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3.最珍貴的禮物

「沒事啦……都是新的開始了.」韓兮笑了.「語靜.你也過來挑吃的啊.」

「嗯嗯.語靜也過來挑一些吧.」寢室另一個女生也附和著.

藍語靜湊了過來.韓兮笑著繼續說：「你們不知道.語靜會設計藝術簽名.而且設計的很好看.她給我設計了一個.超酷炫的.」

「真的嗎..我也要設計一個.我也要.我也要.」

「那我也要.」

兩個女生抓住了藍語靜的胳膊.

「明天去教室給你設計.」藍語靜眼中的悲傷漸漸地消散了.

早早地洗漱.在韓兮準備上床上的時候.藍語靜湊了過來：「韓兮.我和你發簡訊說些事情.」

「嗯.」

韓兮爬到床上剛躺下.手機就亮了起來.是藍語靜.

「你說男生說的誓言能當真嗎.」

男生說的誓言能當真嗎.男生說的……男生說過的.自己只記得陳羽說過的.陳羽說自己沒考上省重點.可是自己考上了.但是那個不是誓言.陳羽說過什麼誓言嗎.那天陳羽在摩天輪許下的願望說『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后來……每天晚上都有給自己說晚安.但是這個也許是他把自己的願望聽在了心裡而已.

「我覺得男生很少說誓言.也許他不會記得自己說的.但是會記得對方說的吧.」

過了很久.藍語靜回復了簡訊.

「你相信男生的記憶力嗎.」

記憶力.陳羽應該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

「應該很好吧.語靜.你怎麼了.」

韓兮覺得藍語靜問的問題都好奇怪.男生的誓言.男生的記憶力.是白逸軒對她說了什麼話嗎.

「韓兮.逸軒說要和我一直到大學畢業結婚的.結果現在他的樣子似乎不想和我再在一起了.」

看到這條簡訊.韓兮有些心痛.假如有一天.陳羽對自己說.不想和自己再說話了.就算是和他只是作為朋友.也會感覺難受的.

「他為什麼不想和你再在一起了.」

「不知道.」

「是不是你多想了.他不是都說了和你一直到大學畢業結婚的話.應該不會輕易地就背叛自己說過的話.」

「我想.如果.他.不愛.我……我就和他分手.」

韓兮收到這條簡訊后.半坐起來.看了一眼藍語靜的床鋪.她用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會很傷心吧.

「語靜.他還沒有說.先不要做那麼壞的打算.」發完這條簡訊.韓兮嘆了口氣.看著牆壁.如果自己有一天談戀愛了.也失戀了.應該也會有這麼痛苦的心情吧.所以……還是不要談戀愛吧.會很受傷吧.李佳琪現在每天都在圍著張毅轉.上周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張毅和女生說話.女生談了戀愛好像就會失去理智.

手機沒有再亮起來.韓兮看著牆壁卻怎麼也睡不著.假如有一天陳羽不再理自己.假如有一天李佳琪和張毅不再說話.那該怎麼辦.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在某一刻最美好的時候.就好了.就不會有人會悲傷.

韓兮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心裡一團亂糟糟的.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剛到學校就被人誤認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差生.為什麼.因為自己去為藍語靜打架的事情出頭了.為什麼陳羽沒有被大家誤會.因為他是從重點班轉來的.而且有人知道他中考是全省第一.不管怎樣.這次月考自己一定要考一個好成績.

接下來要好好學習.結果第二天下午吃過飯.因為還比較早.藍語靜的同桌也還沒來.韓兮本來想著和藍語靜在後面說會兒話就去座位上寫作業.結果剛坐到那裡.藍語靜就看到了她的桌上書里.壓著一個摺疊著的信紙.

「乖.對不起.我想我要離開了.畢竟我已經高三了.沒有了太多的經歷去著手很多事情.我們都要漸漸地去習慣沒有彼此的生活.這樣才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是我不在乎或者討厭亦或是不想擁有.而是我承受不起了.愛情的分量太重了.

高三這一年我不敢奢望有什麼真愛.那對於現在的我實在太昂貴了.雖然我並不是什麼好學生.可是看到別人都在努力學習.而我卻不停地墮落下去.心裡並不好受.

多少事情我們都無可奈何.只有忍受痛苦.不斷地改變自己.才會使自己不受到更大的傷害.我們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吧.感情的世界.不虧本就好了.等到你高一升學高二的時候.我也徹底離開這個學校了.不再回來.

