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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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罷晚飯出來,魏光禹想了一想,到底去尋了梅延峰。

梅延峰也不多說,喊小二的拿過紙筆,隨手便寫出一副方子,交到他手上。

魏光禹接過看也沒看上一眼,便吩咐蕭寒:「速去拿葯。」

蕭寒綳著臉,道了聲「是」后,便接過往外去。

他走到一樓大堂時,卻是頓住,招來了一名店夥計,將手中的方子與一粒碎銀子一併遞到他手中:「速去拿葯。」

那名夥計見錢眼開,銀子揣兜里便撒開了腿兒往外跑。路過櫃檯,掌柜的也沒攔阻他,自是回頭還要予他些好處的。

那夥計一走,蕭寒便吩咐店小二送了壺茶來,自顧自的坐在位上邊吃邊等。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夥計提著數包葯跑回來。

蕭寒接過來提著,扔了一包在桌上,道:「速去熬藥,熬好了便送到樓上來。」

那夥計自是一連的點頭,想著一會子興許還能再得賞銀,對方出手又闊氣,定又是足足的一錠銀子,便點頭哈腰的答應下來。與掌柜的交代一聲,便跑去熬藥了。

殷姝聽到敲門聲時,心裡還驚了一下,之後隱約又生出點喜意來,只當這是懷璧哥哥來了……

可一開門兒見竟是個其貌不揚的夥計時,到口的話便又咽了回去,又見他盯著自個瞧個不停,心中便是一陣噁心厭惡,皺了皺眉問道:「何事?」

那夥計忙吞了吞口水,將手中擺著葯碗的托盤呈到她面前:「小姐,這是您同行的人叫小的送來的。」

殷姝這才把眼風往下掃,見竟是碗熱氣騰騰的葯汁兒,心中沉甸甸的一塊大石才慢慢放下來。她有些意外,但又覺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懷璧哥哥再是如何生氣,對她還是無法真正狠下心腸。

殷姝接過托盤,本想轉身便合上房門,頓了一下,又想到上路之前怕還要麻煩此人一兩回,便壓住心中的厭惡,道:「稍等一會兒。」

那夥計自是笑著點頭,一雙鼠目緊隨著她的身子走,把那窈窕曼妙的曲線來來回回的打量。

覺察到他不規矩的目光,殷姝心中惱火,連忙擱下藥,掏了兩粒碎銀子便走回門邊,語氣不善:「拿了就走。」

那夥計後知後覺自個唐突了,面上手心不停冒汗,接了銀子便一溜煙兒跑下了樓。

殷姝「砰」的一聲用力甩上房門。

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去懷璧哥哥跟前告狀,想著懷璧哥哥這會子正在氣頭上,便只能當作是讓狗咬了。

她陰著臉,轉身去喂袖雲喝葯。

……

魏光禹與梅延峰略說了一陣話后,便起身準備回房,不料走出房門沒行個兩步,便讓竇修截住:「主子請您過去一趟。」

魏光禹皺眉,本是打算不理會,只行出兩步后,他又頓住,折身隨他去了。

到了門邊,竇修自是隱退下去。

魏光禹叩了叩門,竇阿槐便前來開門,對著他屈膝福了一禮。

魏光禹沒理會她,兀自朝里走去。

「你來了。」慵懶的聲音傳過來,魏光禹循聲望去,就見對方身著寢衣,正坐在鏡前卸妝拆髻。沒過一會兒,竇阿槐走了過去,接替了她手上的活兒。

這是他頭一回見她衣衫不整,魏光禹皺了皺眉,立刻撇過眼。

姬容自鏡中瞧他,見此難免嗤笑一聲:「都老夫老妻了,你竟還如此面薄,該讓我說你什麼才好?」

她也不知自個這是怎地了,現今總愛在言語上諷刺他、譏誚他,甚至是調.戲他……

姬容撫了撫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眼風一轉,甚為疑惑。只是每每見他被自己逼的惱羞成怒時,她又覺十分舒心暢快,原因是何也就不再想去琢磨。

魏光禹厭惡極了她這種混淆黑白的言語,冷著臉道:「老夫老妻?你這是在說笑?我可碰都沒碰過你,夫妻之實都沒有,何談老夫老妻?」

姬容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也僅是一瞬,她很快平復過來,盯著鏡中自己穠艷的臉龐,聲冷如冰錐:「那是因我從未想過勉強於你,若不然……」她冷笑,「你很該為此感到慶幸。」

