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軒轅帝君
第十章:軒轅帝君
雲霧山!
蔚藍天穹,白雲浮動,懶懶散散在灑上一層淡金黃的鑲邊,呈現一片祥和之境,突然,平靜里激起一聲如雷貫耳的狂笑,一切平靜皆被驚動,浮雲亂動,飄搖不定,彷彿要墜落天際,又彷彿要消失天邊。
「為何?為何,哈哈哈哈,你問我為何?」到底為何魅冶自己心裡也很是混亂,「為何」的東西,多的讓他理不清頭緒,只知一切,都是紫淵欠他的。
「為何?我陪他撫平戰亂,他卻坐擁天下,為何?生死之交,我卻淪為奴首,為何?功績各半,他卻名譽全收,為何?朗朗乾坤,我卻是陪襯他的那顆晦星,我不甘心,如此這般,我已不計較,給他,隨他,可為何,心愛之人也得讓他,這天下可是他一人說了算?如此,我便不肯!」魅冶逆天狂語,說到最後也是美目緊閉,似不願想起那些想忘卻又難以忘卻的過去。
「這天下,是眾神所推舉的,怨不得任何人,何況,紫淵帝君也是眾望所歸。」封千顏從不知這些隱晦的故事,光明照耀下,兩位帝君的關係讓天下的人皆為之羨慕,原來,在無光的陰暗之處,還藏著這麼深的埋怨與恨意。
此刻,只覺得惋惜!
「眾望所歸?那你是覺得,我便不配這繁花天下?」魅冶雖說的輕音細巧,但話里,殺機四伏,一步一步,走下天梯,威風之氣,不嚴而張顯,緩步趨近,停在封千顏伸手可觸之地,可惜他,動彈不得。
「配與不配,不是一句話便可以斷定。」封千顏用還能動的嘴眼說話,四肢僵麻,也不知要到何時?
「那,你覺得怎樣可以?逆他一番,誰輸誰贏,便可斷定?」
見封千顏緘口不言,魅冶便算他同意自己所說,自顧自的說道:「本尊現在這番可是借了你這句吉言,那你可,跟隨與我,反他一反,讓他墮落雲端?」封千顏愈發冰寒的深邃眼神,魅冶越是覺得有趣味,這無求無欲之仙,能逗起他的性情,也算一樁幸事。
「你不願,本尊可不強求,你跟隨紫淵之久,本尊還怕你中途反倒,但,那鳳凰鳥就不同,我們志同道合,為謀一計,必成大業!」
「她不可能與你一般,逆謀反天。」斬釘截鐵的話語,說出了封千顏心中的肯定,雖與她相識不久,但他知道,她的心底是純潔的,能分是與非,對與錯,是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哈哈哈,不可能,你不知我這招,便是學的她嗎?」封千顏綠眸里一閃而過的迷茫,沒能逃過魅冶的銳利法眼:「看來你真不知道,也是,紫淵的封印術不是一般人便可解的。」魅冶謔笑的話語,讓封千顏的心波,一浪接一浪,拍打在心口,百旋不定。
「這話,何意?」
「哈哈哈,何意?」俯身低處封千顏耳廓處,輕言嘆語,卻讓封千顏本就僵硬的身體更是一僵,眼裡的光澤波瀾不平,驚訝之情不言而喻。
「何意?意思就是----她才是反逆之祖,我比她,差的遠了些,哈哈哈......」話音剛離開千顏耳畔,便放肆的大笑,一雙魅眼溢有意味的看向遠處,也不去看這話帶給封千顏的震撼與讓人玩味的表情。
「她們來了,呵……有些慢!」魅冶手袖一揮,便出到了山門外。
踏入雲霧山境地,又是另一番天地,向外一步,狂風寒地,冰涼刺骨,向前一步卻是陽光溢滿,溫暖舒適。
抬頭向前望去,入天雲的高山,兩旁花明柳綠,鳥鶯鳴啼,飄飄然然的雲霧圍繞山間,彷彿處於人間仙境。
雲霧山,真是處於雲霧之間!
