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親家相見
無名那面罩之下,居然是一張和七爺一模一樣的臉!
眾人驚呆了,包括七爺自己。
見那無名面罩之下的臉,與自己是七八分相似,若說那區別,便就是七爺的五官更立體,眉骨更高,除此之外,那氣質面目已經差不多是一模一樣!
無名究竟何許人也?
無名一雙眼睛掃過了眾人,褐色的瞳孔之中全然是疏離冷漠,與七爺一模一樣,彷彿飽含心事,不屑於任何人說起,天生一雙有故事的深眸。
風嬤嬤更是大驚失色,上前問道:「你是……」
無名看著風嬤嬤,深眸洞悉一切,笑了笑,道:「你乃軒轅皇族十大護衛之一風族後人,十大護衛家族守護軒轅皇族世世代代,幾十年前的動亂之中,十大護衛家族護軒轅皇族,忠心耿耿奈何滅雲峰世上一戰,十大護衛家族連同軒轅皇族幾乎被屠殺殆盡,你那個時候該是已經十幾歲了。」
風嬤嬤驚愕地看著無名,「你怎麼知道,你……」
當年軒轅皇族訓練了十大護衛家族為皇室近身侍衛,鼎盛時期,那十大家族出了上前絕世高手,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將軒轅皇族的統治推向了鼎盛。
可是後來,鴉片橫行,莫說是軒轅皇族,就連那十大護衛家族也不少人吸食上癮,全然忘記了修鍊,十大護衛家族逐漸衰落,到風曳雲那一代,十大家族之中能稱得上是絕世高手的,竟然湊不足一百。
這個時候,軒轅皇族也已經凋零了,皇城被攻佔,族人死傷大半,護衛家族帶著軒轅皇族躲避追殺,逃至滅雲峰之際,追兵殺來,將那殘餘的眾人屠殺殆盡。
雖然高手輩出,但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抵抗半天,還是落敗。
統治軒轅大陸數百年的軒轅皇族算是徹底消失了!
但那一戰,戰況混亂,也有不少落網之魚,風嬤嬤當年已經十七歲,修得一身武藝,從死人堆之中爬了出來。
醒來面對的是軒轅皇族,連同十大護衛家族無一人倖免,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風嬤嬤心灰意冷,本該是自盡而死,可她最後一數遇難之人,發現還少了幾個,斷定了一定有人逃出去,便一直在各地尋找,這麼一尋,便尋了幾十年,終於是尋到了七爺與丰南王。
而眼前的無名……
她打量著無名,實在是猜不出他的來頭。
看無名似乎年歲不大,頭髮烏黑,渾臉無一絲皺紋,算來如今那年歲也只有三十歲出頭,甚至看起來和七爺一般大,在那滅雲峰一役中,他大概也就是剛出生而已。
當時逃出來的時候,無論是皇族還是護衛,都有不少嬰孩兒。
但無名是誰,風嬤嬤真的認不出來。
七爺也看著無名,眼中盡然是不可置信之色,這無名難不成是自己的……
無名面目深沉如水,看不出深淺,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能吸光,透著滄海桑田般的塵封意味,似乎是歷經滄桑,看透人世紅塵。
他終於是道:「我本名軒轅乘轍。」
「乘!」風嬤嬤驀然睜大了眼,「你是軒轅皇族二十四代傳人!」
無名點頭:「我的父親名為軒轅載淳。」
他遞出一物與風嬤嬤,那是一方造型怪異的玉佩,見那上面刻的是『軒轅』二字。
這一次換做木優魚吃驚了,大呼一聲:「簡體字!」
這東麟國所用的字體是繁體字,那軒轅皇族的信物之上,居然用的是簡體字!
木優魚感覺到了時空錯亂之感,難不成那軒轅皇族之中竟然也有穿越人士?
風嬤嬤接過了那玉佩,那神情又是激動又是傷感,不由淚落滿面,當場跪在了那無名面前。
「屬下風曳雲,拜見主人。」
無名將她扶起,道:「皇族已滅,禮數便不用了。」
風嬤嬤站起,手握著那玉佩激動萬狀,手不住地顫抖著:「主人,您這些年便一直在東麟嗎?」
無名會議起從前,也是唏噓不已:「當年出事的時候我才幾歲,十大護衛之一的花氏七人將我與小妹護著,趁著混亂從滅雲峰之上退下,一路被追兵追殺,不東躲西藏無濟於事,後來便冒險遠渡重洋,逃到了這一片大陸。」
七爺不說話了,他似乎已經抓到了無名話中的關鍵。
她的母親和丰南王的母親便就是被冠以花氏,木優魚也豎起耳朵聽著,她主要是關心七爺和無名的關係,還有那簡體字的事兒。
無名又繼續道來:「花氏一族護我兄妹二人先是南垣登陸,又去了北楚,再從邊疆入了東麟,便安定了下來。」
他看向了七爺,眼中顯出了少有的几絲柔色:「當年我與小妹逃到東麟安定的時候,花氏一族原本六七人,便只剩下一人了,我便認他為義父,是義父將我們兄妹二人帶大。」
兄妹?