而我曾經對你說的高一畢業以後要給你最珍貴的禮物.也就只是我曾經真正用盡全力的愛你...曾深愛你的白逸軒」

是分手信……韓兮和藍語靜趴在桌上看完了這張紙上寫的字.藍語靜的眼淚滴在了紙上.她迅速的擦掉.然後把紙折起來.趴在了桌上.藍語靜哭了.韓兮不知所措.站了起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失戀了.怎麼辦呢.

韓兮在口袋裡找出紙巾給藍語靜.藍語靜接過紙巾開始擦眼淚.在這個班裡.藍語靜發生的這些在班裡人看來是很不能理解或者不能接受的事情吧.那他們現在是終於也習以為常了.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竟然沒有人來安慰.也沒有人去問.

陳羽吃完飯進了教室.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韓兮的座位.她不在.眼光終於停留在了藍語靜邊上的位置.藍語靜.在哭嗎.

陳羽走過來對韓兮說：「你先去坐我的位置去.我想和語靜說會兒話.」

「她哭了.」

「知道了.你先去坐我位置.那裡空一個人太明顯了.萬一一會兒打過上課鈴有人檢查.容易被檢查的人發現教室中間少了個人.」陳羽說著卻完全都沒有看韓兮.韓兮剛站起來.陳羽就坐了下去.

「韓兮.陳羽真的喜歡藍語靜.」韓兮剛坐到陳羽的位置.他的同桌孔夢瑤就問.

韓兮假裝沒有聽到趴在陳羽的桌上.孔夢瑤也沒有再問下去.像初中時候一樣.韓兮感覺課桌上還是陳羽熟悉的味道.看到他的參考書中間夾了一本畫冊.好奇心驅使把畫冊抽了出來.他怎麼會有這種畫冊.韓兮打開一看.是藍語靜的.一頁一頁的翻看過去.藍語靜每一點細緻和認真在她的畫里都表現的淋漓盡致.即使是看不懂.也依然感覺到了認真努力曾經那麼深刻的印在每一幅畫里.

韓兮真的很羨慕.每天藍語靜的特長培訓都是在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並不是只是每天像自己一樣一直在教室里學習.她有屬於她自己的標籤和特長.她畫畫那麼好.

「韓兮.回去好好複習吧.你要是有什麼不會的題目可以來問我.」陳羽回來了.「你看了語靜的畫冊.其實我很佩服她能畫這麼好.所以就拿過來了.現在她心情不好.讓她靜一靜吧.」

「哦.誰要問你題目.自戀.」韓兮白了陳羽一眼.沒有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偷偷地跑到藍語靜的座位邊上蹲下來.「語靜.別哭了.」

「其實.我也沒有太難過吧.我只是覺得忽然這樣有點不習慣.」藍語靜趴在桌子上不願抬起頭.帶著哭腔小聲應答著.

「沒事啦.有什麼你就說給我聽啊.說出來就不難過了.」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什麼大不了的……」藍語靜哽咽的聲音已經快要掩蓋原本想要說出的話.

「語靜.堅強一點.一會兒上晚自習.讓別人看到你哭.不好的.」

「隨便他們會怎麼看我.誰又願意和一個特長生一起玩呢.你不知道特長生的意思就是差生么.你沒看到剛來學校.老師就給特長生最後一排坐么.我是抱著好好學習來的.可是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想你的想法.我被下定義了.沒人理我的……」藍語靜一口氣憋的難受.可是話說到一半.忽然坐起來擦了下眼淚.推開椅子.站起來直接就從教室後門跑了出去.

藍語靜去哪裡了.韓兮朝著教室外望了一眼.她往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跑去了.也許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吧.

韓兮看著藍語靜跑遠.自己的心裡卻也忽然地開始難受了起來.我也是被下定義的吧.被大多數人認為是一個差生.我多想和初中一樣的.自己還是一個被老師被家長喜歡的好學生.自己從來不會被定義為差生……韓兮坐到了藍語靜的位置.望著遙遠的黑板.第一排的陳羽.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陳羽還是和以前一樣耀眼.我呢.

唉.韓兮嘆了口氣坐了起來.藍語靜學美術真的好有天賦.剛才在陳羽的桌子上看到她畫的素描.好想再看幾眼.韓兮想著.轉頭看著藍語靜桌上的一排本子.嗯……抽一本看一下應該沒事吧.回來跟她說一下.想著.韓兮就抽了最漂亮的粉色本子.