不遠處突然出現的一道白光,讓鳳秀蕪與木靈停下了慌忙的步子,看清是何,鳳秀蕪一個飛身上前,立在了白衣人面前,木靈也不落下,緊隨其後。
「來了,哎,也不用趕這麼急,看,衣服都髒了,這般風塵僕僕是為何?本尊又不是很著急。」不理會鳳秀蕪指著胸間,微微泛白色寒光的劍,魅冶像是和好久不見的老朋友打著招呼,向前一步,離要他命的劍,更近一分。
「軒轅……帝君!」
「本尊?千顏在哪裡?」
木靈與鳳秀蕪同時出聲,魅冶卻不理木靈眼裡的驚恐萬分,膝身跪下,轉而卻向愛答不理的鳳秀蕪說著話:「不就在這兒嗎?」魅冶向身側移了移,露出身後同樣一身耀白的封千顏。
見封千顏,木靈也不管魅冶讓沒讓她起身,奔向封千顏,而他冰寒的眼神,讓她一汪大海,頓時平淡無波。
鳳秀蕪收好劍,向前走去的腳步慢慢在封千顏注視的眼神下,停了下來。也對,自己這般,已不配與他……。
走近,只能討恨!
轉身看向害自己至此的魅冶,木靈口中的軒轅帝君,雖沒有見過他的仙身,但自己確實是一眼便認出了他------魅冶姐姐。
先前便說他是嬌柔做作吧,這不,鋒銳的劍眉入鬢,深邃雙眸,烏黑暗沉,是笑非笑,英挺的玉鼻,嬌柔欲滴的朱丹紅唇,鬼斧神差般雕刻的俊美五官,渾身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魅而俊美的臉上,此刻正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這麼一個陽剛之人,怎麼會做女人之姿。
而千顏與木靈,肯定是沒有想過,妖魔竟是她們最熟悉的人,所以便沒有認出,更不曾懷疑。
「千顏,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的,被我定住了唄!」
聽了這話,木靈趕緊為千顏施法解身,費力傷神,卻是徒勞無功,便轉頭,一面焦容的向魅冶求助:「帝君,幫幫他。」也不知木靈是傻了,還是關心則亂,向她的帝君求助。
嬌容如花,我見猶憐,魅冶卻甩臉,睬也不睬。
「妹妹,不要動不動就用劍說話,這樣很不禮貌!」魅冶一手揮開直指自己胸口的冷劍,生平最恨之一------便是別人用劍指著自己,剛才便是大氣,忍耐三分,此刻卻是忍無可忍,小小鳳凰,還敢如此大膽。
「你給他解開!」
「好......,只要你入我魔教,我便放了他,不僅他,還有她,一舉兩得,多好!」
「休想!」
「又是休想。」轉身一瞬便移到封千顏身旁,兩張俊顏緊挨一塊,深眸暗藏深意,若有似有的瞄向一身狼狽的鳳秀蕪,紅唇一張一合,說著打封千顏臉龐的謔笑話:「休不休想,你不是最清楚?」
封千顏不知此刻,該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鳳秀蕪的到來,無疑是對他心頭一記重擊,先前的信誓旦旦,自信滿滿,在此刻都化為烏有,難道真如魅冶所言?
她滿身已被風吹乾的血痕,微濕的血塊粘黏在烏黑的發梢、白玉臉龐、皓白手指,潔白衣裳更是像用血侵泡了一般,紅的刺眼,一切都彰顯著,那些凡人都已命喪她手。
只是這些他都不為之動容,讓他恨得是,她眼角的傷,深而見骨,此刻還能看到滴滴血珠流向眼眉,凝聚成大大的血塊,身上的破布衣碎已不能遮擋她滿身的傷痕,一路的急趕,沒有好好處理傷口,血流肉爛、絲絲見骨,也許是失血過多,臉色白的嚇人,封千顏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難道,她不知道疼痛嗎?如此這般不愛惜自己,又為何?
封千顏一直以為自己會對她行為百般不解,或許還有些怨恨,可此刻發生了,才知心裡的疼卻更多一些,其他的什麼,都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