魏光禹黑著臉,她這話雖難聽至極,但卻也是實情。

二人成婚七載,期間她從未提過一回,他甚至連她的寢宮都沒跨進過一步。於此事上頭,他倒是難得欣賞她一回,認為她的清高孤傲並非偽裝假扮,而是自骨子裡頭滲透出來。

魏光禹不願在此事上耗費口舌,他皺眉問道:「到底是有何事?」

姬容亦不想再在自己傷口上撒鹽,因此她話鋒一轉,說道:「咱們一路人多,目標極大,入店歇腳又是要開好些間房,一回兩回便罷了,長久下去總是不妥,怕會引人懷疑。洵兒派給你的事既是聲張不得,我便在此奉勸你一句,好好想一想,一行人該安個什麼身份才最為妥當,令人相信不疑。」

魏光禹正為此事犯愁,見她主動提起,便當她有主意,當下道:「有話直說。」

姬容輕哼一聲,自個抬手拔下發間金簪,不緊不慢的道來:「這還不容易,你我二人是正正經經的夫妻,剩下的幾個女子包括阿槐在內皆充作我跟前的大丫頭,至於梅延峰二人與竇修,原來怎樣,之後還是怎樣,你看如何?」

魏光禹光聞見「大丫頭」三字便已面顯不豫,待她說完,自是直接拒絕:「不可。」

聞言,姬容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一下,漫不經心的道:「隨你。」

魏光禹哼了一聲,自她房中.出來。

回到自己房中,摟著小女人歇下。

翌日,一早醒來,也不知是怎麼地,魏光禹忽地決定就依姬容所言,將其餘幾個女人送到她跟前充作丫頭。

玉奴一聽,便張了小口驚訝:「丫、丫頭?」

魏光禹低眸看了眼將小臉埋在自己胸膛上小女人,只見她紅唇兒輕啟,粉舌兒微露,眸兒濕潤水亮,臉蛋兒暈暈發著紅,一副異常勾人的小模樣時,憋了幾日火的身體內不由得湧起陣陣躁意,躁的他一時忍無可忍,翻身便壓了上去。

一連幾日,他雖每晚都會欺負自己,但到底只是手上揉搓,不曾真的行出那種事來,玉奴便當是在路上而有所顧忌。不想到底失算,這才過去幾日,他便忍不住了,又開始折騰起她來……

客棧的床架兒嘎吱嘎吱響個不停,聲音乾澀又難聽。

幾日不曾被他入,一時疼若初次,身子緊繃,眼角眉梢皆染上了痛色。

魏光禹亦不十分舒爽,因此停下來,吻干她眼角的淚,覆上她花瓣兒似的唇,繾綣糾纏,一路下移……

待潤了,便再動起來。

事畢后,魏光禹明顯感覺此次與往常多次有些不同,至於哪處不同他暫時道不出來,只知曉更銷.魂更蝕骨,令他身與心皆倍感愉悅。

玉奴則半闔著眼兒,靠在他汗濕的胸膛上喘息不止,身上香汗淋漓,身子軟若春水,只有由他為自己擦洗清理……

一早就被他壓著行了那事兒,玉奴穿上衣裙梳好頭后,面上還是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在見了同行的幾人後,更覺被人洞悉了秘事,一時無顏以對,顯出異樣來。

在場眾人幾乎都看出她的不對來,姬容掃了眼她較之昨日明顯要柔媚不少的小臉,隨後才將目光落在皺著眉,依然顯得冷漠平靜的駙馬身上。

平靜的心湖微微激起波瀾,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

最該在意的人不在意,最不該在意的人卻在旁看紅了眼,殷姝死死咬住牙,心中妒忌的幾乎要發狂。

只是昨日才惹得他惱怒生氣,今日說什麼也不敢再招惹他了,唯有強行忍下。

用罷早飯,魏光禹便將昨夜姬容提的主意說了。當然,當著眾人的面自是沒提是誰的主意。

玉奴是一早就知道的,因此聽后並沒有多大的吃驚。

可殷姝卻不同了,聽完一張臉都要氣綠了,一想到自己要去姬容跟前做丫頭,她便恨不得死了算了。礙於身份,平日里本已對她做小伏低,如今愈演愈烈,竟是要她去她跟前當丫頭伺候她。

說這話的人不是旁人,竟還是她的懷璧哥哥,殷姝越想越氣,一時間不光臉氣綠了,便是身子都在發抖,怕是下一刻就要氣憤的跳起來。

魏光禹對她再了解不過,光憑她的臉色便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因此看向她,冷聲警告:「若哪個不聽,便就回去。」

這是還在生她的氣,殷姝眼眶發紅,四下看一眼,便見滿屋子的人都看著她,她就像個丑角一般,丟人現眼……

想到自己不顧一切的追隨他,他竟這樣的冷待自己,一時便有些難以接受,看向他的目光飽含怨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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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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