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股市就像怡春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學校圖書館的金融類書刊區里，多了不少熱切搜尋外加冥思苦想的學生的身影。王衡在一邊看著那是無限的感慨：民以食為天這句古話果然說的沒錯啊，美食的誘惑力真是大的不行，鄭老闆這招真是高啊，高到跟金貿大廈那都是有一拼！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一個人將上個星期的同一個問題再次提出。
「老師，我認為股市就像大海，像樹林，身在其中，感受到的是波濤的起伏，卻是辨不清縱橫的路徑。」
「呵呵，看來這是個在實戰中迷途了的小羔羊！繼續努力吧，到哪一天，你能跳出來，站的高一些，看得遠一些，就不再有這樣的煩惱了。佛家不是說要跳出三界，方能明白因果的循環么。下一個！」
「老師，我認為股市就是個大的拍賣場，裡面有托，有籌碼，有狂熱，最終得到好處的少有是參加拍賣的買主。」
「又是一個受害者，這也算是個新穎的角度。下一個！」
「老師，我認為國內的股市現在就像一輛沒有倒車裝置的汽車，因為它沒有做空的機制，所有參與的人都只能寄希望於它不斷的漲、漲、漲！」
「恩，這位同學比較有做理論研究的前途，繼續加油！下一個！」
「老師，我認為股市像是一匹駱駝，大家都希望它能背更多的東西，結果就是駱駝背上被壓了越來越多的稻草。等駱駝終於被壓倒，趕駱駝的人就給它點水喝，給點草嚼，踢上兩腳，又讓它重新上路。」
「呵呵，這個比喻有點意思，有點憂國憂民的味道！還有么？」
「老師，我認為股市就是一個戰場，一個大的沒有硝煙的戰場，各方勢力在這裡展開大大小小的戰役，群雄並起，處處是烽火狼煙。」
「這個比喻雖然很通俗，卻也實在！再來一個！」
「老師，我認為書上說的很對，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
「這位同學，看來你很適合搞純理論的研究，不過還是建議你多進行實踐的驗證之後再表示你的意見，盡信書不如無書！下一個！」
「老師，我認為股市就是一個大賭場，中國人愛賭，都以為股市可以博到錢，於是在沒有什麼好的投資選擇的時候紛紛入市，結果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而愁的基本上就是普通人，就是大家說的散戶！」
「看來這位同學是比較激進的！不過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是對現象進行了歸納總結。只不過，國內的股市目前來說太不規範，還沒達到零和遊戲的標準，應該說是個門檻太高的賭場，進去之後你得先掏出大半的身家納了貢，所有玩家為的都是那剩下的一小半拼死拼活。
「同學們說了這麼多，可見大家這個星期還是有用功的，這很好，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只是今天的氣氛好像還不夠熱烈，還有沒有更刺激點的觀點的，北大的學術宗旨不是兼容並包，自由開放么？」
「老師，那我說說我的看法吧。雖然粗俗一點，但我個人認為還比較貼切的！」王衡見老師這麼說，就又有點忍不住了！
「粗俗點沒關係，只要形象恰當！」
「那我就說了，在我看來，股市就像一家怡春院！」
台下一片嘩然！坐在旁邊的王小藝睜大自己的一雙美目驚訝的看著他。
「哦…？同學們請安靜，王衡同學，請你繼續！」
「這個是有事實根據的，我給大家一一的拆解一下：什麼是股票？股票就是妓女。換手率高的是名妓，換手率低的那是沒人捧的俗粉。
「什麼是股民？股民就是嫖客，平時省吃儉用卻在妓女身上揮金如土。妓女圈錢，嫖客就是心痛也得給。
「什麼是券商？券商是拉皮條的，嫖客與妓女勾搭一次，他們就抽上一點擁金。
「什麼是股評家？股評家是江湖游醫，讓你猛掏腰包后給你打一針自己都不敢用而且最後你會發現這還是來歷不明的青霉素。
「什麼是業績報告？那是妓女的健康證明，在國內那是每年公布兩回；在發達地區可是每季度一回的。
「什麼是中期業績？無非是妓女姿色可餐，艾滋病檢測暫時陰性。
「什麼是保留意見？只是提醒炒股者所炒的股暗疾之所在，是對投資人的『負責『，只是這個負責是加了雙引號的。
「什麼是基金?基金是用公款**的機構，公款**是只需打白條而不用自己買單的!
