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奕辰出現
蘭苕默不作聲暗暗比較了離萱跟蕭墨的實力,心底嗤笑。當真打起來離萱怕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吧!
她淺淺一笑,將自己稍稍皺了的衣角理平,微揚的眉梢暗示了她現在很好的心情。
「師妹,你我聯手勝算也不可知曉。可是你答應過師父要護我安全的。正好,他說我們可以平安的走一人,師姐平日體弱多病,更有重疾在身,留著也是拖累,師妹,你看......」
蘭苕面上看起來有些遲疑,可是嬉笑盈盈的眉角,有著的是無比的篤定與自信。
離萱深深的看了蘭苕一眼,心中堵著的也不知是惱怒還是苦澀,反正悶得她難受,身子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隨後還是苦笑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蕭墨。「好,你既然說可以安全的離開一人,那邊讓我師姐離開吧!」
「哦」語調上揚,蕭墨有興緻的看向蘭苕。「呵呵,好呀!不過,你不覺得委屈么?」
離萱咬著唇瓣搖了搖頭,「我答應過師父,要護好師姐,那我便要做到。」
蕭墨眼中一抹光華一閃而逝,語調冰冷的看向蘭苕。「既然如此,你便滾吧!」
蔑視的語氣惹的蘭苕心中暗啐,面上到依舊是平靜如波,如蘭似桂!她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多生枝節呢!
蘭苕回頭沖著離萱展顏一笑說不盡的諷刺,隨後整理了一下裙擺,踏雲便走,沒有絲毫留戀。
離萱收回了複雜的目光,專心對向蕭墨。「蕭墨,你一成魔,今天我就算拼盡全力,也要將你留下。」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離萱廢話也不多說,她現在多花一分時間,體內的靈力就多流逝一分。她執起昔晴,挑起一個劍花,劍鋒一凜,向著蕭墨就攻去。
蕭墨手掌上染著一層紫焰,以手為刀,徒手去拍昔晴劍身。
「彭彭」聲不絕於耳,衣袍翻飛,光影閃爍,快的只剩下殘影憧憧。
離萱感受到了劍身上一重重過一重的力道,像是濤濤大海中,一浪疊過一浪的拍打。儘管她已經很快了,可是除了耳畔呼呼而過的風聲,她卻是什麼人影也似乎沒有看見。
她面色微沉,眼底浸滿了凝重。
背後呼呼風聲響起,離萱想也不想,下意識回身一掌拍在虛空,什麼也沒拍到。身前危險襲來,她想要回身已經來不及了。
「噗」一口鮮血噴出,離萱胸前已經印上了一個焦掉的手印。
「卑鄙。」離萱出聲啐罵,眼底暗芒閃過。她一手執劍,一手結印。
「天地玄黃,寒雪之始。」口念咒語,離萱衝天空伸手一指,剎那間烏雲猛起,天上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白雪。大雪紛飛,天地一片寂靜,似乎連風都變得凝滯而緩慢。
改變方圓氣候,這算是一個上等仙術,耗費靈力也頗多,離萱已經有一絲力竭的疲憊了。她在舌尖使勁一咬,鹹鹹的腥味充斥在口腔,有些暈暈的霎時清醒。
U白雪將離萱整個人都包圍起來,簌簌落下。一剎那,本來空無一物的虛空中雪花有著瞬間的異動。離萱目光一凜,揮手一指,柔軟的雪花化作世間最鋒利的刀刃,「嗖嗖嗖」的朝著虛空劃去。
「嘭」本來空無一物的虛空炸開絢麗多姿的紫紅色火焰,氣浪湧起,將上空的烏雲全部扯得細碎。
離萱靈核內的靈力已經所剩不多,根本沒有餘力再去抵擋爆炸的氣浪,真箇人被氣浪掀飛,重重的砸在斑駁的城牆上,滾落到了地上。
離萱臉色蒼白如雪,嘴唇幾乎透明的看不見顏色。她堅持了一會兒,最終后力不濟,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血色的眸子盯著離萱,稍顯幽暗無光。
「畢竟是仙界的人,還是除了的好!」蕭墨喃喃自語,兩指指尖凝化出一片柳葉般的刀片,泛著幽幽的冷光。
他將刀片瞄準離萱的脖頸,正要出手。
「且慢。」
溫潤卻不失傲氣的聲音傳來,一個寶藍衣男子,頭戴冠玉,面容如刀削般的丰神俊朗,長身如玉,優雅尊貴。漆黑透亮的眸子中落滿了星辰的光輝,當觸及地上躺著的可人時,熠熠閃光,如畫的眉目間卻又點綴著淡淡的思念與憂愁。
「這不是滄瀾國的現任國主么?怎麼有興趣在朕的皇宮裡逛一逛了?」蕭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奕辰。
司徒奕辰走到離萱身前,心疼憐惜的替她將嘴角血跡擦去,溫柔的將地上昏迷不醒的離萱抱了起來,緊緊的禁錮在懷裡,像是找回了丟落得珍寶。
「陳國主,這女子是我所護之人,可否手下留情。」
