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5章 詭異的樓梯
諶仲搖頭苦笑著實有些無可奈何,手握青瓷瓶的開到茶靡很是溫柔的將他拉扯轉身,將瓶中淡紫色液體盡數灑在傷口之處。
瓶中藥水確是療傷聖水,那些看起來格外滲人的傷口觸之既好,諶仲整理衣襟,笑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藥水?」
開到茶靡很是大方的將手中青瓷瓶拋將過來,笑道:「你若喜歡,我送你好了。」
諶仲拿捏著青瓷瓶端詳了片刻,口中淡淡道:「這是容家的東西。」
面紗下開到茶靡的臉色竟忽而一變,似是緊張萬分,匆忙將青瓷瓶奪回塞入衣襟,神色緊促道:「你看錯了。」
諶仲道:「絕不會錯的,我曾與容家的那位醫命有過幾面之緣,她千轉命醫匣的瓶子,卻是和你手中的一模一樣的。」
開到茶靡冷笑道:「卻沒想到,你不光與萬花樓的那些風塵女子有染,何時又搭上了容家的那位醫命,怎樣?她是不是很美?」
諶仲回想起那冷若冰霜的容家當代醫命,那也的確算是一個極美的少女,於是很認真很誠實的說道:「她很美。」
開到茶靡冷笑連連,道:「她此時就在外面,你若先前未看夠,此時不妨再去欣賞欣賞,說不定她遇到了危險,你還可以來個英雄救美也說不定。」
諶仲搖頭苦笑,他實在有些不明面前少女的心思,為何方才還好好的樣子,此時好像變得如換了一個人一般,道:「顏兄弟絕不會看到容家妹子被人欺負的,何況有那些潛淵榜上的人加上那印宿遊俠,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開到茶靡道:「顏兄弟?你說的是顏歡?」
諶仲道:「正是,莫非你認識他?」
開到茶靡遲疑了一下,道:「聞過他的名兒而已。」頓了一頓,笑問道:「你的意思是,容家那位與他?」
諶仲笑道:「容家那位與我那顏兄弟倒是很般配的一對,何況容家那位對我那顏兄弟也是頗為有意。」搖了搖頭,嘆道:「顏兄弟並不傻的,但為何不明白容姑娘對他的心意呢?」
開到茶靡聞得此話,嘴角不禁微微淺笑,似乎諶仲與那容家醫命沒有關係,倒似是讓她舒了一口長氣,心下暗暗道:好你個蓉兒,有了心上人竟然瞞著我,瞞著我也就罷了,你那心上人竟然是顏歡那可惡的傢伙,瞧我以後怎麼戲耍你門。「想到這裡,不禁嗤笑出聲
諶仲笑道:「你在笑什麼?」
開到茶靡斂眸笑道:「自然是好笑的事情。」
諶仲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手中的藥水,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莫非你與容家的人相識?否則又怎會贈送如此寶貴的聖水與你?」
開到茶靡莞爾一笑,道:「我說是撿來,你是一定不信的,索性便告訴你吧,這東西是我偷來的。」
諶仲苦笑道:「偷來的?」
開到茶靡瑩然一笑,道:「難道容家的東西便偷不得?」
諶仲道:「能從容家的府邸偷出這種聖水,竟全身而退,你也的確很了得。」
開到茶靡笑道:「那麼我現在來問你,憑什麼就那麼肯定我手中的藥水是容家的東西。」
諶仲很是狐疑的瞧著面前少女,待確定這少女並非存在某種缺陷的時候才說道:「你將瓶子拿出。」
開到茶靡持著青瓷瓶舉到諶仲面前,笑道:「這樣的青瓷瓶隨處可見的。」
諶仲道:「底部。」
青瓷瓶底部有著一個大大的容字,容字一側則是一個頗為詭異的葯匣圖案,這樣的青瓷瓶的確可見,但容家的族徽與那無人能夠臨摹的容字卻是極為罕見的。
倍顯尷尬的開到茶靡極為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卻是發現面前少年滿臉嘲笑之意,左顧而言他,佯裝嗔怒道:「很好笑?」
諶仲撲哧一聲,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道:「難道不好笑,這簡直好笑極了,看來你的確不會騙人也不經常騙人,那些經常騙人的人,絕不會露出這樣低劣的馬腳。」
開到茶靡哼聲道:「既然如此,你也不相信這東西是我從容家偷出來的了?」
諶仲笑道:「我當然不會相信,因為你有這聖水,只有一種可能。」
開到茶靡道:「什麼可能?」
諶仲道:「只能是容家的人贈送與你。」
開到茶靡似是被人揭露了謊言一般,惱羞道:「我與容家素不相識,他們憑什麼送我,我不是偷來的也是搶來的,但絕不是他們贈送與我。」
諶仲笑道:「你不用解釋,因為是偷是搶是送,對於我來說,關係並不大,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既然與容家相識,又何必遮掩?要知道能夠成為容家的朋友,多少人想也不敢想呢。」
開到茶靡並不打算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朝著閣樓之上努了努嘴,道:「你休息夠了沒有?」
諶仲覺得這容家聖水果然是療傷聖葯,先前疼痛欲裂的傷口,此時竟幾近痊癒,非但沒有先前那種麻木的感覺,竟好似精神又抖擻了許多,並不多言,背起地上略顯傲嬌的開到茶靡,順著樓梯朝上走去。
樓梯看起來很短,只有不足二十階,這麼短的距離,尋常人只需眨眼的功夫便能通過,但此時的諶仲卻是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竟連半步也沒有移動,無論他走的多快多急,階梯卻好似永遠佇足原地,無論他如何施展身法,永遠停留在第一階梯上。
這的確古怪之極,這種感覺就好似腳下的階梯猶如那激流的潮水,而他卻好像是那逆流的小舟,根本難以抵抗急流的潮水所帶來的衝擊。
停在第一階梯上,諶仲著實有些難以理解,口中道:「茶靡姑娘,這……這莫非也是幻術不成?」
開到茶靡白目掃視,半響后輕輕搖頭道:「這不是幻術,這是正宗的機關術。」
諶仲不解道:「你是說腳下的樓梯,再以一種我難以察覺的方式來回滾動?所以我無論走的多急多快,卻也始終停留在第一階梯之上?」
開到茶靡沉吟片刻,淡淡道:「除此之外,我也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向來不服輸的諶仲嘴角微斜,露出一個略顯倔強的表情,將背上少女擱置樓梯一側,道:「茶靡姑娘,你先在一側休息片刻,我倒是要瞧一瞧,白帝設置的機關術如何詭異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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