「為什麼有的上市公司幾年都不派息，不送股，不分紅？嘿嘿！妓女有了靠山已經把嫖客不放在眼裡了！不分紅分息你又能拿她怎麼樣?
「什麼是藍籌股?就是看起來身體暫時還很好可以再嫖一下的肥妓女，業績下滑則是嫖客太多因而導致身體每況愈下，ST是被嫖多了染上了性病的妓女，*ST是該妓女已得了艾滋病但仍然有不怕死的嫖客還敢去嫖的妓女，退市則是宣布該妓女已經死亡不能再嫖了，短線就是一夜情，長線等於包二奶！出利空就是開始掃黃了……
「恩…基本上我的個人看法就這麼多了，請老師指正！」王衡說的興起，滔滔不絕，如果不是王小藝在旁邊猛掐他的大腿，疼的他快忍不住了，他還真捨不得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
整個階梯教室一片安靜，男生那是都聽傻了，女生那是一個個都臉色潮紅的想聽卻都不敢抬頭，鄭一統先生也是楞了半晌。不過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王衡同學，你的看法很是精闢和獨到，只是用詞就有點那個了，以後注意啊！大陸的尺寸還是和台灣不能比的。不過為了獎勵你的精彩論述和你敢於發言的勇氣，我決定今天再請你吃一次特別的午飯！另外，你不去讀中文系，還真是可惜了！
「下面說說我個人的觀點吧！老師我是個搞學術研究的，但是天生不喜歡枯燥的東西，市場進入成本這些純理論的我們先放到一邊。搞學術的也是要吃飯的，所以本人在股市裡來來去去、進進出出的也就成為必然。
「這幾十年的風風雨雨，感覺這股市就像一台麻將。不同的勢力輪番登場，占上一張椅子，連橫也好，合縱也罷，那就是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沒上場的來插上一腳，然後好從其它人的腰包里掏出大把大把的金銀財寶，至於散落的那點零碎銀子，就讓邊上搭台的人中眼尖的給撿走那也是應該的。要不然你自己大碗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卻連湯也不給人剩一口，那這戲也就唱不久了。
「好的，很高興，今天大家的發言總算還沒讓我失望。過段時間我會安排新的內容給大家，相信各位都是很期待的，至於具體什麼內容，暫不透露！呵呵，下課！」
切，又吊人胃口，沒點新鮮招數，王衡心裡這麼想著，卻是快速跟上鄭老闆（他聽別人說，台灣人都喜歡別人叫他老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的腳步。
出了教室，他偷偷的問鄭老闆今天中午有什麼好吃的！鄭老闆的回答是三菜一湯。再問具體是什麼，回答說為了表揚他今天的精彩表現，特地準備做「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王衡細細一想，猛然回過神來：老闆，你也太狠了吧，除了韭菜，就都是雞蛋啊……
果然，他享受到了特別招待：兩個蛋黃擺在稀稀疏疏的韭菜葉上，蛋黃還是半軟不硬的，鄭老闆的火候那是掌握的不錯；一溜排開切成小塊擺在青瓷盤子上的蛋白，粗略的雕刻出小鳥的模樣，可見一級廚師的刀工也不是蓋的；蛋白切片擺在韭菜圍的一個框框里，層層疊疊的，倒真是像極了千年的積雪；最後是一道清湯，地地道道的清湯，一碗白開水，上面漂著三兩個蛋殼。
王衡邊吃那是肚子裡邊抗議，心裡卻又是由衷的佩服：整人也是需要境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