木優魚驚愕了一息,不是說七爺的母親與丰南王的母親是姐妹嗎?
七爺微微有些震驚,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果真,聽無名道:「我們走遍了整個大論,從南垣到北楚再到東麟,那一年我們借道東麟邊疆苦寒之地,途徑六部,彼時六部還在你爭我斗,十分混亂,便是那個時候,我們收留了一個小女孩兒,義父將她在身邊,我與她兄妹相稱。」
提及那女子,無名
提及那女子,無名眉眼之中儘是甜蜜,眼中都是濃濃的追憶:「她叫烏瑪,出生六部之一的烏家,本該是個部落公主,可那時候烏族內亂,她流落民間,被不知情的義父巧遇,將她救走,我我們四人在東麟江北水鄉之中安定下來,義父早逝,我與小妹烏瑪一起相依為命。」
從他言語之間,可知曉他與烏瑪早已經發展出了超越兄妹的情感。
忽然無名眉宇一橫,顯出了無邊的怒氣來,「我與烏瑪本已經私定了終身,我本想等她十六歲我們便成婚,只是沒想到,那荊家狗皇帝南巡,看中了我的烏瑪小妹,將她們強娶為宮妃。」
說到此處,無名雙眼冒出了無名之火,氣得渾身內力激蕩,透出絲絲冷氣。
「我當時也才十六歲,靠著義父教授我的武藝在鎮上武官做武師,小妹與烏瑪在鎮上茶場採茶,我沒有任何能力保護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搶走……」
無名挽額,眼中儘是痛苦之色,雙眼泛紅,朦朧著水汽,說起自己心愛的女子,他也不由得情傷淚落。
木優魚也不由得情商,後來的事情木優魚似乎也能猜到了,無名苦練武藝,努力地經營出了自己的事業,在多年之後冒險潛入皇宮之中,尋找烏瑪與小妹。
可惜只得到了她們已死的消息,一個是難產而死,一個是病死,卻留下了一雙孩兒。
無名幾乎是一眼便將七爺認了出來,那是烏瑪為自己生的兒子!
從此,軒轅乘轍便不存在了,只有一個無名,隱姓埋名,傾盡平生所學將七爺教成如今模樣。
七爺聽完,眼中有淚花閃爍,忽然上前,一膝蓋跪下,為無名行上大禮,情緒激昂無比。
「爹,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其實七爺早已經猜到了,他與那老皇帝毫無感情,卻對無名格外親切,這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斬不斷的!
無名將七爺扶起:「臨宇,並非爹不肯相認,爹沒臉見你,爹沒用,護不住你娘,護不住你姨母。」
親人相見,分外感人,七爺不禁落了淚來:「爹,孩兒從未怪你,若是無你,便沒有孩兒的今天!」
無名不曾與七爺說起自己的身世,一方面是怕他自卑,知曉自己有一個如此無用的爹。
另一方面,無名想復仇,想狠狠地報復那狗皇帝,所以他努力地將自己親生兒子推上皇位,這足夠報復那狗皇帝了。
但報復不是主要的目的,七爺是無名的親生兒子,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他能夠強大,不要重蹈當年自己的覆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他人搶走!
夫妻相認完畢,木優魚不禁感動淚落——她和王八總算不是近親結婚了!
七爺與無名相認,木優魚也上前,隨著七爺喚了一聲:「爹!」
無名很高興,鐵血漢子,但眼圈也忍不住紅了,他對木優魚十分滿意,她跟著七爺這些念頭,也是跟著吃了不少苦頭,若無她的幫助,七爺也不會這麼快便將整個朝政把控住。
一家人認親完畢,邀月擠眉弄眼地出來,道:「如今可算是好了,師傅與師兄父子相認,也是時候讓那狗皇帝知道知道厲害了。」
邀月荊家的老皇帝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景陽侯世世代代為荊家馬前卒,立下了不知道汗馬功勞,可荊家畏懼景陽侯的權勢地位,開始明裡暗裡地打壓狐士一族。
縱然景陽侯自請離朝,交還了一切職權,但還是減不了荊家對景陽侯的猜忌,一心只想除去景陽侯一族。
邀月身上的毒,便就是那老皇帝命人下的!
