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寵愛的細水長流
話如車窗邊輕輕拂過面的暖風,帶著躁動,帶著不安,然後吹到沈焉的心裡。她的臉頰是燙燙的,要是嚴樺轉過頭看她,恐怕現在就會被她那宣之於口的秘密給驚到。
「沈焉。」
「啊?」
沈焉轉過臉去看叫她的嚴樺,發現他那邊的光線是不是特別的好呢,否則怎麼會照的他的臉都如此的清晰明亮,那好看的表環泛著陣陣光亮。
「活動,你定。」稀鬆平常,嚴樺只是將自己原本想法說了出來,卻掀起了沈焉小心臟里的千層浪。
「我定?」
「給你開慶功宴,這是你的權利。」嚴樺一本正經的說法,像是在商場上進行談判一樣,可明明就是說不出的縱容。
沈焉算是明白了,這個提議恰好撞上了她的小心思。原本覺得只要是能和嚴樺單獨的一起,做什麼都好,現在竟然可以得到更多,怎麼說呢,受寵若驚嗎,不對,還要再多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想了好久的事情說出來。
「是有個好提議,想了好久,一直沒空。」
「嗯?」
「你知道H市最大的那個水公園嗎?」
嚴樺聽了挑了挑眉毛。
「恩,知道,怎麼?想去?」
這個水公園嚴樺是知道的,在H市是出了名的暑期好去處,但是也因此每天都有一批巨大的客流量,這個項目曾經還在錦世的投資範圍。他倒是挺好奇,這個小姑娘原來喜歡玩水,他以為會去吃些飯,或者要求一些。。。
「恩,是啊。想了很久了,來H市讀書這些年,一直沒去過,我也不會游泳。」沈焉對於自己是個旱鴨子這件事,還是比較傷感的,她一直有想學過游泳啦,可是偏偏沒成功過,一下水就只會喝,不會浮上來。
她沒指望嚴樺會答應,這個地方几乎是人多的像下餃子,要是嚴樺真的答應了,她才覺得奇怪。嚴樺站在那裡,都和整個環境不搭調。何況,是要穿泳衣。泳衣?!沈焉突然對視了一眼嚴樺,就發現她看得人也在看自己。
嚴樺或許是剛剛看過來,或許是早就已經看她了,總之,都是將她看的一覽無餘。
「好。」
沈焉愣了愣,然後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這是一個叫做溺愛的死循環,為什麼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就感覺已經把自己寵壞。她就覺得,嚴樺是從不讓自己一下子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而是細水長流的把自己寵壞。這才是嚴樺。
「到了,下車吧。」
車子停在錦世的大門口,嚴樺毫不避諱。宴會舉辦在錦世的內部宴會大廳,請的人也不多,這也算是對於一個藝人的保護和隱私了。不對外公開,不邀請娛樂記者。
嚴樺讓沈焉自己先上去,他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路上他還看了自己的車好久,沒道理沈焉認不出來吧,難道是變樣了。
沈焉完全還是在期待晚上的水公園活動,說她是幼稚也好,童心未泯也好,但她始終對於遊樂設施是有一種偏愛的,這是她唯一覺得自己和童年掛鉤的地方。
「沈焉!」
是余希巧的聲音,在沈焉背後叫住了她。除了班班和秋詩,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公司里的人了,哦還有嚴樺。余希巧近來似乎也沒什麼活動,自從三生殺青之後,她也算是休息了一段時間了。
「希巧,好久不見。」
「誰送你來的?嚴總?」明知故問,眼神里都是滿滿的笑意。這個眼神看的沈焉就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她哪裡經得住她這麼看,畢竟什麼也沒有,不是嗎。
「走吧,今天你才是主角,不過奇怪了,從來都是晚上開的慶功宴。今兒個怎麼了,倒是改成中午了。」余希巧若有所思的說到。
沈焉愣了一下,傻笑了幾聲,稱說不知道。
一推門進去,才發現公司里大多數的人都到了,有些臉孔沈焉沒見過,有些再熟悉不過,林睦川,杜淵,班班她們。
最近陸繪似乎一直很忙,雖然一直和沈焉有所聯繫,但是卻沒見過面,每當沈焉問起一些關於鄰家哥哥林睦川的事情,她也都顯得欲言又止。這會兒林睦川倒是一副平常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他看見沈焉的時候就如往常一樣的輕輕點了頭,倒是一旁的杜淵,一改往日的那副桀驁的樣子,這回看著沈焉也是輕輕地笑了一下,笑起來的的確要比板著臉好看多了。
門口一人走進來了,全部的人都往那邊看去,或是友好,或是敬畏。是嚴樺,這時候到了眾人面前,嚴樺的氣場像是開足了,連帶著沈焉都不得不開始覺得他有些陌生。
「開始吧。」他對著一邊的梁文瑾說了一句,跨著步子一步步走向沈焉。
「沈焉。」
「恩?」
「過來。」他微微彎了腰,伸出手。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期待這樣的場景吧,做了夢,無數次的夢恐怕都是做不出這樣的真實。沈焉沒有在外人面前紅眼眶的習慣的,這會兒只好稍稍低點頭,試圖掩蓋痕迹。
足尖點地的感覺都開始不真實,那個虛虛環抱的手也不真實,只有那雙眼睛,真實的不像話,把沈焉揉進去,揉地很用力。
周圍的人的目光沈焉已經分不清了,他們是瞭然於心或是什麼呢,林睦川的目光始終沒變過,就像上次那次在殺青宴上一樣。杜淵不再顯得高傲,看著沈焉的目光意味不明。余希巧呢,她一直很清楚,性子大大咧咧的,班班她們呢,也知道嗎。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嗎,只有自己不知道罷了。
她再轉過去看嚴樺,發現此時此刻才將這個男人看的真切,他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對自己坦誠了,是自己,是自己還不明白罷了。他坦誠的方式,就像他這個人,內斂低調,甚至顯得有些淡漠。但是,這就是他能給的全部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坦誠一點,或許可以再勇敢一點,不會有問題的對不對。
一場宴會,兩種心境了。宴會前的沈焉是知道嚴樺喜歡自己,但是始終裹足不前,現在她可以慢慢的跨出步子,她也相信嚴樺會等著自己一步步的跟上去,不急於一時。
對比起來,他的耐心總是好的出奇,而且睿智。不像自己,愚笨不知所措,什麼都做不到。
這會兒嚴樺安安穩穩的坐在她身邊,載著她去那個想去很久的地方,她低著頭不說話。
「衣服呢。」
「恩?」
「去水公園,衣服。」嚴樺輕輕咳了一聲,面色也顯得有些不自在。
沈焉發現自己是蠢了,到了這時候,居然能不帶泳衣的就要去水公園。但是想起來要讓嚴樺看自己穿泳衣,簡直了。
「去買吧。」
「好。」
這是一件多麼隱晦的事情,嚴樺說的平常,卻讓沈焉覺得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嚴樺了解她一定比自己了解他的要多得多,一定比自己察覺的早。她不如他,只好從現在開始儘可能的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