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茫茫煙水路
「雅典娜……女神……」也不知撒加是因為看到了城戶紗織,還是因為凌煙水的幻術起到了該有的效果,最後出現的卻是撒加的白色人格。
能帶著幾個青銅聖鬥士走到這裡,便說明她是真正的女神了吧？那麼自己應該也能去向史昂大人贖罪了呢。
展雲睿隔開了一些距離看著教皇廳中單膝跪地的人,雖然知道一切都已經完全不同，但心中卻還是止不住的緊張。
明白撒加的請罪之行,但城戶紗織卻本能地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情形。身為希臘神族中睿智的女戰神,雅典娜從來都不喜歡仰視別人，而相對應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也不喜歡這樣高高在上俯視旁人的姿態。
蹲□,捧起了撒加的臉，城戶紗織平視著他的眼睛：「自責無用,死亡也非救贖，暫且留著有用之身償還這一切吧。」
「別說笑了！」不知是什麼觸動了黑撒的敏感神經，髮絲瞬間變得漆黑，眼睛也露出了不詳的紅光，「妄想用寬恕來讓我臣服，你……」
按住撒加肩膀的手用上的力氣並不大，但卻輕而易舉地按下了他要起身的動作。
「沒有誰要求你必須臣服，我也沒有想要直接寬恕你罪行的意思，但我認為，你確實需要好好為你的未來打算一下。」
即便這麼多屆的教皇都變著法子把雅典娜往心靈導師的方向培養，完全恢復了記憶的雅典娜也依舊不怎麼擅長語言藝術，但是凌煙水一定要自己出面的理由，便是因為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的人，目前只有一個自己而已。
有些困難和棘手，但卻必須成功。
這不像面對迪斯馬斯克、修羅還有阿布羅狄時那樣，打贏了就能擺平一切，撒加的心結本就是因為心理壓力而產生，暴力只能起到反效果，堵不如疏。
「我的未來？」黑撒對城戶紗織的話感到可笑，「成王敗寇，莫非你真的會想讓我這個叛徒活下去？」
這不僅是黑撒的疑問，同樣也是撒加自己的疑問。即便雅典娜放過了修羅三人，也不代表自己這個禍首能夠得到寬恕。
想到這裡，黑撒面目變得越發猙獰起來：「更何況，即便沒有你，這個聖域十三年來，也依舊和平穩定，守護這個世界，只需要我就足夠了！」
「撒加你……」
後腳步入教皇廳的黃金聖鬥士們，還未來得及對偽教皇的身份驚訝，便聽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城戶紗織默默嘆了口氣：「沒有誰能以一人之力成為救世主，不論如何你都必須要承認一點，僅憑你一個人，是不會再有繼續統領聖域的能力了。」
教皇身份曝光之後，一切就已經結束了。粉飾的和平都不復存在，除了原本就效忠於撒加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會再服從他的命令，這樣四分五裂的聖域，除了內耗以外，不會剩下任何東西。
「所以你要除去我這個讓聖域不穩定的因素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城戶紗織能感覺到身後一眾黃金聖鬥士的緊張，「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可能的話，你願意繼續成為聖域的教皇，為保護人類而戰嗎？」
城戶紗織看著撒加不住變換的表情，緩緩起身道：「我等你的答案。」
說罷，卻是轉身看向了其餘的黃金聖鬥士：「明天一早，我會在這裡決定部分聖鬥士這十三年來的罪行懲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好好想一想你們選擇成為聖鬥士和穿上聖衣的理由。」
這是城戶紗織在離開教皇廳前的最後一句話。
「現在該怎麼辦？」
留下的黃金聖鬥士們忍不住面面相覷。
展雲睿打發了星矢帶著其他青銅們去休息，回過頭來便感受到了教皇廳中極為沉重的氣氛。「你們……還好吧？」
這話問了也是白問，即便是被城戶紗織得最慘的修羅看上去也無大礙，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問候，稍稍緩和了一下幾近凝固的空氣。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吧。」穆看了看展雲睿的脖子，上面的痕迹觸目驚心，可想而知某人當時的用力程度。
知道穆仍然不知該如何面對殺死史昂的兇手，展雲睿也乾脆順著穆的話答道：「還好，沒有性命之憂。」
乾巴巴的對話結束，教皇廳中頓時重歸沉寂。
「咳……」迪斯馬斯克引來了大家的注目，頓時覺得壓力很大，「那個……你和雅典娜相處了這麼久，知不知道她那是什麼意思？」
展雲睿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狠狠瞪了迪斯馬斯克一眼，自己又不是那個不知是幸村玲還是帕拉斯的女人，對雅典娜的了解哪有那麼深入，不過才剛擺脫了原著的偏見而已。
