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章 打探虛實

76 第七十六章 打探虛實

那女眷見墨竹多瞄了自個兒一眼,臉色立時就拉了下來。し

她冷哼一聲,身旁的知州公子見狀立時就開口罵人了,「哪裡來的下流東西,眼珠子往哪兒看呢?!」

知州公子一開口,一旁的奴僕也紛紛義憤填膺地瞪著墨竹。

墨竹的臉色僵了僵,顯然沒料到知州公子一群人如此的不著調。想他以往在京城裡,身為肅王身旁得用的小廝,就是旁人見了都要高看一眼。

沒想到了桐城這鄉下地方,竟被個不知所謂的紈絝子弟給小瞧了。

若非眼下小主子的行蹤不宜聲張,墨竹可沒這麼好脾性就放過眼前這夥人。

不過墨竹打算忍下這口氣,誰知知州公子的女眷竟是不依不撓了。

那女眷見墨竹雖是低下了頭,卻也沒有像以往那些人跪地求饒,心裡便不高興了,她依偎在知州公子身旁,嬌聲說道:「公子,您可得替奴家作主啊。」

短短一句話愣是讓她講得綣繾纏綿,語尾還微微上揚,勾得知州公子麻酥酥的,心上像是有一隻貓爪在輕輕撓著。

不僅是知州公子聽得蕩漾,就是一旁的下人們也有不少人悄悄得紅了耳根,哪怕是聽了這麼多天,可每一回聽見容姑娘的聲音,還是讓人幾乎把持不住。

而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人,就是墨竹了。

在其他人被那個容姑娘的撒嬌迷得七葷八素時,唯有墨竹低垂著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凝。

他也不等容姑娘吹完枕頭風,趁著大夥沒注意時,很快就退出了院子。

容姑娘倒是瞧見墨竹跑了,可還沒來得及喊人捉住他,就被知州公子一把攬進了懷裡,容姑娘羞紅了臉,也顧不得教訓墨竹,還是趕緊把眼前的金主給侍候好了才是。……

另一邊,墨竹離開了院子,很快的回到了主院,一臉凝重的求見了陸祈。

陸祈正和白衡說著話,見著墨竹的樣子,兩人心下便是一凜。

墨竹也不等他們詢問,趕緊開口說道:「陸少爺,白少爺,知州公子身旁的女眷有問題。」

白衡一聽連忙問道:「你如何確定?」

「白少爺,知州公子身旁的女眷,只怕是……是飄香樓的容姑娘。」墨竹躊躇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飄香樓?」白衡和陸祈微微一愣,墨竹見他二人一臉茫然,只好忍著尷尬解釋道:「飄香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而容姑娘是裡頭的紅牌之一。」

白衡和陸祈聽了,臉色閃過幾縷尷尬,只是很快的就被沉重取代了。

「那一位容姑娘既然是飄香樓的紅牌,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和知州公子走在一塊兒?」陸祈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解。

「墨竹,你是如何確定那一位就是容姑娘的?」白衡疑惑地問道。

「小的對聲音很敏感,只要聽過的嗓音就不會忘,前些年小的在因緣際會之下,曾經聽過一次容姑娘的聲音。」墨竹解釋道。

「照這麼看來,知州公子來到這個莊子就不是巧合了?」白衡的臉色黯了黯,沉聲說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也不用自亂陣腳,著人盯著他們就是了。」陸祈說道。

「嗯,三哥說得是,墨竹,這事得勞煩你了。」白衡點點頭,同意了陸祈的看法。

墨竹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才會先來知會陸祈和白衡,至於蕭啟那裡,三人有志一同的打算先瞞下來,不驚動對方。

畢竟蕭啟的身子骨還沒痊癒,先前又經過了一段奔波,眼下不適合勞心勞力,因此三人有默契的將事情捏在了手裡。……

知州公子在莊子里一待就是好幾日,陸祈他們不敢掉以輕心,暗中派著人日以繼夜地盯著對方一行人。

不過連續盯了好幾日,都只得到知州公子尋歡作樂的消息。

知州公子白日不是帶著容姑娘四處遊玩,要不就是飲酒作樂,晚上則是摟著容姑娘在廂房裡荒唐嬉鬧,動靜還鬧得很大,害得盯哨的人都臉紅心跳的。

一連好幾日,知州公子都不曾派人來和主家打聲招呼,就彷佛他自個兒就是莊子的主人似的,吃的用的拿得很順手,有時給晚了還會被埋怨幾句。

而他身旁的下人們也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對著莊子里的奴僕吆喝不斷,儼然一副鳩佔鵲巢的囂張樣。

