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女神與女神經

22.女神與女神經

稍刻,程琬言問完話走了,謝音忙跟上去。一路急急忙忙,等停下來休息時,謝音已坐上巴士,等待目的地的到來。

程琬言坐在她前排,謝音心裡獲得一種慰藉,至少此刻她還在自己面前。

在巴士的鳴聲中,謝音到達了目的地。她沒有目的地,或者,她的目的地就是程琬言。程琬言依舊沒有發現她,她只顧著看那些毫無生命力的建築。

謝音坐在花壇上,程琬言離她幾米遠,正在和別人交談。她起身晃到程琬言身邊。

原來那是一個賣冷飲的老人。

老人遞過冷飲,牙齒不清的說:「往那條路直走就到了。」謝音舔舔雪糕,用餘光看著。

程琬言問完路便走了。謝音心下生疑,上次去麗江她也是問了同樣的問題。

拐進亂七八糟的小巷子,不知是哪條街,裝飾的古色古香。道路狹窄,謝音緊跟著,不敢漏掉。程琬言找到一家旅館進去,謝音在外面等了片刻也跟著進去了。

但裡面的裝飾顯然和門面高端的裝飾不同。

謝音回頭一望,原來有塊牌子,這裡的建築是仿古的。

她心甘情願的住進去了。

接下來怎麼辦?謝音依舊注視著程琬言房間。

次日一早,程琬言就出門了。謝音緊隨其後。程琬言走到小巷的深處,敲響一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人。

程琬言彎腰問:「有房出租嗎?」老人顫巍巍的回復:「都租完了。」

「房賣嗎?」老人臉色一變,兇狠的說:「賣什麼賣,走走走。」

程琬言只得換了一家敲門。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

她往回走。謝音慌了,忙貼著牆根站好。

程琬言路過她面前,問:「請問,哪裡有房出租?」謝音緊抿著唇,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不、不知道。」

她匆忙間竟沒聽見程琬言離去的腳步聲。等她回神過來,已經看不到程琬言的身影了。

謝音回到旅館,程琬言房門緊閉,

她躊躇著,不敢敲她的房門。

就這樣躲貓貓似的玩了幾天,程琬言悄無聲息的走了。

謝音醒來后照例觀察對面的門,誰知房客已變成男人了。

她心急如焚的趕到前台,前台小姐微笑著,告訴她程琬言已經退房。

退房了,那她去了哪裡?

前台小姐思索了下:「好像是坐汽車去吧。」

謝音奔到汽車站,站台那麼多,人海那麼大,她去哪裡找?隱約見一個女人的身影像程琬言,她飛奔上前,那人卻登上了汽車。

不管了,連忙買票進去。上車后,她有些膽顫,依次望去,程琬言呢?她在哪裡?

謝音心冷了,上錯車了,難道就此別過?

猛一抬頭,忽然見一雙清冷的眼睛。是她!謝音驚喜的走過去,理智的找到自己的座位。

這場旅遊的目的地是什麼,謝音不在乎,只要能與程琬言在一起……

汽車顛簸中,謝音困的想睡覺,她微眯著眼,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她要被黑暗奪去生命了……

突然,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現在她眼前。謝音猛的被驚醒,程琬言下車了。

還沒到目的地,怎麼下車了。謝音來不及多想,跟在後面下車。

外面黃沙漫天,程琬言向前走,風吹起她的長裙,她手捂住帽子,亭亭玉立。

謝音環顧四周,滿目瘡痍。這是什麼地方?

跟著程琬言來到一個小鎮上,地方不大,小販倒是很多。謝音隨意看著,不時瞥向程琬言。

臨近傍晚,程琬言在路邊的麵攤吃飯。謝音坐在她後面,發黃的桌子,油膩膩的。竹筒里的筷子不知多久沒洗了。老闆拿著抹布擦一下就算乾淨。

謝音皺眉,不是因為程琬言她才不會待在這裡。面很快就上來了,謝音低頭吃了幾口,不時抬頭望去。

四周死寂,除了煮麵的「都都」聲,在無其他。其他客人如夢遊般,吃了面就走,來了就吃面。

程琬言忽然開口:「這裡哪裡有出租房?」

謝音皺眉,何以要在這裡租房呢?

老闆挑著麵條,頭也不回:「各處都有,想要好房去別的地方看。」程琬言若有所思。

面吃完畢,兩人又上路。像被押送的犯人。

隨便找了個小旅館住下,謝音覺得莫名其妙,這一路究竟在幹什麼?