剛想硬著頭皮開口，便聽到沙加開口道：「我想，雅典娜是希望我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再做出正確的決定。」
「那撒加他？」
雖然知曉了撒加的過錯完全是因為雙重人格而導致的，但卻也不代表一切就能這麼輕描淡寫地結束。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米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但是我覺得，雅典娜把撒加和我們一起扔在教皇廳的原因，可能是認為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不怕撒加會暴走。」
雖然米羅狄刻意避開了群毆這樣的辭彙，但教皇廳中的所有人，即便是最沒心眼的阿魯迪巴都已經心領神會了。
不知是不是有這樣的原因在，目前在教皇廳中的又重新變回了藍撒，憂鬱的表情讓人不忍心開口責備，猶豫了片刻才看向穆道：「抱歉，我……」
「既然女神已經決定明天來判定你的罪行，那麼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穆確實不知該如何面對殺死恩師的兇手，但他也同樣不希望自己所需要復仇的對象是一貫溫柔可靠的撒加。無法決斷的矛盾，恐怕也只能交由女神進行裁決了。
「這樣恐怕不行呢。」沙加閉目輕笑，「按照雅典娜的意思，恐怕是希望你們能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等等……難道需要好好談一談的人里不包括你嗎？」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所以不需要。」
展雲睿默默看了沙加一樣，果真是理直氣壯得讓人無語啊。
「可以帶我去看看史昂老師的遺體嗎？」沉默片刻后，穆終是開了口。
「一起吧。」阿布羅狄提議道，「就在占星樓里。」
一路跟著城戶紗織進了女神殿，看到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友人，凌煙水不由笑道：「落荒而逃？」
「呼，謝謝你沒有當眾拆我的台。」城戶紗織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教皇果然會很痛苦，安撫聖鬥士的活不是人乾的。」
正如展雲睿之前腹誹的一樣，凌煙水對城戶紗織的了解可以從神話時代算起，而那些神神叨叨的話也完全不像沙加腦補的那樣有什麼特別的深意，真正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對著一大群人實在端不出他們眼中的女神應有的樣子，因此才扔下一堆似是而非的話讓他們自己去思考去。
當然，如果讓城戶紗織知道沙加通過腦補造成了歪打正著的好效果，恐怕真的會做夢也要笑醒。
「那麼，你想好明天看到他們的時候該說些什麼了嗎？」凌煙水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城戶紗織牙疼的表情就覺得異常有趣。
「你就不能讓我先緩口氣嗎？暫時忘了那些煩心事吧。」
「誰讓你把時間定在明天早上呢？即便熬夜通宵地想對策，留給你的時間好像也不多了啊。」
城戶紗織自認倒霉，走到一排書架前站定，視線掃過一排排的書籍，嘴上回答道：「你以為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我記得這裡有歷代教皇出品的、、、等等比較有用的書籍。」
「……」凌煙水決定瞻仰一下聖域萬能的教皇們。「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我記得為了照顧聖鬥士的心情，那些書都被換了一套封面，光看外表找起來並不容易。不過沒關係，那些書我印象深刻，你等我一會兒就好了。」
「……辛苦了。」從城戶紗織的表情和拿書速度，凌煙水就大概知道那是怎樣深刻的印象了。
事實證明某些非正常書籍對雅典娜來說確實記憶深刻，不出十分鐘，城戶紗織就捧著一摞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書走了過來。
城戶紗織拍了拍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而積累的灰塵，抬頭便看到凌煙水對著最上面一本書發獃。
到底是哪個有才的教皇給這麼奇葩的書皮啊？！
「你慢慢研究。」為了避免再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凌煙水決定暫時遠離女神殿，「我出去逛逛。」
「唉，等等。」城戶紗織顯然也對自己找出的東西頗為嫌棄，「我也去放鬆一下心情，這些東西花不了多少時間，一會兒再處理吧。」
話說，你們把這麼不正常的東西隨手扔在女神殿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