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謎

【35】

周六上午，楚黎特地換了件寬鬆的裙子，配了雙平底鞋，準備出門去做產檢。路口轉彎時，楚黎的車子差點與一輛自行車撞上。

楚黎反應過來，立即踩了剎車，開車門走了過去。看到那人彎腰扶起車子，露出那張熟悉的臉，她驚訝地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記得你說過今天要去醫院。」來的路上，莫簡已經將話醞釀得十分流利，可此時面對楚黎，大腦卻是一片空白。「我怕你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應，就過來看看。」

楚黎避而不談產檢的話題，而是指了指他磨破的褲子。「剛才有撞到你嗎？」

「那正好，我們一起去醫院吧。」莫簡遲鈍了幾秒，隨後揉了揉膝蓋。「好像這塊有點疼。」

「上車吧。」剛才事出突然，楚黎也擔心撞傷了他。

一進醫院電梯，楚黎剛想按骨科的數字鍵，莫簡卻先她一步按下了婦產科的樓層。「我的膝蓋已經不疼了。既然來都來了，就陪你一起過去吧。」

楚黎恍然，沒想到她忽然會相信莫簡的小把戲，真是哭笑不得。

楚黎產檢的時候，莫簡就等在門外，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男子，正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他。最後他碰了碰莫簡的胳膊，小聲問他：「你們是夫妻？」

莫簡被他的問題憋紅了臉，疑惑地看著他，有點弄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他。

「我老婆也在裡面產檢。」他指了指裡面，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看到你們倆挺客氣的不太像夫妻。」

「是……是啊，我們就是朋友，朋友關係，什麼都不是。」莫簡越說越輕，心情莫名變得煩躁，不知是在回答身邊的人，還是說給自己聽。

門內，楚黎看著體檢單上各項指標合格，心情輕鬆不少。在聽完醫生的囑託后，她拿著包走出門診室，可走廊空無一人。她掏出手機想打他電話，卻發現收件箱里靜靜躺著他的簡訊。「警局有事，我先回去了。」

楚黎沒有將莫簡的匆匆離開放在心上，將產檢報告放進包里，戴上墨鏡離開婦產科。

程識依舊沒有消息，judy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所有的事都落在楚黎身上。度假村的項目雖然暫時停工，可程氏其他投資項目都需要儘快恢復運轉。楚黎聽從了股東的建議，動身前往l市談一個新項目的合作。

就在楚黎離開的第二天，程識從臨市回來。伴隨著他的歸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佔據了各大報紙版面，猝不及防地進入人們的視線。

「你們說，這個報道是不是真的？」茶水間內，幾個年輕的職員聚在一起，視線盯著同一份報紙，津津有味地討論著。

「而且我聽說兩人最近吵架，怪不得程總最近都不在公司出現，楚副總臉色也不好看。」聯繫最近幾天楚黎的表現，他們像是證實了這份報道的真實性。「這照片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不過楚副總去產檢，身邊怎麼還有個陌生男人？」

行政妹子看著照片上模糊的男人，總覺得他的樣子有點眼熟。她皺著眉，努力回想著，過了一會兒，她才猛地點頭說：「我認得他，之前來公司找過楚副總兩次。看樣子，兩個人還挺熟稔的。」

「該不會她真給咱程總戴了綠帽子吧？」幾個人面面相覷，心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竊喜。

已經與臨市的孫總談妥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程識很早就到了公司，準備和其他股東商量項目的細節。

程識一進公司，就感覺到今天大樓的氣氛有點異常，許多員工看到他打了招呼后匆忙離開。

「程總，池恆公司的宋小姐正在會客室等您。」前台看到程識出現，立即起身微微躬身。

「打電話通知judy，讓她十分鐘後過來見我。」程識淡漠地環顧四周，快步走進電梯。

會客室內，宋睿姿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合同。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傳來一陣極有規律的皮鞋聲，由遠及近傳來。「jeous，我知道你今天會進公司，所以特地過來找你。這是illiam讓我帶給你的計劃書。」

「替我謝謝他。」程識接過計劃書。

與此同時，judy帶了一疊文件走進會客室。

「程總，這裡有份報紙需要你先過目。」judy在程識簽完所有的文件后，並未立即回秘書室。她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在場的宋睿姿。最後，她從文件中抽出一份報紙，放在了他面前。「是關於楚副總的，事出突然，我想必須讓你知道。」

程識翻開報紙，醒目的標題和曖昧的照片引入眼帘。「程氏未婚妻昨日與陌生男子驚現婦產科。」

judy暗暗觀察著他的臉色，為難地說：「這是我在茶水間看到的報紙，恐怕現在全公司的人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不明真相的宋睿姿掃了一眼報紙的內容，回憶說：「我有次是在醫院碰到過lynn，當時這個男人也在。」

程識合上報紙，臉上已是慍怒。「幫我擺平這件事。」

「是。」judy看了看被他手掌壓住的報紙，最終放棄了拿走它的打算。

「她現在在哪？」

judy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程識問的是楚黎。「楚副總目前正在l市開會，明天才會回來。」

辦公室內一片沉寂，judy低頭等著程識下一步的指示，可過了幾分鐘也不見他開口。「程總？」

「關於雜誌的事，別讓她知道。」指腹婆娑著報紙粗糙的紙張，程識蹙起眉頭。

「明白。」judy退出辦公室。玻璃門關上的剎那，她才得以鬆了口氣。距離楚黎回來不過一天時間，她必須得趕在明天之前將雜誌的事情解決，想想還真有點頭疼。

見現在的氛圍不太適合聊工作上的事，宋睿姿和他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便離開了程氏大廈。

平整的報紙在他手中慢慢變皺，然而他並沒有將它丟棄至垃圾桶，而是將它平展，仔細閱讀這篇報道。照片上莫簡和楚黎站在婦產科門口，兩人行為曖昧不明。通過和莫簡的接觸，他自然能覺察到他對楚黎的心思。看來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一刻曖昧

———————————————————————————————

第三十五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