司徒奕辰抱著離萱看向蕭墨,嘴角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話語聽起來只是妥協的商量,語調確實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倒是可以,只是,滄瀾國應拿什麼來換呢?」
蕭墨的話,無疑已經不是個人的情感了。或許在司徒奕辰抱起離萱的剎那,就已經是兩國利益的博弈。
司徒奕辰眉頭微皺,眸光卻沒有絲毫的閃爍。
「五座城池,靠近我滄瀾腹地的五座城池,如何?」
「呵呵,滄瀾國主倒是大方。要美人不要江山,朕甚喜。」蕭墨笑聲朗朗,大手一揮,同意了司徒奕辰的交換。
「那就多謝了!」司徒奕辰沒有在多說什麼,抱著離萱便匆匆離開了。
等到司徒奕辰的人影完全消失在蕭墨的視線里,他才眉間閃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噗。」一口鮮血噴出,蕭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離萱終歸是青泫帝君教出來的弟子,雖然最後靈力不濟,但終歸不可小視。
其實在離萱回身的那一掌,她以為什麼也沒打到,當時蕭墨就已經被掌力所擦傷。到了後來的雪花刀片,他已經無力可擋了,只能讓魔焰爆炸,可是他卻是真真正正的處在爆炸中心。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離萱昏昏沉沉的醒來。閉闔眼帘掀開一條縫,卻因為突然而來的陽光的刺眼重新閉上,蝶翼般濃密微翹的睫毛輕顫,等到稍稍適應了外界的光芒,才將緊閉的眼帘睜開。
映入眼帘的並不是陽光的耀眼,而是一張笑的勾唇淺笑,星眸如玉的笑臉。
離萱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真正腦袋轉過彎了,才驚詫欣喜出聲。「司徒奕辰,你怎麼在這兒?蕭墨呢?我怎麼會在這裡啊?我記得我被蕭墨打暈了的。」
「呵呵」司徒奕辰笑聲爽朗,像是極度的開心。「小萱萱,你怎麼多的問題總得讓我一個個回答吧!」
「我說過了,不準叫我小萱萱,跟取的狗名一樣!」司徒奕辰一開口離萱沖他翻了個白眼。她後悔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讓他開口講話呢!
「我說過,這可是屬於我司徒奕辰的專用稱號哦!」司徒奕辰一臉得意,伸手就要摸離萱的頭頂。
「你真當我是狗啊!」離萱躲過了司徒奕辰摸來的手,氣鼓鼓的紅著臉瞪著他。「快說,你怎麼在這裡?還有,當初拿涅魂盞幹嘛了?」
司徒奕辰微微一笑,英俊清朗。「你還記得啊!這樣吧,我從你打暈我之後說起,如何?」
司徒奕辰眸色中閃過一絲狡黠,活像只偷腥的狐狸。
提起離萱曾經打暈過司徒奕辰一事,她有著稍稍的尷尬,眼光閃爍,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當時是事出緊急,你要懂我!」
「呵呵!」司徒奕辰知道那時離萱是為了保護他,嘴上也沒多說。只是一想到面臨危難,他堂堂七尺男兒,卻要一個女子保護,心裡難免有些咯咯碰碰。
「這樣說吧!你可知司徒一姓?」
「司徒?」離萱嘴裡念了兩遍,卻仍然不知道,誠實的看著司徒奕辰殷切的眼光,搖了搖頭。
司徒奕辰無奈的認命了,他本該就不期望離萱能露出驚喜的表情。
「司徒是滄瀾國的國姓。初見你時,我是滄瀾國的太子。滄瀾國雖然看起來富饒和平,但是內部卻極其腐敗。就像是一棵便面無損,內部已經被蟲蛀的坑坑窪窪的老樹,你懂么?」
司徒奕辰目光看向離萱,離萱忙不住的點頭,「懂,懂,我懂。你快說你當初來陳國拿涅魂盞幹嘛?你一介皇子,不在皇宮裡待著,老跑出來,不是吃飽了撐著么?」
離萱笑著一臉的鄙夷,最後甚至還「嘖嘖」了幾聲。
「你呀!」司徒奕辰無奈卻又寵溺的在離萱的腦門上輕輕一敲,「你就等我說完了!我雖然是滄瀾國的太子,可是卻是華妃所生。而滄瀾國二皇子司徒奕雲卻是皇后所生。皇後為人陰險惡毒,野心極大。一心想扶持司徒奕雲登位,然後把持朝綱。皇后是左丞相沈安的大女兒,沈安也極力在朝中安插心腹,扶持二皇子登位,想讓沈家長盛不衰。」
「嘖嘖,你們家可真是亂!」
司徒奕辰話未說完,離萱就發出一聲感嘆,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司徒奕辰沒好氣的看向她,「我不是說了等我說完么?」
「哦,呵呵,是么?你說,我保證不打斷了,你接著說!」離萱看著司徒奕辰陰測測的表情,悻悻的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