只是陸祈和白衡都沒有反應,整個主院安靜得很,若不是有奴僕進進出出的,實在看起來不像是有住人的樣子。

再者知州公子一行人動靜鬧得雖然有點大,但卻沒有驚動蕭啟,在陸祈和墨竹的連手下,蕭啟到現在都不知道莊子上來了外人。

這個莊子本來就是陸祈養病用的,莊子上的人自然都是他的心腹,再說他經營了這麼些年,若是連一個莊子都拿不下來,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因此在他的示意之下,主院被守得宛如鐵桶一般,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再有墨竹擋在前面,蕭啟自然就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了。

況且就是蕭啟此時也是有心無力了。

自打來到莊子之後,蕭啟便倒了下去,前些時候白衡替他調養的功夫都白費了,眼下若是不好好靜心調養個三五年,別說治療腿傷了,就是活下去恐怕都成問題。

因此他也格外的配合白衡的治療,不敢再拿自個兒的身體開玩笑。……

******

這一日,知州公子一大早就派人到主院,說是要見見莊子的主人,和主人道個謝。

他派了身邊最得用的小廝過來,見了墨竹便說叨擾了這麼多日,著實不好意思,前幾日是因著小夫人傷了退腳不便行走,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些時日。

墨竹聽著小廝胡扯,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沒變,那個容姑娘第一天似乎是崴到腳沒錯,可隔日就跟著知州公子四處亂走,哪裡像腿腳不好的樣子?

只小廝一臉正色的扯謊,他也就敷衍的附和,小廝再三解釋道謝后,就把話題繞了回來,說是奉了他家主子的命,要來向莊子的主人道謝。

墨竹聽他三句不離這件事,心裡越發的覺得對方有鬼,因此淡淡地說道:「我家主子有恙在身,不好和知州公子見面,還請轉告公子,多謝公子的美意了。」

小廝見他好說歹說,對方就是油鹽不進,心裡也氣悶了起來,只主子有命,他也不能就此退縮,因此咬咬牙,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讓小弟我磕個頭罷。」

墨竹眯了眯眼,終於說道:「你等著,我去問問。」語畢,轉身進了院子。

墨竹進了院子之後,對著守門的婆子低聲說道:「盯著他,別讓他亂走。」

婆子微微頷首,不著聲色的緊緊盯著小廝。

墨竹來到偏廳,求見了陸祈和白衡,見了兩人後把小廝的來意說了一遍,白衡聽罷,沉吟一會兒后開口說道:「既然他非要見到莊子的主人,那我便見見他罷。」

接著他又和陸祈商量了幾句,便讓墨竹去將那個小廝帶進來。

等到墨竹帶著小廝進來時,就見到一個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軟榻上的小公子。

小廝顯然沒想到,莊子的主人竟然是個小童,他整個人都愣了愣,事先打好的腹稿也說不出口了。

躺在軟榻上裝病的自然便是白衡,他手拿著一張帕子,摀著嘴巴低低的咳著,咳完后才對著小斯說道:「麻煩轉告……咳咳…你家公子……我這身子…咳咳……咳……不爭氣……咳咳……」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再加上這咳法,不會是肺癆吧?

小廝臉色發青的在心裡嘀咕著,雙腳還不由自主的微微退了幾步。

墨竹在一旁,扮演著忠僕的角色,看主子這樣的咳法,立時就撲了過去,連聲說道:「主子,您還好么?小的就說外面天冷,您不該出來才是。」

墨竹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瞪了小廝一眼,小廝摸摸鼻子,顯然也覺得先前自己硬要求見莊子的主人有些不厚道。

可他哪裡知道,莊子的主人病得這樣重?

難怪他們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天,楞是沒瞧見莊子的主人,原來對方病得都下不來床,眼下還得躺在軟榻上讓人抬出來。

看來公子果然想太多了,這個莊子的主人不是什麼亂黨,再說莊子的主人年紀就和世子對不上,他們在這裡待這麼多天都白費工夫了。

都怪那個容姑娘,硬要說這個莊子不對勁,纏著公子跑來這麼個荒郊野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還得擺出一副浪蕩的紈絝模樣。

再說,這次出門的時候正好過年了,也不知道回府後,老爺和夫人會怎麼責罰他們?

小廝越想越懊惱,恨不得立時回去勸著公子下山,因此匆匆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離開了主院。

小廝回到知州公子的院子后,當然是加油添醋的把莊子主人的病情說了一遍。

知州公子聽罷,皺了皺眉說道:「竟是個小童?難道我們真的找錯了?」

此時的知州公子哪裡還有先前的紈絝樣,他一臉冷然地坐在主位上,聽著小廝的稟報。

而前幾日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容姑娘,正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彷佛前幾日在眾人面前撒嬌調笑的人不是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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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草世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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