進入夏天,天氣越發涼了。程琬言有時會坐在院子里乘涼,桌上擺著幾塊西瓜,周圍散落著不少的西瓜籽。

謝音如往常一樣趴在陽台上看著,房東走過來邀請她:「你看你老是呆在屋裡,下去玩玩啊。」

謝音看了她一眼,又扭開頭無視她。

房東訕訕的離開了。

謝音也覺得呆久了發悶,戴上帽子下樓。她坐在程琬言旁邊,程琬言背對著她。

其他房客邊吃西瓜邊說笑。其中一個指著謝音說:「你怎麼還帶著帽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謝音身上。

謝音鎮定的拉低帽檐,壓低了聲音:「個人愛好。」她看見程琬言懷疑的盯著她,謝音有些心虛。

剎那間,程琬言伸手拿下了她的帽子。

她被暴露在赤/裸裸的目光下,有些羞怯,有些無措。

「你跟著我。」肯定句。

謝音咬著下唇,踟躕的點頭。

「為什麼?」

她抬眼直視她。

「我愛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的。」

「昆明,那個下雨天。」

程琬言面容有些鬆動,明顯不可思議,她想了想,起身走了,謝音忙追上去。

追到樓梯口,謝音喊住她。

「你敢說對我沒感覺?」

程琬言目光沉沉。

「我知道,你一定在猶豫什麼。是因為我們都是女的嗎?」

「是。」

謝音掩不住的失望。她向前踏了一步:「借口!如果我變性了你會喜歡我?」

她來到程琬言面前,輕輕撫摸她的臉。

「如果你沒有感覺就推開我。」

謝音吻住她。程琬言一直沒有張開嘴,手緊緊握著。她牽住程琬言的手,慢慢打開,然後緊緊握住。

程琬言猛的推開她,兩人相視,眼神兇狠,不像愛人,像仇人。

「我喜歡你。」程琬言有些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緊抿唇一下,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鄭重的向前,握住謝音的雙肩,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謝音萬分驚喜,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雙眼亮晶晶的。

程琬言說……喜歡她?

在做夢嗎?

謝音喜的不知身在何方,抱著程琬言接吻。

遠處傳來腳步聲,近了,只聽一聲驚呼。

程琬言睜開眼,冷冷的看他:「看什麼?」那人匆忙跑了。

「程琬言,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謝音聲音軟綿綿的。

「快了。」

「你在找房子?」

「沒有。」

兩人溫存片刻,程琬言回了房間。她點燃一根煙,忽然覺得無可奈何。明明是想逃離她的,誰知道還是被她抓到了。

謝音敲門進來,羞澀的靠近她。程琬言拍拍身邊的座位,將煙在煙灰缸捻滅。一回頭,謝音兩眼希冀的盯著她。

「回去睡吧。」

謝音失落的起身,開門,關門。

程琬言心神不寧,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直的,但越接近謝音她就越心動。

「程琬言——」謝音兀的打開門,「你為什麼會辭職?是因為我?」

「我想散心。」程琬言背對她。門被輕輕關上。

東方未明,程琬言已經起了,她套了件外衣就往謝音房間里去。謝音還睡著,她開燈,滿地狼藉。衣櫃桌子全都倒了一地。

程琬言來到床前推推她,謝音睜開眼,迷茫的笑:「是你啊。」她揉著眼睛起來。

「怎麼回事。」程琬言看看地上。「你不說真話,我心煩。」謝音嘿嘿的笑,「以後不要騙我。」程琬言鎮定的扶起桌子,沒有絲毫愧疚。「你睡吧,我替你端飯。」

等她在上來時,房間已經煥然一新,謝音打扮整齊的坐在床邊。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程琬言放下碗,伸手撫在她額頭上,又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

「沒有病吃完了就走。」

謝音問:「你房子賣掉了?」「嗯,本來打算不回去了。」程琬言斜靠在門框上。「因為我回去了?」謝音笑的開心。

「你住我家裡吧。」程琬言搖頭:「我另找房子。」

謝音默默吃飯,程琬言依然對她抱有戒心。

「那我養你吧。」謝音突然想到她辭職了。「我找到工作了。」「什、什麼?」

程琬言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謝音一看,頓時氣炸了,是那個攝影師的名片。

「你要去當模特?」

程琬言淡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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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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