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司雨辰所住的地方，和凌浩清並不算遠……好吧，其實就在同一棟屋子裡。
就凌浩清那從來不收徒弟的尿性，也就別想執劍峰能有多少用來住人的房子了。
屁顛顛地來到凌浩清的門外，司雨辰伸手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之後，立馬就推開門進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眼尖地看到凌浩清把一面黑色的鏡子收入了袖中。
修真第一人手裡的，肯定都是好東西吧？
忍不住在心裡垂涎了一下，司雨辰的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對著凌浩清行了個禮，很是乖巧地喊了一聲：「師父。」
……有什麼了不起的，等以後他把小說里寫到的法寶靈物都給收了，那才真的叫人眼紅呢！
收好靈光鏡后，凌浩清轉過頭來，目光在司雨辰那亂糟糟的頭髮上停留了一瞬，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開口說道：「拜師吧。」
司雨辰：……哈？
在小說里，凌浩清將主角帶到清虛門之後，是直接去了主峰的大殿，在掌門的主持下拜的師，現在……是怎麼回事？
注意到司雨辰茫然的目光，凌浩清的眉尖不由地微微蹙起。
因為司雨辰的古怪，為了以防萬一，他是應該將人帶到掌門面前，由他檢查一番是否有問題的——他實力雖強，但對於探查他人底細的事情，卻並不擅長。
但不知為何，一想到司雨辰會被人里里玩玩探查個通透，他的心裡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明顯的不悅來。
這個人，只能是……
收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凌浩清猛地回過神來，雙眸中的幽深之色一點點褪去，等司雨辰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只能看到其中和平時沒有一點差別的冷淡神色了。
……總覺得師父大人的表情比昨天更冷了怎麼破？果然是因為自己的猶豫讓他不高興了嗎！
頓時，司雨辰心一橫，對著凌浩清跪了下去——反正從他穿過來開始，劇情君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他就別去管這種事情了！
按照小說里說的那樣，對著凌浩清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司雨辰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凌浩清——接下來該幹嘛，求告知！
看著司雨辰那帶點可憐兮兮的表情，眼神不由地一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過來。」
聽到這話，司雨辰愣了一下，有點遲疑地站了起來，朝凌浩清那邊走了兩步。
雖然凌浩清對他的態度比小說里對主角的態度好了太多，讓他感到很高興，但這也讓他更摸不清楚這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了啊！
走到距離凌浩清還有兩步距離的地方停下，司雨辰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凌浩清，發現他的眉毛依舊皺著，頓時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走得太近了，正想著如果他這時候後退兩步，會不會顯得很奇怪的時候，就聽到凌浩清再次開口了：「過來。」
……師父大人你每次說話都這麼短真的好嗎？！
默默地咽下一口血，司雨辰再次往凌浩清那裡走了兩步，直接來到了他的邊上。
話說，拜師之後，師父難道不應該給徒弟一份拜師禮的嗎？小說里的主角可是得到了一柄飛劍的！
看著凌浩清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司雨辰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起來。
難道說凌浩清對他態度的改善，是拿他本來應該送給他的東西換的？如果這樣……他還是得換啊！
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的司雨辰，在凌浩清說「坐下」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思考話里的意思，就乖乖地在他邊上坐了下來。然後，他就感到自己的頭髮被撩了起來。
……等等這發展貌似有點不對啊？
被凌浩清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司雨辰猛地轉過頭去。緊接著，他就深刻地體會到了頭皮快要被揪下來的疼痛。
司雨辰覺得，他終於理解了那些女人打架的時候，為什麼總喜歡抓頭髮了。
……簡直太特么的疼了有沒有！
看到司雨辰因為疼痛而皺成一團的臉，凌浩清的動作一頓，皺著眉說道：「別動。」
被凌浩清的冷氣一壓，司雨辰頓時渾身一僵，動都不敢動一下了。只能梗著脖子，任由凌浩清搗鼓他的頭髮——頭髮？！
司雨辰發現，他貌似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雖然他以前因為被拖著一起玩了幾次古裝的緣故，他對古裝並不算陌生。但是……古代人的髮型，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啊！在現代，這種事情，只需要一個假髮就能解決，可現在……
所以，他剛剛是頂著一個雞窩頭拜了師的嗎？現在是凌浩清終於看不過眼，決定親自幫他梳頭了嗎？
再次覺得自己真相了的司雨辰默默地戳了戳自己心裡的小人：讓你不純潔！讓你想太多！讓你背二次元的東西給污染！
每戳一下，那個人就縮小一點，到後來，已經縮到角落裡去種蘑菇了。
不過，因為想明白了凌浩清這麼做的原因，司雨辰倒是放鬆了下來，身子也沒有剛才那麼僵硬了。
凌浩清的動作有些生疏，似乎不常做這種事。溫熱的指尖時不時地觸到頭皮，帶起一陣陣輕微的酥麻感，讓司雨辰忍不住愜意地眯起了雙眼，彷彿一隻享受著主人的撫摸的貓咪，只差再舒服地打兩聲呼嚕了。
看到司雨辰的模樣，凌浩清的眼中不由地閃過一絲笑意。
將手中墨色的長發小心地挽起，插上一支木簪固定，凌浩清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不對之後，才有些不舍地鬆開了手。
伸手摸了摸頭頂被束起的頭髮，司雨辰正準備坐直身體，就突然感到脖子一癢，頓時整個人就暖和了起來。
司雨辰愣了一下，才低下頭來，盯著自己胸前的那塊玉佩，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清虛門衣服，是自帶除塵咒和調節溫度的陣法的，保暖效果自然比他昨天那一身要好得多。但對於司雨辰這種極度怕冷、冬天永遠窩在空調房裡不出門的人來說，還是覺得很不習慣。
但即便如此，他也應該沒有表現出來才是，凌浩清他……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