現在那老皇帝毫無權勢,幾個得力的兒子五王前太子等都被七爺除去了,七爺把持朝政,兵權政權兩手抓,那老皇帝也只有在宮中煉丹的份兒。
現在的老皇帝差不多是被軟禁的狀態。
他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了,乾脆視線轉移,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修仙煉丹之上,天天和幾個術士談經論道。
最近宮中丹房還來了個熟人,正是五王荊暮北。
他早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兵權都被七爺給奪了,曾經位高權重的五王,如今只是一個虛職而已。
他也知道自己著了如今的太子的道了,也曾想組織自己的最後勢力趁機反撲一個,可萬事俱備,他事前看了一眼黃曆——今日不宜偷襲!
遂將人都給撤了,擇日出戰。
好不容易選了個好日子,最宜出戰偷襲,謀朝篡位一篡一個準兒!
他連忙著急人馬,準備夜襲寧王府,可惜出動到一半,忽然起了西北風,他登場面色大變,忙掐指一算。
事情有變!
連忙撤了回去。
五王推算一番,卦象顯示自己大勢已去,寧王乃是真龍之相,若是再觸逆鱗,他的下場便就是死在刀兵之下!
若不反抗,還能安安微微地過上一輩子。
是飛蛾撲火,絢爛一死,還是默默地做個閑散王爺了此殘生?
五王選擇了後者,如今便在朝中戶部領了個閑職跑著腿兒,領著親王俸祿,再不想那奪位之事。
最近太子登基,他被調到了宮中,專門配老皇帝煉丹修仙,他樂得自在。
五王特別熱衷於養生之道,每日調息打坐,辟穀養生,戒毒期間還從寧王那裡學了套太極拳去。
極拳去。
聽說是武當山上天墉城的紫胤真人所創,一天打幾次,早晚白日飛升,肉身成聖。
「轟!」
一聲巨響,丹房的房頂炸開了,整個丹房升起一陣煙霧,房屋將塌,從房中飛速跑出幾個人影來,便就是老皇帝、五王和幾個術士。
見那幾個人皆是狼狽不堪,頭髮都被炸卷了,一個個面色鍋底黑,誰也不認識誰。
老皇帝怒道:「朕讓你們少放硝石,你們偏就不聽!」
又會看著那徹底塌的丹房,大嘆道:「朕練了三天的洗髓丹啊!」
方才眾人正煉丹到關鍵時刻,忽然那丹爐便炸了,連帶著整個房子都被炸了。
五王被嗆人的氣味嗆得劇烈咳嗽,道:「這能怪我?書上明明說的是用文火,誰讓你堅持用大火!」
所謂修仙之前無父子,說到成仙之道,五王便有底氣與老皇帝挺直了腰板說話了。
正爭執間,外有人傳話道:「太子駕到!」
丹房外的幾人皆是一凜,心中暗道:太子怎麼來了?
自從出了木優魚身世那事兒之後,太子便再也不來丹房來。
老皇帝也是心生驚異,忙問那傳話的太監道:「太子妃也曾來了?」
太監道:「太子妃也來了!」
老皇帝大樂,從出事到如今,他還不曾見木優魚一面,如今也該是見見面了。
說來也是冤孽啊,自己的兒子居然和外孫女成了一對!
他到了前廳,身後隨著一個五王。
入了前廳,見眾人已經被屏退了,廳中只幾人,老皇帝第一眼便看見了其中的木優魚,便上前,正預備與她說話,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外孫女,卻見她身邊站了兩個高大的男人。
那兩個男人皆是看著他,四道目光一般的冷漠。
但更冷的是那兩張臉,居然一模一樣!
老皇帝驚愕地指著他們:「你們、你們……」
怎麼有兩個太子!
他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忽然指著其中一個道:「原來是你個小子!朕記得你!」
老皇帝忽然想起了十九年前,他南巡途中偶遇兩個絕色的採茶女子,沒想到那山中竟然也能養出如此絕色,他自然是派人多方打聽,查到了抵制之後,上門迎接佳人。
面對他的身份,平常人家的女子自然是沒有理由也沒有力量敢反抗,他輕易地得到了兩位佳人,離開之時,衝出一個少年衝撞了聖駕。
當時那少年被一頓好打,老皇帝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人與自己所得美人之一也就是丰南王的母親眉眼十分相似,一問才知道那是她的兄長,便繞過了他一命。
如今見到此人,老皇帝的記憶瞬間活了,看看七爺,再看看無名,那兩張面孔相似如此,他若還不能看出端倪來,便白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了。
老皇帝忽然便覺得五雷轟動——他又被人戴綠帽子了!
