勢?

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他一步步的成長、成為太子、再成為皇上,最後坐穩這個皇位。這麼久的時間,早就夠他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了……

一再利用依凝,妄圖誕下他的皇兒來綁住他,穩固她和凌家的地位。一步步的算計煙兒,明裡暗裡的算計宮中任何可能影響到她地位之人,包括他這個夜月國的皇上,她的「親生兒子」。

這樣功於心計的女人,心裡眼裡除了權力之外,她還能看到什麼?她還能抓住什麼?

「好,既然夜兒不想聽,母后也不多說。母后是希望皇兒能夠放母后一馬……昨夜的事情,母后並沒想過要取皇兒血脈的性命,母后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夜兒……」

凌太后嬌美的臉龐似乎是瞬間蒼老了十歲,纖柔的身子也微微的一抖。她忽而收了那可憐的表情,換了一副平靜高貴的模樣,她似乎已經放開了一切了,絮絮的向著鳳冥夜求著情……說到動情之處,眼角終究是劃過了一絲的清淚……

「母后,你這算是承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了?你可知,那個莫寒,究竟是何人?」

怒極反笑,看著這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女人做出了這一番樣子,鳳冥夜驀地提高了低沉的聲音,妖嬈的俊顏流露了一絲的森然,他打斷了凌太后那可憐的求饒之詞。

「他……是何人?母后也很想知道,他究竟……」

從未見過這般的夜兒,以前就算夜兒對自己有再大的火氣,他也絕不會以這般陰仄、森然的聲音吼自己。凌太后心底一懵,難道她估計錯了?夜兒怎麼會這般的生氣,昨夜她派的人一出去就沒有回來。難道不是夜兒一早就防備好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得手嗎?夜兒為何這般狠厲嗜血的模樣,那莫寒……

心亂如麻……昨夜事情敗露,她的太后之位原本就岌岌可危。她只能為自己做最後的爭取……可是,看著鳳冥夜這般的神色,她心中真的是有些沒底了……

「呵,親愛的母后,竟都不知道自己相信了怎樣的人嗎?那朕就來告訴你!那莫寒,是池宇國的太子!池宇國的太子為雙生之子,他便是放在民間的另外一位!」

鳳冥夜妖嬈的俊顏那般的無情,聲音那般冷厲!他所說之話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好像是狠狠的擊在了凌太后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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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愛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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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團聚太后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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