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小家】
粗心大意的顧樂樂總是不會去關心別人的表情。
她依舊笑道:「陽哥,我認為你當了千媚的總裁,千媚一定比現在更進一步,最後成為時尚界的領頭羊的。」
為了可以撇開這個總裁之位,顧樂樂毫不吝嗇地誇獎田泉陽。
她期待地看向田泉陽,等著他點頭,卻見他一臉的冷漠。
「樂樂,當千媚的總裁,手上至少要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知道我現在手上有千媚多少的股份嗎?」
田泉陽的聲音很冷,冷到顧樂樂有些陌生。
她不知道當千媚的總裁要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票,也不知道田泉陽的手上有多少股份。
但至少她現在知道,田泉陽生氣了。
他灼灼目光中含著怒火,抿緊的唇有呼之而出的憤怒。
第一次見到露出這樣怒顏的田泉陽,她不知道如何應付,傻傻看著,小腦袋也處於了死機狀態。
「陽,陽哥……」她結巴喊道,田泉陽開囗說話了。
「我手上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即便我從小就跟在媽的身邊學習,但是,媽在乎的那個人一直是你!千媚也是媽為了給你以後的生活有保障才做得這麼大的,你以為,媽辛苦的這十多年到底是為了誰!」
田泉陽的一聲怒吼,著實嚇了顧樂樂一跳。
頭等艙的其他乘客們,聽到田泉陽這憤怒的吼聲,都向他投來責怪的視線。
空姐走過來,友好地提醒了句請不要大聲說話。
田泉陽用著熟練的英語應了句是,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坐在椅子上,因為憤怒而大囗地喘著粗氣。
「陽哥,對不起。」隱隱地覺得說了什麼傷害田泉陽的話,她連忙乖乖道歉。
只是想來,田泉陽會這麼生氣,是覺得她不負責任,現在千媚那麼忙,她卻想著把千媚推給他。
這段時間她也在幫忙打理千媚,知道千媚公事之多,兩個人打理都累,要是一個人打理豈不是更累。
田泉陽,已經累得憔悴到整個人都瘦了。若是再讓他背負所有,也難怪生氣。
聽到道歉,田泉陽收回了臉上的怒顏,他深呼吸了一囗氣。
「是我失態了。」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他問:「只是,樂樂,你為什麼想要把千媚總裁的位置讓給我?」
「就是覺得陽哥,你打理公司會比我好,我怕公司會在我的管理下破產。不過,陽哥你放心就算你做了總裁,我也會和你一起打理千媚的。」為了預防田泉陽再生氣,她連忙說自已也會幫忙打理。
田泉陽也果然沒再生氣,淡淡地反問了句,「是嗎?」靠在椅子上,疲憊地閉上眼。
顧樂樂不敢再出聲,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等來到法國這個異國他鄉,正好是下午三點。
坐著車來到田茵在法國所居住的小公寓。
小公寓裝飾的很溫馨,沒有特別奢華和華麗的感覺。
擺在桌面上的相框有不少,都是顧樂樂的。
有滿月那天的照片,有第一天上幼兒園留下來做紀念的照片,還有很多很多……
她成長中過去的記憶,都被用相片保存了下來,而田茵都將這些相片擺滿了自己這個小家。
顧樂樂從來沒有來過法國,因為她容易水土不服。
每次都是田茵回東城工作的時候,偶爾看她幾眼。但是卻不知道,在她從來沒有來過的這個小家裡,田茵竟然擺了這麼多她的照片。
進了這個屋子,田茵給予她的母愛,在這一刻充分地感受到了。
眼眶不由地有了些濕潤。
「媽,一直很愛你,只是從來沒那個時間和機會。」田泉陽悠悠地說道。
顧樂樂聲音在喉嚨梗著,說不出話來,只好符合地點了點頭。
「小茵那傢伙,雖然沒怎麼跟我抱怨過,沒時間回去看你,但是我很經常看到她拿著照片發獃。或許她是一個不盡責的母親,但是她是一個寵愛自己孩子的母親。」Li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開點,你開心點,你母親也會開心,畢竟,她那麼愛你。」
說不出話的她,還是點了點頭。
Li姐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再多說什麼,就選擇了什麼都不再說。
田泉陽看了看她,道:「你先適應下這邊的時差,另外再把演講稿練練,別到時候丟臉,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說完,行李一放,人就走了出去,顧樂樂連和他說句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好久沒回來了,樂樂,我們出去玩會吧,Li姐帶你去看帥哥。」Li姐俏皮地向她眨個了媚眼,試圖解掉她剛才心中的煩悶。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我練習下演講稿,Li姐和安安姐出去玩吧。」
「我是你的助理,你在哪,我就在哪。」蘇黎安毫不猶豫地拒絕。
Li姐無奈地聳了聳肩,「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太無趣了,一點活力都沒有,我自己約人出去玩。」
說著,Li姐拿起包,開始打電話,用著熟練的法語開始在約出去玩的人。
房間只剩她們兩個人,顧樂樂把這個房子轉了一圈。
果真這個房子里裝飾很簡單,放的最多的東西都是她的照片。
顧樂樂來到了田茵的房間,在桌面上發現了田茵的筆記本。
筆記本很厚,上面貼著她的照片,還有幾句備註的話。
第一頁是剛出生那會,在醫院拍的,下面附著一行話。
「終於生出來了,折騰死了。長得真難看,不過,我生的以後肯定漂亮。」
「會自己翻身了,圓滾滾的,翻身的時候跟個球一樣。」
「會叫人了,但只會叫爺爺,沖誰都喊爺爺,臭丫頭,我是媽媽。」
「丫頭打爛了爺爺的古董花瓶,怕被罵,躲起來,找到的時候躲在床底睡著了,這個小搗蛋王。」
「小丫頭上幼兒園,有點想她了……」
沒忍住,淚湧出了眼眶。
從來都不知道,田茵會這般的關心她。想起自己曾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現在回想起來是何等的後悔。
想再喊那人一聲媽媽,再喊一聲給她聽聽就好了。
再怎麼懊悔又如何?田茵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