「你們,你們竟敢……」
老皇帝氣得差點沒站住,丰南王忙上前扶住了他:「父皇莫氣,保重身體要緊。」
皇家最無情,親情都是扯淡,老皇帝養出的一堆兒子沒幾個是真心實意地將他當爹,如今也只有丰南王還時常上門來看看,其他的瞧都不來瞧上一眼。
丰南王扶著他坐下了,老皇帝看著七爺與無名二人,氣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五王也是忙上前勸了勸,可是連看一眼七爺的勇氣都沒有。
無名在老皇帝身邊大搖大擺坐下了,老皇帝見了,又是一頓好氣,差點沒背過氣去。
無名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多年了,大刺刺地坐在老皇帝手邊的荒木椅子上,端正道:「荊家老兒,今日本座前來,只因我兒子娶了你孫女,作為親家,特來相見!」
老皇帝那叫一個氣,氣得面紅耳赤的,木優魚忙端了茶上前,道:「外公,莫氣壞了身子。」
還是那一句脆生生的『外公』好聽,老皇帝哆嗦著手接過了茶去,吃了點,平復了心情,自有丰南王接過了茶杯去。
他總算是將氣給咽了下去,看看那場中幾人,七爺對冷眼旁觀,果然不是自己的種,強求不得,無名正得意,邀月還是擠眉弄眼,丰南王站在自己身側,倒是一臉關切。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權利早已經被架空,太子不會殺他,倒也不會再讓他得半天權利。
「罷了,罷了!」老皇帝知曉現在再氣也無用,揮揮手,算作是化解恩怨了。
無名得意無比,只是想起烏瑪,還是心酸無比,曾想過要親手殺了這狗皇帝,可事到臨頭,卻再無下手的**,卻未料,老皇帝下一句話立刻讓他拔劍而起。
「你兒子娶朕的外孫女,按輩分,朕比你長!」
「嗖!」
無名抽出一劍,直取老皇帝。
場面劍拔弩張,丰南王忙勸道:「師傅慢動手!」
如今他拜了無名為師傅,既是親舅舅,也是師傅。
七爺也去勸了勸無名,無名才算是將劍給收了回去。
老皇帝不理會無名,卻是看向了木優魚,看著那張小臉,真是像極了當年的皇后,她的娘親若是像她這般大的時候,也該是和她差不多的模樣。
只是紅顏命短,韶華易逝!
想起紅釵,老皇帝也是揪心,好在木優魚認祖歸宗了。
如今他荊家
如今他荊家大勢已去了,讓七爺佔了江山,老皇帝也是無話可說,怪只怪自己當年沒及早發現,偌大的江山即將拱手送到外人手中。
他心中還頗為不甘,語重心長地對木優魚道:「魚兒,你切記,我荊家打下來的王朝,只能讓我荊家後人坐上去,我荊氏江山一定要保住!」
木優魚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偷眼看七爺。
七爺想坐上那位置,要名正言順,肯定不會改姓,身世也不會對外公布,想來,荊家的王朝也算是沒丟……
七爺聽著那話,眼中深沉無比,閃耀著晦暗不明的光。
老皇帝像是在對木優魚說話,可又好似在對七爺說話。
無名去見了親家之後,便也離宮了,他不喜歡呆在宮中。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在為七爺奔走,邊疆六部一站他是幕後主導,憑那六部之人,完全不是孟家大軍的對手,是無名在背後作梗,將那戰事越拖越長,一直到驚擾了京城,讓七爺趁機派人發兵,一舉拿下了孟家大軍。
無名去向不明,還將丰南王給帶走了,等下一次丰南王再出現,便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
宮中似乎又恢復了寧靜,只是丰南王走後兩個多月,木水秋害喜癥狀出來了,木優魚樂顛顛地到處去報喜,木家老小都入宮來探望。
如今的木家算是朝中最榮耀的一家了,木清安統領禁軍,幾個女婿也是各有身份,兩個女兒一個是丰南王正妃,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比一個榮耀。
看如今鼎盛的木家,木優魚忽然有種疑慮,若是某一天,七爺也忌憚他們呢……
忽然有一天,東宮來了一大群人,將荊軻剌抱去,讓他挺直了身板,量了身段數據。
木優魚百思不得其解,問七爺,七爺只是神秘一笑。
又過了幾個月,木水秋肚子都顯形了,宮中下了雪,掛起了紅燈籠準備過年,老皇帝在年關之前忽然下詔退位。
然後,過年之後第一個早朝,眾人只見得曾經的太子,如今的皇父護著一團穿著龍袍的肉滾滾上朝了。
黃父抱著那一團肉滾滾上皇位,那肉滾滾大手一揮,滿臉顫抖的嬰兒肥卻非要擠出幾許嚴肅:「皇父莫動,朕自己來!」
於是,群臣一個早朝都在看皇上努力地爬龍椅……
老皇帝下詔退位,傳位太子長子荊軻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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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目一考過了,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